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魔庭立，道胎殤

    “就叫...魔庭吧。”

    張桓踏遍古路，響應者無數，畢竟一位準帝的身份擺在那裏，在這個並非黃金大世的時代已是至強者了。

    幾位老大聖趕來拜訪，都是鎮守城池的大聖，在他們口中張桓得知，這個時代古路的種子中僅有一人成就準帝。

    一句淒涼概括了千年景。

    原本古路還是有幾位有希望成就準帝的妖孽，五百年就是大聖，打磨下去數百年內很有可能突破。

    他們這些古路上的老大聖都下了注，對這幾位抱有信心。

    奈何變故突生，這幾位都命喪在了古路劊子手手中，追隨者也死的七七八八，再也沒了像樣的種子。

    “幸而，那劊子手前些日子遭了劫，與另一尊準帝同歸於盡了。”

    一位老大聖目中帶着快意，暗道無名準帝活該。

    張桓對這些往事印象很深，告訴他們自己就是斬殺那尊準帝的人。

    “您...您就是前些日子引起極道之戰的另一人？！”

    一位老大聖謹小慎微的問道，張桓默不作聲，點頭示意。

    “嘶~”

    幾位在場的大聖皆被震驚到，這則消息可是一場風暴，會席捲宇宙，太過震撼。

    誰也沒想過張桓話中的真假，強者有強者的自尊，不屑騙人，一位準帝口中說出的那就是真相。

    照這麼說，面前的這尊準帝也有一件極道之兵，衆大聖一時間心直怦怦跳。

    見張桓面貌年輕英俊，擡手間就蘊藏着無窮氣血，並不是與他們一樣無緣前路的老東西，很可能是一位年輕的新帝。

    這樣的人，道途明朗，未來坐上那唯一大帝位也不是不可能，能夠遇見對方主動創建勢力，是一份福緣。

    “敢問準帝，您自修道以來至今日過了多久...”

    一位大聖沒忍住開口問向張桓。

    “千餘歲吧。”

    張桓平靜回道。

    “不知我等可否加入魔庭。”

    另一位眼睛一亮，再也忍不住拱手說出，下一刻身旁的幾位大聖同樣直言。

    他們動了心，想追隨一位尚且年輕，未來無量的準帝，此世準帝罕見，魔庭必將成爲星空中一霸主。

    在這人族古路鎮守了大半輩子，是時候退下去了，人生中還有諸多風景未曾見過。

    以他們的大聖實力，加之在魔庭剛創建就加入其中，未來少說也是一位元老，地位與權勢將是滔天。

    誰料張桓卻搖了搖頭。

    “我這魔庭可不是享福的地方，創建它並不是爲了搜刮宇宙間的資源，而是另有目的。”

    有些話必須說在前面，他只想要誠心加入魔庭的人，免得以後生出隱患，被神墟滲透成篩子。

    他將關於無名準帝，魔功主人，禁區之一的神墟娓娓道來，講述三者的聯繫，並直言自己開創勢力就是爲了對付神墟。

    老大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些人與事背後竟有如此大的關聯。

    想想張桓要所行之事，此時他們竟不好再說下去了，話卡在喉嚨裏。

    縱使他們平日裏被稱作德高望重的前輩，如今看向張桓眼中也不由帶有幾分敬意。

    能與禁區爲敵，且目標是一位禁區子，這氣魄不是誰都能有的，光是禁區的大名就能讓九成九的人退縮。

    唯有萬年前的虛空大帝，及極少數人才能夠有勇氣直面存世千古的恐怖禁區。

    老大聖們佩服，張桓打斷。

    “我並非是爲了大義才如此，比不得先烈，僅僅是因爲道爭，加之看不得世人受禁區壓迫，如螻蟻苟活成爲資糧的現狀而已。”

    他無法心安理得的比肩虛空，知道自己並非虛空那樣的人，捨生取義，這樣的話在他弱小之時也不會修行魔功吞噬修爲了。

    所作所爲僅是因爲自己做不到泯滅人性，強者的責任感作祟。

    “若是有志向與我一同抗擊禁區子爲禍蒼生的，那就加入魔庭，不然的話還是安心在一方養老吧，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張桓言盡於此，幾位大聖躊躇。

    意想不到，老大聖們在經歷了一番掙扎後，竟都留了下來。

    最後再發光發熱一次，屆時入土爲安也能夠安息。

    看不得有人對抗禁區，卻躲在宇宙一隅獨享清閒，都是從虛空的故事中長大的，瞭然大義，爲抗擊禁區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以這樣的決意向張桓表明加入魔庭。

    換做張桓另眼相看了，他沒想到幾位老大聖覺悟如此之高，令人汗顏，心中難以言說的欽佩。

    “老夫去叫幾個至交好友，都是值得託付信任的老家夥，早就對禁區不爽了。”

    一位大聖大笑離去，此刻就將自己當做了魔庭的一份子，投入了進去，要爲魔庭招募更多強者。

    餘下幾位大聖也因各種原因暫時離去，未來真正在某處創立魔庭後都會歸來。

    在落腳的城中與一位大聖交談良久，張桓提及了破入準帝的那位古路種子。

    竟是熟人，瑤池的先天道胎。

    一提及其中的緣由老聖就遺憾的嘆氣。

    在她剛來到古路時，僅僅是聖人境界，有人垂涎道胎的盛名，欲將她強行收服，所在的勢力卻被殺了個穿，一開始就引起了古路後半段那些強者的興趣。

    隨着她闖過的關卡愈加強大，道胎的實力也猛增，快速抵達了大聖，此時距離她剛來古路的時候只過了兩百年。

    她總是獨來獨往，對背後的勢力一字不提，有過無數勢力招募，聯姻，都被拒絕。

    在五百多年前，她就已經開始渡準帝劫，那是在無名準帝血洗古路不久後。

    所有倖存的大聖都在勸她做好完全準備再渡劫，但她心意已決，底蘊已夠，不願錯失良機再打磨桎梏百年，要一舉破入準帝。

    身爲先天道胎，她有這個底氣。

    她選定了唯一真路的一處古戰場，準帝劫橫空，吸引了無數目光，有的震撼，有的佩服，那時所有人都以爲道胎要強勢崛起，統領一個時代，成爲萬古佳談的一位女帝了。

    ......

    老大聖緬懷，目中涌動淚花，有不甘，也有憤慨，久久未能平息。

    他是看着道胎崛起的，在她弱小時也曾庇護過她，打心底裏將她當做了一位還未崛起的少年大帝，寄予了厚望。

    可惜，一切都因那場準帝劫轉變了。

    龐大的氣息吸引來了蹤跡不明的那位無名準帝，當場就要用帝力轟殺道胎。

    是時道胎渡劫，無力他顧，衆人都以爲道胎要完了，但一位大聖手持仙淚綠金塔你轉了局勢，帶來了希望，與那不願顯露身份的準帝僵持。

    這時候所有人才知道，風華絕代的少女竟是瑤池聖女，下一任聖主，早已和聖地通信，請來了帝兵掠陣。

    遠觀的人們頓時心安，長出了一口氣，二者僵持，這位瑤池聖女順利渡劫，眼看即將踏入準帝，又是一股極道氣息降臨，出其不意，轟擊在她的身上。

    情況瞬息萬變，原以爲她都要成了，卻不曾想是絕望的開始，

    以種種祕術保全，加之先天道胎的神異，瑤池聖女未當場身死，堪堪活了下來，不過卻氣息萎靡，帝力打碎了她半個身子，道行都因此受損。

    準帝劫渡的艱難，待雷劫消散時，瑤池聖女就只剩下了一口氣。

    未知的帝兵還想再打出一道帝力徹底滅殺道胎，瑤池大聖見狀顧不得與另一位糾纏，立刻催動全力帶上她向着北斗離去。

    “誰都沒想到，那時竟會出現第二把襲殺她的帝兵。”

    老大聖長嘆，帝兵自古唯有那麼幾把，有一把被用來擊殺古路中的妖孽已是亙古罕見，沒曾想又有一把行同樣的惡事。

    在這之後，老大聖抽空去瑤池聖地慰問過聖女。

    瑤池的結論是能活着就已是足夠幸運，想要再進一步除非有至強者煉化無上神藥，將她的道傷以及各種暗疾治好，否則連鬥法都難。

    老大聖知道，她的道途到了頭，若沒有大機緣，再也不能重現道胎的神奇異象了。

    先不論所謂的至強者，單單是那不死神藥，除非大帝親尋，否則根本尋不到蹤跡，從古至今都難求一顆果實。

    即便有，價值也是無量，將整個瑤池大半身家賣了都無法換到一顆，可以說道胎的命運已經蓋棺定論了。

    一代天驕，本是被寄予厚望，能夠成道的種子，卻被人暗害，止步於崛起的剎那，如曇花一現，匆匆就失了芳華。

    這樣的故事誰聽了不惆悵。

    某些極道勢力作惡多端，甚至將魔爪伸向了年輕的修道種子，老大聖因此耿耿於懷，誓要爲瑤池聖女討個公道，找到真相。

    因此他在得知了其中一件帝兵來自神墟後第一個就加入了張桓創立的魔庭。

    “想不到，這位少女還是沒能掙脫所謂的天命。”

    張桓惆悵，在模擬的第一世中道胎早早就身亡，他未能一睹道胎風采。

    此世雖拜入了瑤池，發揮出了道胎最大的潛力，卻依舊沒能成道，淪落的慘淡收場。

    莫非真的有什麼命理玄學之道，編織好了人的一生？

    小勢可轉，大勢難違？

    ......

    張桓不信這些，他堅信人的一生是由自己來譜寫的，若真有什麼命理之術，那自己又是如何？

    由一個資質低微的小人物逆襲成了蓋壓諸世的準帝，豈是命理什麼的能夠解釋的。

    “我曾與瑤池聖女有過一段交情，她被極道勢力所害，我亦惋惜，遲早會找出真兇。”

    張桓告知老大聖。

    兩個極道勢力已有一個浮出水面，正是禁區之一的神墟，另一個不會隱藏太久，既然對道胎出過手，就一定還會露出蹤跡。

    告別古路，張桓昭告星空，不斷尋納敢於抗擊禁區的能人異士，從此魔庭勢大，成爲了宇宙中數一數二的勢力。

    大聖境的強者作爲中堅力量，至關重要，是監視神墟，廢除魔功主人爪牙的關鍵，實力更低微的人就不一樣了。

    張桓不指望他們能夠在抗擊禁區的過程中貢獻多少力量，主要以貢獻消息爲主。

    中低層的修士有多少就吸納多少，散佈在星空中，找尋魔功侵染過的星辰古星，打上標記，對魔功主人這些年的佈置做一個詳細的探查。

    十年後，與北斗相鄰的一片星域，一顆璀璨星辰散發着令人悸動的威壓，璀璨而光輝，這裏是魔庭總部。

    原是一顆死寂星辰，被以大法力祭煉出生機，與道相鳴，變得神異非凡。

    一座宏偉雄山上，宮殿灑落種種瑞彩，落英繽紛，其內張桓靜坐，似是感知到了什麼，周身澎湃渾厚氣血。

    他的身上長出紅色毛髮，被詭異與不詳侵襲身軀，極度恐怖。一時間如具野人，即便及時發現，以氣血蒸騰，也難以祛除這些紅毛。

    “地府的詛咒，終是發現了我還活着。”

    張桓望向遠方，遙望星海另一端，那是地府所在。

    隔着無垠虛空，未見其人就能以因果爲線，施加詛咒，地府的手段詭譎。

    刨了他們那麼多的古墓，對地府來說至少也是傷筋動骨，地府不會善罷甘休，詛咒只是下馬威，後面還會有驚世手段。

    肌體圓潤如玉，釋放聖潔之光，張桓渾身遍佈道則，以種種道法蒸騰紅毛，將詛咒壓下。

    他早已做好了準備，當初敢做現在自然就敢承擔，根本不懼怕地府，靜坐如一，除非至尊親自出世抹殺他。

    “地府....還未了卻這段因果，自己倒是送上門了。”

    張桓目光凜冽，是時候出去尋些機緣了，地府所在的戰場此前一直未去，這次探探虛實。

    走出宮殿，一時間人滿爲患，都在關心張桓的身體情況。

    先前覆蓋衆多星域的氣血預示着未知的發生，令他們不安。

    這裏有自人族古路而來的老大聖，也有靜修在一方星域的強者，餘下的都是前來投靠的魔功修行者。

    裏面包括張桓當初救下的那名大聖，在得知魔庭的目標後也投奔了過來。

    這羣人都在指望張桓帶領他們剷除所謂的禁區子，攻破禁區的詭計。

    “無妨，我閉關的這些年魔庭成果如何。”

    張桓一言略過，稱自己只是在修行某種大威力祕術，氣血沒有控制住，造成了此種異象。

    身爲一庭之主，與勢力的前景息息相關，張桓不想引起沒必要的風波，人心穩定則萬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