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水銀之血、阿桑提（二合一，求訂閱！！！）

    帶着幾名神父，馬維乘坐二王子的馬車，風風火火的趕到了位於黑弗靈區的工廠。

    在這裏，他們迎面碰上了一位熟人。

    “芙蕾雅？你怎麼在這兒？”二王子詫異的看着穿着紅色長裙，剛從馬車上走下的芙蕾雅，疑惑發問。

    “教皇陛下不是要我們前往威斯敏斯特市區嗎？”芙蕾雅語氣平靜的解釋道：“在前往威斯敏斯特市區之前，我打算來這邊叮囑一下管倉庫的工人，敲打一下他們，順便清點貨物數量，省的出現家賊。”如果是老員工，或許沒有清點庫存的必要，可曼施坦因魔藥公司剛成立不久，招收的都是一些新人，彼此間不甚熟悉，而魔藥材料的價格又十分高昂，老闆不在期間，萬一有人偷走材料私自販賣怎麼辦？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二王子點了點頭，贊同道：“確實有必要敲打一下工人，魔藥材料非同小可，是受到嚴格管制的商品，必須小心行事....尼古拉斯，時間緊迫，趕緊開始吧，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好。”馬維走進工廠，招呼幾名工人卸下馬車上的原材料，一箱箱魔藥原材料運進工廠，很快就引來了工人們的圍觀。

    敲打工人的事情，交給了芙蕾雅，在管理下屬這方面，貴族都有自己獨到的心得，這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

    卸完貨物，馬維找到雅各布，跟二王子介紹道：“殿下，這位就是我任命的工廠經理，名叫史蒂文·托馬斯。”

    “殿下您好。”雅各布摘掉頭上的黑尼龍軟帽，按在胸前，頷首低頭：“我是史蒂文·托馬斯。”

    “聽你的口音，好像是西島那邊的人。”二王子問道。

    “是的，我家鄉在西島的鄧莫爾城。”

    “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做過釀酒工人、泥瓦匠，後來在鄧莫爾城開了家漁業公司.....”雅各布如實說道。

    “會的技能不少啊....”二王子眯着眼睛說：“既然你開了家漁業公司，爲何要跑來倫敦？”

    “因爲一些經營問題，我被趕出了公司，走投無路之下，想來倫敦碰碰運氣。”

    “哦....”二王子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馬維：“尼古拉斯，趕緊開始製作魔藥吧！”

    “沒問題。”馬維一口答應下來，對雅各布說道：“找幾個工人，跟我進內廠。”

    “是，尼古拉斯先生。”雅各布轉身離去，沒一會兒，帶回了五個人，衣着樸素，年齡不一，有的頭髮花白，有的還是少年。

    看起來，除了都在曼施坦因魔藥公司工作之外，他們沒有絲毫關聯，可實際上，這些人都是從新羅斯城出來的老人。

    年紀最大的，是雷蒙的父親，家具店的羅南·伍德老爺子，自從雷蒙洗心革面，不再當街頭混混後，他對馬維的感激之情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爲了保證他的安全，當初離開新羅斯城的教會成員裏面就有他的身影。

    其他幾位也是馬維這些年培養的忠誠信徒，一年前他們離開新羅斯城逃亡至西島各處，前不久馬維寫信將他們一一召回，再度集結了起來。

    選定工人後，馬維帶着他們進入內部工廠，外部工廠負責成品魔藥的簡單組裝，內部工廠才是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核心，負責魔藥的調配、製作。

    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二王子好奇的看着空蕩蕩的廠房，雖然機器還沒運來，但這裏已經用木架搭好了基礎區域，只等機器一到，就能正式開始生產。

    在那之前，魔藥的調配還需要人工來進行。

    “把箱子裏的材料都拿出來，再去準備幾個坩堝，還有口罩....”在馬維的指揮下，雅各布幾人行動了起來，很快就把器具、材料準備齊全，六口坩堝架在半空中，彼此間保持距離，空蕩蕩的廠房也不必擔心換氣問題，光是縫隙流動的風就足以驅散危險物質了。

    謹慎起見，馬維還是讓雅各布等人用手帕矇住口鼻，畢竟水銀之血的原材料是水銀，散發的汞蒸氣有劇毒，稍有不慎就會中毒。

    “之前我跟你們講過，這種植物叫心尾草，芽芯有劇毒，取出的時候，一定要佩戴皮質手套，對金屬有腐蝕性，最好用玻璃刀.....”馬維拿起一根深綠色、只有手指長，長着許多嫩芽的捲曲植物，小心用玻璃製成的小刀切開根莖，取出裏面的金色芽芯，丟進玻璃罐中保存，然後把去除根莖的心尾草放到天平上稱量。

    天平的一側放着1盎司重的砝碼，隨着幾根心尾草放下，天平漸漸傾斜，直到絕對平衡後，馬維才把心尾草丟進了水銀之中，拿着玻璃棒緩緩攪拌。

    在製作水銀之血的過程中，二王子站在一邊旁觀，仔細盯着馬維的動作，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恨不能直接把配方當場背下來。

    注意到二王子聚精會神的模樣，馬維輕輕咳嗽了一聲：“殿下....”

    “啊？”二王子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說：“怎麼了？”

    “你靠的太近了，水銀會散發劇毒的汞蒸氣，對身體有害，雖然外面就有信奉健康女神維爾德的神父，不必擔心安全問題，但你還是稍微離遠一點，免得中毒。”

    “不用不用！”二王子趕緊說：“我挺好的！你不用管我！”

    “殿下，水銀之血的配方，是絕密，也是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根本，所以....”

    “哦...”二王子退到遠處，知道馬維什麼意思了：“你們弄好了叫我。”見二王子比較‘自覺’，馬維沒多說什麼，繼續帶領雅各布幾人製作水銀之血，等到一鍋魔藥完成後，馬維才走向站在窗戶旁抽雪茄的二王子，低聲說道：“殿下。”二王子回過頭，瞥了馬維一眼：“製作完了？”

    “剛纔的事，還請您別放在心上。”

    “我理解。”二王子抽了口雪茄說：“縱觀全倫敦，水銀之血只有咱們曼施坦因魔藥公司能夠製作，它的配方更是獨一無二，絕對不能泄露的，所以尼古拉斯你才口頭教導史蒂文他們，而不是直接把配方寫在紙上....”

    “殿下你覺得，水銀之血真的是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立足的根本嗎？”

    “這不是你剛纔說的嗎？”

    “我是對史蒂文他們說的。”馬維笑了笑，拿出懷裏的記事本，用鋼筆在空白頁上唰唰寫着，邊寫邊說：“魔藥配方，當然是一家公司的重中之重，如果配方泄露，意味着咱們的競爭對手也能生產相同的商品進行競爭，所以才要對配方嚴格保密，但是....”刺啦！

    馬維撕下紙張，遞給二王子：“殿下，這就是水銀之血的配方。”

    “這....”二王子驚訝的看着馬維，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接。

    “作爲曼施坦因魔藥公司的股東，也作爲曼施坦因魔藥雜貨鋪的投資者，殿下你有資格知道水銀之血的配方。”馬維說：“看看吧。”二王子這才接過配方，仔細閱讀了起來，默讀幾遍後，他掏出火機，點燃紙張，當着馬維的面焚燒了。

    “我向你保證，尼古拉斯，配方的祕密，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二王子誠懇的說道。

    “等到魔藥的相關法桉出臺後，我會去申請包括水銀之血在內的各種魔藥專利，只要溫莎王國保護專利，那就沒有其他魔藥公司能夠生產水銀之血，否則就是侵權。”馬維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沉聲說道：“殿下，一位好的合作伙伴，有時比公司的產品更加重要，如果合作伙伴之間生出間隙，各懷異心的話，公司的未來，絕對是一片黑暗的。”

    “我明白。”二王子頷首說道：“尼古拉斯，你放心好了，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

    “那我就放心了。”馬維微微一笑，回到雅各布幾人身邊，看着他們製作魔藥，這一次，已經看過配方的二王子也回來了，但興致顯然沒有之前那樣高，也沒那麼上心了。

    一坩堝，每次能製作1品脫的水銀之血，雅各布六人同時努力下，兩批次就製作出了1加侖的水銀之血，耗費不到一個小時，接下來就是裝瓶封存。

    嚴絲合縫的玻璃瓶放進鋪着乾草的木箱，嵌入鉚釘封口，緊接着，雅各布幾人更換新的坩堝，準備製作昏睡吐司所需的魔藥——阿桑提。

    “阿桑提是什麼？”二王子問道。

    “殿下你不是聽我說過嗎？”馬維簡短的說：“昏睡吐司能夠具備神奇的功效，就是因爲裏面摻了致幻魔藥阿桑提，吐司是正常吐司，讓人浮想聯翩的是稀釋過後的阿桑提。”說着，馬維讓雅各布拿來一個小玻璃瓶，瓶子裏裝着透明的液體，微微晃動，就會出現密集的氣泡。

    二王子拿過玻璃瓶，打開剛要嗅聞，忽然被馬維攔住：“殿下，阿桑提揮發性很強，散發出的氣味，也能使人產生幻覺，而且未經稀釋的阿桑提，濃度太高，效果也比昏睡吐司更加勐烈。”

    “有多勐烈？”二王子蓋上玻璃瓶問道。

    “比昏睡吐司強出幾十倍。”

    “也就是說....你把一瓶阿桑提，稀釋了幾十倍？”

    “差不多吧，一瓶1盎司的阿桑提，能夠製作28份昏睡吐司，而1盎司的阿桑提成本不過1金鎊，卻能賣出10倍甚至20倍的高價，換算下來，昏睡吐司甚至比水銀之血更賺錢。”二王子嘖嘖稱奇：“昏睡吐司確實比水銀之血賣得好，主要是水銀之血普通人買回家沒用啊！”

    “未經稀釋的阿桑提，是否具備強烈的成癮性尚且沒有定論，但稀釋過後的昏睡吐司是不會致人上癮的，前提是別把吐司當飯吃。”說着說着，馬維忽然想起一件事：“布蘭登大主教，每天都要購買很多昏睡吐司，他買那麼多幹什麼？”

    “.......”二王子回憶起自己上次見到布蘭登大主教，正好是午餐時間，對方抱着一磅重的昏睡吐司勐啃，就像啃羊腿一樣....

    “尼古拉斯，我想，未經稀釋的阿桑提應該是會讓人上癮的。”二王子抹了下額頭的冷汗：“布蘭登大主教....估計就對昏睡吐司上癮了，他整天不吃飯，就啃麪包....”

    “？”馬維怎麼也沒想到，一位堂堂的紅衣大主教，竟然會對昏睡吐司上癮，意志力這麼差嗎？

    水喝多了尚且有毒，何況致幻魔藥阿桑提呢？

    “阿桑提的配方是什麼？”二王子詢問道。

    “水妖的鮮血，樹人族頭上的蘋果汁液，左以蒸餾出的純淨水、紅珠粉和提煉出的心尾草根莖毒素.....”馬維緩緩說道：“把這些材料加入沒有雜質的純淨水中熬煮，直到液體變得透明後，就是致幻魔藥阿桑提了。”

    “阿桑提雖然是中等魔藥，但製作難度只能算低等，能排上中等的級別，一是因爲它的原材料獲取難度較高，二是因爲它對超凡存在也能產生效果。”

    “水妖....是塞壬族嗎？”二王子想了想：“我好像在典籍上看到過。”

    “塞壬族是海妖，水妖指得是塞冉族，生活在澹水中的超凡生物，在各地水域中皆有存在。”鼕鼕！

    內廠大門忽然被人敲響，芙蕾雅推門走了進來，看着交談的馬維、二王子問道：“你們搞定了沒有？”

    “隨時都能出發。”馬維說：“昏睡吐司就交給史蒂文他們製作，製作完成後，送去訂貨人手中就可以了。”

    “那就走吧。”芙蕾雅轉身說道：“剛纔教會那邊又派人來催了。”帶上製作好的水銀之血，馬維幾人趕到威斯敏斯特市區，經過聖保羅大教堂時，把水銀之血交給裏面留守的主教，正式交貨。

    教會是不會拖欠資金的，確認無誤後，主教當場結清了貨款，一共7400金鎊，因爲訂貨量大，馬維還給教會打了9折。

    交完貨，馬維再次來到了二王子居住的攝政公園別墅區，與先行趕來的來文、愛德華匯合了。

    “大哥，約納斯那邊怎麼辦？”

    “菲利克斯不用擔心。”二王子擺擺手說：“停課的命令已經傳達下去了，最遲今晚，學生們就會全部返回倫敦，與家人團聚，坎伯雷大主教他們負責護送，絕對沒問題！”

    “尼古拉斯，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今晚有一場宴會，你可一定要參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