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羅秀蘭娓娓道說茶馬互市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新作者1n3qOm字數:5671更新時間:24/06/27 11:46:21
    第十五章:羅秀蘭娓娓道說茶馬互市

    劉惠恕

    且說重慶城已取初安,楊復盆、董瓊英婚後數日,黃義明召集軍中衆將召開軍事會議,議題是如何到中原買得戰馬。而取重慶,控制由巫山入蜀的川江口水道,再利用長江水道,赴中原買戰馬,原本即黃義明在這次出師取重慶城前,與諸葛邦格、遲浩雲、韓百知、計子善、吳免冠五位副邦長協商一致的平四川戰略計劃。

    在會上黃義明問誰可承擔赴中原買馬重任時?董瓊英道:自己原軍中副將羅秀蘭是西安騾馬市人,武功可以,祖上原即從事販馬一業,可擔此重任。黃義明急叫羅秀蘭前來議事,但見此女長得膀大腰粗,面露精悍之氣,到是塊從商的料子。黃義明遂告知欲撥銀五萬兩,準備從中原買馬兩千匹的計劃,問羅秀蘭能否承擔此重任?羅秀蘭對此自無異議。黃義明於是從原董瓊英軍中點了一百女兵,叫其帶領,以便見機行事。後來一想到中原販馬是一件苦活險活,光叫女子不行,就又叫第一軍主將俞伯海帶上一百男兵與之同行。原第一軍軍務,由該軍副將任克直暫領。這俞伯海也是一名長得五大三粗的漢子,與羅秀蘭倒是天生的一對。黃義明原本想叫二人假扮夫婦,一路同行,又問了一下二人皆無婚配,相互間又無歧見,軍中事簡,原無太多講究,遂假事真做,介紹二人成了真夫妻,擇吉日爲二人完婚,讓他們各帶男女兵一百,同赴中原買馬,具體聽從羅秀蘭指揮。

    行前黃義明問及羅秀蘭有關騾馬市的過往情況及她準備如何買馬?羅秀蘭答道:我祖上爲西安騾馬市馬王廟巷人,巷中因有廟供奉“馬王神”而得名。“馬王廟”位巷子中間,每年農曆六月十七至十九日,“西五臺菩薩聖會”時,“馬王廟”也向市民開放三天,以供善男信女朝拜,我家即住馬王廟右首。

    羅秀蘭又向黃義明介紹有關騾馬市的歷史道:洪武二年(1369年),明朝大將徐達攻克元奉元城(元奉元路路城,唐舊都長安),遂改名爲“西安府”。這也是唐舊都長安在歷史上首次被稱作“西安”。明朝爲加強戍邊,將西安府作爲西北地區最大的軍事重鎮,此騾馬市舊名騾馬店,位於西安市東大街東段南側,共由水車巷、肋子巷、馬王廟巷,戴家巷,惠家巷五條巷子組成,因巷子內多騾馬店家而得名。騾馬店是專爲長途販馬的商販和馬伕而設的,院門寬大,可供車馬出入。門前廣場有拴馬樁,來往騾馬可拴在樁上休息。店內與街上均騾馬廄、馬槽林立,草料俱全,餵養牲口的各種用具不缺,有修理馬鞍、鑲馬蹄等的專用工匠。另有專門的馬醫,掌握治馬的各種祕方,凡屬馬疾如連瘡腿、皰疹、乳腺癰腫以及無名腫毒等症,均能救治。而據《明臣奏議》卷十《馬步升:巡撫事宜疏》記載,明弘治年間,有陝西、河南客商,販賣騾馬,每年約有數萬匹,俱從潼關經過,然後到河南、山東一帶銷售。由此可見騾馬店的繁華。約至明嘉靖末期,西安騾馬店因日趨繁榮而成市,遂有“騾馬市”之名,此見於明文獻《西安府城圖》的記載,其雲明代嘉靖二十一年(公元1542年),此地到處是牲畜交易市場。有關於騾馬市的繁華,尚見於明人張瀚在《鬆窗夢語》卷四《商賈記》中所記:“河以西爲古雍地,今爲陝西,山河四塞,昔稱天府。西安爲會城,地多驢馬牛羊,旃裘筋骨,自昔多賈,西入隴蜀,東走齊魯,往來交易,莫不得其所欲……至今西北賈多秦人”。

    羅秀蘭又道:而導致騾馬市繁榮的原因,是因爲明代實行茶馬互市制度。在明朝,由於實行“以茶易馬”的戍邊制夷政策,陝西邊防地區享受一種特殊優惠政策。如洪武五年(1372年)以陝西茶易西番馬,“用漢中茶三百萬斤,可得馬三萬匹”。由於中原地區茶價低廉,而致西北暴漲,因此陝西商人以陝西爲中心,奔走於西北、西南,輸茶於隴青,販鹽於淮川,運布於蘇湖,銷煙於江浙,號稱“陝西商幫。”而終明一朝,馬匹並無定定價,總的趨勢是:凡太平歲月馬價低,至荒年、戰亂年馬價高。如見於《明會典》卷一七九所記:明洪武年間,南京的馬價“鈔800貫”,當時鈔(紙幣)不值錢,一貫約合銅錢13文—14文。而鈔“鈔800貫”,按每貫銅錢14文計算,僅能折銅錢3200文,而在明代,一兩白銀折1000文銅錢,鈔800貫,即折銀3.2兩,由此可見馬價之低。當時一兩白銀(1000文銅錢),能夠購買400斤大米。也就是說:當時一匹馬的價格,不過相當於1500斤左右大米的價錢。明永樂時期(1403—1424年),一匹馬才賣4兩銀子,從蒙古購買了一批蒙古馬,均價約4.35兩白銀。明朝景泰年間(1450—1456年),北京的一匹馬價需“銀6—8兩”,各地馬價多在白銀10兩左右。而馬價後來日貴,當與邊疆打仗有關。嘉靖時期,一匹馬要賣13-18兩銀子(3900-5400元)。另見於《明世宗實錄》卷四九二記載,嘉靖四十年正月,巡按直隸御史建議平抑馬價,“請以江南江北馬匹盡折準改折每匹馬徵銀二十四兩”。而明萬歷年間(1573—1619年),在北京買一匹馬需錢銀15—20兩,買一匹好馬則需銀三十兩。時至明中晚期,一匹馬價約在70到80兩白銀之間,但當時南北方馬價並非完全一致。在北方,馬價稍廉,因爲每五戶人家,能養馬一匹。而在南方,馬價較貴,因爲每十戶人家方能養馬一匹。此外,當時一個專門養馬馬伕的傭薪,約年40兩銀子,較一個正七品知縣,年薪約60兩白銀,差距不是很大。其原因是馬料耗資甚多,見於《宛署雜記》一書所記,當時養一頭牛,養二十月,用草料銀一兩六錢,而養馬的費用當爲此倍數不止,因爲養馬需喂豆料。而明代一個普通人要弄到馬匹的唯一辦法,就是去關外採購。按壓低價算,崇禎年間(1628—1645年),50兩銀子可買一匹馬,500兩銀子可買10馬,5000兩銀子可買100匹馬,5萬兩銀子只能買得1000匹馬。

    上述崇禎年間的馬價,約相當於當今馬價,但尚未計算用馬的人力成本。如折算用馬的人力成本,明代買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做婢女,價格在15到20兩白銀之間(一說買一個15歲的丫頭回家,僅需銀4兩)。一個普通傭工,月薪多爲2兩白銀。一畝上等水田,五口農家耕作一年,所得收銀約七至八兩。一個正七品知縣,年薪約60兩白銀。是以在明代大街上能夠騎馬者,多爲富人。明代名將戚繼光手下的一個軍人,一年的軍餉才五兩銀子左右。而明朝一年的財政總收入,最高的時不過兩千多萬兩白銀。當時崇禎皇帝一天的御膳費用約在300兩白銀,此與之前的萬曆皇帝與天啓皇帝相比,其宮廷費用還是低的,此見於《五雜俎》、《國榷》、《明史》等文獻的記載。

    而計算明代馬價的對於我軍現赴西北買馬的意義,其在於可折算出我邦以馬養軍的成本。如比較文獻所計,其大致情況爲:

    明末的騎兵軍餉,往往和家丁軍餉同額,都是一年18兩白銀左右。萬曆四十八年(1619年)以來,明駐遼軍隊(包括外地援軍)的軍餉都家丁化了。總兵要用約4-5個步兵的軍餉,去養一個家丁——實際也就是養一個騎兵。騎兵軍餉高,是因爲其需要有精湛馬術及弓射精準,此外還需要有專業養馬知識和每日飼馬,比步兵要辛苦得多。此外,騎兵尚另需盔甲、武器,一個騎兵的盔甲價約折15兩白銀,兵器亦折15兩白銀。亦即以軍馬20兩一匹計,一個騎兵養兵費爲:20兩軍馬費,另加18兩以上的軍餉,另加30兩左右的盔甲軍械費用。但此非全部。養一匹戰馬,真正貴重的是每天所需的馬料費:一天至少三升豆、一束草。如果要養九萬匹馬,則一年要吃掉97萬石豆子、2160萬束草。僅馬料費一項,即折銀約300萬兩(明代一石折150斤,一束草價格格爲24-25文銅錢)。明末遼東戰爭,通過海路運輸的軍糧已經是成本高昂,運去的米還多被海水泡爛。

    而當時馬料成本,具體見於崇禎二年的一份報告,其對於問題的答覆是:民窮力盡在告困,尚不知採買於何方?搬運以何法?當時明代人均糧食佔有量僅600斤左右,風調雨順的時代,民衆可勉強維持溫飽。至於一遇饑荒,要另外供養大量肥壯軍馬,談何容易?這是因爲明代農業以牛耕爲主,養馬除了軍用和承擔部分運輸任務外,幾乎全無經濟效率。徵之實例,1627年西北大旱;1637年全國大旱;1641年,因旱江南地區的官宦人家都口糧不足,更惶及百姓,以致一些地區已經人相食了,更無喂馬的馬料,於是戰馬就比人尤先被餓死。而到鬆錦大戰前夜,據關寧鐵騎指揮官祖大壽的報告,其手下騎兵擁4803匹戰馬,巳有5個月沒有領到豆料,只能給軍馬吃荒草。這個報告意味着:當時的關寧鐵騎,實已喪失了騎兵戰鬥力。

    而當時的後金政權,亦即滿清先祖,在入關之前,共控制和掠奪了幾百萬漢人爲奴,至其入關之時,所剩漢人不到20萬衆。所缺之人,除了被殺,更多則是被餓死了。而這些尤先被餓死的漢人,正是被後金政權所掠種糧養馬的人。用人糧養馬,正是當時滿洲八旗集團的基本生存之道。而由此聯想到八大王張獻忠入川後,何以要屠蜀民養軍,原因也就不難得知了。因爲八大王入蜀,其軍隊是以騎兵爲主,由於養馬成本高昂,是以八大王要屠蜀民以養軍,這如同後金政權要屠漢民以養馬的政策同出一轍。所以當時的後金政權,人丁雖不旺,卻從來不缺戰馬,得以成功入關。這不僅是因爲其佔有草原地利,同時也是因爲其實施極端野蠻的以人養馬政策。因爲後金政權可以寡人,但只要其有馬,就可以掌握戰場優勢,到處殺掠。而當時的明末政權,其生存環境雖與後金政權同一,但因其不能採取相同的以人養馬政兼,這便最終導致了大明政權的敗亡。

    羅秀蘭言說及此,黃義明問道:按羅姐所說,五萬兩白銀是買不到二千匹軍馬的?羅秀蘭答道:如果僅以現今一匹馬價值50兩銀子計,五萬兩白銀僅可買馬一千匹,如果再加上買馬所需人力成本、客棧中轉費用,實際所能買馬之數還得減半,亦即只能買得500匹戰馬。但此事如處理得宜,以五萬兩銀子,不但能買到一千匹戰馬,甚至還能買到兩千匹戰馬,而且在買馬途中之人力成本費、客棧中轉費用,以及我軍將使用戰馬之養軍費用均可省抵。

    黃義明問道:此話又怎講?羅秀蘭答道:這就要涉及到對明代所行“茶馬互市”制度的說明了。終明一朝,茶價高,馬價低,以茶易馬,獲利甚大。而元帥要我入關買馬,若想要獲得成功,即以5萬兩銀子買得2000匹馬迴歸,也只能採取此策,即採取茶馬互市制度。

    黃義明道:願聽其詳。羅秀蘭道:我西南地區產茶葉而無馬,西北地區產馬而無茶葉,我出行之初,可先赴西南地區採購茶葉,再赴在西安設中轉茶馬客棧,出西口以茶葉易馬。而以此法持久互市,所贏之利不僅可以如數買馬,甚至可以之贏利養軍,

    黃義明道:願聽其詳。羅秀蘭道:要弄明白這一問題,先得知曉在明代茶馬互市制度的設立及茶與馬的價比。其概況爲:

    明洪武四年(1371年),朱元璋廢舊元河州路(治枹罕縣),置河州衛(治今甘肅省臨夏回族自治區臨夏市),屬西安行都衛。並於該年在河州地區設立茶馬司,總領當時中原地區與西北邊疆地區的茶葉與馬匹的貿易,稱之爲“茶馬互市”制度,此見於《明史》所記:洪武四年(1371年)“設茶馬司於秦、洮、河、雅諸州,自碉門、黎、雅抵朵甘、烏思藏(今西藏),行茶之地五千餘裏”。另據《河州志》所記,該年爲洪武五年,至洪武十六年(1383年),罷洮州茶馬司,以河州茶馬司總之。或雲明初有四大茶馬司,後爲五司,至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又從五司變爲六司,“部議西寧、河、洮、岷、甘、莊浪六茶司交馬共九千六百匹,著爲令”。

    關於明初茶馬司設立的目的,是爲了“壯軍力、馭番民,隔強虜。”此見於《洮州廳志》所記:“馬政之善,無如榷茶羈番矣,說者以爲有三大利,捐山澤之毛收騋牡之種,不費重資而軍實壯,利一;羈縻番族俾仰給我而不背叛,利二;遮隔強虜,遏其狂逞,作我外籬,利三。”但從這一制度實施的後果來看,則是促進了中國西北地區的經濟繁榮,使河州成爲“秦隴以西、繁榮稱首”的“樂土”。並養成了河州人酷愛飲茶的習俗,形成了獨特的茶文化,滲透到人們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論是款待客人,還是走親訪友,茶是河州最好的見面禮,河州人甚至把“訂婚”叫做“送訂茶”。

    茶與互市制度得以成立,按明初士人的說法是:“番人嗜乳酪,不得茶則困以病”。以茶給番,“固番人心”。所謂“採山澤之利而易充廄之良”,“戎得茶不能爲中國害,中國得馬足以爲我利,計之得矣”。“壯中國之藩籬,斷匈奴之右臂者”。“番人以茶爲命”,“國初散處降夷,各分部落,隨所指揮地方安置住札,授以官職,聯絡相承,以馬爲價,使知雖遠外小夷王官王民,志向中國,不敢反叛”。一方面以顯爵攏之,另一方面以日不可缺的茶制之。“一背中國則不得茶,無茶則病且死,是以羈縻之,賢於數萬甲兵矣。此制西番以控北虜之上策,前代略之,而我朝獨得之者也”。“番地多馬而無所市,吾茶有禁而不得通,其勢必相求,而制之機在我”。

    上述是當時人的說法。但是茶馬互市制度的設立,對我邦現今購馬安邦的意義來說,則是它確立了茶價高於馬價的比價,使我邦可以充分利用這一比價,出較少的錢,買到我邦急需的兩千匹戰馬。強調這一點是因爲:明初所訂立的河州茶馬互貿的價比是茶高馬低,大致情況爲:“凡上馬一匹給茶四十斤,中三十斤,下二十斤”。至萬曆二十年(1592年),上馬30篦(每篦約3斤,合90斤),中馬二十篦(合60斤),下馬十五六篦(合四五十斤)。而在明初70餘年中,或是一年一徵,或是一年數徵,或是三年一徵,征馬數量,一年數百匹,或是數千匹,但大部份時間征馬7705匹。僅在河州等地粗略計算,合計約在20萬匹以上。而延至今世,馬價已擡高至:上馬易茶100斤左右,中馬易茶80斤左右,下馬易茶60斤左右。

    但茶價高馬價低的價格仍未改。以實例爲徵:

    見於明嘉靖版《福寧州志•食貨•貢辨》一書所記:當時芽茶84斤12兩,值價銀13兩2錢2分;葉茶61斤11兩,價銀1兩4錢7分9釐。而至萬曆九年(1581年),每斤芽茶估銀0.08兩,葉茶0.02兩。

    當時的銀價是一兩銀子,折銅錢1000文錢,能夠購買400斤大米。而當時在邊貿市場上,缺糧的蒙古人,只要6-8兩銀子就可以把馬賣給明廷(有時甚至不用付錢,以糧易馬即可)。而以萬曆年葉茶每斤折銀0.02兩爲基數估價,買上馬一匹給葉茶40斤,僅需銀0.8兩。如以芽茶計每斤折銀0.08兩爲基數估價,買上馬一匹給芽茶40斤,僅需銀3.2兩。但直接用銀子買馬,同樣在萬曆年間,在關外買一匹馬,需銀均價20兩,買一匹好馬,需三十兩銀子,買普通的馬,約需銀十五兩(當時華北地區一匹馬是20兩銀子,從山西到北京,基本都是這個價)。由此可見其中差價之大。

    言說及此,羅秀蘭又道:上述所說是明萬歷年茶馬互市時,以茶易馬獲利空間之大。但萬曆年間關外一匹馬的均價是銀20兩,而現今已漲至一匹馬均價50兩銀子,而以茶易馬的比價卻未曾大變,由此可見到關外以茶易馬獲利空間之大,因此說元帥要我赴中原買馬,若想獲成功,只能採取茶馬互市的方子,出邊關買馬。若此,不但能以5萬兩銀子買得2000匹馬迴歸,而其間獲利空間,不但能充抵買馬的人力資本,甚至也能補充軍資。

    聽罷羅秀蘭所述,黃義明大笑道:看羅姐身材,五大三粗,似練武的料子,不意講起販馬一事,卻滿腹經綸,年少時必讀書不少。

    羅秀蘭答道:我年少時家中有錢,家父乃西北馬商,花錢請私廓先生教我識字。我生性玩劣,喜習武而不喜讀書,爲此挨了不少先生戒尺和家父鞭打,但在家父與私廓先生逼迫下,我也讀了不少書。此外祖上一直在西北以販馬爲業,耳濡目睹,是以頗熟悉西北販馬舊事。

    黃義明聽罷問道:雙親現何在?羅秀蘭答道:均死於清虜入關征剿之戰,我隨逃難人羣自漢中入川,投靠瓊姐爲生。衆人聽羅秀蘭所述,一時皆神色愴然。黃義明道:往事已不可追,原以我輩努力,爲蜀地落難民衆造福,共創大同偉業。衆人一齊說好。

    黃義明又問羅秀蘭如何具體安排行程?羅秀蘭答道:我欲與夫婿俞伯海攜二百兵衆先化裝成商隊,由重慶下長江,在沿途湖廣,安徽、江浙等產茶地,以低價收購茶農手中茶葉,然後順大運河、淮河、潁河、黃河故道過河南,抵西安。在西安重尋家父故人設茶馬棧屯茶,同時派人赴西北河州地區以茶易馬,再通過西北陸路與黃、淮、長江水路,陸續將所購得之馬匹運抵重慶。

    黃義明道:羅姐此計甚妙,只是不知重慶何時可見馬?羅秀蘭道:如計劃進展順利,所購得的頭批馬約兩個月後可見。黃義明與軍中諸將一齊道好。

    2023年9月9日校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