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現身、回國

    “半個月前，BigMom海賊團的大艦隊發現紅髮海賊團藏身的島嶼，經過一番大戰，紅髮海賊團戰敗撤退……”

    “BigMom海賊團趁機搶佔紅髮海賊團控制的島嶼，紅髮海賊團的地盤在十天之內縮小二分之一。”

    “一直佔據蜂巢島的大海賊王直，在海上擊敗逃亡中的紅髮海賊團，吞併了紅髮海賊團的另一半地盤。”

    “在短短兩個月內，四皇香克斯連續輸給拂曉海賊團、BigMom海賊團、王直海賊團，接二連三的戰敗、喪失了全部地盤，也讓紅髮失去了海上皇帝的名號。”

    “而大海賊王直則憑藉兵力、地盤，成爲新一任的海上皇帝！”

    “報道上是這麼說的……”埃裏克讀完新聞，把報紙遞給其他人看。

    幹柿鬼鮫出聲道：“雖說新世界是四皇的地盤，但不服從四皇的大海賊也有不少啊……王直值得我們的注意。”

    “王直似乎從洛克斯海賊團潰散之後，就一直佔據着蜂巢島。”

    中原中也幸災樂禍道：“紅髮海賊團這一次倒了大黴，船員損失了一大半。”

    埃裏克嘆息道：“紅髮不死，始終是一個大患。”

    狂三問道：“我們要去取紅髮的人頭嗎？”

    埃裏克搖了搖頭：“……不，先把這些財寶全部帶回本土，然後處決那些叛亂分子。造去找BigMom那裏拿一樣東西。”

    ……

    神州國地牢的深處，潮溼、陰暗，普通人如果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肯定不舒服，但是關押的犯人顯然沒有抱怨的資格。

    “滴答”洞頂巖縫滲出的液體聚集在石筍的頂端，最後依依不捨地墜落在地。

    “傳次郎……”一道聲音伴隨着弱隱若無的腳步聲，從地牢的另一邊傳來。

    雙手捆綁於背後，雙腿盤坐、一臉頹廢的傳次郎有氣無力地回答：“……誰？”

    “是我。”一頭深藍色爆炸頭的霜月康家，領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康家大人！”不光傳次郎，連身旁的貓蝮蛇、犬嵐也認出了來者。

    “唉！”霜月康家沒有用頭巾綁住腦袋，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容貌，他長嘆一口氣，問道：“發動政變這種大事，你爲什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如果告訴了康家大人，您也不會贊同我吧？”傳次郎回道。

    “既然你知道，爲什麼還這麼做——”

    “我不認爲我的做法是錯的。”傳次郎身體前傾，將臉貼近牢籠：“和之國以前是由將軍統治，各地區由各個大名治理，武士服從大名、將軍；你看看現在這個國家，哪還有一點和之國原先的模樣！”

    “不正是您，讓我們成爲和之國的守護神嗎！？”

    “……”霜月康家陷入沉默，貓蝮蛇移動視線，看向康家身後的一男一女。

    男人腳踩一雙高腳木屐，頭戴紅色天狗面具，一身天狗造型的衣着，背後有一對白色翅膀。

    女人穿着一套粉色的衣服，腦袋被粉色的帽子包住，顯得奇大無比，身材發福，矮挫這兩字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兩位是？”貓蝮蛇等待康家介紹。

    “我現在立刻救你們出來！”不等康家回答，一身粉色服裝的女人一邊把手放在欄杆上，一邊說道：“給我成熟、腐朽吧！”

    誰曾想，女人剛把手搭在鐵欄杆上，就全身癱軟無力地倒下。

    女人有氣無力地說道：“這、這是什麼一回事？”

    “……你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吧？”犬嵐用平和的語氣說道：“這個籠子是用海樓石打造的，能力者的能力對這個牢籠不會起任何作用，還會因爲觸碰牢籠而全身癱軟無力。”

    “小忍！”康家把小忍拉開，手掌一離開籠子，小忍立馬恢復了活力，康家斥責道：“你之前是怎麼向我保證的！？”

    “我……”小忍低着頭，牙齒咬住嘴脣：“我看到傳次郎他們的樣子，實在忍不住。”

    “記住，劫獄是死罪！”康家語氣嚴厲地叮囑了一句，轉頭看向傳次郎：“既然我勸不動你，還是讓他來勸你吧……”

    “誰？”傳次郎一愣。

    傳次郎還是比較敬重霜月康家的，當初爲了幫助御田，傳次郎等人偷偷變裝去偷霜月康家的財產，最終失敗被抓住。然而霜月康家沒有處罰他們，而是將錢財送給他們，讓他們成爲和之國的守護神。

    時過遷境，傳次郎如今成爲死囚，霜月康家也失去了大名之位，成爲一介平民。

    康家身後的男人上前邁動高腳木屐，上前幾步，一邊摘下天狗面具，一邊說道：“老夫是特意去找霜月康家的……”

    “您、您是——！？”

    傳次郎、貓蝮蛇、犬嵐睜大眼睛，當即認出男人的真實身份：“您是光月壽喜燒大人！”

    他們想要屈膝下跪，身上的桎梏卻制止了他們。

    “唉……”壽喜燒嘆氣道：“傳次郎，貓蝮蛇，犬嵐，你們三人的忠心想必會讓御田欣慰。”

    “壽喜燒大人，如果您振臂一呼，那和之國的全體武士和百姓……”

    “老夫是被黑炭大蛇奪取了國家的罪魁禍首，哪裏還有臉皮去跟人說自己還厚顏無恥地活着啊……”

    “——！？”

    “當老夫從幽禁的密室中逃脫後，御田已經身死，和之國也已經改變了，老夫也動過切腹的念頭……”

    “不過，最後我還是恬不知恥地繼續活了下來，也正因爲如此，我才能看到有人從黑炭大蛇和凱多的手裏救回國家……”

    “壽喜燒大人，那您爲何任由埃裏克改變和之國的名稱？”

    “……”壽喜燒視線下移，盯着積水的地面看了片刻，隨後擡眼看向傳次郎：“至少，佔據這個國家的埃裏克，是真心想要治理好這個國家的……”

    “……”

    “所謂‘政治’、‘治理’都是很累人的，我以前做過將軍，所以知道埃裏克爲這個國家花費了多少資金……那是一個你無法想象到的金額。”

    “即便你每晚化身醜三小子劫富濟貧，也無法比得上埃裏克頒發的政令。”

    “這些政令讓我自愧不如，想必這個國家在他的手中，會變得越來越富饒吧——”

    犬嵐喃喃地道：“壽喜燒大人……”

    “我已經沒有臉面自稱將軍，也沒有臉面要回這個國家……”壽喜燒轉頭看了一眼三人，有些悲傷地說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幾個月前，阻止你們這種愚蠢的行徑，這樣，你們也許就不會死……”

    “壽喜燒大人！”小忍着急地說道：“可是，我想救他們……”

    “你當時跟我說，想見他們最後一面，我才帶你進來的！”康家對小忍吼道：“你知不知道，幫莪說話的古伊娜會受到你連累！？”

    “當時，在御田大人輸給凱多的時候，這個國家就已經完了……”霜月康家把話挑明。

    “才不是——！”

    “小忍！”傳次郎叫住大聲反駁的小忍，說道：“你是光月御田的家臣，沒錯吧？”

    “當然！”小忍大聲回答。

    “那就替我們活下去，親眼見證這個國家的未來吧……不要做無畏的犧牲了，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是拂曉海賊團的對手。”

    “……！？”小忍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傳次郎。

    犬嵐也跟着勸道：“我們死定了，但小忍，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貓蝮蛇撇了撇嘴：“老子當時本該與御田大人一同赴死，苟延殘喘地活了十多年，而且還聽到凱多身死的消息，老子也活夠本了。”

    “那我也跟你們一起赴死……！”小忍脫口而出。

    傳次郎打斷道：“不，難道你忘記了嗎，御田大人所說的二十年……”

    “傳次郎……”小忍呆呆地望着傳次郎。

    “我無法活到那個時候，但你可以。”傳次郎露出一絲笑容：“我們也一直堅信着御田大人，雖然沒能趕走佔據和之國的海賊，但是……”

    “還有七年時間，就到了御田大人所說的預言之期。如果真有人擊敗了拂曉海賊團、擊敗‘夔龍’埃裏克，你一定會親眼見證，到那時，再來找我們團聚不遲！”

    “我們會毫不留情地在地獄裏嘲笑埃裏克，嘲笑凱多，嘲笑那些霸佔和之國的賊人！”

    “你能做到嗎？小忍！”傳次郎加重語氣，把見證未來、引導未來的重任交給小忍。

    “嗚嗚……”小忍眼含熱淚，聲音哽咽，卻又大聲地傳遞給三人：“小忍一定不辱使命，完成這項任務！”

    “很好！”傳次郎說道：“這才是光月御田的家臣！”

    “……傳次郎，你這是在保留反抗的火種嗎？”壽喜燒一眼就看了出來。

    傳次郎不置可否，說道：“壽喜燒大人，如果有人可以擊敗拂曉海賊團，那一定是錦衛門他們幾人。”

    “如果事與願違，小忍也能平安無事地繼續活下去；假如真如御田大人所說的那樣，有外人前來推翻埃裏克的統治，小忍幫他們一把，這也沒什麼吧？”

    “……”壽喜燒閉上眼，沉思了一段時間，最後放棄勸說這些頑固不化的傢伙，他扭頭看向小忍：“聽着，和之國的將軍，壽喜燒已經死了，我如今只是一個年老的鍛刀匠。”

    “小忍，今後不要打我的名號做事，也不要將我的事蹟傳揚出去。”

    小忍單膝跪地，嘴巴緊緊地抿了起來：“是。”

    傳次郎問道：“壽喜燒大人，您不去看望一眼您的孫女嗎？”

    “不了，我出現只會讓她難以自處，我這個不稱職的爺爺，讓孫女遭受了痛苦的童年和青年時期，至少，我希望她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

    傳次郎反問道：“您覺得，日和大人現在幸福嗎？”

    壽喜燒橫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打着光復和之國的旗號叛亂，想必她現在的處境會好很多。”

    “……”傳次郎默然無語，他的叛亂行爲確實給日和公主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埃裏克把日和公主一併處罰……

    “這件事已經犯下了，日和也沒有遭到無妄的牽連，真該感謝埃裏克的大度……”壽喜燒說着搖了搖頭：

    “如果我是這個國家的領導者，日和一定會被貶爲庶人，流落街頭，讓整個國家的人來唾棄她……”

    “……”傳次郎咬了咬牙，羞愧地低下頭，爲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御田大人的女兒流落街頭，自己去地下也無顏面對御田大人了吧……

    康家、壽喜燒、小忍最後看了一眼關在牢裏的三人，壽喜燒重新戴上天狗面具，跟在霜月康家後面，小忍則一步三回頭地跟着二人，離開關押傳次郎三人的地方。

    地牢再度陷入沉靜之中。

    犬嵐突然開口：“老貓，沒想到，我最後會跟你在一起呆這麼久……”

    “哼！”貓蝮蛇呲着利齒，不客氣地回道：“如果不是地方不夠，我……！”

    “你們兩個還沒有吵夠嗎？”傳次郎嘆氣道：“曾經如此要好的二人，爲何現在卻一直喊打喊殺？”

    “……”

    “……”

    兩人都沒有吭聲，傳次郎繼續道：“如果是爲了御田大人，那就更不該如此。倘若御田大人泉下有知，御田大人又該何等的悲傷？”

    “唉！”貓蝮蛇長出一口氣，說道：“傳次郎，你說的對！”

    犬嵐也說道：“我等愧對御田大人的教導！”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犬嵐首先開口：“反正都要死了，繼續爭吵下去也沒有意義，休戰吧，老貓。我可不想跟你一路吵到地獄。”

    “也是，以後就普通地談話吧……”貓蝮蛇移開了視線。

    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將所有的影像、聲音錄了下來，否則，幾名拂曉海賊團的成員也不會放心讓人去看望死囚犯。

    “沒想到，那位老人是上上任的皇帝。”

    “要把他們抓起來嗎？”

    “先報告給埃裏克吧，聽他定奪。”

    “哦？”接到電話的埃裏克一愣：“光月壽喜燒，他還沒有死？”

    “嗯，我也吃了一驚。”大和說道：“沒想到御田的父親還活着。”

    “心狠手辣的黑炭大蛇居然沒有殺死壽喜燒……這個國家，或許藏着什麼祕密也說不定……”埃裏克小聲地自言自語。

    “啊？埃裏克，你剛纔說了什麼？”

    “沒什麼，自言自語而已。”

    “埃裏克，要怎麼處理這幾個傢伙？”

    “等我回去吧，我已經可以看到神州國的瀑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