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崑崙養仙劍

    以自己的道創出了一部逆天的古經。

    連天道都不願它降臨。

    逆亂天地之理，截取他物造化之基，想想都令人悚然。

    這部帝法獨屬他一人可修。

    事實上張桓也不願這部帝法流入世間。

    這世間，沒有修行資質的人佔了絕大多數。

    若在他們面前有這樣一部帝經，可以憑空奪取仙基，讓他們踏入修道之路....沒有多少人能夠忍得住這樣的誘惑。

    因它整個修仙界都會掀起血雨腥風，危害不可計！

    甚至若是散佈開來，越來越多的人修行這門功法，爲爭那十死無生的天機，整個世間都會亂了套。

    會變成一幅吃人，吃天，吃萬物的地獄。

    爲了不爲禍億萬生靈，張桓還是打算不傳給他人。

    有朝一日若動了這個念頭，他也只會傳下殘缺的部分，截去其中最禁忌的地方。

    他再度完善起草創的帝法，逐漸填充，除了最後的禁忌篇章，各大祕境篇都創至完美，最爲符合他自身。

    祕境相鳴，與帝法相互交合，這一刻張桓甚至覺得自己踏足了另一個境界，強的可怕。

    帝經帶來的作用立竿見影。

    張桓以手撫向白玉臺階，所碰之處立即變爲齏粉。

    一縷化生成的微弱白色光華握在他的掌心。

    在他的手中，物質化爲了最原始的形態，一念即可截取它與天地之間的聯繫，將其變作自己的一部分，融入本源之中。

    這太可怕了，在張桓手上，連物種之差都將沒有區別。

    聖靈見到都要驚悚。

    若是對各種體質也是這樣，能夠變爲自己的本源，那世間自然誕生的那些王體聖體，乃至混沌體，聖靈又有什麼意義。

    這是以人力奪了天地權柄的一部分，修此功法的修士不遭天譴都難。

    張桓梳理經文，確認了沒有可修改的地方，隨即取出深藏在吞天魔罐中，得到過的各種東西。

    青銅仙殿他正身處其中，仙劍碎片擲在了青金鼎中。

    第一次去仙殿得到過混沌土，暫時無用，張桓收入苦海。

    此外得了些寶物與傳承，至多不過是準帝境，對他無用，與曾在地府中得到的倒是恰好能成爲魔庭的底蘊。

    他在地府中得到過一塊石壁，刻有準帝畢生傳承，待觀摩後張桓發現他的法涉足到了時間，對九祕之一的行字祕有極深鑽研。

    行字祕亦在石壁中有完整的傳承，張桓將石壁留下，參悟這一法。

    數年，張桓行字祕大成，涉足了時間，對時間一道有了深刻理解。

    而後他看向仙劍殘片，動了些心思，自古至今，人間界公認的有四件仙器。

    分別是荒塔、仙鍾、成仙鼎、通天冥寶。

    前兩個來歷有些說法，但後兩個皆不是真仙煉製而成，乃是彙集人世間精華，由人道領域的生靈練成的器。

    神話年間，帝尊等古天庭的至尊謀劃擊穿仙域，鎖了崑崙九十九條龍脈，汲取衆多生命古星的精華，耗費無數奇珍打造出來了一尊仙器成仙鼎。

    那個時代資源還遠沒有現在這般稀有，加之又是古天庭數位至尊努力的成果。

    張桓不可能復刻他們的行爲，以同樣的方法培養出仙器。

    但古天庭崩解後，遺留下來的九十九龍山崑崙造化地可是現成的。

    張桓也並不是培育，而是修復。

    將破碎的仙劍重鑄即可，它自己便蘊含着仙道規則，張桓並不會像古天庭那樣耗費巨大。

    事不宜遲，張桓立即動身，並未引人注目，獨自來到了銀河之中曾盛極一時的古崑崙所在地。

    崑崙核心，是真正的成仙地，有古天庭佈下的大陣，鎖住了龍脈，十方精華盡彙集向了此。

    沒有仙珍圖亦無妨，陣靈不敢言語，張桓泰然進入其中。

    沿途中有猛獸長嘯，羽化神朝的古屍，以及....狠人留下的痕跡，張桓徑直走過。

    上萬座龍首似的山峯，噴薄濛濛混沌霧靄，灑下海量精氣。

    足有上萬條龍軀在地脈下，唯有龍首高昂，吐出各種天地精華，滋養成仙地的唯一。

    茫茫一片，彩色瀑布翻騰，各種霞光數以億縷，仙光一道道的繚繞，讓這裏形成了一處瑰麗的人間極景。

    “夠了，不得再深入其中！”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是帝陣中靈的警告，它已經忍到了極限。

    陣靈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此核心之地，即便是大帝也不能逾越。

    張桓不曾理會，手指間牽動天地大勢，截斷了帝陣與此處空間的聯繫，令它自成一隅，對此地影響不到半分。

    換做別人還可能對這陣靈忌憚一二，但恰巧張桓一手斬身外物的道法將它剋制的死死的。

    若是想做，他甚至可以將帝陣中的靈斬去。

    仙光億萬縷，孕育仙瑰之地宛若胎盤，可惜還未出世就被拍碎。

    仙池中天地精華濃郁的化作了液體，聚在池中，最爲底下的是一口殘缺之鼎。

    將它撈取出，仙鼎不足完整時的三分之一，綠銅上的印記斑駁。

    此次並非爲它而來，張桓將其放在了一旁。

    雖同樣是仙器，但它的因果太重，且殘缺的厲害，不值得張桓爲它再做些什麼。

    將仙劍碎片置在仙池中，輔以海量天材地寶，張桓目中熾盛，他要以此處的造化另行早就出屬於自身的一口仙劍。

    以大法力重新排列天地精華，修補好此處胎盤，反哺九十九龍山中的龍寶。

    這些龍脈被狠人斬過一刀，失了真正的仙精，效用大跌。

    待將其補全，龍山重新復甦，又可以吐出菁華，源源不斷供給仙胎，孕育出仙機。

    這個過程或許要維持上百年，即便一位大帝耗費心血去填補，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恢復過來的。

    不過張桓命長，此世還遠未結束，大可以比壽元，一直等下去。

    往後須不時來一次崑崙補充，得讓魔庭加快搜尋物資的進度了。

    離開之際，有一株人蔘果樹主動獻身跟隨，枝芽上長着三四顆飽滿的果子，形如真人，是真正的人蔘果。

    張桓收下，在崑崙中又佈下了一層帝陣，用以徹底隔絕內外天地。

    他又走入了禁區，索要一些神材，爲培養仙器做準備。

    這時的他還未滿三千歲，沿途走至當初妖神花的戰場，張桓以帝力打破封印，將被困的帝兵解救。

    各大帝兵道謝後皆化作流光迴歸本族。

    回到魔庭，張桓得知在他開創古經的歲月裏，已經有幾位老大聖坐化了。

    多是千年前就加入魔庭的老人們，歲月催人老，其中也包括了與瑤池聖女有故的那位大聖。

    他在見到聖女道胎體質重煥生機後，安然的離去了，沒有驚動任何人，坐化在了一處無人知曉的星域。

    他的一生中未有親人，唯將瑤池聖女看做了半個後輩，仙去的時候再無牽掛。

    臨走前，他將畢生傳承留在了魔庭。

    “唉，他心中有愧，沒有再查另一件帝兵的底細，就這麼去了。”

    一位老大聖嘆息，話語中對他充滿了遺憾。

    許是不願再牽連到魔庭，老人並未再深究，孤寂的葬在了異域他鄉。

    張桓第一次感受到了仙凡之隔，數百年前他還贈與了老人一枚不死蟠桃藥，沒成想這就是最後一面，往後再也無法相見了。

    “嗯。”

    張桓點頭，目中平靜，看不出什麼。

    他攝出幾捧混沌土，將人蔘果樹栽種其上，讓他們都去安享晚年，大限將至時可以不死藥重活一世生機。

    “古之大帝才可尋到的不死神藥？！”

    大聖情不自禁驚呼，今日竟親眼看到了傳說中才能得見的不死藥。

    混沌土育有無盡神華，囊括八方精氣，蒸騰仙霞，人蔘果一閃一閃，晶瑩地綻放瑞氣。

    將它栽種在天宮之中，對此地所有人都會有大造化。

    往後千百年間，宇內一片祥和，魔庭所行之事暢通無阻，收集到的仙料非常多。

    張桓不定時地前去崑崙投放仙料。

    九十九龍山漸漸復甦，仙劍有了相融的痕跡。

    星空古路涌現了更多人，年輕一代成長起來，又有數人破開了準帝桎梏，成爲了一尊準帝。

    道胎經歷大難重新崛起，厚積薄發，千年內一口氣衝上了六重天，一時間境界比之神族神子與霸體還要高。

    有人請示張桓，希望他立一個名號，以稱呼成帝後的年歲。

    實際上自他成帝後就應該起一個了，不過大帝壽元悠久，也就不在乎這數百年的時月了。

    張桓簡單地起了個魔字，魔庭之主當是魔帝。

    此刻，是帝歷三千九百載。

    張桓以自身生命之輪上的刻數定下時間。

    魔庭創立伊始就加入的老人們已沒有幾人還存於世間了。

    張桓留下不死藥，他們卻未採摘。

    人到終時方知歲月之珍貴，連古代至尊都沒有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爲了長生不擇手段。

    但他們卻灑脫的告別，一位位離開，活了幾千年，已經足夠，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人生無憾，不願意再延續一世壽元。

    長生對至尊而言，是渴求的最終理想，可對他們而言，卻被看作是一種折磨。

    熟面孔越來越少。

    魔庭依舊，卻不見了當年的那些人。剩下的皆是與他不同時代的陌生人。

    帝歷四千年，瑤池聖女拜訪，她自魔庭一位修士口中偶然得知了當初那位老大聖已經坐化的消息。

    “原來是你！”

    瑤池聖女看到張桓的第一眼就驚呼，水靈靈的眼睛瞪得很大，彷彿不可置信，捂住了嘴脣。

    那個一道獨尊壓萬道，蓋壓世間的大帝竟然是少時救過她，在當初日思夜想過的那位英雄。

    “是我，我們還見過一面，在瑤池旁的古亭。”

    張桓大方地承認。

    在他爲數不多的熟人中，瑤池聖女留下的印象深刻。

    二人的緣分綿延了千年，直至今日。

    看到張桓這麼坦然地述說往事，她的俏臉微紅，將面前的人與記憶中重疊，頓時有些扭捏起來。

    縱使成爲了絕世準帝，此刻的反應也跟普通少女一樣，只因那段記憶太過深刻。

    談及老大聖，她的眸子暗了些，不可方物的臉上略顯傷感。

    老大聖坐化在了一處無人星域，不願別人打擾。

    “別喪着頭，你能夠好好地就是對他最好的報答。”

    張桓安慰道。

    她已臻至準帝八重天，仍然在精進，不見一合之敵，然而在這時卻只能回憶與傷感。

    她走了，離開魔庭，找到了老大聖的族人，給予了諸多法器神藥，算是一點補償。

    舉世茫茫，張桓像是孤寂一人，獨坐宇宙中央，俯瞰萬古。

    趁着仙劍重新孕育的歲月，他欲演化神通祕術，創出幾篇禁忌法門。

    融匯自身的道，開創一門截道之術，口中吐出真言，可截去天地萬物。

    假借天命，承受的因果在真實與虛幻間飄忽不定，比起功法不那麼逆天，但勝在無所顧忌。

    這是將逆奪外物的功法改成了一篇殺伐之術。

    往後的歲月枯寂，張桓不斷創出新的祕法。

    以小兵字祕延伸，張桓另闢蹊徑，不以控兵爲主，以污穢法寶爲先，神通一出，神兵自穢，可削爲凡兵。

    兵字祕以控兵爲主，將他物反控爲己，修至大成連他人都可看做兵器。

    張桓更傾重兵器本身，將其他用處都去掉，專門對付修士手中的兵器。

    行字祕能讓他立於不敗之地，藉助石壁上的傳承，他在時間之道上造詣頗深。

    假仙力鑽研下去必定有大成果。

    光是能讓凡人修士提前觸及仙道領域層次的能力就已是驚爲天人，還有種種更深層次之神妙。

    張桓打算這一世的餘生都在此道上鑽研。

    他要爲後世的本尊準備些什麼，魔功是不可能修習的，除非他覺得自己死的太慢。

    而這仙力一途是條通天大道，參悟出來點什麼，融匯爲一部古經，不斷探索，未來不比不死帝尊他們的法差。

    他們的法都涉及了紅塵爲仙之祕，而這僞仙力一道也同樣能夠不斷遞進。

    張桓推測最後轉化爲真正的仙元時，便是功法大成的登仙之境。

    ......

    帝歷四千餘年，大帝劫驚世，宇宙間的生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一處邊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