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武榮暴雨胥唐亡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沅楓字數:3966更新時間:24/06/27 11:47:18
    於是,太皓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決定讓麴意先行離開。他吩咐麴意前往孟盈山,尋找那被多桂抓去的女子,看看她是否安全,是否願意離開孟盈山。這是太皓對麴意的一次考驗,也是他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麴意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他深知自己的責任重大,也明白這是師父對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收拾行囊,準備踏上前往孟盈山的旅程。

    太皓看着麴意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祝福。他知道,這一次的分別,是爲了更好的相聚。待他日重逢之時,必定會是另一番景象。

    太皓,這位四十餘歲的中年武者,在武榮城已住了半年有餘。歲月如梭,卻未能磨損他沉穩的氣質與深邃的眼神。他的臉龐,如同歷經風雨的古老石碑,刻滿了滄桑與故事。他的名字,曾在江湖上掀起過一陣狂風巨浪,如今卻如隱世高人般,在武榮城這個偏遠的角落,默默守護着一方寧靜。

    胥媱,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年方十六,正值青春韶華。她的眼眸裏,總是閃爍着對武學的無盡熱愛與好奇。每日裏,她如影隨形地跟在太皓身邊,宛如一隻渴望飛翔的小鳥,渴望着從這位武學宗師身上,汲取到更多的武學精華。

    半年的時光,在太皓與胥媱之間緩緩流淌。那些日日夜夜的相處,如同細水長流,一點一滴地浸潤着他們的心田。太皓不僅傳授胥媱高深的武學技巧,更將武學的真諦、人生的哲理,融入每一次的指點與教誨之中。他的一言一行,都如同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而胥媱,也在這日復一日的修煉中,逐漸領悟到了武學的奧祕。她的武藝日益精進,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靈也在太皓的薰陶下,變得更加堅韌與成熟。她看着太皓那沉穩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敬仰與依戀。

    然而,隨着時光的流逝,他們之間的情感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那種師徒之間的尊敬與喜愛,逐漸演變成了一種更加深沉的情感。太皓看着胥媱那日益成長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愫。而胥媱,也開始對這位沉穩的大叔產生了超越師徒的情感。

    但是,他們都明白,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身份背景,都是橫亙在他們情感路上的鴻溝。太皓曾經的江湖身份,更是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讓他們無法坦然面對彼此的情感。

    然而,情感的力量總是難以抗拒的。每當夜幕降臨,星空璀璨之時,太皓與胥媱總會並肩坐在府中的石階上,望着那滿天的星辰,心中都有着各自的思緒。他們的手,總是不經意間觸碰在一起,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但是,太皓知道,他必須守住內心的防線。他不能讓這份情感繼續發酵下去,否則,只會給他們兩個帶來無盡的痛苦和麻煩。於是,他開始在心理上隔斷與胥媱的情感距離,試圖將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永遠不讓它見光。

    然而,情感豈能如此輕易地被割捨?太皓與胥媱之間的情感糾葛,如同武榮城的風雲變幻,時而平靜如水,時而波濤洶涌。他們能否跨越障礙,走到一起?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兩個月後的七月初七,武榮城這座原本寧靜的邊陲小城,迎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天災。

    起初,天邊涌起滾滾烏雲,如同潑墨般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天空染成了一片漆黑。壓抑的氣息籠罩在城頭,讓人喘不過氣來。風,起初只是輕輕吹拂,帶着絲絲涼意,但轉眼間就變得狂野起來,如同脫繮的野馬,在武榮城的每個角落肆虐。

    街道兩旁的樹木在狂風中搖曳,枝葉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發出淒厲的呼嘯聲,彷彿在訴說着無盡的痛苦。屋檐上的瓦片在風的肆虐下四散飛濺,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如同破碎的琴絃,奏響了一曲悲壯的樂章。

    突然間,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猶如銀色的巨龍在黑暗中翻騰,照亮了陰暗的城市。緊接着,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而來,如同天神的怒吼,震撼着每個人的心靈。暴雨緊隨其後,如注般傾瀉而下,打在屋頂、地面、街道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彷彿是大自然的交響樂在武榮城上空奏響。

    雨水順着街道流淌,很快匯聚成小河,沖刷着道路和房屋。屋檐上傾瀉而下的雨水形成一道道水簾,使得原本熟悉的街道變得陌生而模糊。人們躲在屋子裏,聽着外面的風雨聲,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這場暴風驟雨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彷彿要將武榮城吞噬。在這漫長的時光裏,胥媱焦急萬分,她的阿爺胥唐一直未歸。她擔心着阿爺的安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憂慮。

    太皓知道此事後,眉頭緊鎖,他猜測胥唐可能是在這場暴風雨中遇到了意外。他正要出門尋找時,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踉蹌着走進了院子。那正是胥唐,他的臉色蒼白,衣衫破爛,顯然是受了重傷。

    胥媱見狀,立刻衝上前去,淚水奪眶而出:“阿爺,您怎麼了?”她緊緊抓住胥唐的手,生怕他再次消失。

    胥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媱兒,別哭,我沒事。”但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顯然是在強撐。

    太皓走上前來,仔細檢查了胥唐的傷勢,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胥唐所受的傷並非尋常之傷,需要立刻救治。

    於是,他立刻吩咐家丁去準備藥材和熱水,自己則開始爲胥唐療傷。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漸瞭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原來,胥唐是在暴風雨中遭遇了一夥神祕的敵人,經過一番激戰才勉強逃脫。但敵人實力強大,胥唐也付出了重傷的代價。

    太皓緊握雙拳,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沉聲問道:“師叔,那些傷害您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胥唐微微搖頭,臉上帶着一絲苦澀的笑意,他緩緩道:“太皓賢侄,我猜想他們便是我年輕時的宿敵。江湖恩怨,總是難以了結。如今,我已經是油盡燈枯……”

    太皓心中一緊,急忙打斷道:“師叔,您千萬不要這麼說!侄兒在江湖上結交了不少神醫,我這就去請他們前來,必定能夠找到救治您的辦法!”

    胥唐輕輕擺手,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輕聲說道:“太皓賢侄,你無需白費力氣了。那些人的武功狠辣無比,我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回天乏術。我唯一的心願,便是有一事相托於你。”

    太皓心中一凜,他知道胥唐此刻所說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於是他鄭重地回答道:“師叔,您請說,無論何事,侄兒必定竭盡全力去完成!”

    胥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媱兒,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心中最放不下的牽掛。我希望你能夠替我照顧好她,保護她不受江湖險惡所傷。”

    太皓聽完胥唐的話,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他深知自己肩負着重任,於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師叔,您放心,侄兒必定將媱兒視如己出,竭盡全力照顧她,保護她。只要我太皓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她受到分毫傷害!”

    胥唐聽到太皓的回答,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託付給太皓的事情,一定能夠得到妥善的處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彷彿是在心中默默地祈禱着媱兒的未來。

    當晚,月色悽清,星光黯淡。武榮城中的胥府沉浸在一片肅穆與哀痛之中。胥唐,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江湖前輩,終因傷勢過重,一命嗚呼。

    太皓此刻卻心懷悲痛,他深知胥唐的離世對於整個江湖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爲了緬懷這位前輩,他決定爲胥唐舉行一場前所未有的隆重葬禮。

    葬禮上,武榮城中的各路英豪紛紛前來弔唁,他們或曾是胥唐的故交,或曾受過他的恩惠。哀樂聲聲,白幡飄飄,整個葬禮現場莊嚴肅穆。

    胥媱身穿素白孝服,臉上淚痕未乾。她站在父親的靈前,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與憤怒。每當有百姓前來弔唁,她的眼中都會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彷彿在告訴自己,要爲父親報仇雪恨。

    葬禮結束後,夜色已深。胥媱獨自跪在父親的墳前,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單。太皓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胥媱,節哀順變。”

    胥媱擡起頭,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對太皓道:“大哥哥,我要爲我阿爺去報仇。”

    太皓心中一凜,他知道胥媱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有對父親的思念,又有對仇人的憤怒。他嘆了口氣,道:“胥媱,報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連殺害師叔的仇家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報仇呢?”

    胥媱緊緊咬住下脣,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的光芒,她道:“大哥哥,我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們用心去查,總有一天會找到仇人的。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爲我阿爺報仇!”

    太皓看着胥媱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少女已經長大了,她不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女孩了。他點了點頭,道:“好,胥媱,我會幫你一起查清楚這件事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

    胥媱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更重了。但是,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爲父親報仇雪恨。

    他們渾然不知,那些冷酷無情的殺手竟會主動上門,彷彿命運的捉弄,讓這場血腥的復仇提前上演。葬禮結束後的第三天,胥家府邸的寧靜被一羣不速之客打破,那些惡徒,猶如狼入羊羣,囂張跋扈地闖入了這片曾經的安寧之地。

    當時,太皓與胥媱正在後院苦練武藝,刀劍相碰之聲清脆悅耳,他們神情專注,彷彿與世隔絕。突然,一聲驚恐的呼喊劃破了這份寧靜:“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有一羣惡徒闖了進來!”一名家丁氣喘吁吁地跑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太皓與胥媱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們立刻收起兵器,疾步朝大門跑去。只見“龍之九子”與“四小鬼”正在府內肆意妄爲,家丁們四處逃竄,一片混亂。太皓與胥媱見狀,心中怒火中燒,他們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與那些惡徒展開了激烈的打鬥。

    刀劍相交,火花四濺,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經過一番激戰,雙方終於站定,氣喘吁吁地對峙着。太皓目光如炬,冷聲問道:“你們到這裏來,殺害府上的家丁,所謂何事?”

    囚牛,作爲“龍之九子”的首領,他冷笑一聲,道:“太皓,好久不見,你的功力果然大增啊。”他的聲音中透露着一絲陰冷與不屑。

    太皓冷哼一聲,道:“我沒想到你們會和‘四小鬼’這種敗類勾結在一起。”

    囚牛不以爲意地笑道:“在這個江湖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我們的目的都一樣,自然應該聯手。”

    鬼葉,作爲“四小鬼”中的老大,他陰陽怪氣地補充道:“囚牛大哥說得對極了。太皓,你一直躲在這裏,像只縮頭烏龜一樣,都快一年了,怎麼還不出去!”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與嘲諷。

    鬼根的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彷彿一隻狡猾的狐狸在獵物面前炫耀着它的狡黠。他斜眼望着胥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緩緩說道:“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們‘龍之九子’與‘四小鬼’聯手合作,那胥唐老頭豈能輕易被我們打敗?”

    胥媱聞言,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悲痛。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她怒視着鬼根,聲音冰冷而堅定地說道:“原來,是你們這羣惡徒聯手殺害了我阿爺!”

    鬼根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道:“小丫頭,你可別亂說。我們可沒直接殺死你阿爺,只是把他打成了重傷而已。他的死,可與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