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木葉51年，阿修羅之胎

    “這是什麼時候買的？”綱手拿起一個毛絨絨的袖套：

    “做工很不錯啊，上面的小烏龜好可愛。”

    “別人送的，老師你不記得了？我那個挺擅長用忍刀的下屬，日向汐……”

    “哦。”金髮女人把毛絨袖套放回原地。

    “欸？老師，把它放地上幹嘛？”

    “手笨唄。”綱手面無表情：

    “畢竟我連忍刀都不會用。”

    “哈哈哈……”日向悠鬥笑得前仰後合，把袖套遞給綱手：

    “開玩笑的，老師，我自己織的，送給你。”

    說完，他拿起立在牆角的鐵鍬，一下一下開始剷雪。

    正值二月，木葉被銀白覆蓋，積雪反射月光，竟然頗爲刺眼，映得日向悠鬥眼角生疼——八十多天前，這枚右眼被移植過來，剛開始時一切正常，但在第一次侵蝕後就變得有些脆弱。

    等到疼痛消減，院子裏的積雪也差不多鏟完了，日向悠鬥回過頭，看到金髮女人正在彈小烏龜的腦袋。

    “走吧，老師。”

    “嗯嗯。”綱手笑眯眯地把袖套疊好，放到衣櫃的最上面，隨後找出一件酒紅色的大衣套在身上。

    日向悠鬥和綱手鎖上千手族地的大門，沿着街道，踩着雪，朝木葉的中心區域走去。

    越靠近目的地，查克拉的密度便越大，日向悠鬥的目光掃過街角和巷口，雖然沒看見人，但他知道這些地方必然有暗部守衛。

    最終，師徒二人來到了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的居所，一棟裝潢溫馨的二層住宅。

    “呀，是悠鬥和綱手大人，快進來吧。”頭髮半白半紅的玖辛奈推開門，把悠鬥和綱手迎進去。

    波風水門拿着飯鏟，從廚房探出頭來：

    “隨便坐，悠鬥，我準備了你喜歡吃的煎魚排，綱手大人，桌上那桶酒是給您的，今天早上剛從妙木山拿過來。”

    金髮女人的身子陷進沙發裏，忍不住道：

    “自來也那家夥，居然能教出你這種完美的徒弟，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悠鬥也很優秀啊。”水門爽朗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他是村子裏唯一一個能讓我感到壓力的年輕人。”

    “哈哈哈，水門，當了火影之後，你變得很會說話了呢……欸？玖辛奈，你坐着，看茶的事讓悠鬥去做。”

    日向悠鬥聽話地起身，接過漩渦玖辛奈手上的茶具和熱水：

    “玖辛奈前輩，雖然以女性忍者的體魄，滑胎的可能性很小，但一年前九尾查克拉暴動，你的生命力耗去太多，這個時候最好多休息。”

    綱手拉着玖辛奈坐下，心疼地摸着她半紅半白的頭髮。

    日向悠鬥熟練地淋壺泡茶，視線偶爾會飄過玖辛奈平坦的肚子，但在下一秒卻若無其事地移開，看不出絲毫異樣。

    和原著一樣，玖辛奈在木葉51年的年初懷孕了。

    她肚子裏孕育着的，正是傳說中的預言之子、第七代火影、阿修羅查克拉的轉世——漩渦鳴人！

    但與原著不同的是，漩渦玖辛奈懷孕的事情，在木葉幾乎人盡皆知。

    一年前，宇智波斑引動九尾身上的瞳力，令身爲人柱力的玖辛奈暴走，在她半尾獸化的一瞬間，殺死和重傷的木葉忍者，加起來有好幾百人。

    這件事鬧的很大，殺掉夥伴歷來爲各大忍村所不齒，但漩渦玖辛奈畢竟是四代火影的妻子，且經山中一族鑑定，尾獸查克拉暴走時她確實失去了意識，通過不斷的安撫和解釋，“將漩渦玖辛奈逐出村子”的聲音才慢慢消失。

    然而經過這麼一鬧，玖辛奈“火影之妻+九尾人柱力”的情報徹底曝光，怎麼封鎖消息都封鎖不住了，因爲太過引人注目，懷孕的消息也被村民知曉。

    擔心妻子的安全，波風水門大手一揮，派遣了大量忍者保護，暗部出力最多，五名分隊長輪流執勤，看這架勢，九個月後的分娩之日，守衛力量肯定還要再上一個臺階。

    按照道理，有波風水門和暗部在，玖辛奈分娩之夜絕對萬無一失，只可惜……擁有神威的帶土，總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日向悠鬥倒完茶後就窩在沙發裏發呆，聽着旁邊綱手和玖辛奈的竊竊私語聲，閉眼假寐。

    “綱手大人，您爲什麼不找一個啊？”

    “我都三十多啦，土都埋到腰了，不想找老伴。”

    “欸？可是您皮膚超級光滑超級白，一點皺紋都沒有，頭髮也又長又靚，看着比我還小呢……您只有那裏比我大，嘿嘿。”

    閉眼假寐的日向悠鬥嘴角翹起，如果在別處，他肯定不知死活地偷偷掐一下金髮女人。

    但在漩渦玖辛奈面前，悠鬥和綱手都默契地保持距離，彷彿傳統的師徒，正經的不能再正經。

    玖辛奈畢竟是人婦，在這方面見多識廣，很容易察覺到空氣中互相拉扯的曖昧氣氛。

    要是在千手族地，日向悠鬥和綱手就沒什麼顧慮了，反正靜音肯定啥也看不出來，十五歲的小女孩，傻不拉幾的，天天抱着小豬走來走去，懂個屁？

    ……

    師徒二人在波風水門家吃過晚飯，又待了挺久，晚上十點左右才出來。

    日向悠鬥和綱手慢悠悠地走回去，在千手族地的大門口看到了正往裏扛東西的靜音。

    “綱手大人，悠鬥，你們去哪啦？”少女噘嘴，有些不高興：

    “我都想去任務處發佈尋人啓事了。”

    “哎呀，靜音，小心眼對女孩子的發育不好哦~”綱手不動聲色地彈開徒弟作怪的手，走上前打量這堆東西：

    “日向家的？”

    “嗯，一個叫日向汐的女孩送過來的，說是代表家族和日足族長……話說回來，悠鬥，她跟伱很熟麼？”

    “日向汐麼？”日向悠鬥語氣隨意，道出標準答案：

    “我的一名下屬，沒到熟人的程度，不過肯定沒什麼可取之處，我對她的印象不深。”

    “真的假的？”靜音皺眉，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玩意遞給悠鬥：

    “她還給你做了個香包呢。”

    “……”日向悠鬥像接燙手山芋似的扔到某個包裹上：

    “別說話了你，搬東西，外面挺冷的。”

    ……

    “老師，我走了，有任務，大概要五天才能回來。”深更半夜，日向悠鬥輕輕敲了一下綱手的房門。

    “滾吧。”金髮女人的聲音懶洋洋的，不太想搭理徒弟。

    悠鬥摸了摸鼻子，沒有磨蹭，戴上暗部面具，轉身離開千手族地，出了木葉大門。

    他穿過密林，來到郊外，朝北方疾行而去。

    所謂的任務，當然是假的。

    日向悠鬥掌控着速度，直到太陽升起然後再次落下，他才離開火之國，邁入他國的領土。

    脫下所有木葉的裝備，換上了黑袍和般若面具，隨後再次前進。

    到了指定地點，日向悠鬥腳下一踏，地面粉碎，他跳進露出的地縫，在昏暗中又走了很長時間。

    驀地，他停下腳步。

    日向悠鬥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戴着獨眼面具的男人，千手和宇智波的氣息在他身上燃燒，那顆露出的右眼之中，三顆妖冶的勾玉緩緩轉動。

    ——宇智波帶土！

    “小子。”日向悠鬥輕笑出聲，竟絲毫不把宇智波帶土放在眼裏：

    “你主人在哪？”

    “月神……”帶土低喃，轉身往黑暗中走去：

    “斑就在前面。”

    日向悠鬥跟在帶土身後，他手中積攢的神之假面太多，可以支持長時間戰鬥，根本不在怕的。

    一路昏暗，許是覺得太過寂靜的緣故，帶土突然開口：

    “月神，你聽說那件事了麼？九尾人柱力懷孕了……預計十月分娩。”

    “知道，小子，你有話要說？”

    “你想要九尾麼？”帶土頓了頓，聲音在空洞的地下世界迴盪，詭異森寒：

    “人們總說，你是當今忍界的最強者，但即使再強大的人，也會對尾獸的力量產生貪念……我負責把尾獸放出來，你收走，如何？”

    “很大膽啊，小子，這個想法是你的？還是斑的？”

    “今日過後，我就是斑。”

    “哈哈哈哈……”日向悠鬥扶額大笑：

    “很有吸引力的想法，只不過……”手指輕輕用力，置於面具內層的假面脫落，貼在了額頭上：

    “只不過，跟前輩說話，必須要用敬語啊，小子。”

    轟！

    假面模式開啓的一瞬，日向悠鬥已經出現在帶土的身前。

    纏繞着斥力的右手抓向帶土，勢大力沉的一擊，卻從帶土的胸膛穿透而過，彷彿打在了空氣上。

    “咦……”日向悠鬥佯裝詫異：

    “時空間忍術？”

    “沒錯！”宇智波帶土輕哼，一條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袖口飛出，在空中打了一個圈，限制日向悠鬥行動的同時，帶土單手伸出，眨眼間就碰到了般若面具的角。

    居然這麼輕鬆……帶土心中生出狂喜，但在下一刻，面具後面的喜意卻倏地凝滯。

    日向悠鬥轟擊帶土的那一拳，雖然沒有打到實處，但查克拉在沒入空氣後，居然像鑽進忍者經絡裏的游魚一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迴轉衝鋒，在帶土的手碰到悠鬥身體的前一刻，率先打在了帶土的後背上。

    ——極天！

    “嗚哇！”宇智波帶土慘叫一聲，來不及虛化，被整個打飛出去，砸進巖壁，在轟隆隆的聲音中深陷大地。

    情報是忍者的生命，從理論上來講，日向悠鬥面對任何敵人，都有情報上的優勢。

    “一個警告。”日向悠鬥輕佻地把玩鎖鏈，繼續向前行走：

    “下次見到我時，頭不要擡得太高，而且記得用敬語……嗯？還不出來帶路麼？”

    岩石滾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口吐鮮血的宇智波帶土出現，沉默着來到日向悠鬥面前。

    “月神先生，果然厲害。”他嚥下血沫，語氣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關於我的那個提議，您考慮得怎麼樣？”

    真是個偏執的傢伙啊……日向悠鬥心中暗道，下意識地閉上右眼。

    這枚外來之物，在假面模式下顯得格格不入，大筒木的查克拉消失後，就會產生鑽心的疼痛，好在日向悠鬥已經熬過了多次籠中鳥侵蝕，閾值變得很高。

    真正令他難受的，是另一種折磨。

    半瞳褪去，刺痛襲來，籠中鳥迴歸日向悠鬥的額頭。

    只有在假面模式才能體會到的新鮮空氣，再次消失不見。

    日向悠鬥攥緊拳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指，生怕不自覺地拿出另一片假面貼到額頭上。

    名爲【自由】和【尊嚴】的東西，一旦體會到，便染上了癮。

    假面再多又如何，他總不可能一輩子維持半瞳狀態，而且換眼手術這種作弊手段，真的能永久騙過籠中鳥麼？最開始的時候，移植過來的右眼可是不會突然疼痛的啊。

    況且，就算能一輩子把頭埋在沙子裏，可鴕鳥的人生真的有意義麼？

    真是個偏執的傢伙啊……日向悠鬥再次在心中嘆息。

    半晌之後，透過般若面具，漠然的聲音在地下世界迴盪：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