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噠順渠猝然長逝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沅楓字數:3089更新時間:24/06/27 11:47:18
    少靈被太皓訓斥後,在他的內心並沒有感到羞愧與自責,更沒有挫敗與失落。而更多的是一種憤怒與不滿的情緒,此刻在他心頭激起。他始終認爲太皓只是一個出身於西域荒蕪之地的平民百姓,能被皇上封官只是運氣使然,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而自己出身名門世家,又是堂堂一名狀元,給一個無能之輩做隨從,實在是不甘心。太皓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少靈與念雨的獨處時間,這讓少靈對他痛恨不已,可爲了念雨,他現在必須要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當下要以政務爲重,自己的私事只能先放置一邊。

    太皓怒氣衝衝地回到前廳,少靈若無其事地緊隨而至。琈玉看出些端倪,但並沒有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太皓也沒再接着呵斥少靈,直接講出了請他來的事由。

    “我到了盧陽城,見到了蒼谷兄,與他聊了很久。對於夭福吉、那卒幹等賊首欲起兵造反之事,蒼谷兄也早已知曉,可如今我們貓族東方帝國的形勢內憂外患、岌岌可危……”說着,太皓頓了頓足,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不能等待朝廷的兵馬來鎮壓反賊了,當務之急是要先得到平河城的兵權,按照蒼谷兄的安排,我們將於明年三月初三起義,直接將叛賊拿下,因此,必須要在三月初三之前拿到平河城的兵權。”

    琈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便把目光轉向了太皓和少靈身上。“打仗的事,我並不太懂,我只要聽指揮就行了,具體的策略,你們來商議吧。”

    少靈問道:“如何能保證夭福吉不會在三月初三之前起兵造反,如果他們起兵日期提前了,到時我等要如何處置?”

    太皓點頭道:“蒼谷兄現在已經成爲了盧陽城守城大將,已經掌管了盧陽城的兵馬,他會盡力壓制,不讓他們在三月初三之前起兵。”他看了看四周,繼續說道:“蒼谷兄交給了我一份花名冊,上面記載了十位官員的名字、年齡、籍貫、官職等信息,他們是這幾年朝廷安插在平河城的臥底,他們的名字、官職我已牢記在心,這幾日,我會一一與他們會面。他們將會爲我所用,會同我們一同鎮壓反賊。”

    琈玉問道:“看來朝廷早有預謀,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太皓遲疑一下道:“肯定要先把古生大哥救出來,按計劃大西現在已經進入大牢了吧?”

    少靈點頭道:“大西兄弟已經順利進入了平河城大牢,明日會讓今日假死的家丁向衙門請命,就說家丁沒有被他打死,要求衙門釋放了他。”

    太皓道:“明日等大西回來,就知道古生大哥有沒有被關在那裏了。”

    太皓想起剛剛在念雨房間對少靈的呵斥,不禁心頭一緊。因爲這個時候,需要少靈去做的事還有很多。於是對少靈說道:“少靈兄弟,剛纔我的話說得太重了,還請勿怪。“

    少靈淡淡一笑,搖頭道:“無妨。”

    太皓鬆了口氣。雖然他剛纔說的話是針對少靈的,但他卻並不想傷害少靈。在太皓的眼裏,少靈肯定是現在對自己最有幫助的。他繼續向少靈道:“明日我一早,我與琈玉先去一趟將軍府,與噠舜渠將軍再見一面,噠舜渠將軍是那份花名冊上第一個官員,隨後我再想辦法與那花名冊上其他官員對接。府中之事,以及大西的事,就交給少靈兄弟安排了。”

    少靈聽完這番話,點了點頭。少靈心中很清楚,這些都是必須要做到的,只有做到了,太皓才能放心離去。畢竟,太皓一直在府中,有着太多他無法控制的因素。比如說,只要太皓在府中,他就無法與念雨姑娘獨處。

    “嗯,放心吧!”少靈應聲道。

    而此時在平河城大牢中,慧仁大師向啞善體內運功完畢,慧仁大師頓時感到很虛弱,便繼續盤膝打坐。啞善剛剛有了些精神,慢慢站起身來。就在這時,兩名獄卒來到他們牢房,口中嚷嚷道:“你要換地方了,不能關在這裏了。”說着,那兩名獄卒就將啞善架了出去。

    大西見狀,忙問道:“你們要帶他去哪?”

    那兩名獄卒沒有理會大西,慧仁大師慢慢睜開眼睛,緩緩道:“這是要將他帶入‘死牢’了。”

    大西心中一驚,小聲嘀咕道:“這該怎麼辦,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他,一定要救他。”

    慧仁大師見他如此神情,於是安慰道:“明日你不就是會從這裏出去嗎,你不要擔心,現在帶過去,還不會有生命危險,你明日從這裏出去了,再想辦法救他也不遲。”說完又閉上了雙眼休息起來,大西這才鬆了口氣。

    次日晌午,一名獄卒來到大西牢房,向大西說道:“你小子運氣挺好,昨日被你打死的那個酒客又活了過來,一大早就去衙門請命,不再與你追究被打之事,城主下令直接把你放了。”說完欲將大西帶出牢房。旁邊的玄六見狀,急忙向大西問道:“大哥,現在能把我也帶出去嗎?”

    大西向他使了下眼色,示意有獄卒在,不要再繼續說話。大西裝腔作勢迴應道:“你在這裏等着,最遲明日。”

    那名獄卒道:“明日什麼呀明日,我可告訴你啊,以後在平河城不要喝完酒耍酒瘋,再有下次,就讓你有來無回了!”說着便把大西帶出去了。

    此時,太皓與琈玉已來到將軍府。可是將軍府的大門上,卻掛着白布,門旁還放着招魂幡,兩名家丁身着孝衣立於大門兩側。太皓不禁好奇起來,這將軍府是誰過世了?怎麼會如此裝飾。

    太皓急忙向守門家丁問道:“這是發生何事了?爲何將軍府的門口掛着白布?”

    “回大人,噠舜渠將軍……駕鶴西去了。”其中一個家丁說道。

    太皓不由得驚呼一聲:“什麼?“

    另一個家丁也急忙答話:“昨天晚上,將軍突然病倒,被擡回房間。今日早晨,就已經斷氣了,家裏請了郎中,也沒能救活。”

    太皓心中一陣悲涼,他不敢相信,噠舜渠將軍會走得那麼突然。

    “噠舜渠將軍死因何在?”太皓急切地問道。

    那家丁想了想說道:“小的只知道是因爲舊疾復發,具體因爲何病,小的也不知道。”

    太皓嘆息道:“沒想到,連噠舜渠將軍的最後一面我也沒能見到。我能否進去弔唁一番呢?”

    那家丁看了太皓一眼,點頭答應:“當然可以,大人請隨我來吧!”說罷,便領着太皓朝着院內行去,琈玉也隨之跟了進去。

    進入將軍府之後,太皓發現將軍府內,到處鋪設着白幡,府中家丁都披麻戴孝,那名家丁將太皓帶到了剛剛搭建好的靈堂裏,只見靈堂中央擺放着一副棺材。

    太皓看了看棺材,再看了看四周,兩旁跪着噠舜渠將軍的親屬,他們見到有弔喪者進來,頓時哭成一片。太皓看到此景,心中更加傷感起來。他緩步走近棺材,跪坐在棺材前,眼神中閃爍着淚花。

    太皓喃喃自語着:“噠舜渠將軍,您就這樣離開了,實在令晚輩難以接受,晚輩還有重要的事向您請示,您怎麼就這樣走了呢。”說完,不禁哭出聲來。

    這時,琈玉輕聲提醒道:“大人,將軍已逝,您不要太過難過。”

    “嗯。“太皓重重地答應着,隨即又向棺材拜了三次。這時,一旁的一名中年男子走到太皓身邊,向太皓輕聲道:“太皓大人,在下是噠順渠將軍的四子噠輿顯,還請借一步說話。

    “哦,是將軍臨終之時,對我有所吩咐嗎?”太皓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太皓跟着噠輿顯走出了靈堂,到了一個房屋角落處。噠輿顯環顧四周,隨後向太皓低聲道:“大人,家父昨晚寫了一封信,讓我交給太皓大人。”說着,他從懷中取出了那封信交到了太皓手上。

    太皓當即把那封信裝進了自己懷中,突然想到哪裏不對勁,忙向噠輿顯問道:“噠舜渠將軍臨終前爲何還能給我寫這封信,他怎麼知道自己會有不測,敢問令尊到底是因何而去世呢?”

    噠輿顯迴應道:“家父臨終前曾託付我,務必要把這封信交給太皓大人,因爲……”噠輿顯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即才繼續說道:“因爲,家父之死的確很突然,內中緣由,全在這封信中寫明了,還請大人回到府中仔細閱讀。”

    聞言,太皓點了點頭。便向噠輿顯告辭,帶着琈玉離開了將軍府。

    剛走出將軍府大門,看到夭福吉的官轎緩緩行來,想必也是來弔唁噠舜渠將軍的。太皓沒有停留,此時他並不想與夭福吉再有交流,急忙離開了。

    離開將軍府,剛走不遠,太皓便發現在身後被跟蹤了,有個鬼鬼祟祟的男子從他們離開副將府開始,就一直跟蹤着他們。太皓忙向琈玉壓低聲音道:“我們被跟蹤了,等會兒我拐進一個巷子裏,你從後面繞過去,把他抓住。”琈玉聞言,立即會意地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一起順着街道向前走去。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太皓向左拐進了一條巷子,琈玉則向右邊走去,但那名跟蹤他們的男子,選擇繼續跟着太皓,進了那條巷子。琈玉急忙轉身跟在那名男子身後,進了巷子沒多久,那名男子卻已看不到太皓的身影,他正在疑惑太皓去了哪裏之時,琈玉從腰間拔出佩劍,抵在了那名男子的脖子上。

    此時,太皓走出來,站到那名男子面前,厲色道:“你是誰,爲何一直跟蹤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