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噩夢

    世界安然無恙地進入了第二天的午夜。

    嚦嚦聲中，佐助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他大口哈着氣，額間全是細汗。

    彷彿是被什麼催趕着，他急忙掀開被子起身，跑到鼬的房間，裏面卻依舊空空如也，只有一隻渡鴉站在窗口偏着腦袋看他。

    “是夢……嗎？”

    他擦了擦汗水，緊張的心緒漸漸平定了下來。

    ——哥哥被人用卑鄙手段殺害的事情，一定是夢吧。

    爲什麼會夢到那樣的事情啊，真是的……

    被噩夢驚醒，佐助已經睡意全無，渾身都被汗水浸溼。

    哥哥和父親徹夜未歸，母親已經睡着了，外面的街道上還亮着火光，不知道在搞什麼，當然佐助也沒興趣知道。

    他躺在哥哥房間的地板上，驚魂未定。

    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他擡起頭，那只渡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胸口，這時佐助才注意到，渡鴉另一側的眼睛不是純黑色的，而是黑紅色的，和之前父親的眼睛特別像！

    正當佐助感覺到疑惑時。

    渡鴉張開了嘴：

    “佐助……抱歉……”

    佐助一愣，渡鴉說人話了？

    “呃啊——”

    他惶然起身，渡鴉已經不在自己胸口上了，他左右看了看，才發覺自己仍舊躺在自己房間的牀上。

    什麼意思？

    連環夢嗎？

    佐助整理好心緒，小心翼翼地再次來到鼬的房間，拉開門，房間是和夢境中一樣的佈置，哥哥還是沒有回來，唯一的區別是，窗戶半掩着，夢境中的那只渡鴉，已經消失無蹤了。

    只是虛驚一場，佐助拍了拍胸口，正要回自己的房間時，忽然怔住了。

    他仔細回憶着方纔渡鴉的語氣。

    “那好像……是哥哥的聲音……”

    ……

    “大家打起精神來，不要放鬆，雖然宇智波一族很可能是白天發動政變，但誰也不知道萬一他們忽然發瘋，打算現在就動手呢？”

    潛伏在黑夜中的暗部部隊各自打磨着手中的長刀，爲着今日即將到來的戰鬥做着準備。

    “他們真的要掀起木葉內戰嗎？”長久的沉默之後，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出於保密的要求，他們許多人也是直到剛剛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還是以日常演練的名義將他們聚集到了一起，誰知道，剛剛過了午夜十二點，隊長就通知了演練是假，和宇智波內鬥是真。

    “我再重複一下，不是內戰，是阻止宇智波政變！”爲首的暗部隊長強調道，“我們只誅首惡，只有少數宇智波高層會受到審判，並不會牽扯到無辜的宇智波族人。”

    衆人多少還是振奮了一點，作爲火影直屬部隊的暗部成員，他們在執行任務時從來都是令行禁止，將完成任務放在首位的，即使不知道真相也並不會影響他們的忠心。

    但顯然，在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是一羣即將發動政變巔峯木葉的野心份子，自己是守護木葉穩定的正義的一方，在揮劍時也會更加果決一些。

    不遠處，偷偷監視這羣暗部的螢嘆了口氣，神情有些灰暗。

    團藏的命令不是讓她對抗那些宇智波的忍者，而是屠殺留在宇智波族地內的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這顯然是與三代的意志相違背的，做完這件事後，還不知道三代和團藏之間的矛盾會因爲這件事激化到什麼地步呢……

    她緩慢擦拭着手中的長刀。

    接下來，這把刀上將沾滿無辜者的鮮血。

    ……

    宇智波和木葉正在積極備戰，野外，同樣有一場戰鬥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這傢伙就是宇智波斑嗎？”

    “那只寫輪眼，沒錯，他一定就是宇智波一族保留的後手！”

    “喂，你這混蛋，你把寧奇怎麼樣了？”

    木葉的尖刀小隊已經將這位帶着面具的宇智波斑團團包圍。

    卡卡西打量着四周，就在不久之前，這裏一定爆發了一場驚人的戰鬥，周圍的土壤翻覆，樹幹上佈滿了劍痕，一旁還有許多倒塌的樹木，應該就是寧奇在跟蹤這位宇智波斑時被對方發現後留下的戰鬥痕跡。

    只是……爲什麼沒有看到寧奇呢？

    聽到這羣人的話語，面具男的眼睛微微眯起。

    “愚昧的傢伙們，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寧奇想要這羣人死，但這羣人竟然還在擔憂寧奇的安危。

    簡直可笑！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沉思的卡卡西。

    這傢伙也是。

    到現在也沒什麼長進。

    當初沒守護住琳也就罷了。

    拿着自己的寫輪眼，卻連這點人心都看不破。

    愚蠢至極！

    一念至此，面具男心中殺意倒是緩緩收斂了起來。

    留着這樣蠢笨的對手也好。

    也越發證明了這樣愚昧的世界完全不值得留戀。

    “我不想被寧奇利用，所以這次不跟你們計較，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吧，我大發慈悲的時候可不多。”面具男淡淡地說道，面具下的孔洞傳出巨大的吸力，將他整個都吸了進去。

    “他想跑！”

    射來的苦無從面具男身上直接穿透了過去，尖刀小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傢伙……這是什麼能力？

    他們站在面具男消失的地方面面相覷。

    ……

    “八咫鏡……確實是好東西。”寧奇眯着眼睛，收劍回鞘，望着腳下的山谷。

    籌謀了許久的手段，準備的那麼多東西，在鼬掏出那等犯規的神器之後，仍舊顯得並不充分。

    寧奇知道鼬掌握着八咫鏡和十拳劍兩樣神器，但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對方這麼早就已經得到了其中一件了。

    寧奇對此並沒有做出過預案。

    就如同止水的眼睛，在刀光劍影的戰場上，鼬臨時把自己的眼睛換成止水的眼睛使用別天神之類的操作，想想就可以了，寧奇並沒有傻到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也就並不會對此做出預案來。

    “可惜了那雙眼睛。”寧奇微微嘆了口氣。

    鼬那家夥在被自己暗算後，便已經下定決心什麼都不會留給自己，一直在將戰場往懸崖邊拉，意志頗爲果決。

    他雖然無法使用查克拉，但八咫鏡卻也並不需要查克拉便能護住他不受寧奇劍招的傷害，像一個烏龜殼一樣，唯一的弱點，是鼬未必有長時間頂着這個烏龜殼和寧奇作戰的體力，所以在察覺到體力即將耗盡的情況下，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跳崖。

    如同兩年前的止水一樣。

    “你最好死下面了。”寧奇收回目光。

    懸崖很深，急流很快，而寧奇即使動用白眼將視野提升到十公里也都已經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他重傷後跌落懸崖，好像小說裏的狗血劇情。

    但事實上無論鼬是生還是死，寧奇目的都已經達成，宇智波一族將在白天正常發動叛亂，一切阻礙的因素都被剔除乾淨了。

    在繼續探查一番無果後，他扭頭便走了。

    ……

    一片聚集着數百只渡鴉的河岸邊，面具男從神威空間中現身，他望着腳邊胸口插着一把短刃的瀕死的男人，眼神怪異。

    他認識這個男人。

    “宇智波……鼬。”

    也認識男人身上的這柄短刃。

    ——日向寧奇。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剛剛和對方的劍分身交過手，那柄化身爲寧奇分身的一模一樣的短刃至今還留在神威空間裏。

    他仰起臉望着頭頂的山崖，終究是按捺住了上去找尋對方麻煩的衝動。

    彷彿是注意到了什麼，他蹲下身觀察着鼬身體上的這柄短刃。

    隨後眼睛眯了起來。

    這是……點穴？

    原來如此。

    “不只是會使用不同屬性的劍術。”

    “寧奇那家夥，竟然還藏着一手類似於點穴的封印劍術。”

    “難怪你會輸得這麼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