第四十四章 離去(求追讀!求收藏!)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瞧那一隻鴿子字數:3607更新時間:24/06/27 12:08:30
    坊市有護山大陣,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攻破?

    不知道爲什麼。

    雲禾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位整日在坊市安全區邊緣徘徊的施姓修士。

    又想起了帶着滅蜂隊,遊弋於坊市邊緣的衛慶飛。

    特別是衛慶飛的那件不知來自何處的魔修法器黑水幡。

    再加上坊市巡邏隊活動變得頻繁,坊市內店鋪貨物的供應不足,王家內部的變動......

    似乎很多事情都在預告着這件事情的發生。

    但當事情真的出現時,還是不免震驚。

    掌管河澗坊市數十年之久的王家,內有築基大修坐鎮,外有護山大陣庇佑,有那麼容易被擊敗嗎?

    不過雲禾的震驚,是遠比不上王景瀾的。

    前一刻還因修爲即將突破而意氣風發的她,此刻站在青竹舟頭神情呆滯。

    出門一趟,家沒了?

    緊接着王景瀾嬌軀一震,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聲音自牙縫中擠出,甚至隱隱帶着幾分哭腔。

    “大伯!”

    大伯?

    聽着王景瀾的話,雲禾瞳孔微縮之後,露出恍然。

    原來還與王家內部有關係。

    一個修仙家族存在,相較於修仙宗門,最大的依仗是什麼?

    是血脈相連的團結,是比宗門之中同門情誼更加牢固的血緣關係。

    可當一個修仙家族內部出現不可調節的矛盾,並因此而產生衝突時,那麼該家族距離覆滅,可能也就不遠了。

    眼看着王景瀾駕着青竹舟就要上前,雲禾不由出聲道:

    “那個......王道友。”

    “嗯?”

    王景瀾回過頭,看向雲禾的眼神滿是冷冽,但很快一愣,深吸口氣。

    “雲道友,此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摻和。”

    說着,她又塞了兩張靈符過來。

    雲禾張了張嘴巴,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輕嘆一聲後,從青竹舟上縱身躍下。

    望着朝那騰起熊熊烈火的河澗坊市而去的青竹舟,雲禾輕聲唸叨了句:

    “保重,王道友。”

    納入雲禾眼簾的,是人生百態。

    火光映照的血色下,整個坊市亂成一團。

    所有人都在跑。

    只不過有的人臉上,是興奮,是躁動,是扭曲。

    這根本不似逃難,反倒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參加一場蓄謀已久的饕餮盛宴。

    遠空的轟鳴依舊,天地彷彿沸騰。

    搶奪、鬥法、殺戮,不再僅侷限於王家以及襲擊者,更傳染到了每一名修士的身上。

    哪怕是雲禾,此刻內心都有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

    可是當他剛剛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兩步。

    轟隆!!

    就見不遠處的坊市中心,那不只是硝煙還是雲霧的繚繞之處,一柄藏青色的巨劍如山嶽一般憑空浮現,緊而轟然落下。

    咔咔咔——

    地面裂開了道道巨大且深不見底的溝壑,衝擊所帶來的餘波席捲四散。

    “哈哈哈哈——王家老鬼,我就猜到你還活着!”

    遠遠地,肆意張揚的聲音傳來。

    “哼!!”

    一聲冷哼,彷彿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也正是因爲這聲,讓雲禾渾然驚醒。

    “築起大修!”

    隨後雲禾看到幾艘飛舟自坊市內迅速駛出。

    “此事,與我‘丹鼎坊’無關!”

    “我‘百鍊閣’並未參與!”

    “...”

    坊市內一些大的鋪子紛紛撤離,並立起各自名號,以求減少麻煩。

    “諸位道友,走得這麼急作甚?不如等到此事塵埃落定,吃一杯慶功酒再走不遲!”

    可這些鋪子的名號並不管用,還是被攔了下來。

    並且攔下他們的,似乎也是位築基期修士,扛着一面巨型大纛。

    看到這裏,雲禾知道自己躊躇不前的猶豫,可以結束了。

    坊市內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早就被襲擊坊市的那貨勢力給盯上了。

    他們這些人就算趁亂搶,也只能搶一些小商鋪。

    可要面臨的風險卻不可估量。

    遇到煉氣後期、圓滿,乃至築基期大修都有可能。

    想明白這一點,雲禾徹底熄了再進入坊市的念頭。

    轉身就走。

    ‘我有妖獸身,壽元多。而且只要修爲上去,兩具身體之間能傳遞的東西品質也會高起來,沒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

    ...

    不過。

    逃走並不代表不會被捲入到混亂中。

    唰!!

    就比如此刻。

    雲禾毫不猶豫地一劍抹過一名試圖攔下他的修士脖頸。

    同時極爲嫺熟且順手地扯走對方的儲物袋。

    ‘青鱗劍的確比金煞劍鋒利得多。’

    他手中握着的,正是王景瀾贈予的中品法器飛劍青鱗劍。

    ‘雖說與我靈根、功法屬性不和,但品級層次帶來的優勢還是遠超金煞劍。’

    腳下步子不停。

    這已經是他順手解決的第五名修士了,也是他到手的第三個儲物袋。

    ‘感覺離‘八袋長老’不遠了。’

    風聲卷着熱浪呼嘯而過。

    “大哥,我看那小子獵了不少東西。”

    這時,一艘黑色鐵舟自空中飛過,其上站着兩名修士,視線不斷在逃離的修士身上掃過,專門尋找那些較爲富裕的修士劫掠。

    而已經經歷數次碰撞卻依舊步履矯健的雲禾,被他們給盯上了。

    “什麼修爲?”

    環抱着雙臂操控飛舟,一身腱子肉的“大哥”甕聲甕氣地問道。

    “嘿。”

    先前說話那人身形瘦削,一道猙獰的疤痕自額頭引至鼻尖,頗有些自得地說道:

    “那小子不知道用什麼法術隱藏了修爲,不過剛纔他出手時我用了‘顯靈符’,煉氣五層。”

    壯漢眼睛一眯,咧嘴笑道:

    “好,動手!”

    旋即,黑色鐵舟朝着雲禾追去。

    “嗯?”

    奔跑中的雲禾察覺到了不對勁。

    朝着身後望了一眼,就看到一艘飛舟懸在半空。

    頓時心裏一沉。

    從儲物袋中抽出兩張“顯靈符”,揮手引燃。

    ‘兩個煉氣中期,都是煉氣六層的修爲。’

    雲禾暗暗鬆了口氣。

    甚至。

    ‘飛舟啊.....’

    兩人見被雲禾發現後便也不再掩飾。

    全力驅使飛舟追上來。

    可雲禾卻沒有絲毫要理睬的意思,一頭鑽進樹林。

    “追!”

    見狀的兩名劫修對視了眼,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待到進入樹林一段距離後,遠處坊市的動靜越來越小,周圍也沒了別的修士身影,雲禾的腳步慢了下來。

    與此同時,飛舟也終於追趕上了他。

    “嘿,小子,挺聰明啊,知道往樹林跑躲避飛舟,不過你的速度嘛,嘖嘖......”瘦削修士滿臉的嘲諷。

    “二位,我與你們並無仇怨,不如就此讓我離去如何?”

    雲禾眯着眼睛說道。

    壯漢看着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略微沉吟之後說道:

    “也罷,你將所有儲物袋全都放在地上,我兄弟二人便......”

    只是,他的話都還未說完,就聽極爲密集的“嗡嗡”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壯漢面色驟變。

    瘦削修士也是眼睛一瞪,怒目而視。

    這傢伙,表面看起來挺面善的,動起手來卻毫不含糊,居然故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偷襲。

    都快比他們更像劫修了。

    不過兩人也是經驗豐富之輩,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反應速度一點也不慢。

    壯漢掐訣,法力涌動,很快就在飛舟上縈繞起了一層好似穿山甲甲冑一般的防護。

    而瘦削修士則一抹儲物袋,飛出六柄漆黑如墨的柳葉飛刀,破空之聲劃破空際。

    赫然是一組成套的法器。

    很顯然。

    對方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一守一攻。

    準備由壯漢抵禦蜂羣,瘦削修士解決雲禾。

    可做好準備迎敵的雲禾,怎麼可能只安排這一手?

    在兩人驅動法術法器的同時,他毫不猶豫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杆黑色小幡。

    黑水幡!

    雖然是魔修法器,但現在河澗坊市都沒了,周圍也沒人,只要滅了這兩人就不會有人知道。

    況且,以現在的局勢,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迅速解決對手然後逃離現場,才是第一要素。

    譁啦啦——

    霎時間黑水涌動。

    “黑水幡?!”

    “怎麼可能?!”

    讓雲禾有些意外的是,這兩名劫修一眼就認出了“黑水幡”,一臉的錯愕。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黑水幡”確實打了兩名劫修一個措手不及,瘦削修士都來不及收回法器,那組飛刀便被黑水捲入變得凌亂。

    嘶嘶嘶——

    同樣被黑水沖刷的,還有壯漢撐起的法術。

    兩人面露駭然。

    誰也沒想到僅僅煉氣五層的雲禾,居然反手掏出了件上品法器。

    而且還是如此剋制修士的“黑水幡”。

    黑水衝過,壯漢的防禦法術變得殘破不堪。

    早就蓄勢待發的紅紋靈蜂在蜂王的帶領下一擁而上。

    兩人紛紛祭出“金剛符”。

    可卻發現絲毫不起作用。

    護體金光瞬間破碎。

    “這是什麼蜂?!”

    他們此刻才明白,並不被他們重視的蜂羣,才是雲禾最大的殺手鐗。

    兩人還想掙扎,但以紅紋靈蜂的破壞力和啃食速度,沒有法器庇護的情況下,一切都是徒勞。

    紅雲一晃而過。

    剩下了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雲禾快步上前,抓起兩個儲物袋,撩起地上的飛刀以及一艘巴掌大小的黑舟。

    所幸沒了法力維持,飛舟就變回了原本的大小,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帶走。

    做完這些,雲禾才徹底遁入山林。

    至此,河澗坊市,可能就和他沒有多少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