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激突！

    波風水門踩在最高的枝頭上，蔚藍色的眼睛瞭望遠方。

    即使沒有白眼的超遠視距，波風水門也感知到了前方那連成一片的密集查克拉。

    真是不加掩飾啊，他想。

    雷之國，雲隱村，這個強大的敵人向來尚武好戰，對外態度強勢，內部又頗爲團結，是個非常棘手的勁敵。

    但波風水門心中卻沒有任何恐懼，飛雷神在手，天下之大，能壓着他打的人可沒幾個。

    他投擲幾枚特製苦無作爲傳送點，身影消失在原地，瞬移到後方同伴們的身邊。

    “波風大人……”

    木葉的先遣部隊成員大多數都在這裏，刨去看護後方路線的、戰死在路上的、被派去當“自由人”的，還剩三百二十多號人。

    折損了一些，但不多，在可接受的範圍內。

    “敵人在正前方，距離此處大約五公里。”波風水門環視一週，平靜道：

    “我們要在那裏與他們交手。”

    “雲隱那邊比我們先到，他們已經佈置好了防禦忍術，冒然突進去要付出很大代價。”

    “所以我會第一個上，先打亂他們的陣型，你們看到信號後，就正面作戰！”

    金色頭髮的英俊年輕人，摩挲着特製苦無，語氣很溫和：

    “誰有疑議麼？”

    不論是日向還是宇智波，所有木葉忍者都沒有表示反對。

    ——戰場上，和直屬上司硬頂，是真會出人命的。

    況且在忍者世界這種超凡力量存在之地，戰爭的指揮藝術已經沒多大用處了，大部分時候，拼的就是單純的血勇和武力，作爲統領，波風水門身先士卒第一個衝陣，絕對是合格的領袖。

    “好。”波風水門輕笑：

    “那麼諸位，願這個夜晚，我們還能再次相見。”

    飛雷神發動，即使是宇智波的寫輪眼，也無法捕捉到他是怎麼樣消失的。

    一秒、兩秒、三秒……七秒鐘後，五公里外的叢林塵土飛揚，一連串的爆破聲沖霄而起，雲隱構建的防禦和陷阱被快速拆解，鮮活的生命被無情收割。

    吼！

    待在原地的木葉衆人聽到了狂暴的獸吼，即使相隔如此之遠，八尾那不詳的查克拉依然讓皮膚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殺過去！”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三百二十多個木葉忍者開始了行動，他們將手甩到身後，以高速向前猛衝。

    當他們來到戰場上時，看到了坑坑窪窪的狼藉大地，和三個瘋狂碰撞的強者，他們激起的衝擊波劃過天空與森林，每一絲外泄的力量都足以帶走普通忍者的生命。

    波風水門和雲隱村的“AB組合”，再次戰在了一起。

    雲隱一方注意到了奔襲過來的木葉忍者，沒有任何猶豫地，他們放下了受傷的同伴，雷遁的銀色電弧滋滋作響。

    連一句衝鋒的口號都沒有，雙方慘烈地碰撞，短短的幾秒內，就有十數個忍者永遠閉上了眼睛。

    宇智波的火球、油女的蟲羣、閃爍着雷遁光芒的刀劍、以高速閃轉騰挪的古銅色的身影……

    在五顏六色的忍術下，這片土地逐漸千瘡百孔，原有的生態被徹底破壞，即使是躲在地底深處的小獸，也會被查克拉的力量碾成湮粉。

    斷肢、內臟、鮮血。

    殺戮成爲了這片土地的主題。

    不論是擁有天才之名的年輕人，還是身經百戰的老練忍者，或者意中人還在村裏苦等的青年，都可能在這裏失去生命。

    對於大部分忍者，甚至是大部分上忍來說，一柄小小的苦無，就能輕易收割他們的生命。

    世界即使有了查克拉這種東西，人們也沒有因此過得更幸福。

    但也許，就算失去查克拉，人類也會找到別的“超能力”用來屠殺同類。

    那超能力的名字，可能是“蒸汽”、“電動力”、“核裂變”、“基因編程”……

    世界從來都是一個巨大的角鬥場。

    ……

    日向悠鬥停在小溪邊。

    那雙神奇的白眼，開到了有史以來的最大功率，青筋暴起到一個誇張的程度，讓人擔心會不會血管爆掉。

    但即使將查克拉全部集中到眼部，日向悠鬥也只能看到極遠處模模糊糊的煙塵而已。

    “距離戰場中心……大約十公里。”他估算着距離，微調查克拉的分配，將白眼的能力保持在一個適當的水平。

    然而，就在這時，一隊人馬出現在了白眼的視界中。

    那是一支小小的補給隊伍，隸屬於雲隱，兩名中忍，五名下忍，剩下的都是雷之國的普通戰士。

    日向悠鬥微不可察地皺眉。

    和自己順路，有可能撞上，他摸了摸下巴，雙手結印，想施展變身術遮掩一下。

    但在釋放查克拉前，他還是停下了動作，保持本來面目。

    驀地，清俊的分家少年嘆了口氣：

    “謹慎點，滅口吧。”

    他拔出兩柄苦無藏在身前，低着頭，站在原地不動。

    很快，補給小隊就看見了他。

    “喂！前面的那個人！你是誰？報上你的身份！”帶頭的雲隱中忍大吼。

    唰！

    沒有任何迴應，從小修習柔拳、精研怪力已經七個月的日向悠鬥，即便只使用苦無短接硬拼，其力量和速度也遠超中忍。

    不到一分鐘，這支雲隱小隊全滅。

    煙霧四起，房屋大小的蛞蝓被通靈現身。

    “蛞蝓大人，把這些雲隱忍者的屍體和補給全部吃進身體吧，先放到溼骨林藏起來，過幾天我再處理乾淨。”

    “好的，悠鬥君。”

    蛞蝓用柔軟的身體盡數包裹，在白煙中消失。

    在戰爭中，這種失蹤的小隊數不勝數，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日向悠鬥環視一週，確認沒有遺漏後，再次向着十公里外的戰場前進。

    他沒有用太快的速度，白眼是他的武器，但同樣也是別人的，每一次的離近，都有可能被木葉忍者看到。

    不過，走了三公里後，日向悠鬥仔細想了想，還是拿出一個猙獰的般若面具，戴在臉上。

    隨着天色漸黑，他聞到了飄在空中的血腥味。

    這就是戰爭，無數生命都隕落在殺戮的漩渦中，無論老幼性別。

    失蹤、身死、殘廢、屠殺，那些在和平年代引起軒然大波的事，在戰爭中都很難掀起滔天波浪。

    戴着般若面具的日向悠鬥深吸一口氣。

    “真是個方便的東西啊，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