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海軍元帥薨

    “卡普……”

    “小鶴，你沒事吧？”

    “你的樣子才有事吧！”鶴中將擔憂地說，卡普上半身的衣服盡毀，結實的古銅色肌肉裸露出來，不過此時到處都是焦黑的灼燒傷。

    “你覺得……這是誰幹的？”卡普扯了扯嘴角，但想起失去這麼多優秀的海軍，即使卡普再樂觀、再不正經，他也笑不出來，心中充滿了憤怒。

    “……”鶴中將欲言又止，她從軍已經超過五十年了，自然聽說過隻言片語的天王烏拉諾斯，從剛剛展現出來的威力和能量來推測，這顯然不是一般人能掌控得了的……

    卡普恨聲道：“……是世界政府、五老星幹的好事吧？”

    “卡普，你先別着急！”鶴中將出聲勸道：“世界政府握有威力這麼強大的兵器，在沒有做好反叛的準備前，絕對不能與他們翻臉！”

    卡普詫異地看了鶴中將一眼，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說出“反叛”這個詞。

    “況且，我們面前還有拂曉海賊團這麼一個大敵！”

    馬林梵多倖存下來的人數只有三位數，他倆都感知到埃裏克、艾斯德斯等人的氣息，人數已經超過了海軍本部！

    在王座上坐了八百年的伊姆也不會想到，身爲船長的埃裏克會用身體爲部下擋下烏拉諾斯的攻擊，以致拂曉海賊團一個成員都沒死，相反，海軍一方則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嘿！”卡普冷笑一聲：“海賊用肉身爲自己部下擋攻擊，而世界政府卻將槍口對準自己人，我都搞不清楚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

    “小鶴，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這些話，等我們活下來再說吧！”鶴中將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克比、貝魯梅伯……”卡普想起自己收下的弟子，咬緊牙關：“我會幫你們討還血債！”

    忽然，卡普心中一動：“戰國！”

    兩人一前一後地衝向戰國所在的位置。

    ……

    “嗯~”黃猿單手拉着斯托洛貝里，擡頭看向天空：“真可怕~”

    “波魯薩利諾大將……”斯托洛貝里受了很嚴重的傷，斷斷續續地問道：“剛纔的光束是什麼？”

    覆蓋馬林梵多的光束與黃猿使出的鐳射很像，但又不是一回事，斯托洛貝里很清楚。

    “……”黃猿並沒有立刻回答，作爲海軍的高層，他知道一些關於古代兵器的隱祕情報，世界政府掌握其中一個也不足爲奇，否則它如何統治世界八百年之久？

    “你身上的傷……還能繼續作戰嗎？”

    “已經沒法戰鬥了……”斯托洛貝里遺憾地搖頭，他渾身疼得已經失去知覺，就算下一秒陷入昏迷也不奇怪。

    斯托洛貝里強提一口氣：“波魯薩利諾大將，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什麼怎麼辦，海軍本部失敗了。”整個馬林梵多，黃猿憑藉見聞色霸氣清楚地感知到絕大部分海兵的氣息已然消失，而拂曉海賊團並沒有受到多大損傷。

    這場戰爭打的……

    黃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斯托洛貝里頭一歪，提着他的黃猿感覺手上一沉。

    “……失去意識了嗎，嘛~能活着已經算你命大了。”黃猿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直屬部下，他又想到重傷的戰桃丸，他應該在剛纔的攻擊下死亡了吧？

    黃猿遺憾地嘆了口氣，光芒一閃，黃猿化作一道流光來到戰國的身旁。

    圍住戰國的幾名海兵一愣，然後一臉驚喜地喊：“波魯薩利諾大將！”

    黃猿隨手放下斯托洛貝里，問道：“戰國先生怎麼樣了？”

    “戰國元帥爲了保護我們……”一名海軍肩膀顫抖，雙眼流淚地說：“舉起雙臂爲我們擋下了那些光束。”

    “是嗎……”黃猿倒不想聽這些，想想就能明白，這十幾個海兵之所以還活着，就是因爲戰國替他們擋下了剛纔的攻擊。

    黃猿彎下腰，認真探查一遍戰國的傷勢：“這個傷勢……已經……”

    ……

    “夔龍——！”從赤犬身上流淌下來的炙熱岩漿流進海中，冒出大量白色蒸汽。

    埃裏克冷聲道：“赤犬，你還沒死啊？”

    “在殺死你們之前，我怎麼可能會死！”赤犬一拳打向埃裏克，在能力的作用下，催生出來的熔岩盡數匯聚在他的右拳之上，眨眼的功夫，海量岩漿形成的巨型拳頭，頓時將拂曉海賊團衆人所的位置覆蓋了。

    艾斯德斯踏前一步，揮刀斬向迎面而來的熔岩巨拳，冷冽的凍氣頓時讓附近因岩漿而升高的氣溫下降。

    碩大的熔岩拳頭被艾斯德斯是斬碎，旋即手腕翻轉，反手向四散的熔岩殘塊斬去一道激閃着赤白電弧的劍氣。

    蘊含極寒凍氣和恐怖威力的飛翔斬擊，瞬間凍住了沿途的海面，抵達赤犬面前。

    面對艾斯德斯纏繞霸王色的一擊，赤犬依舊剛猛無比，整條左臂瞬間元素化成岩漿，毫不畏懼地擡拳轟在飛躍而來的劍氣上。

    砰！

    熔岩拳頭與劍氣激烈相撞，粘稠流動的岩漿先是因低溫而凝固硬化，轉眼又被赤犬的岩漿熔解。

    赤白色的雷弧向四面八方激射蔓延，從拳頭上分離出來的小塊熔岩向周圍濺去，衝擊波應勢而生，激起狂風掀起海浪，向附近席捲而去。

    這位向來主張絕對正義、將海賊趕盡殺絕的海軍大將，即便孤身一人，也毫不猶豫地向拂曉海賊團發起進攻。

    ……

    “這麼多人……都死了……？”庫贊身旁的海兵，不敢置信地看着化爲烏有的馬林梵多。

    “……”青雉抿緊嘴脣，眼神冷漠，他認爲這件事絕對跟世界政府脫不了關係！

    “庫贊大將，我們該怎麼辦？”逃出生天的海兵把目光投向青雉。

    青雉命令道：“你們在這兒呆着，這裏還算安全。”

    “那您……？”

    青雉不答，雙腿一躍在地面上留下一簇冰凌，然後腳踩月步，朝前方發生轟鳴的地方衝去。

    “砰”

    一發子彈迎面襲來，青雉擺頭避開，連忙高聲道：“我沒有惡意！”

    “阿啦阿啦”狂三曲起手臂，槍口朝天，輕笑道：“海軍大將居然對海賊沒有惡意嗎？”

    “庫贊……”赤犬一直對青雉的態度有微詞。

    “夔龍，雖然海賊與海軍對立，但你並不想讓第三方漁翁得利吧？”

    “……”埃裏克摸着下巴思考一陣，他知道原著裏青雉退出海軍加入黑鬍子海賊團的事情，難道還有戲？

    如今黑鬍子海賊團已被自己消滅，其他四皇團：BigMom海賊團、紅髮海賊團覆滅，剩下的白胡子海賊團元氣大傷，不復原來實力的三分之一，那他的選擇不就只剩下拂曉海賊團？

    何況，原海軍大將加入拂曉海賊團的事情一旦曝光，絕對會削弱世界政府的威信！

    埃裏克靠着見聞色霸氣覺醒的萬物之聲，聽見了卡普的心聲，假如海軍英雄卡普也反對世界政府……

    如今，海軍本部的精銳士兵全滅，海軍已經喪失了控制大海的手段，失去了海上霸主的地位。

    就算世界政府能製造火力兇猛的軍艦，但懸賞過億的知名海賊又豈會怕空有火力、卻無中將、少將、准將坐鎮的軍艦？

    自己的作戰目標已然達成，要不要賣給青雉一個面子？

    “嘿……”埃裏克思考片刻，做出了決定。

    “庫贊，你別多事！”赤犬衝青雉喝道，隨後轉過頭，雙眼充斥着冰冷殺意，瞪視着埃裏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赤犬身上的熔岩冒起滾滾的黑色煙霧，彷彿他的戰意一般節節攀升。

    “你這樣做只會白白犧牲！”青雉怒聲道：“難道你連具體的情況都看不明白嗎？”

    “……”赤犬胸口劇烈起伏，沒有再做出魯莽的舉動。

    “赤犬，你撿回了一條命……”

    “你要戰便戰！”赤犬寒聲道。

    熔岩果實的攻擊力雖高，但並沒有冰凍果實、閃閃果實的泛用性大，如果殺了赤犬，青雉會升任海軍元帥，到那時，他還會脫離海軍嗎？

    埃裏克下令：“我們走。”

    在臨走前，埃裏克轉過頭，輕笑道：“青雉，你應該去尋找這次襲擊事件的真相。”

    青雉猶豫半秒，開口詢問：“……你知道什麼嗎？”

    “古代兵器天王，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

    “……”青雉閉上嘴，赤犬的額角也鼓起青筋，顯然，他們對五老星的做法非常不滿，但並不完全相信埃裏克，還需要自己蒐集證據。

    埃吉爾變化出戰艦，拂曉海賊團及麾下的海賊團全員登上船艦，然後朝遠方駛去。

    “波妮船長，我們離遠一些吧！”波妮的手下勸道：“剛纔的攻擊太可怕了！”

    “……”波妮睜大眼睛搜尋自己想尋找的目標，整個馬林梵多消失不見，被貝加龐克改造的父親去哪了？

    她的貝齒咬住嘴脣，咬出鮮血也不自知。

    “嗯？”有船員注意到海上飄着一件物體：“那是什麼？”

    “巴索羅米·熊！”

    船員的驚叫喚醒陷入悲傷的波妮，她全身一震，立刻衝到船舷邊，向海面觀望，那個日思夜想的巨大身影就靜靜地躺在前面。

    “快撈上來！”波妮下令。

    “可……”船員們欲言又止。

    “快！”

    “是！”

    ……

    “戰國！”卡普攜鶴中將來到瀕死的戰國身旁。

    “卡普，小鶴……”戰國強撐着迴應。

    “戰國，你先別說話了！”鶴中將急切地道。

    “沒用了……”戰國虛弱地嘆息道：“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已經沒救了。”

    “戰國……”儘管卡普每每惹戰國生氣，但他們二人是彼此信任的搭檔、無可替代的戰友。

    縱然戰國做出公開處刑艾斯的決定，卡普對此頗有怨言，但並沒有到達怨恨的地步。

    大海賊時代的開始，卡普也能體會到戰國的無奈，這是身爲海軍元帥的職責。

    “我已經不行了，海軍精銳在這一次戰爭中喪失殆盡……”一向堅強的戰國也不禁老淚縱橫。

    “戰國……”

    “這個責任，就由我來揹負……”

    “不行！”卡普厲聲道：“我們海軍本部與海賊拼殺，可世界政府卻把炮口對準我們！”

    “誒？”其他幾名海軍一怔。

    “卡普！咳咳咳”戰國想要提高嗓音，嗓子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殺死海軍的不是白胡子海賊團、也不是拂曉海賊團，殺海軍最多的是世界政府、五老星！”卡普的語速很快。

    “戰國，你心裏清楚，剛纔的攻擊是世界政府幹的！”

    “……”一時間，十幾名海兵被突入起來的消息震得張大嘴巴。

    “卡普桑，話不能這麼說……”黃猿出聲道。

    卡普怒嗆：“閉嘴，小屁孩！”

    “……”黃猿撓了撓臉頰，閉上嘴巴默不作聲。

    “不能原諒！”卡普咬牙道：“海軍將士居然死在世界政府的手上。”

    “卡普……”戰國虛弱地說：“一旦曝光事件真相，所有的海兵將不再信任世界政府……”

    “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這都是他們搞出來的！”卡普一點都不打算爲世界政府隱瞞。

    “可是這樣一來……海軍銳減，海賊暴增，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混亂，會有多少市民死在這場災難當中？”

    “……”卡普張了張嘴巴，目光長遠的他自然能看見世界會演變成什麼樣。

    “……我總不能讓海兵枉死吧！？”卡普恨聲道：“他們的家人有知情權！”

    “……至少，現在不行。”戰國眼中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含義，只有鶴中將與卡普讀懂了。

    “戰國，你……”

    “在這之前，我依舊是海軍元帥……”戰國咧了咧嘴，扯出一個帶血的笑容。

    “我知道了，不過……”卡普鬆了口：“等到以後……”

    “反正那時我已經死了，管不到你了……”

    卡普與鶴中將轉頭看向黃猿。

    模棱兩可的黃猿聳肩攤手道：“嗯~莪什麼都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抱歉了……”

    戰國腦袋一歪，生機在幾人眼前斷絕。

    “戰國……”卡普痛苦閉上眼睛，淚水沿着蒼老的面龐流下。

    “一直以來，辛苦你了。”鶴中將面色溫柔地爲戰國摘下眼鏡，幫他合上雙眼。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