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邪神（二合一，求訂閱！！！）

    岡察洛夫將自己聽到的傳說彙報給了馬維，尤妮亞口述的。

    阿茲特克神話引起了馬維的重視，很長一段時間來，他都在有意無意的收集有關世界歷史的文獻，想知道兩千年以前的歷史，從而破解古神的陰謀。

    記載歷史的文獻很多，但只限於近兩千年，其他的記錄要麼丟失要麼損毀，一點也沒剩下。

    就連命運三女神教會的圖書館也是如此，原本封藏歷史文獻的房間被老鼠鑽了個洞，紙張全部腐爛，無法辨別文字。

    唯一有跡可循的，就是命運三女神教會的教義以及各地的神話傳說，也只有這些口口相傳的故事無法被完全抹除。

    無論是凱爾特神話還是羅馬神話，講述的都是不同神系的故事，唯獨阿茲特克神話，竟然包含了五個太陽紀元。

    阿茲特克神話肯定是經過包裝的，所謂太陽紀元，應該是指信仰神時代，每一個神系代表一個紀元.

    真實時代是第一個太陽紀元，黃金時代是第二個，馬維這樣推測是因爲阿茲特克神話裏的第二個太陽紀元失去了人類的信賴，這與他所知道的真實歷史相符。

    至於阿茲特克神話中的創世神奧梅特奧特爾，馬維還不敢確定祂的身份。

    如果將奧梅特奧特爾比作造物主，那麼祂分出的兩個身體對應誰呢？

    古神和信仰神？

    可人類並不是古神創造的，創造人類的是造物主，這是可以肯定的。

    在阿茲特克神話中，創造人類的是創世神的分身奧梅特，而另一個分身奧梅西則創造了一頭海怪意圖毀滅人類.

    “Boss，這裏出現的海怪，會不會是北海巨妖克拉肯？”萊文提出了一種猜想。

    旁邊的丹尼爾提出了相反意見：“我不覺得是克拉肯，阿茲特克神話裏的海怪是由鱷魚、魚和青蛙組成的原始怪物，每個關節都長着一張嘴，有着無盡飢餓，會吞噬一切。這跟咱們見過的克拉肯完全不是一個物種！”

    北海巨妖克拉肯的來歷，至今是個謎，鯨祖賽西達說克拉肯原本只是一條普通的烏賊，在海人族的悉心餵養下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龐然大物，也成爲了族羣守護者，直到海人族在內戰中毀滅，它才變得瘋狂，想要報復阿希絲。

    克拉肯是只烏賊，這沒錯。

    阿茲特克神話裏的原始海怪是另外一種怪物。

    當然，也許阿茲特克人把克拉肯的觸鬚吸盤認爲是一張張大嘴，把它略顯尖銳的腦袋看成了鱷魚的嘴巴

    有些牽強，但也只能這樣解釋了。

    “奧梅特會不會是指巴吉？”丹尼爾思索着說：“誰也沒規定創世神一定是個人，咱們不是知道阿希絲用自己的肉身創造了鍊金神樹嗎？巴吉是從鍊金神樹果實中誕生的，相當於阿希絲的肉體！”

    馬維輕輕點頭：“很大膽的猜想。”

    按照丹尼爾的思維導向推論，阿茲特克神話中的奧梅特奧特爾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棵樹！

    鍊金神樹！

    從果實中誕生身軀的巴吉，被認作是神樹的化身並不奇怪，在那個時代，人類是生活在鍊金神樹之上的，當巴吉誕生，才帶着人類走下了鍊金神樹，看起來就像祂創造的那樣。

    而意圖毀滅人類的奧梅西，不正是創造了無數種族的古神嗎？

    丹尼爾的推論也不是盡善盡美，疑點有很多，比如他剛纔否定克拉肯是原始海怪的猜想，但巴吉確實殺死了克拉肯，符合奧梅特犧牲一隻腳殺死原始海怪的傳說。

    其次便是與奧梅特作對的奧梅西，如果奧梅特是巴吉，奧梅西就應該是貝利爾、阿拉比或阿希絲當中的一位，祂們的地位平等，爲何阿茲特克神話只記錄了一位古神呢？

    另外，第一個太陽紀元是霧神特斯卡特利波卡開啓的，特斯卡特利波卡是奧梅特的衆多化身之一，若奧梅特是巴吉，特斯卡特利波卡又是誰？

    根本對不上號啊！

    就在馬維幾人苦思冥想之際，尤妮亞突然插話了：“爸爸，誰也沒說創世神就是造物主啊！”

    “嗯？”馬維看向女兒：“什麼意思？”

    “你想呀，阿茲特克神話裏的創世神是奧梅特奧特爾，但創造人類的是祂的化身奧梅特，按照咱們已知的歷史，奧梅特才應該是造物主！”

    對啊！

    馬維這才發現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誰也沒說阿茲特克神話裏的創世神就是他們知道的造物主啊！

    什麼原始海怪，什麼奧梅西，根本就是他們認知以外的存在！

    “我們腳下的世界就是造物主創造的神國，造物主死前創造了無盡幽暗，使自己的神國與外界隔絕開來.”

    萊文越說越感覺心驚肉跳：“難道無盡幽暗的外面，還有更加強大的神祇？”

    “按照阿茲特克帝國流傳的神話，無盡幽暗之外還有比肩造物主的存在。”丹尼爾也是神情嚴肅：“這樣看來，造物主的死恐怕沒那麼簡單。”

    胖橘奇怪道：“阿茲特克人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那時人類還未誕生吧！”

    馬維擡起頭，仰望窗外的星空，看到他的動作，萊文愣了一下。

    “難道說”

    “我要見蒂爾德。”馬維突然說：“祂肯定知道什麼。”

    胖橘跳出窗戶，過了一會兒，帶着一臉不情願的蒂爾德回來了，顯然蒂爾德不想回答馬維的問題，但契約內容使祂必須聽話。

    “蒂爾德，我們看到的星光是什麼？天啓神系使用的星象魔法又是什麼？”

    “我勸你不要打聽這些。”蒂爾德冷冷的說：“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最好。”

    馬維看着祂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

    “.”

    蒂爾德沉默不語，直到契約發作，胸口一陣絞痛才揮動手臂，聖潔的光輝覆蓋房間，屏蔽外界的聲音。

    “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是命運，世界的命運，不要告訴姐姐，祂不讓我說。”

    “好，我爲你保密。”

    得到馬維的保證，蒂爾德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所在的世界，其實是造物主創造的神國吧？”

    馬維點頭：“知道。”

    “你還應該知道，無盡幽暗是造物主創造的。”

    “這我也明白。”

    “那麼你想沒想過，爲何造物主要創造無盡幽暗呢？”蒂爾德手指一勾，一塊燃燒的碳火從壁爐中飛出，漂浮在空中。

    這個問題，馬維當然想過，在聽說阿茲特克神話之前，他一直沒有確切的答案，但今天

    他想起了點燃通神白燭，前往無盡幽暗尋找其他神國時，其他神國散發出的光亮。

    神國是會發光的！

    “爲了遮擋神國的光。”

    “沒錯。”蒂爾德嘆了口氣：“越是強大的神國，散發的光亮就越是璀璨，造物主的神國就像太陽一樣明亮，如果祂還活着，那麼無人敢覬覦這座偉大的神國，可祂死了，這座神國變成了無主之物。”

    丹尼爾問道:“失去了主神的神國，不應該崩壞塌陷嗎？爲何完好無損？”

    蒂爾德看了他一眼，旋即將目光轉向馬維：“這個問題，應該由你來回答，你知道答案。”

    “.許多神國是不完整的。”馬維說。

    作爲去過諸多神國的人類，馬維見過阿斯加德，見過亞特蘭蒂斯，也見過伊甸園、阿瓦隆。

    這些神國都有共同的特徵：有太陽，有月亮，有山有水，只是不完整。

    “不完整的神國，需要主神的力量進行維持，而完整的神國哪怕失去了主神也不會崩塌，它已經擁有獨立運轉的基礎了。”

    腳尖輕點地面，蒂爾德說：“我們生活的神國就是完整的，這裏擁有孵化造物主的一切需要，誰得到了這座神國，誰就能成爲新的造物主。”

    “阿茲特克神話是真的？”

    “無盡幽暗之外，還有更多的‘神’，祂們被另一位造物主創造出來，經歷幾萬年的吞噬與孵化，實力深不可測。”

    蒂爾德伸手一點，漂浮在空中的炭火便碎成了無數火渣，好似繁星一樣飛上屋頂：“你們所看到的星星、月亮、太陽，都是一座座強大的神國，光線越明亮，實力也就越強大。”

    “等等.”

    萊文緊張道：“無盡幽暗連造物主神國的光都能遮蔽，卻擋不住外面的神國，難道外神的實力比造物主更加強大？”

    “不，因爲造物主的神國處於沉睡狀態，所以光線黯淡，而外面‘神’爲了讓我們注意祂們，拼命的發出光亮，希望能得到迴應。”

    蒂爾德說：“這就是星象魔法的由來，星象魔法其實是外神意志的投影，通過向外神祈禱的方式，得到祂們的迴應。”

    說起魔法，真正算作原創的魔法，或許只有神奇的盧恩文字，黃金衆神創造的是‘法則之力’而並非單純的魔法。

    難怪蒂爾德瞧不起星象魔法，甚至從來不用，出身自奧丁神系的祂，天生高貴。

    “星象魔法用多了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蒂爾德將燃燒的炭火熄滅，面無表情道：“多次借用外神的力量，會讓無盡幽暗變薄弱，可以目前的速度來看，無盡幽暗再支撐幾十萬年也沒問題，所以不用擔心。”

    “一點副作用都沒有嗎？”

    “用的多了，有機會聽見邪神的低語。”蒂爾德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能夠穿透無盡幽暗傳達聲音的邪神都很強大，這就導致聆聽者很難承受其強大的意志力，出現靈魂崩潰的狀況。”

    說完，蒂爾德看向馬維，詢問道：“你還有問題嗎？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馬維搖了搖頭，蒂爾德收起金輝，轉身離開了。

    如果不是阿茲特克神話，馬維還無法知道這麼多的祕辛，不過知不知道外神存在對真理教會沒太大影響，就像蒂爾德說的，外神覬覦造物主留下的神國沒錯，可祂們進不來啊！

    最近的敵人，依舊是隨時可能捲土重來的古神。

    “老師，我覺得咱們必須提防阿茲特克帝國。”丹尼爾突然說：“阿茲特克神話的故事，很明顯是外神泄露給阿茲特克人的，這意味着阿茲特克人早就和外神有所聯繫！”

    “難怪天啓神系沒法在阿茲特克帝國紮根，感情他們早就投靠了外神！”萊文恍然大悟。

    阿茲特克人信奉的神明很奇怪，比如羽蛇神、霧神一類的奇怪神祇，從來沒有出現過，要想在那片土地上宣傳真理，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當然，這並不是放棄的理由，哪能因爲阿茲特克人崇拜外神就將他們視作敵人呢？

    如今神明復甦，比起無法現身的外神，馬維相信還是看得見摸得着的神明更令人信服，從屋頂上摔下來的中年男子就是很好的例子，教會與信徒是互相成就的，如果教會不庇護自己的信徒，反而想方設法的傷害他們，誰還願意追隨？

    信徒也不是傻子，好與不好，他們自己體會不到嗎？

    岡察洛夫需要增援是真的。

    馬維原本打算依靠自己跟奧丁的‘關係’，勸說阿茲特克帝國加入北方聯盟或者合作，現在看來，奧丁這層‘關係’不行了，必須另尋他法。

    經過一番思索，馬維決定派出奇莫拉族首領雅加前往阿茲特克帝國，與布魯托商會一起協助岡察洛夫。

    “呼”

    山邊懸崖，岡察洛夫捧着一座巴掌大小的木神像，聽到馬維派來了奇莫拉族首領雅加，頓鬆了口氣。

    教皇還是關心他們的，知道他們處境困難後，立刻派來了強力支援。

    “雅加是誰？”阿丹沒聽過奇莫拉族。

    “是羅曼諾夫王國流傳的傳說，斯拉夫人認爲，奇莫拉是噩夢的象徵，它們就像黑暗中的精靈，寄生在玩偶或者活人身上，有時還會入侵你的夢境，使你沉浸在慾望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岡察洛夫解釋道：“每人知道它們的樣子，它們是不固定的，有時是赤身裸體的美麗少女，有時又是年邁佝僂的老婦，總之，它們是不祥的象徵。”

    阿丹呆住了：“不祥的象徵馬維教皇爲何要把不祥的象徵派過來？”

    “奇莫拉族已經加入了真理教會，是我們誠實可靠的同志。”岡察洛夫信誓旦旦的說：“它不會傷害我們，那神出鬼沒能夠入侵夢境思想的能力，正是我們如今需要的。”

    真理教會是沒有聖女的，馬維不會殘忍的剝奪一位少女的青春，讓她們成爲尤妮亞降臨的媒介。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仰望星空的男人站了起來，轉身走到岡察洛夫面前，誠懇的說道：“我願意與你們同行，不過請允許我堅持自己的信仰。”

    “沒問題。”岡察洛夫一口答應下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岡察洛夫，你可以喊我主教。”

    烏爾米特伸出手：“喊我烏爾就可以了。”

    “我叫莫克。”男人回答道。

    沒有姓氏，男人的父親叫莫克，爺爺也叫莫克，莫克彷彿成了他們家族的特徵。

    阿茲特克帝國的窮人都是這樣，只有貴族才能擁有綽號和姓氏，比如現任國王蒙特祖瑪三世，全稱應該是‘暴風雨天空偉大的美洲虎爪三世光芒萬丈’。

    大意是形容蒙特祖瑪力量就像暴風雨一樣強大，胸襟像天空那樣寬廣，偉大到光芒萬丈。

    美洲虎爪則是阿茲特克王室的象徵。

    明明每一個詞都看得懂，可合起來就像天書。

    相比之下，莫克的名字就很平易近人了。

    石匠莫克。

    躲到聖所後的山上，果然沒再碰倒追兵，一直等到第二天矇矇亮，追捕隊伍才逐漸退去，放棄搜尋。

    一夜都沒找到，也沒有繼續找尋的必要了，畢竟還要繼續生活。

    跟隨隊伍，莫克回到了城中，拿着岡察洛夫給的錢，租了兩輛馬車，趁妻子不在，接上自己年邁的母親，留下自己口述阿丹幫忙寫的信，毅然決然的上了馬車。

    留下來，他的母親就會被剖開肚子，成爲向米克特卡西瓦特爾請罪的祭品。

    就算他代替自己的母親死去，刻薄的妻子也會把母親趕出家門，凍死街頭。

    與其坐等事情惡化，不如趁早行動，帶着母親離開這座城市，前往首都發展。

    如果放心不下妻子，就每月寄些錢回來，等到局勢穩定，再把她接過去，當然這要看莫克的決定。

    回來時，莫克還提了一塊生羊肉和剛炸出來的玉米餅，把羊肉混合洋蔥切碎炒熟，加入辣椒、胡椒鹽調味，做成餡料澆在薄而酥脆的玉米餅上，就變成了阿茲特克帝國最出名的小吃——肉醬塔可。

    烏爾米特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伏特加，衆人在野外痛飲了一番，隨後便出發前往首都墨西哥城。

    軍艦靠岸的城市叫圖斯潘，位於阿茲特克帝國東海岸，距離墨西哥城不過幾百公裏，鐵路尚在建設中，只能乘坐馬車，在野外露宿兩晚，第三天傍晚才抵達了墨西哥城。

    當城市輪廓出現在道路盡頭，疲憊趕路的衆人長舒口氣，連忙加快速度，可卻被攔在了城外。

    想要進城必須拿出文件，岡察洛夫拿出了真理教會和羅曼諾夫王國頒發的使團證明，可守衛根本不認，不肯放岡察洛夫等人通過。

    “看來阿茲特克帝國已經收到消息了。”

    岡察洛夫說：“沒有哪個國家會拒絕有官方文件證明的使團進入，除非刻意針對.”

    毫無疑問，一定是末日黨動了手腳，烏爾米特很是氣憤，當即就要發動魔法強行進城，岡察洛夫趕緊攔住他說：“不要衝動！沒有文件，咱們進城就是犯人！他們就是想讓我們違反法律，用我們迫使教皇低頭！”

    不進城，就無法完成馬維的任務，強行進城，又會被當做棋子利用.

    長途跋涉使人心情煩躁，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士兵的身後突然響起了爽朗的笑聲：“岡察洛夫先生，烏爾米特先生，我等候你們多時了！”

    “誰？”

    岡察洛夫朝士兵身後望去，發現是一位梳着背頭的年輕人，眉眼與迪諾五六分相像。

    亞倫·布魯托！

    布魯托商會的現任會長！

    灰狼迪諾的侄子！

    岡察洛夫眼睛一亮，興奮的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馬維教皇前幾天給我傳來消息，猜測你們會遇到麻煩，讓我來幫助你們，我昨晚剛到。”

    亞倫面帶微笑，從懷裏拿出幾張文件遞給守衛：“他們都是布魯托商會的工人，這是貴國宰相、財政官、城務官共計一十二位大臣簽署的通關文件，布魯托商會可以在阿茲特克帝國暢通無阻，每到一處，地方治安官、政府必須竭力幫助.這份文件，足夠重量了嗎？”

    守衛徹底傻眼了，文件上黑漆漆的簽名看得他眼花繚亂，帝國一半的重臣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輕飄飄的一張紙，卻重的他拿不起來。

    “亞倫！”岡察洛夫驚喜道：“你從哪兒搞到的文件？”

    亞倫笑了笑：“我這一年多的時間，都是按照馬維叔叔的命令，在花旗合衆國西部收購黃金。布魯托商會的黃金業務，早就開展到了阿茲特克帝國，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者，一點小小的要求，自然有求必應！”

    祝大家新年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