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他在那裏

    不止那個壯漢寸步不讓，其他人也因爲楊歡的舉動而激怒，現場本來就很擁擠，楊歡顯然是觸到了衆人的底線。

    楊難怒目相對，鬱甄則在這時扯了一下楊歡的衣角，道：“算了吧！沒什麼好看的，不一定非要往前擠。”

    此時的鬱甄臉上戴着白紗，楊歡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後來想到二皇子很可能會出現，心裏也就釋然了。

    噪雜的環境讓鬱甄很不適應，還有這些江湖人士身上傳出的怪味也讓她萬分嫌棄，她只想找一個人少的地方遠遠觀望，是楊歡非要往前擠。

    “你不懂！”楊歡輕搖頭，道：“我若不是不上前，又如何與龍尚興一戰！”

    鬱甄眼神詫異，不知楊歡此話何意。

    先前撞了楊歡的那名壯漢嗤之以鼻的轉頭看來，道：“真以爲你是楊歡嗎？口氣倒是不小。”

    還有幾人發出嗤笑聲，感覺楊歡要麼是腦子壞掉了，要麼就是太過無知。他們雖然不認識楊歡，卻聽說過楊歡的威名，那可是一個可與龍尚興比肩的人，怎麼會和他們一樣擠在這裏呢！

    “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那壯漢瞪眼道。

    楊歡正要發作，鬱甄卻先一步開口，冰冷的聲音傳出，道：“你有本事把這話再說一遍？”

    遠方一羣禁軍經過，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人，帶隊的人楊歡感覺有些眼熟，上一次闖皇宮的時候好像是見過。

    鬱甄在看到這羣禁兵到來時，神情才忽然變得凌厲，這讓楊歡想了一個可能，難道鬱甄是宮裏的人？

    可是，鬱甄也只是看了那羣禁軍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壯漢身軀高大，可在鬱甄的眼神之下，竟然莫名有些膽怯，主動往一邊讓了一讓。

    就在這時，高臺上又出現數人，成功地將衆人目光吸引過去。

    爲首者正是宰相周樹，還有幾人也者皇城中的一品大員，從官服上來看，甚至還有兩名王爺級的人物。

    這其中，一道倩麗的身影其爲顯然。

    是初蝶。

    “龍老將軍息怒。”周樹來到近前，輕抱拳道：“都一大把年紀了，何必與一個小輩爲難呢！”

    哼！

    龍尚興一聲冷哼，道：“周樹，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周樹也曾統兵一方，當年在軍中的地位雖然比龍尚興稍低，但如今卻是當朝宰相，龍尚興也好太過分。

    更何況，烈老王爺也在現場，他就算是心中有氣，也要稍微收斂一下。

    呵呵……

    烈老王爺開口，道：“老龍啊！你的性子還是那麼急，我怎麼聽說你與楊歡約戰的時間定在午時，時間好像還未到吧？”

    “也許是我着急了吧！”龍尚興道。

    烈老王爺輕捋鬍鬚，一身紅色的官服甚是耀眼，頭髮已然花白，但鬍子卻茂密發黑，給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而且，烈老五爺的十指上戴着數枚金光閃閃的戒指，左手的大拇指上還戴着一枚青綠色的扳指，身上隨便一件配飾都價值不菲。

    “既然時間未到，大家先坐吧！”烈老王爺再次開口。

    無論走到哪裏，烈老王爺都給人一種享受生活的感覺，衆人剛一坐下，就有侍女送上香茶和點心。

    親自給烈老王爺的奉茶的女人也是楊歡的老熟人————秦茹。

    龍尚興看了一眼侍女送來的香茶，他並沒有坐下，也沒有伸手接茶，目光在諸位官員身上掃過，道：“老夫知道，你們中有的人與那楊歡是有交情的，但你們想讓我罷手，絕不可能。”

    “老龍，你乾脆直接點名道姓吧。”烈老王爺輕開口道，輕品碗中香茶，感覺無味後才放到一邊。

    哼！

    龍尚氣面色冷峻，道：“大家心知肚明，無需我指名道姓。”

    大家都是身居高位之人，更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說出來之後大家臉上都可能掛不住。

    “如此說來，今天你誓殺楊歡了？”烈老王爺道。

    “那又如何？”龍尚興反問道，他知道烈老王爺一直沒有放棄爭奪皇位，多年之前就曾密謀起兵。

    他還知道烈老王爺不止派秦切去接近楊歡，其目的不言而喻。

    周樹雖然沒有明確地表明支持哪一方，卻和楊歡有不一般的交情，今天能出現在這時，而且還有替楊歡說話的意思，龍尚興很清楚他的想法。

    龍尚興眼神堅定，烈老王爺也沒有多說什麼。

    距離午時還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高臺上的衆人不再開口，臺下的議論之聲卻更顯嘈雜。

    這時，烈老王爺微轉頭看向身邊的秦茹，秦茹急忙低頭，就聽烈老王爺問道：“你確定那楊歡一定會來？他不會是因爲害怕而逃了吧？”

    “王爺放心，楊歡也許是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秦茹回道。

    烈老王爺輕聲一嘆，道：“我聽說，昨天奪馬山外出了大事，而那楊歡又一夜未歸，不會是出了事吧？彭萬里的箭術早已通天，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中活命的。”

    昨天晚上如煙閣中所發生的事情很難逃過烈老王爺的耳目，可當他派人去請楊歡時，這才發現楊歡已經離去。

    不久之後，他就接到奪馬山外出事的消息。

    楊歡現在還未出現，烈老王爺很難不多想。

    “以楊歡的本事，應該不會有事吧！”秦茹道，昨夜發生的事情她也聽說了，不由得就開始爲楊歡擔心起來。

    周樹眼中也透着幾分心憂之色，初蝶更是緊張，如水的雙眸一直在人羣中徘徊，卻始終沒有發現楊歡的身影。

    “爺爺，楊歡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初蝶低聲問道。

    周樹輕輕搖頭，道：“不好說啊！”

    就在這時，龍尚興冰冷的聲音傳出，道：“午時已到。”

    譁……

    一步跨步，龍尚興來到高臺前，道：“楊歡，你既然有膽子殺我兒，爲何避而不戰？”

    “這裏，我在這裏。”楊歡跳着腳喊，奈何他距離高臺還很遠，嘈雜的聲音掩蓋了他的聲音。

    只有他身邊的一些人，如同在看着傻子一樣在看他。

    高臺上，初蝶的目光剛好掃到這裏，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堅信那個人就是楊歡。

    “爺爺，楊歡來了，你快看，他在那裏。”

    隨着初蝶高亢的話音出，臺上所有人都在這時轉頭看去，秦茹的眼神也是微微眯，臉上隨之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我就知道他不會有事的。”秦茹心中暗道。

    可是，當她看到龍尚興滿眼的殺意後，卻再次爲楊歡擔心起來。

    “龍老將軍的實力太可怕了，他真的能行嗎？”秦茹一時神色複雜，心中暗道：“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你今天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