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氣好,當殺人!(求追讀!求收藏!)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瞧那一隻鴿子字數:3669更新時間:24/06/27 12:08:30
    數日前。

    “唔。”

    沉眠在湖底的雲禾搖晃了兩下昏沉的腦袋,身上不少灰塵、泥土被抖落。

    ‘還好,那兩個傢伙知道把我送進洞府,不然就算我習得‘龜息煉體術’,怕也得憋死。’

    看着周圍黑漆漆的甬壁,雲禾深感欣慰。

    不過剛醒來,此刻它的思維混沌,不得不趴在地上默默休息。

    過了好一會,那種腦袋脹痛的感覺才終於漸漸散去。

    這時候,它才終於能好好查看自己究竟經歷了什麼,獲得了什麼。

    首先。

    妖力幾乎沒有變化,身體倒好似強了幾分,但不算多。

    ‘那麼應該是在腦海裏了。’

    他靜下心,妖識徐徐沉澱。

    很快就從意識深處,“找”到了緣由。

    又過去了許多時間,雲禾才大略地瀏覽完了腦海中多出的東西。

    就見他一雙龜目慢慢睜開的同時,難以置信的神色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嘴脣翕動間,吐出了三個字。

    “馱山訣......”

    居然是功法!

    妖族功法!

    雲禾知道妖族必然有着能專門供給妖獸們修煉的功法。

    只不過以他現在所處的層次,以及周圍的大環境看,都不像是能接觸到高級妖獸的樣子。

    甚至,就算接觸到了,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像它當初遇到那只二階妖獸鸞鶴一樣,被無視,或是被吃掉。

    所以他從未奢望過能獲得什麼功法,每天都嘗試着主動吸收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以此促進修煉。

    他唯一比別的妖獸更有優勢的,是“源煉法”,此法在一定程度上,能加快、促進他的妖力增長。

    但那增長的妖力,屬於野蠻生長,是沒有章法,沒有目標的增長方式,最終能否藉此突破二階乃至更高層次,都是個未知數。

    因此雲禾寄予最大的期望,是希望等修士身的修爲上來後,看能否在修仙界的坊市中,幫妖獸身淘一本可供妖獸修煉的功法。

    卻不曾想。

    黑魚翻出來的那塊骨頭,居然是一隻馱山巨鰲的頭骨。

    而其中,竟然蘊藏着一套功法!

    最重要的是,這“馱山訣”是契合龜類、鰲類、鱉類妖獸的功法!

    “‘馱山訣’應該算是妖獸修煉的上乘功法了,不論是立意還是附帶的祕術亦或是各個階段、層次的能力顯化,都相當不錯。”

    雖然這也是雲禾見到的第一冊妖族功法,但本能地還是感覺到了它的不凡。

    特別是,和修士身所修習的“金水元經”一比,不知道能將“金水元經”甩多少條街。

    “從功法的最後幾篇看,似乎有意猶未盡之意,此功法應當還有後續。不多對現下的我而言,卻是完全足矣。”

    可供他一路修煉到三階後期!

    也就是等同於修士中的結丹後期!

    對目前還只是一階中期妖力的雲禾而言,絕對是足夠的。

    “馱山之術乃勤克苦勉之修行法,古有神鰲,馱巨山而行,日行一里而巍巍,日行十里而浩瀚,日行百里山震瓊宇,日行千里羽化登仙......”

    “可分,倚山、搬山、馱山......”

    “初入便爲‘倚山’,‘倚’非倚靠,乃倚借山川之勢,復其行,銘其骨,是爲鍛體苦修錘鍊之法。”

    每一次“瀏覽”功法,雲禾都似有新的感悟。

    思量些許,他做出了自己的總結。

    “若想馱山,首先得有強大的身體,所以‘倚山篇’側重錘鍊妖獸身體,附帶妖力修行,最適合一階妖獸。”

    “而藉着那頭骨碎片,我沉眠的這段時間,體內的妖力自行按照‘馱山訣’中‘倚山篇’的口訣運轉,已經算是入門了。”

    所以醒來後,雲禾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得到了一定的加強。

    “同時,‘倚山篇’中還收錄了些法術與祕術可供修行。”

    其中有一門,名爲“龜息斂體術”,是隱匿氣息,遮掩妖力修爲,同時也能加強對自身控制的法術。

    雖算不得祕術,但作用卻相當顯著,能跨兩個小境界隱藏自己。

    也就是說,如果修成,以雲禾現在是一階中期,可以躲過二階初期妖獸的妖識查探。

    這門法術,顯然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還有一門名爲“土遁術”,乃是五行遁術中的一種,屬於聽起來很大衆化,但較爲少見的能力。

    以土礫山石爲媒介施展的法術,只不過入門只能遁土,且深不過五米,行不足十里。

    但隨着對法術修行與認知的提升,以及修爲的提升,便可遁石、遁山,深度與速度都隨之提升。

    可謂是居家旅行,埋伏逃跑之必備良技。

    最後一門則爲“三陽重水”。

    正所謂山水不分家,此水原本的用途是讓修行“馱山訣”的妖獸,能更快地錘鍊身體,以便能更好地修行。

    龜、鰲、鱉屬水之獸,天生親水,對水有着一定的操控能力。

    而“三陽重水”採自晨曦之少陽水、午日之正陽水、日落之末陽水,祭煉成訣,方爲術成。

    此術烈陽方正,具有消磨血肉精骨之功效,可用於對己錘身煉體,亦可用於對敵腐蝕消磨肉身。

    大成之時,“三陽重水”一出,敵人頃刻間化作一灘血水。

    雲禾眼睛微微發亮。

    “好東西啊......這絕對是門妖族的上乘功法,龜屬本就善御守,現在斂氣、遁術、應敵之法都有了。”

    “就是怎麼感覺‘三陽重水’和‘源煉法’有點衝突呢?全部化作血水還怎麼吃?”

    自顧自地晃了晃腦袋。

    “那是‘三陽重水’的大成之效,想要大成還早着呢,入門時頂多也就用來錘鍊己身。”

    他爪子輕輕托住下巴。

    “不過,除了這篇功法外,其中附帶的很多妖族常識,也同樣十分重要。”

    在“馱山訣”的功法中,字裏行間或多或少地都透露着一些關於妖族的常識。

    這對偏居一偶埋頭苦練,對整個妖獸世界沒有多少概念的雲禾而言,也絕對是雪中送炭。

    當下顧得不給泥鰍和黑魚報平安,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這篇功法的研讀之中。

    不論是功法要領、祕術法訣還是日常見聞、妖族常識,都一股腦地全部汲取。

    ...

    ...

    “小雲禾啊,此處一‘頓’比一‘收’好,我與你說過多少遍了,此處該‘頓’!”

    坊市柳鴻永坐在雲禾身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似乎對雲禾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手裏握着符筆的雲禾額頭浮現出黑線。

    特麼的,上一張符還說應該以‘收’結尾,他也覺得‘收’更適合,偏偏這一張就說應該以‘頓’收尾。

    你丫的是不是也沒那麼肯定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懷疑的視線,柳鴻永輕咳兩聲,抓了抓額頭。

    “咳咳,也罷,爲兄再給你演示一遍!”

    不過沒等他落筆,雲禾攔住他問道:

    “柳道友,實話說,你這符道之術,跟何人學的?”

    總感覺他學藝不精,要麼就是老師教的不好。

    他自己制符是沒什麼太大問題,但對於一些關鍵點,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屬於典型的,我做可以,我教......不會。

    聞言,柳鴻永動作一頓,眼神略微暗淡。

    放下符筆,輕嘆了聲道:

    “乃是與我兄長所學。”

    兄長?

    “我兄長名爲柳鴻遠,雲道友你可曾聽聞?”

    “柳鴻......遠?”雲禾一怔,旋即慢慢反應過來,心中微震,“一階上品符師,柳鴻永柳大師?”

    這是前幾年坊市內名氣不小的靈符師,他“瀏覽”原主的記憶時聽聞過幾遍,卻是沒見過。

    沒想到這柳鴻永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兄長。

    “那.....”

    柳鴻永愁苦一笑。

    “好端端的一個人,外出一趟便沒了。”

    “我兄長在靈符之道頗有天賦,臻至一階上品符師也有些時日。那日他要前往百里外的紅葉城訪友,說是此行如果順利,或可在符道之上有所突破......”

    一階上品再有突破,那就是二階下品符師!

    地位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堪比築基修士!

    河澗坊市這樣的“風雲人物”說沒就沒了,着實可惜。

    從柳鴻永的講述中,雲禾得知,其兄長柳鴻遠乃是死於妖獸之口。

    而這,就不得不說到河澗坊市的地理位置了。

    長青宗統御千里之域,但想在如此大的地域中遍佈城鎮是不可能的。

    而河澗坊市又處此區域的西北角,距離最近的大城便是紅葉城。

    中間相隔百里,山川河流、森林原野橫亙其中,不少地界更是妖獸橫行。

    想要隨意地來回,至少得有煉氣後期的修爲。

    其實煉氣後期都不一定百分之百安全。

    所以哪怕不少像雲禾這樣的靈蜂農、靈農在坊市不斷被王家壓榨也不敢離開,一方面是因爲契約之束,另一方面則是外面的世界,太過危險。

    當然,靈脈與靈氣也有一定的原因。

    “小云道友,鴻永,喝茶。”

    這時,柳鴻永的嫂嫂,未亡人花倩雲端着茶水走了過來。

    柳鴻永趕忙收起臉上的愁苦,恢復成了往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雲禾則起身接過茶水,道:“多謝嫂嫂。”

    花倩雲莞爾一笑,也不多說什麼,送完茶水之後就離開了。

    雲禾看了眼柳鴻永。

    ‘如此說來,這看似輕浮的傢伙,倒也算有責任心。’

    兩人都沒在說話,只是默默品茗。

    茶是普通的茶,但喝在嘴裏,卻是各有各的滋味。

    忽的。

    端着杯盞的雲禾動作一頓,望向窗外高懸的日頭。

    ‘天氣真好啊,當......殺人!’

    緩緩放下茶盞,笑道:

    “柳道友,在下忽然想起一事需要處理,就先告辭了,明日再請你喝酒!”

    說完,起身作揖,也不等柳鴻永說話,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外。

    柳鴻永端着茶水動作似乎有些僵硬,直到雲禾離開才慢慢恢復。

    他有些驚疑不定的捂了捂脖子,砸着嘴巴道:

    “剛纔.......雲道友怎麼讓我有點、有點不寒而慄.......錯覺,一定是錯覺。”

    旋即自嘲地笑了笑。

    “如此和善之人,怎麼可能會有那般凌厲眸光,柳鴻永啊......你要從你兄長的影子裏走出來才行!”

    拍拍面頰,振作精神。

    “也好!今日便.....逛逛坊市吧,我就是逛逛,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