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陳一刀被捕入獄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沅楓字數:3930更新時間:24/06/27 11:47:18
    太皓次日一早,迎着初升的朝陽,便踏上了前往春來客棧的路途。他身着青衫,腰間懸掛一塊玉佩,步履堅定,神情自若。

    春來客棧位於繁華的市井之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太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來到了客棧門前。他擡頭望去,只見客棧的招牌上寫着“春來客棧”四個大字,金字閃閃,十分氣派。

    太皓推門而入,客棧內一片繁忙的景象。他向櫃檯走去,向小二打聽燕舞江南戲班的下落。小二聞言,眼睛一亮,熱情地說道:“原來是來找燕舞江南戲班的,他們此刻正在後院排練呢,您請隨我來。”

    太皓跟着小二穿過客棧的大堂,來到了後院。只見一片開闊的場地上,一羣身着華麗戲服的演員正在認真地排練着。他們或唱或舞,或念或打,動作矯健,神態各異,看得太皓眼花繚亂。

    他的目光在人羣中搜尋着,終於找到了燕舞江南戲班的班主。班主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和善,氣質儒雅。太皓走上前去,拱手施禮道:“在下太皓,特來拜訪燕舞江南戲班,請教班主。”

    班主雨路藍瞧見太皓氣質卓然,氣概非凡,不禁對其心生敬意,遂以江湖禮數回禮,言語間透露出對太皓的尊重與崇敬:“太皓大人光臨敝戲班,真是蓬蓽生輝。敢問大人有何要事垂詢?”

    太皓聽聞班主稱自己爲“太皓大人”,心中暗自稱奇,略帶驚訝地迴應:“原來班主竟是識得在下?”

    班主雨路藍聞言,臉上浮現出懷念與感激之情,他自我介紹道:“鄙人雨路藍,原籍溫川城,大人當年在溫川城任職時,率領我等抗擊倭寇,保全了家鄉的平安,那份恩德,我們溫川的鄉親們永生難忘。故此,您在我等心中,永遠是那位可敬的太皓大人。”

    太皓微微一笑,謙遜道:“那些過往,不值一提,如今我已脫離朝堂,班主不必過於拘禮,直呼我名即可。”

    雨路藍聽罷,仍舊堅持以“太皓大人”稱呼,饒有興趣地詢問:“既然如此,太皓大人今日造訪燕舞江南,所爲何事?”

    太皓目光深邃,微笑着透露出神祕的意味,輕描淡寫道:“在下聽聞燕舞江南戲班名揚四海,特來觀賞一番。同時,也想與班主商討一事。”

    “何事?”雨路藍劍眉微挑,疑惑之情溢於言表。他身爲燕舞江南戲班的班主,雖然常年在江湖上闖蕩,但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劍客,卻讓他感到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

    太皓微微一笑,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在下欲加入貴戲班,不知班主意下如何?”

    雨路藍聞言,不禁一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太皓,見其身着青衫,腰間懸掛着一枚玉佩,眉宇間透着一股英氣,卻與戲班中的伶人格格不入。他搖了搖頭,輕嘆道:“太皓大人真會說笑,我們伶人自古以來都是被人瞧不起的行當,大人武功高強,又何苦來摻和我們這些俗事呢?”

    太皓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誠懇的笑容:“班主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戲班伶人亦不乏豪傑之士。何況如今皇上都愛聽戲,還把你們從江南請到都城,你們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在下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真心想加入貴戲班,與諸位共同演繹人生百態,體驗世間冷暖。”

    雨路藍凝視着太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探究。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着幾分戲謔與深沉:“太皓大人,你一身華服,氣宇軒昂,哪裏像是個落魄之人?你欲加入我燕舞江南戲班,只怕其中必有隱情吧?”

    太皓聞言,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班主多慮了,在下並無其他緣由,只是真心想體驗戲班的生活,感受那份與衆不同的藝術魅力。”

    雨路藍眉頭微挑,似乎並不完全相信太皓的話。他思索片刻,繼續問道:“若真是如此,那太皓大人是打算與我們一同返回溫川城嗎?”

    太皓猶豫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開口:“溫川城……在下暫時不打算前往。我只希望能在這都城中,跟隨貴班入宮演出一次,便心滿意足了。”

    雨路藍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深知入宮演出的規矩嚴格,名額早已確定,哪裏能輕易添加一人?他沉吟片刻,坦言道:“太皓大人,入宮演出之事非同小可。伶人需要經過層層審查,且名額早已確定,想要臨時加入,只怕難如登天。”

    太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他並未放棄,而是抱拳道:“雨路藍班主,在下知道此事難辦。但請班主放心,在下定會竭盡全力,尋找其他辦法入宮演出。若班主能指點一二,太皓感激不盡。”

    雨路藍聞言,眼神中再次掠過一絲困惑與不解,卻仍保持鎮定,他低頭略作思索,繼而擡頭凝視着太皓,語帶疑慮地追問:“太皓大人,您想加入我們這戲班?這中間到底所爲何事,鄙人想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唱戲吧。”

    太皓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如夜空中的星辰,他沉聲道:“班主,世事如戲,戲如人生,實不相瞞,我之所以來到貴戲班,正是爲了那出關乎家國命運的大戲。近聞朝廷混亂,長襄女皇被佞臣所矇蔽,我欲借貴戲班入宮獻藝之機,接近女皇,揭露事實,還我東方帝國一個朗朗乾坤。”

    雨路藍眉宇間深鎖着一絲不易發覺的憂慮,口中緩緩道:“這亂世浮沉,蒼生疾苦,溫川城的百姓也如蓬蒿般隨風飄搖,日益陷入貧窮與困頓之中。然而,縱使世態炎涼至此,倘若太皓大人因憫世之志而欲投身我這草臺戲班,鄙人卻萬萬不敢應允。只因一旦消息走漏,引來權貴鷹犬之覬覦,我這小小戲班上下幾十口,恐將如秋葉落地,瞬間化爲烏有。”

    太皓聞此言,眼神堅定如鐵,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不迫,迴應道:“雨路藍班主心繫衆人,謹慎行事,實乃高瞻遠矚。但請班主放心,在下早已籌謀周全,若能得入戲班,必將誓死守護諸位伶人,保其平安無憂,猶如雄鷹護雛,狂瀾砥柱。”

    然而,雨路藍聽罷,心中雖感五味雜陳,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他肅然回道:“太皓大人胸懷天下,壯志凌雲,令鄙人心生敬仰,欽佩不已。然而事關我戲班幾十口家破人亡的生死大事,即便鄙人對大人滿懷感恩之心,也只能忍痛割愛,拒絕大人的美意。蓋因鄙人身爲班主,肩挑的是全班人的生死福禍,不敢稍有疏忽,唯願以安穩度日,護得一戲班周全。”

    面對雨路藍難以動搖的決心,太皓明智地選擇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他沒有繼續堅持,而是頗爲尊重地起身告別。臨行前,他朝着雨路藍懇切地留下一句話:“雨路藍班主,此事暫且按下不表,望您能在百忙之中抽空細想,倘若有任何轉機或佳策,煩請您親赴太皓府上知會一聲。”

    午後陽光正烈,太皓邁步離開春來客棧,身影漸漸融入熙攘的人流之中,留下身後那一桌尚未冷卻的茶水,以及雨路藍深思熟慮的眼神。

    同一時刻,太皓府邸門前,本該是午間寧靜的時刻,卻出現異樣景象。數十名衙役頂着烈日,整齊排列在府邸周圍,他們的臉色凝重,警戒的目光不斷掃視四周,透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太皓剛一抵達府邸,就被眼前的陣仗所震撼,不禁心中暗忖:難道在他外出的短短幾個時辰之內,府中竟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不成?

    太皓面色沉穩,一雙銳目直視前方,向那些神色肅穆的衙役威嚴詢問:“諸位官差在此集結,究竟有何要事需在我太皓府前執行?”說話間,其聲如洪鐘,字句間透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其中一名身材魁梧、臉龐黝黑的衙役見狀,拱手抱拳,語氣冷硬而簡潔地迴應道:“太皓府此刻只進不出,其餘詳情無需多問。”言罷,他雙眼堅定地與太皓對視,絲毫未顯懼色。

    太皓聞言並未動怒,只是眉頭微皺,嘴角勾勒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他不再多言,身形如龍蛇疾走,毫不猶豫地步入府邸,衣袂翻飛間盡顯豪傑風采。

    府內,管家景燁眼見太皓歸來,立刻急匆匆地奔至門口,一臉焦急卻又不失恭敬地稟報道:“大人您可算回來了,府上真是出了件天大的事情!”

    太皓雙眸精光一閃,邊快步前行邊追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景燁額角滲出汗珠,顯得尤爲惶恐不安:“大人您今晨剛剛離府不久,那司戶參軍便率衆衙役上門,聲稱要收繳我們的房產,甚至要把我們全部逐出府邸。陳一刀大俠見此不公,一時氣血上涌,憤而出手,竟將那司戶參軍給殺死了!”話語落下,整個廳堂彷彿都籠罩在一片山雨欲來的壓抑氛圍之中。

    太皓面色驟變,眼神中閃爍着凜冽決然,急切追問:“陳一刀兄弟現在何處?”

    景燁滿臉悲憤,神情緊張地回答:“陳一刀大俠爲了不連累咱太皓府上下,明知兇險卻毅然挺身,未做抵抗便被城主親自帶領的一衆衙役帶走。此刻恐怕已在獄中受難。”

    太皓雙眉緊蹙,胸中激盪着憤怒與不平,再次厲聲詢問:“官府除了逼遷之外,還有何等囂張跋扈之舉?”

    景燁咬牙切齒,滿腔憤懣地複述道:“他們口出狂言,限我們在兩個月內騰空府邸,否則就封鎖府門,令我們只能困守於此,猶如甕中之鱉,生死由人。這般作爲,真可謂猖獗至極,毫無人性可言!”

    面對如此惡劣的局面,太皓沉吟片刻,目光炯炯,果斷下令:“此事既已至此,唯有奮力一搏。景燁,隨我前往書房。”

    他們悄然步入書房,太皓神情凝重,面對案頭狼毫與雪白宣紙,手中握筆如有千鈞重,每一劃、每一點都凝聚着無盡的智慧與力量。他閉目冥思片刻,然後倏然睜開,筆走龍蛇,墨舞飛揚,不過須臾之間,一封字跡蒼勁有力的密信已然完成,字裏行間無不透露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剛毅與決絕。

    太皓小心翼翼地將密信摺疊妥帖,慎重其事地將其交到景燁手中,那雙手猶如託舉着整個太皓府的命運。他貼近景燁耳邊,聲音低沉卻清晰無比:“現在,我必須立即動身,去大牢中解救陳一刀兄弟。倘若夜幕降臨,我還未能返回府中,你便要帶上這封密信,趁着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翻越府牆,徑直前往都童宰相府邸,務必將此信親手呈遞給宰相大人。”

    景燁接過密信,眼中閃爍着堅毅與忠誠的光芒,朗聲應道:“一切遵照大人吩咐!”

    太皓馬上準備再次出門,在耀眼的午後陽光下,面對衙役們的強硬阻撓,心中不禁暗自苦笑。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他身上,映襯出他一身青衫的輪廓,越發顯得其身影挺拔,氣概非凡。

    他目光如炬,審視着眼前這些看似鐵石心腸的衙役,一字一頓地道:“諸位官差,我太皓素來遵循王法,此次搬遷乃是朝廷政令,我等自然不敢違抗。只是,偌大一座宅院,數百人口,遷移並非朝夕之事,總需有個緩衝和安置的過程。我身爲一家之主,此刻外出正是爲了尋找合適的居所,解決大家的後顧之憂。爲何就不能放行呢?”

    衙役中領頭之人,曬得黝黑的臉龐上滿是不以爲然,他斜睨着太皓,嘲諷道:“哼,兩個月的時間還不夠你們準備麼?既然不願搬遷,那就在這裏等死好了,何必再出去找什麼住處?”

    太皓聽到此言,心中的怒火與無奈交織,但他深知此刻不宜衝動,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官府斷不可任意妄爲。我太皓今日非要走出這扇門,看誰能擋得住我。”

    話音未落,太皓忽然一個箭步上前,身形如疾風般穿過了衙役的包圍圈,掌風輕拂,只覺一股無形之力推動着衙役們紛紛退避,他自己則順利地跨出了宅院的大門。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之上,那一刻,他彷彿化身成了爲民請命的俠客,留下衙役們在原地錯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