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你在害怕什麼?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柯學的菜頭字數:2420更新時間:24/06/27 11:47:48
    榊誠想這些,當然不是替瀨羽尊德考慮,而是禿髮謝頂的人...

    大致可以分爲兩種情況:

    一種是家族遺傳的先天性脫髮,一種是因壓力太大、緊張焦慮引起的後天性脫髮。

    遺傳幾乎不用考慮了。

    因爲瀨羽尊德的兒子,擁有着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

    脫髮遺傳機率爲53.3%---63.9%,父系遺傳明顯高於母系遺傳。

    也就是說,除非這兒子不是瀨羽尊德的種,否則他也脫髮的概率是很高的。

    既然這樣,瀨羽尊德的脫髮原因就很有可能是後者——

    壓力過大,緊張焦慮。

    因第二種情況引起脫髮的人,脾氣相對來說會比較暴躁、易怒,沉不住氣。

    一點就着。

    榊誠曾經跟一位高人(爺爺)學過中醫相面之術,配合心理學知識,很簡單便能將人看透個七七八八。

    瀨羽尊德眉心中間的豎三道皺紋,更說明此人經常皺眉發怒。

    肝主目。

    眼中略帶黃疸、皮膚發黃,無不是肝火旺盛的表現。

    這是因爲氣鬱化火,易怒引起肝火旺盛。

    到了這一步,榊誠已經可以斷定....

    瀨羽尊德是個脾氣暴躁,反覆無常之輩。

    榊誠看了眼時間:

    12:45分。

    必須儘快解決案件,否則就趕不上下午上班了。

    “目暮警部,案情經過是什麼樣的?”

    時間緊迫,榊誠決定開門見山。

    “是這樣的。”

    目暮十三拿過監識課的記錄,交給榊誠,同時說道:

    “瀨羽尊德先生今天邀請客人來家中進行聚會。”

    “因爲時間尚早,米花銀行行長山崎金橋先生就打算在三樓的客房內休息一會兒。”

    “下午聚會開始,女傭們打算去叫醒山崎先生,可他卻沒有迴應。”

    “用備用鑰匙打開門後,才發現山崎先生已經死在了牀上。”

    “死因是被利刃刺殺身亡的。”

    登米刑事遞來一個證物袋,裏面是沾血的短刃,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發黑。

    “這就是兇器。”

    “死者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1點到11點半左右。”

    目暮十三一臉嚴肅的重複調查結果:

    “根據我們的檢查,案發當時房門是鎖閉的,主鑰匙則在死者的口袋中。”

    “唯一進入現場的方式,就是房間裏面向中庭的窗戶。”

    “地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們也沒採集到指紋之類的證據。”

    “犯人似乎很謹慎,連足跡都被他擦拭去了。”

    現場勘測的照片榊誠一一看過,即便警方用上了足跡探照燈,也沒發現任何線索。

    犯人顯然是經過精心測算的。

    指紋、足跡、留在現場的蛛絲馬跡一概沒有。

    沒有線索,這案子自然就無從查起。

    目暮十三帶着搜查一課的刑事們,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卻始終找不出兇手是誰。

    “這是一起蓄意謀殺案,目暮警部。”

    榊誠擡起頭,眼神銳利。

    “而且.....”

    “犯人就是這個家中的主人。”

    坐在輪椅上的瀨羽尊德勃然變色:

    “你說我是犯人?”

    “你有什麼證據!”

    “不要以爲你破了兩件簡單的案子就能信口開河啊,混蛋!”

    榊誠奇怪的看着忽然爆發的瀨羽尊德,問道:

    “我也沒說是你啊。”

    “你這麼激動幹嘛?”

    瀨羽尊德頓時語噎,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就跟從蛋包飯裏吃出條蟑螂腿一般難看(親身經歷,點外賣需謹慎)。

    過了一會兒,他才哼唧兩聲:

    “不,不是說我也不行!”

    “我妻子她們怎麼可能殺人!”

    “他們跟山崎金橋又沒仇....”

    又?

    榊誠嘴角上揚,心想果然如此。

    犯人一定是他!

    連側寫都不需要,榊誠一下子就鎖定了犯人的身份。

    顯而易見的,這是一道證明題。

    “榊誠老弟,我們剛纔已經詢問過不在場證明了...”

    目暮十三生怕榊誠推理錯誤,趕緊提示他:

    “案發的時候....”

    “不管是瀨羽先生的妻子還是兒子,他們都在聚會廳,根本沒有離開。”

    “客人們都能作證。”

    “只有瀨羽先生去上了個廁所,但他...”

    目暮十三看了眼瀨羽尊德打着石膏的右腳:

    “他根本不可能做案啊!”

    “確實。”

    破天荒的,榊誠同意了目暮十三的說法:

    “瘸了一條腿的話,確實不可能作案。”

    “因爲犯人一定是通過陽臺進入客房的。”

    榊誠已經看過了現場的照片。

    匕首直插心臟,死者倒下的方向正對着陽臺,屍體也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

    如果犯人不是從陽臺進入房間作案,就勢必要移動屍體。

    這是悖論。

    犯人的作案手法不難猜出來,難得是如何求證。

    “哼!”

    瀨羽尊德十分不悅的瞥了榊誠一眼:

    “既然你很清楚,那你憑什麼說犯人是這個家的主人?”

    “難道你的意思是女傭殺了山崎金橋嗎?”

    站在他身後的漂亮女傭們頓時露出惶恐之色:

    “不,不是我們!”

    “我們...我們沒有殺人!”

    “喂喂喂....”

    “不要誣陷她們啊。”

    腳下地暖有些發燙,榊誠抱怨了一句,緩步走到開放的窗子前,將窗戶關閉。

    “犯人,一定是十分熟悉這棟房子構造的人。”

    “否則他不可能知道從儲物室外的欄階能跳到客房陽臺上。”

    瀨羽尊德漸漸變了臉色。

    儲物室的窗戶下方,有一條凸出來的大理石,方便讓人上到房頂。

    他,就是從那裏跳到陽臺上,殺害了山崎金橋,然後原路返回。

    清理了足跡,戴着手套,完全沒留下任何痕跡。

    警方什麼也沒查出來。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

    榊誠一口就說破了他的作案方式。

    瀨羽尊德有些惶恐。

    榊誠給他的感覺....和那羣蠢笨的警察不一樣。

    很危險。

    “再進來之前,我先繞着房子周圍走了一圈。”

    “因爲是富人區的緣故。”

    “每棟房子之間的距離都很遠。”

    “不仔細勘察的話,根本找不到那條路線。”

    榊誠笑了笑:

    “所以瀨羽先生你也不用找藉口說是外人策劃的這起案件了。”

    “絕對是內鬼所爲。”

    榊誠將證物袋塞還給登米刑事,擡腳來到輪椅前,彎腰,與瀨羽尊德對視:

    “更何況....”

    “你在害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