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九尾落定

    正在寧奇遊走在宇智波族地的戰場上收攏寫輪眼的時候，位於郊外的九尾戰場上，可能是逐漸陷入虛弱的富嶽已經無力再約束九尾了，又或者是被戰局緊逼的富嶽爲了早點壓垮猿飛，而主動放開了對九尾的約束。

    總之，九尾的攻擊正在變得越發狂暴而無所顧忌，皮毛已經快要覆蓋了它的全身，直面如此狀態下九尾的猿飛感受到的壓力也是空前的。

    “轟——”

    尾獸玉轟然炸開，震動響徹天地。

    猿飛看向身後，一整個山頭都在這股龐然的力量下被夷爲平地。

    他臉色鐵青，若是這一招釋放在木葉村，整個木葉也都將被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富嶽那家夥……”

    已經是不知道是今天多少次念起這個名字了，原本已經爲宇智波叛亂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從鳴人被抓走開始，整個局勢都崩壞了，誰也沒想到宇智波富嶽竟然有這個膽子。

    目的野心勃勃。

    手段天馬行空。

    你富嶽若早有這個魄力，又如何現在才會政變呢？

    又怎麼會被逼到政變這條路上呢？

    這個問題暫時找不到答案。

    新的尾獸玉正在彙集，恐怖的力量讓人心中顫抖。

    猿飛已經驅趕走了所有的木葉忍者，隻身在郊外面對幾乎完全體的九尾。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同歸於盡而已，他心想着。

    深呼了一口氣，專注着精神，猿飛一邊隨時準備着規避，一邊朝九尾大聲喊道：

    “鳴人，你還在嗎？快醒一醒啊！！”

    “九尾，我知道你正在恢復清醒九尾！你難道真的甘心被宇智波操控嗎？”

    他費盡了力氣，嗓子都快啞了，但眼前的九尾除了在聽到“宇智波”時眼眸中的仇恨之色更加濃烈一些外，並沒有其他任何變化。

    尾獸玉如無可抵擋的戰車，推平了一切障礙物，極速撞了過來。

    猿飛身形繼續閃爍。

    然而這次九尾應該是學聰明了，尾獸玉沒推出去多遠便轟然炸開！

    猿飛雖然沒處在爆炸中心，但散開的氣波如同風刃，確實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

    周圍的樹木近乎是被直接斬斷。

    “土遁·土流壁！”

    土石壁被爆炸波撕碎，石壁下的猿飛整個人都被掀飛了出去！

    如意棒插進了土裏，他才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吐了一口鮮血。

    他現在的狀態並不好，無論是體力，還是查克拉量都已經到了危險的地步。

    望着還在繼續凝聚新一枚尾獸玉的九尾，猿飛無奈苦笑着。

    九尾雖然瘋狂，但並非沒有理智，它已經學會了如何使用尾獸玉才能真正給猿飛這只討厭的螞蟻造成傷害，下一輪的尾獸玉絕對沒有那麼好躲！

    ……所以，這就是極限了嗎？

    富嶽那家夥……竟然比自己這個火影還抗得更久嗎？

    唉。

    雖然不太服氣，但猿飛已經很清楚，這就是最好的時候了。

    不能再勉強下去了。

    “猿飛！”彷彿感應到了老夥計的決心，猿魔忍不住開口。

    “不用再說了，”猿飛搖了搖頭，堅定道，“已經拖不下去了，只能這樣做了。”

    再拖下去，怕是就沒機會再用屍鬼封盡了。

    猿飛望着九尾，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又或者單純只是死亡的臨近，他感慨着：

    “其實……在上一次九尾之亂的時候我就該死了。”

    “那次應該由我來使用屍鬼封盡才是最合適的。”

    “水門他，才剛剛當上火影沒多久，明明他還那麼年輕，明明他還會有很好的發展。”

    “若是當時由我這個老頭頂上去，甚至於今天這樣的災難也不會發生了吧……”

    水門手底下有一位來自宇智波的弟子，雖然那名爲帶土的少年早早便在任務中逝去了，但也是因此，懷揣着愧疚的水門和宇智波一族的關係保持的遠比自己要好。

    猿飛覺得若是當時站出來使用屍鬼封盡的是他，宇智波一族到今天想來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帶上全族人的性命鋌而走險，即使族人不滿也大概會努力和水門達成溝通，而不是直接選擇政變。

    哪像現在，雖然猿飛在宇智波叛亂進程中一直扮演的主和派角色，但他卻從未收到過一分一毫來自宇智波的溝通和試探請求。

    顯然，宇智波對於他也是失望透頂，甚至於將宇智波所受到的所有打壓都覺得是他這位火影在暗中授意，因而他也便成爲了這次政變計劃的主要清除對象。

    “抱歉啊鳴人，水門……”猿飛輕聲喃喃。

    遠處，九尾已經即將完成尾獸玉的蓄力，猿飛也便掐起了印。

    巳－

    亥－

    未－

    卯－

    戌－

    子－

    酉－

    一共九個印，正當猿飛掐到第八個印時，彷彿有一虛幻雙手蓋在了他的手上，阻止他繼續結下去。

    一道像是風中送來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三代火影大人……”

    這個聲音猿飛非常熟悉，他茫然地擡起頭，就發現眼前的九尾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蓄力，皮毛已經覆蓋了它的全身，它如今已經是完全體的九尾了，按理說鳴人的意識應該已經被九尾完全吞噬了……可爲什麼？

    現在的九尾已經不再管猿飛了，它正宛如發瘋般肆虐着周圍的山林。

    山脈盡數被毀，無數的高大樹木被連根拔起，塵土飛揚，九尾眼中最後的那點寫輪眼的倒影已經被驅散乾淨，只剩下了一片充滿了純粹的惡意和仇恨的血紅之色。

    “宇智波……”

    “水門……”

    九尾從喉中發出了聲音。

    這是九尾最厭惡的兩個名字。

    如今盡數出現，卻是讓猿飛終於回想起來方纔那道熟悉的聲音的來源了。

    波風水門。

    可爲什麼……

    猿飛神情有些疑惑，但也終於在猿魔的催促下放下了繼續結屍鬼封盡的最後兩道印，他遠遠地注視着九尾。

    果然沒過多久，伴隨着一聲不甘地怒吼，九尾的身形正在快速縮小，直到變成一個小孩模樣落在了地上。

    猿飛心中驚喜，連忙趕了過去，確認鳴人身上的九尾封印十分完整。

    “鳴人？”

    鳴人清醒了過來，望着眼前的猿飛，茫然道：

    “老三代？”

    “剛纔那是夢嗎？”

    “我看到一個黃頭發男人，和火影巖上的那個四代好像哦，他說他是我爸爸，我還在裏面抱着他哭呢……”

    彷彿忽然清醒過來，鳴人在愣了一下後，抓着猿飛的手直接問道：

    “三代爺爺，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那個四代，他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猿飛沒有糾結稱呼問題，只是心情一時間無比複雜，看着眼前鳴人飽含期待的目光，那股沒能代替水門使用屍鬼封盡的愧疚感也越發深厚了。

    他點頭道：“是真的，你的父親就是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

    鳴人愣了很久，隨後眼淚一滴一滴地打在手上，他用手背去擋，卻怎麼也擋不住。

    許久之後，平復下來的鳴人說道：

    “他……他還叫我出來之後告訴你，‘沒關係，我永遠尊敬三代火影大人你’。”

    這下輪到猿飛愣住了，他想起來風中的那一道聲音，那只似有似無在自己結印時按上來的手，一時心緒紛亂。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鳴人……”

    猿飛拉住鳴人想要說點什麼。

    然而一名暗部卻不合時宜地出現。

    他彙報道：

    “火影大人……日向……日向一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