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太皓暴雨中逃離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沅楓字數:4114更新時間:24/06/27 11:47:18
    太皓獨坐於居室之內,靜寂的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壓抑與決然。他凝視着窗外那無垠的草原,心中卻已跨越千里,回到了那熟悉的東方帝國。此刻,他心潮澎湃,思緒如潮,心中只有一個堅定的念頭:必須離開這裏,返回故土,將所見所聞盡數稟告朝廷,喚醒東方帝國上下對突厥滲透之警覺。

    他暗自發誓,定要揭露突厥汗國那張無形的巨網,那張已悄然覆蓋全國,滲透到各個角落,甚至直指朝廷中樞的黑暗之網。其中,既有突厥汗國安插的黨羽,他們或潛伏於朝堂之上,或藏身於市井之間,伺機而動,爲突厥輸送情報,操控政局;更有那神祕莫測的狂影門弟子,他們以易容之術行走江湖,暗中煽動紛爭,挑起事端,爲突厥製造混亂,削弱東方帝國根基。

    太皓深知,這是一場關乎國家存亡、江湖安危的鬥爭,他雖身陷囹圄,卻心繫家國,決心以一己之力,喚起東方帝國的警醒。他要讓朝廷明白,突厥的威脅並非僅限於邊境衝突,更在於其深入骨髓的滲透與顛覆。唯有上下一心,清查黨羽,嚴防狂影門,才能徹底斬斷突厥的黑手,保衛國家的安寧與尊嚴。

    於是,太皓開始精心策劃逃離的方案,他要在嚴密的監視之下,尋找一絲生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東方帝國,將這關乎國運的祕密公之於衆。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滿艱險,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但他無所畏懼,因爲他心中燃燒着對家國的赤誠之火,照亮了前行之路,也點燃了他那顆永不熄滅的俠義之心。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太皓獨坐居室之內,心中焦灼難耐,他一直在等待着阿魯斯的到來,卻始終未能見其身影。直至亥時,門外才響起輕輕的腳步聲,然而推門而入的並非熟悉的阿魯斯,而是一位年紀與他相仿的家丁。

    那家丁滿臉歉意,連連說道:“是在下疏忽了,讓太皓大俠久候,實在過意不去。阿魯斯小兄弟奉命前往宮殿,爲從東方帝國來的使者料理膳食,而我一時疏忽,竟將大俠的晚飯忘得一乾二淨,直至此刻才想起,還望太皓大俠海涵。”

    太皓淡然一笑,毫不介懷道:“無妨,權當夜宵罷了。阿魯斯何時能回?”

    家丁答道:“待明日東方帝國使者離去後,阿魯斯便會返回。在下定會儘快通知他來拜見大俠。”

    太皓聞此,眼中精光一閃,彷彿心中已有計策涌動。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敢問兄弟尊姓大名,在府中擔任何職?”

    家丁恭謹答道:“在下薩爾罕,忝爲大將軍府中的管家之職。”

    太皓微微點頭,面帶微笑道:“如此,這兩日便勞煩薩爾罕管家照顧了。”言罷,他心中已默默盤算着與薩爾罕交換身份的計劃,以此爲突破口,尋找逃離此地的機會。

    次日清晨,天際陰雲密布,一場暴雨如約而至,狂風裹挾着豆大的雨珠,肆虐着草原,彷彿在預示着一場即將到來的變故。太皓獨立窗前,凝望着窗外風雨交加的世界,心中暗自低語:“風雨欲來,離開的時機,終於到了。”

    午後時分,薩爾罕管家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冒雨前來送飯。他小心翼翼地將菜餚置於桌上,儘量不讓雨水沾溼。太皓隨意嘗了幾口,心中早已無暇品味食物的滋味,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問道:“今日這大雨,阿魯斯怕是回不來了吧?”

    薩爾罕微微一笑,安慰道:“太皓大俠無需擔憂,阿魯斯已經平安返回,此刻正在後廚爲東方帝國使者烹飪佳餚。那位使者此刻正在府中,受到李婧將軍的熱情款待。”

    “東方帝國使者竟在大將軍府?”太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語氣中帶着疑惑。

    薩爾罕點頭道:“確實如此,這草原上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據聞下午雨勢便會減弱,東方帝國使者便能啓程返回東方帝國。”

    太皓心念微動,又關切地問道:“薩爾罕管家,你可曾用過午膳?若還未用餐,不妨一同進食,不必拘禮。”

    薩爾罕忙擺手道:“太皓大俠客氣了,在下早已用過飯食,大俠請自便。”言辭間,他顯得謙遜有禮,毫無防備。

    太皓微微點頭,心中暗自慶幸對方並未起疑。他迅速用完餐,待薩爾罕收拾完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指點向薩爾罕身上一處要穴。只聽得“嗤”一聲輕響,薩爾罕頓時僵立原地,四肢無法動彈,連口舌也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抱歉了,薩爾罕管家。”太皓低聲道歉,眼神中卻閃過決然之色。他迅速脫下薩爾罕的管家服飾,換上那身蓑衣斗笠,將自己打扮成薩爾罕的模樣。隨後,他端起收拾好的碗筷,大步走出居室,朝着後廚方向走去。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趁東方帝國使者離開之際,混入隊伍之中,尋找機會逃離這片草原,將所見所聞帶回東方帝國,揭露突厥的陰謀。

    太皓步入後廚,只見阿魯斯正專心致志地切着菜,刀光閃爍,菜葉紛飛,那專注的神情彷彿與外界的風雨無關。阿魯斯擡頭見太皓走進,忙放下手中的刀,恭敬道:“管家,您給太皓大俠送過飯了嗎?這兩日真是辛苦您了。聽聞東方帝國使者用完餐便要啓程離去。”

    太皓輕輕摘下斗笠,目光直視阿魯斯,聲音低沉卻堅定:“阿魯斯,是我,太皓。”

    阿魯斯聞聲一驚,愕然轉身,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位“管家”。他瞪大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驚疑不定地問道:“太皓大俠?您……您怎麼……”

    太皓並未多言,直接切入主題:“阿魯斯,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志青年,胸懷大志,今日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阿魯斯面露爲難之色,眉頭緊皺,顯然是在內心進行着激烈的掙扎。他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太皓大俠,您……您要離開這裏?”

    太皓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心:“正是,今日我必須離開此地,但我知道,一旦我逃離大將軍府,必將引起嚴查。阿魯斯,你能否幫我躲過審查,助我順利離開草原?”

    阿魯斯面露痛苦之色,他緊握雙拳,眼神中交織着矛盾與掙扎。良久,他長嘆一聲,目光堅定地看向太皓,終於做出了決定:“太皓大俠,您曾教導我要堅守俠義之道,今日我願以實際行動踐行。我願意幫助您離開,但請您務必小心,平安回到東方帝國。”

    太皓聞言,心中涌起一陣感動,他鄭重地向阿魯斯一抱拳,感激道:“阿魯斯,你此番義舉,我太皓銘記在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現在,讓我們攜手共渡難關,助我逃離這片草原。”

    然而,如何幫助太皓成功逃離,卻成爲橫亙在阿魯斯心頭的一大難題。太皓顯然看出了他的困擾,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即向阿魯斯提出了幾個關鍵問題。

    “東方帝國使者一行共有幾個?他們乘坐了幾輛馬車?”太皓語氣冷靜,目光如炬,彷彿已將整個逃亡計劃了然於胸。

    阿魯斯略一思索,答道:“使者只有一個,隨行的隨從有二十位。他們只帶來一輛馬車,隨從們都各自騎乘駿馬。”

    太皓微微點頭,繼續問道:“那馬車此刻在何處?”

    阿魯斯答道:“馬車現在馬廄中停放。”

    太皓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能否帶我去看看?”

    阿魯斯面露難色,低頭看着手中尚未切完的菜,猶豫不決:“可是……”

    此刻,阿魯斯心中正進行着劇烈的思想鬥爭。他深知,一旦幫助太皓實施逃亡計劃,不僅會讓自己陷入險境,更可能引發突厥與東方帝國之間的嚴重衝突。

    太皓神色凝重,緊緊握住阿魯斯的手,眼中閃爍着懇切的光芒:“阿魯斯兄弟,在這大將軍府中,唯有你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若能助我脫身,我太皓願以命相報。”

    阿魯斯面色堅毅,眼中閃爍着決然之色,他拍了拍太皓的肩膀,沉聲道:“太皓大俠,你我雖相識短暫,但俠義之心相通。此事關乎家國大義,我阿魯斯豈能袖手旁觀?請隨我來。”

    然而,就在太皓跟隨阿魯斯即將邁出後廚門檻的瞬間,一陣急促的鑼鼓聲驟然響起,一名家丁驚惶失措地闖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太皓大俠逃跑了!”

    太皓聞聲一驚,心中暗自驚駭:“怎麼可能如此之快便暴露行蹤?”

    阿魯斯見狀,瞬間心生一計,他一把拉住太皓,低聲道:“太皓大俠,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儘快行動。你且隨我來。”

    他們迅速返回後廚,阿魯斯從角落中取出一套髒污的廚役衣物,讓太皓換上,又將鍋灰塗抹在其臉上,使其面目模糊不清。隨後,他將太皓藏匿於一排堆積如山的柴火堆中,用雜物巧妙遮擋,使其與環境融爲一體,難以察覺。

    鑼鼓聲越來越近,搜捕的士兵們蜂擁而至,後廚內頓時陷入一片緊張氛圍。然而,由於阿魯斯的巧妙安排,加之太皓喬裝改扮,藏身得當,竟無人察覺他的存在。待搜捕隊伍離去,阿魯斯迅速帶領太皓穿過一條隱蔽的暗道,直抵馬廄。

    此時,天地間彷彿被無盡的黑幕籠罩,狂風裹挾着傾盆暴雨,猶如無數鐵騎橫掃大地,發出陣陣轟鳴。東方帝國使者的馬車孤傲地靜立在馬廄旁,車身被雨水沖刷得熠熠生輝,彷彿一位沉默的勇士,等待着主人的召喚。車頂的銅鈴在風雨中搖曳,發出低沉的鳴響,與四周喧囂的雨聲交織成一首悲壯的戰歌。

    阿魯斯心知時機緊迫,身影如幽靈般飄忽,悄無聲息地接近馬車。他目光銳利,迅速與守在一旁的馬伕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阿魯斯遞過去一袋沉甸甸的銀兩,那馬伕接過,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與敬佩,他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明白自己所肩負的使命非同尋常。

    馬伕敏捷地打開車門,一股溼氣伴着木質的清香撲面而來。他引着太皓,後者身姿矯健,如同一隻黑夜中的豹子,悄無聲息地躍入車廂。車廂底部的暗格設計精巧,機關開啓,太皓身形一閃,瞬息間消失於黑暗之中。馬伕熟練地關閉暗格,恢復原狀,再迅速關上車門,整個過程猶如流水行雲,未激起半點漣漪,只留下雨滴敲打車窗的輕響,掩蓋了所有的痕跡。

    暴雨彷彿感受到了這場祕密交接的緊張氣氛,突然間收住了狂暴的勢頭。烏雲漸散,天際露出一抹淡淡的曙光,預示着暴風雨後的寧靜。東方帝國使者在這稍顯平靜的時刻翩然而至,他身披斗篷,步履穩健,眉宇間透着威嚴與從容。李婧將軍親自相送,她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目送使者隊伍步入馬車。

    隨着車伕一聲響亮的鞭喝,馬車在泥濘的地面上猛然啓動,車輪捲起水花四濺,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將喧囂與紛擾隔絕在外,只剩下馬車在官道上留下深深的轍印,一路向東,奔向遙遠的東方帝國。

    馬車內,太皓藏身於暗格之中,心跳如鼓,卻又充滿期待。他知道,這次冒險的逃脫,不僅躲過了搜捕,更讓他得以搭上通往故土的生死列車。未來的路或許更加兇險,但至少此刻,他已成功踏上歸途,朝着那片承載着他信念與使命的土地,疾馳而去。

    馬車在草原上疾馳,如一葉扁舟在綠浪中破浪前行,車輪與地面的摩擦聲與風聲、馬蹄聲交織成一首激昂的草原交響曲。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馬車的速度逐漸放緩,如同疲憊的駿馬在長途跋涉後放緩了步伐,那節奏的變化彷彿在訴說着草原的遼闊與漫長,以及馬車在其中的孤獨與堅韌。

    暗格中的太皓,經過連日的奔波與心力交瘁,此刻終於在顛簸的馬車中陷入了沉睡。他蜷縮在狹小的空間裏,臉龐被昏暗的光線映襯得輪廓分明,那緊閉的眼眸中,似乎還殘留着對未來的憂慮與對故土的思念。他的呼吸均勻而深沉,彷彿在夢中找到了片刻的安寧,與外界的喧囂與動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的減緩,似乎也爲太皓的夢境增添了一份寧靜。草原上的風聲、馬蹄聲、車輪聲,此刻都變得柔和起來,彷彿在爲他的夢境輕輕奏響搖籃曲。車廂內瀰漫着皮革、木料與泥土的混合香氣,那是馬車特有的味道,也是草原的味道,它們混合在一起,彷彿在講述着馬車與草原的不解之緣,以及馬車承載着的旅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