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7章 他急了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唐玉字數:3590更新時間:24/06/27 11:49:47
    他竟敢這麼問。

    是有恃無恐嗎?

    祁雪純索性回答:“當然是越多越好,你能把司家所有人的樣本都給我嗎?”

    他斂下眸光,沒有說話。

    所以,大話還是少說,打臉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吃好了,你慢用。”祁雪純起身離去。

    睡覺前她反覆琢磨這件事,忽然懊惱的驚呼。

    司俊風能這麼乾脆的將自己的樣本給她,說明他篤定自己跟杜明的案子無關。

    面對這樣的檢測結果,她還好意思提出檢測其他司家人嗎?

    他跟她玩“以退爲進”,想要包庇藏在司家的,真正的兇手!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她的決心。

    她就安心等着司俊風的樣本結果出來,再穩穩當當進行下一步的篩查。

    有了主意心裏就順暢多了,她又一覺睡到上午,一陣電話鈴聲將她吵醒。

    “祁小姐嗎,”對方問道,“這裏是檢測中心。”

    她猛地睜開雙眼:“檢測結果出來了?”

    神速吧。

    “不是,”對方回答,“我想跟你說一聲,你讓人一下子送來這麼多樣本,檢測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讓人送了很多樣本?”她不明白。

    “現在實驗室裏有五十二份樣本,不是你讓人送來的嗎?”對方也有點疑惑。

    祁雪純趕到實驗室裏的時候,這裏已經有一百零二份樣本了。

    每份樣本上都貼了名字,名字五花八門,但姓氏都是一樣的。

    姓司。

    “你爲什麼一臉驚訝?”工作人員詫異的看着祁雪純,“剛纔送樣本的那個人還說呢,是你吩咐他送過來的。”

    “剛纔?”

    “對啊,剛走,這會兒應該才到電梯吧……喂,你跑那麼快乾嘛!”

    祁雪純追至電梯前,電梯已經到了2樓。

    等電梯或者走樓梯,都沒法追上了。

    唯一的辦法,是從窗戶上跳下去直達一樓……這裏是五樓不是很高,攀着牆體上的空調外機,沒什麼問題。

    她一隻腳立即搭上了陽臺,正要翻身出去,電話忽然響起。

    司媽打過來的。

    她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司媽握住她手時,那寬厚的溫暖。

    她接了電話。

    “雪純,俊風讓我們大家做一個體檢,”司媽關切的問,“你有沒有一起做?”

    祁雪純一怔。

    “你別怕疼啊,就是抽點血,八九十的老太太也抽了呢。”司媽安慰道,以爲她的沉默是害怕。

    祁雪純:……

    這些樣本是誰送來的,不用追上去問了。

    但他把八九十歲老太太的樣本也送來是什麼意思!瞧不起誰呢!

    “叩叩叩!”

    “叩叩叩!”

    回到家,她先敲司俊風書房的門,沒人。

    再敲他臥室的門,沒人。

    奇怪,他的車明明在車庫裏擺着。

    “太太,你找先生啊,”羅嬸笑眯眯的走過來,“先生在茶室呢。”

    她不知道茶室在哪裏。

    羅嬸領着她往茶室走,一邊說道:“除了書房,先生還喜歡待茶室和花房,有時候他在酒窖裏坐半宿,挨着酒窖還有一間家庭影院。”

    來這裏也有一些日子了,祁雪純從來沒有瞭解這棟房子的興趣。

    她只把自己當成一個過客。

    茶室是二樓走廊盡頭的露臺改造的,推拉門沒有關,竹簾只放下一半。

    透過竹簾的縫隙,隱約可見他高大的身影,和淡淡飄散的白煙。

    走進去,滿室的檀香,滿目的清雅。

    只是他冷峻的氣場,和眼底掩不住的狠色,讓這房間裏憑空多了一味血腥氣。

    祁雪純並不害怕,迎上前,在他對面坐下。

    “原來你有計劃將司家人的樣本全部送去檢測。”她開門見山的說。

    “杜明的事,跟司家無關。”他淡聲說道。

    “有沒有關係,結果出來了就知道。”

    “你……不相信我。”他的眸光黯然。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祁雪純毫不客氣的反問,“據說,上一個相信夜王的人,已經找不到蹤跡了。”

    司俊風倒茶的手略微停頓。

    祁雪純不屑一笑:“很驚訝我爲什麼知道吧?其實你身邊很多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祕密。”

    “喝吧。”他將倒好的茶推給她。

    她站起身來,“我來是要謝謝你,本來我以爲要費一些周折才能拿到司家人全部的樣本。”

    當然,“我不知道你搞的什麼花招,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從中做手腳,我不會放過你。”

    “謝謝你的茶,但我不喝茶。”說完她轉身離去。

    “沒有長進。”他冷不丁吐出幾個字。

    她疑惑的回頭。

    “謝謝,永遠只會停留在口頭上。”他不屑,“用一頓飯來表示誠意,很難嗎?”

    他怎麼又是這招。

    偏偏她才不會服軟。

    “不難,只要你保證我點什麼都會吃,今天的晚飯我請。”

    “吃什麼?”他問。

    “你決定。”

    三個小時後,她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感到深深的後悔。

    他的決定是吃山珍,於是開車一個小時後,他們棄車走上了翻山越嶺的小路。

    既然是山珍,當然去深山裏。他說。

    她越來越懷疑,他計劃將她騙到深山裏,然後找個機會下殺手。

    兇手一定在司家人裏面,表面上他問心無愧,提供所有的樣本,其實要趁結果出來之前將她清除。

    夜王行事,自然狠絕毒辣。

    祁雪純下意識的摸向腰間。

    她的褲腰是特製的,裏面藏了幾把無名指長短的小刀,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都是在萊昂的學校裏學會的。

    “你知道萊昂是誰?”忽然,司俊風問。

    “知道。”她簡短的回答。

    “他是誰?”他追着問。

    她疑惑的看他一眼,他幹嘛在意這個,萊昂是誰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的救命恩人。”她簡短的回答。

    其實她還知道,她失憶之前他們就認識,他還幫過她一次。

    這些都是許青如的功勞。

    但她不打算跟司俊風說。

    然而,“救命恩人”這四個字,足夠像一座山似的壓在司俊風心上了。

    我喜歡她。

    他腦海裏又浮現出萊昂坦然的臉,說這句話時,萊昂的眸光是如此快樂和滿足。

    “萊昂不簡單。”好片刻,他丟出這麼一句話。

    這種挑撥離間的方式真不怎麼高明。

    這句話她放在心裏沒說,但眉眼裏的不屑掩蓋不住。

    司俊風稍頓,仍然說道:“你要多注意。”

    “夠了!”祁雪純站住腳步,美目既冷又怒,“司俊風,你憑什麼對我的救命恩人指手畫腳?”

    他知道這一年多她經歷過什麼?

    當她

    數度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呢,忙着將他心愛的女人藏好吧。

    他恐怕忘記了,她爲什麼會被逼到懸崖!

    程申兒跑不了有責任!

    眼下她必須將杜明的事查清楚,暫時先放過程申兒。

    但不代表,他可以隨意指點她。

    “祁雪純,有些事我看得比你清楚……”

    “是嗎?”她冷笑,一隻手搭在腰間不敢放鬆,“所以你看清我必找出殺害杜明的真兇,才想盡辦法把我騙到這裏來。”

    “說吧,想怎麼把我滅口?夜王大人?”她的語氣譏諷極了。

    司俊風不禁臉色發白:“祁雪純……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她尖銳的反駁,“誤會了你想要親自動手是嗎?你有多少人,一起上也無妨。”

    司俊風深深看她一眼,擡步往前。

    他跑什麼?

    是想誘敵深入?

    她倒要看看,令人聞風喪膽的夜王,在滅口上有什麼新奇招數。

    然而她便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家飯店。

    祁雪純:……

    真就是拐個彎,視線不再被山體遮擋,就馬上看到了。

    她暫且放下搭在腰間的手,跟着司俊風走進飯店。

    飯店依山而建,一間間包廂像斷線的珍珠,散落在連綿的羣山之中。至於說它像珍珠,是因爲它們都由玻璃建造而成,屋頂是白色的貝殼狀。

    還真是來吃野味的。

    兩人坐進了一間半山腰的包廂,從這個角度,擡頭正好看到上方的纜車繩。

    纜車時而呼啦啦過去到那邊,是服務員乘坐纜車給對面的包廂送飯菜。

    看來這是一家專業餐廳,說是司俊風爲了“滅口”臨時搭建一個飯店迷惑她,確實不太符合常理。

    片刻,菜送上桌。

    祁雪純盯着菜餚,一隻烤山地雞,一盤新鮮的炒蘑菇,還有手工製作的糕點……走了倆小時山路,她餓了,但她告訴自己,還能堅持。

    “趁熱吃。”司俊風招呼她。

    “我不餓。”她說,緊接着肚子響起一陣“咕隆”聲。

    頓時她俏頰漲紅,肚子出賣她也不挑個時候。

    司俊風將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他眼神裏的意思她懂,菜沒毒。

    於是她開始吃菜,吃到一半感覺有點鹹,她本能的拿起水杯,旋即又放下。

    司俊風將自己的水杯換給她,然後大喝了一口。

    她仍然不喝。

    “水沒毒,我喝過了。”他有些無奈。

    “你給我換杯子的時候,有機會給我的水裏下東西,而且,有些毒是兩種物質混到一起才會發生作用。”

    “萊昂教你的都是什麼東西!”他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她才不管,“當然都是有用的東西。”

    幹她們這一行的,強中還有強中手,不能掉以輕心。

    只是她沒領會,司俊風的憤怒,單純是因爲她拿別的男人教給她的東西,來挑他的毛病。

    他的太陽穴在跳動,但被他死死的壓下。

    然後,他讓服務員拿來菜單,“從現在起,我們只吃你點的東西。”

    祁雪純當仁不讓:“那沒開過封的飲料來。”

    司俊風:……

    很快,祁雪純也一同無語……

    “這是我們店裏唯一沒開封的飲料。”服務員送上一小壇酒,純大米釀造,度數超50的那種。

    “不喝嗎?”司俊風挑眉,“我喝,你不喝,就算你剛纔都是純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