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不屈的基德，變天的世界

    “等等……”捆綁在刑椅上的阿普連忙喊道：“我是真誠地想加入拂曉海賊團！”

    “爲什麼連我也要接受冰之女王的拷問啊！？”

    “誒？是嗎？”艾斯德斯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開口道：“爲了讓你更加忠誠？”

    “……爲、爲什麼是疑問句？”阿普的臉上滲滿冷汗。

    重傷的基德倚靠在護欄上，冷笑道：“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垃圾。”

    “閉嘴，我可不想跟你一樣！”阿普怒斥。

    “就算你求着去當別人的狗，別人都不一定拿正眼看你。”

    “反正你都要死了，說什麼當然無所謂。”阿普反脣相譏。

    “放心吧。”艾斯德斯叉腰，對阿普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身體會稍微有些疼，讓你一想起我就不敢反叛拂曉海賊團。”

    “……”阿普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嘴脣顫動，嘴巴一張一合的，卻說不出一個詞。

    如果反對，證明自己不夠忠誠，可是接受拷問……

    阿普看向排列整齊的刑具，喉嚨不住地上下移動，吞嚥口腔分泌出來的口水。

    感覺也不妙！

    “德雷克呢？德雷克爲什麼不在這兒？”阿普妄圖拖延時間。

    “他被埃裏克帶走了，你對埃裏克的決定有疑問？”

    “沒、沒有……”

    艾斯德斯面帶笑容地拿起一個鉗子，走到阿普面前：“那麼，我們開始吧。”

    “啊——！”

    拷問室內迴盪着阿普的慘叫。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阿普就因拷問而失去意識，眼淚和鼻涕糊滿臉面，嘴巴大張，腦袋歪向一旁。

    觀察了整場拷問的烏爾基主動道：“不愧是傳說中的冰之女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抖S的女人。”

    艾斯德斯挑了挑眉毛，抿嘴笑問：“聽你的意思，你很喜歡女人？”

    “當然。”烏爾基臉上掛着一貫的笑容：“不過，我可不敢對四皇的女人出手……”

    “放心，從今天起，你的喜好將會改變。”

    艾斯德斯微笑着拿起刑具：“只要你一想起女人，你就會發自內心、不由自主地顫抖。”

    “……”就算被擊敗，笑容也未曾消失的烏爾基，在這一刻，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驚懼之情。

    基拉有些焦急，問道：“基德，我們該怎麼辦？”

    “……”基德冷眼看着艾斯德斯，沒有立即回答基拉的問題。

    ……

    “……”德雷克、斯摩格、緹娜、達斯琪四名海軍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那麼，這位‘海軍少將’先生，你要加入拂曉海賊團？”緹娜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不是海軍，而是海賊！”斯摩格對叛出海軍的德雷克十分敵視。

    “……”德雷克沒有否認，他必須隱藏好間諜的身份，才能從拂曉海賊團內部獲取更多的情報。

    “如果不是因爲……”斯摩格瞥一眼旁邊的埃裏克：“我恨不得立刻將你繩之以法。”

    “我還以爲‘白獵人’也叛出海軍，加入海賊了呢。”德雷克譏諷道：“沒想到，是被海賊俘虜了。”

    “……”斯摩格差點咬碎自己的後牙槽。

    “那、那個！”達斯琪幫腔道：“斯摩格大佐奮起反抗，最後戰敗了才被抓的……他的實力太弱，不足以……”

    “夠了。”斯摩格面黑如鐵，他都搞不清楚達斯琪是幫他還是損他。

    “嫉惡如仇的白獵人，關於你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經常辱罵、毆打自己的上級，導致你的軍銜一直不高……”

    “這不用你管。”斯摩格閉上雙眼，抱起雙臂。

    埃裏克笑了笑，翹起二郎腿。

    “有什麼好笑的？”緹娜面色不滿地問道：“難道你的目的是看我們互相掐架？”

    “當然不是。”

    緹娜提醒道：“德雷克的原軍銜是海軍少將，並不算海軍高層，打賭我們還沒有輸。”

    “打賭？”德雷克不着痕跡地皺起眉毛，他還在思考，怎麼樣才能把這三個同僚放出去。

    埃裏克好奇地問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德雷克是奉命叛出海軍的？”

    “……！”德雷克突聞此話，全身頓時繃緊。

    “……”斯摩格、緹娜兩人則是一愣，只有達斯琪滿是疑惑地詢問：“奉命叛出海軍？這是爲什麼？”

    斯摩格與緹娜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充滿了震驚。

    德雷克強自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說：“……您在開什麼玩笑？”

    “咦，難道不是嗎？”埃裏克揚起嘴角：“明明你剛纔還在想‘怎麼解救這三位同僚’……”

    “……！”德雷克眼角抽搐，渾身的肌肉繃緊。

    “咔噠”

    周圍的拂曉海賊團成員立刻舉起武器，對準了呆坐不動的德雷克。

    “不反抗嗎？”埃裏克好整以暇地望着一動不動的德雷克。

    “沒用吧……”德雷克長出一口氣，認真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奉命潛入拂曉海賊團的？”

    “你難道能看穿我的想法？”

    埃裏克聳了聳肩膀：“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叛出海軍是戰國親自導演的一齣戲。”

    “原來是這樣……”德雷克苦笑地搖頭：“可惜，我居然還想在你眼皮底下搞事……”

    黑瞳的八房架在德雷克的脖子上，刀刃抵住皮膚，冰涼的寒意彷彿凍結了體內的血液。

    “……動手吧。”德雷克閉上眼睛，埃裏克的壓迫力迫使他放棄抵抗。

    “你難道沒有真心歸降這一個選擇嗎？”

    德雷克睜開眼睛，反問：“你還會相信我嗎？”

    德雷克的問題頓時把埃裏克問住了。

    “海軍本部都已經毀滅了，你還要坐上那艘名爲‘世界政府’的破船？”

    “……”德雷克沉默不語。

    “另外，你的這三位同僚可是親歷了馬林梵多毀滅的災難……”埃裏克伸手指着緹娜三人：“對海軍本部數萬名海軍下死手的，可是世界政府！”

    “……！？”德雷克頓時睜大雙眼，扭頭看向緹娜三人，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緹娜閉緊嘴巴，斯摩格偏開腦袋，達斯琪雙手絞在一起，神情有些緊張。

    “夔龍說的……都是真的嗎？”德雷克一眼就看出達斯琪不善說謊，遂向她發問。

    “我、我……”達斯琪想要爲世界政府隱瞞，閉上眼睛卻清晰地看見海軍將士死去時不甘的表情，謊言一旦說出口，這數萬名枉死的海軍將士，她又有何臉面去面對？

    “……世界政府！”讀懂了達斯琪的德雷克攥緊拳頭，指節捏得咯吱作響。

    “你先和他們三待在一起吧。”埃裏克讓人收走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

    “啊……”達斯琪淚眼汪汪地看着時雨離她而去。

    又給三名能力者戴上海樓石製成的手環。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麻煩你們安靜地待在房間裏。”

    ……

    “埃裏克，我們接下來去哪兒？”赤瞳問道。

    “亞馬遜·百合。”埃裏克看了漢庫克一眼。

    “埃裏克……！”漢庫克雙手捧心，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漢庫克，你又在想什麼？”埃裏克搞不清楚漢庫克的腦內小劇場在演什麼節目。

    “莪們難道不是去亞馬遜·百合結婚，然後在那裏定居嗎？”

    “……”與埃裏克有染的幾女，同時轉頭看向漢庫克。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埃裏克有些頭疼，漢庫克的戀愛腦跳躍得進度有些快。

    “您之前說過，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漢庫克撲進埃裏克懷裏，碩大的柔軟緊緊地貼在胸膛上。

    “呃、呃，是這麼說過……”埃裏克支支吾吾地說：“我打算把亞馬遜·百合搬到新世界。”

    “誒！？”漢庫克吃了一驚。

    埃裏克認真地說：“海軍已經研製出可以橫穿無風帶的軍艦，亞馬遜·百合遠在樂園，我怕爆發戰事，會無法及時趕過去。”

    “那就搬吧！”漢庫克贊同地點頭。

    只要埃裏克大人說得對，那就無條件同意！

    “那就走吧。”埃裏克變成青龍，召喚焰雲托起戰艦，向亞馬遜·百合的方向飛去。

    “……那個。”身穿囚衣的巴基弱弱地舉起手：“什麼時候把我放下去？”

    ……

    “哈…哈…”基德渾身是血，胸膛劇烈起伏，試圖加重呼吸來彌補血液減少導致氧氣不足的情況。

    “基…德…”基拉的情況也不好，一隻眼睛瞎掉，右腕被斬斷，左腿齊膝而斷。

    艾斯德斯感興趣地說：“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居然還活着，我對你們的生命力有了新的認知。”

    基拉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變態……！”

    “哦？居然還有力氣罵我。”艾斯德斯揮出長劍，劍光閃過，基拉的左臂被斬下。

    “呃啊——”

    烏爾基和阿普這才意識到，剛纔艾斯德斯確實對他們倆手下留情了。

    “住手！”基德憤怒地喊道：“有種衝我來！”

    艾斯德斯在基拉的腹部剜出一個血洞，洞口不斷涌出鮮血，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面蠕動的腸道。

    “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艾斯德斯一邊說着，一邊刺穿基德的身體。

    “嗚——”基德忍住疼痛，譏諷道：“你就……只有這點本事？”

    “……”艾斯德斯挑了挑眉毛，在拷問室內，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說話。

    “放心，一定讓你滿意。”艾斯德斯抓起燒紅的烙鐵，印在他身體的傷口上。

    “呃啊——！”基德張開嘴大聲嘶喊，又被投下一塊烙鐵。

    “哧哧哧”

    發出鐵板燒的聲音。

    “放、放了基德……你儘管來拿我的命！”

    “……可是，你們倆的命都是我的。”艾斯德斯取下基德口中的烙鐵。

    “怎麼樣？還算‘舒服’嗎？”

    “……呸”基德張開快燙熟的嘴巴，吐出帶血的口水。

    “……”艾斯德斯閃身躲開，冷冷地瞥了基德一眼。

    “……”舌頭被燙熟，基德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了，不過艾斯德斯從他的口型得出結論。

    “了不起。”艾斯德斯也搖頭鼓掌：“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生命力頑強的傢伙。”

    “快住手，冰之女王，基德和基拉就要死了！”

    “基德老大，你就服個軟吧！”

    “你的手下比你還急。”艾斯德斯喟嘆道：“我都捨不得殺你了。”

    “……”基德歪頭看向旁邊的基拉，基拉也正看着他。

    ‘後悔嗎？’

    “當然不。”

    兩人讀懂了彼此內心的想法。

    ‘如果屈服死亡，那我還不如不出海。’

    ‘說的沒錯。’基拉睜開僅剩的一隻眼：“和基德一起出海，是我人生中最自豪的經歷。”

    “……”基德咧嘴笑了起來，一如當初嘲笑女孩的自己。

    “可惜了……”艾斯德斯嘆息一聲，展開雙臂，從掌心噴薄出來的凍氣澆灌在兩人身上。

    基德、基拉兩人的臉龐、頭髮、皮膚，全都掛上了重重的冰晶，這些冰晶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成一層厚厚的冰霜，數息之後，基德和基拉被冰封在寒冰之內。

    “基德老大！”

    “基拉！”

    基德海賊團的手下放聲大哭。

    阿普、烏爾基心有慼慼。

    “既然你們倆願意加入拂曉海賊團，記得遵守埃裏克定下的規矩，否則——”艾斯德斯輕笑：“你們就會進我的拷問室。”

    “……”阿普和烏爾基兩人連忙點頭。

    “至於你們……”艾斯德斯瞟了眼正哀嚎痛哭的基德手下：“臣服，還是死亡，考慮清楚。”

    基德的手下們集體一抖，他們這才想起自己也被抓了起來，隨時面臨艾斯德斯的拷問。

    “你們倆，看好他們。”艾斯德斯說完便轉身離開。

    “等……”阿普的長臂伸出柵欄，喃喃道：“先把我們放出來啊……”

    ……

    路飛等人終於抵達香波地羣島，島上人聲鼎沸，所有人就像瘋了一樣，來回奔跑。

    人畜無害的娜美攔住一人，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慌亂？”

    那人說道：“馬林梵多被毀滅，數萬海軍全軍覆沒！”

    “你說什麼！？”

    草帽一行人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可真是……”伊萬科夫震驚呆愣在原地。

    “這個世界……要變天了！”

    “你、你們是？”那人又細細打量他們幾眼，臉色變爲鐵青，這些人不都是在戰爭中出場過的傢伙嗎，那人使出吃奶地力氣喊：“白胡子海賊團來香波地羣島了！我們完了！”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