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既是聖，又是帝

    千目大聖的話令大堂內所有人皺眉，來自其他天地的大帝？

    這可不是好兆頭！

    獨孤問魂不由看向紅塵，他雖然不知紅塵天帝的身份，但兩人相處這麼久，他對紅塵已經產生依賴感，尤其是在情報上。

    紅塵臉色平靜，讓人看不穿其內心所想。

    “釋獄帝確實來自其他人間，他剛經歷一方人間的大爭之世，收集一世之天下氣運，他本該飛昇，但他沒有飛昇，反而選擇來到我們的人間，而且還是在道主成仙後，很難不將他與仙神的陰謀聯繫在一起。”

    孤命老人漫不經心的說道，捏着鬍鬚的他，一副看破一切的高深神情。

    衆人不由皺眉。

    在方望成仙以前，他們便知道仙神不容人間大聖、大帝，自古以來，每一位大聖、大帝的故事都伴隨着與仙神抗衡作爲結局，要麼向仙神低頭，飛昇成仙，要麼與仙神而戰，身死道消。

    在這樣的神話傳說背景下，衆生都會認爲仙神高於帝聖，這也是修仙者追求飛昇的重要原因之一。

    早在兩百年前，關於天道得罪仙神的消息便傳遍人間。

    姜神明哼道：“什麼釋獄帝，沒有聽說過，倘若他真是大帝，那我倒要會會，正好，近來我的感悟不錯，我去找楊獨，藉機收拾釋獄帝！”

    他一開口，大堂頓時變得熱鬧起來，衆人紛紛開口。

    姜神明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強大，甚至有人說論實力，他是道宗第一，僅次於道主。

    尤其最近數十年，姜神明的氣息一日勝過一日，連天罡道尊都說他實力深不可測。

    獨孤問魂叮囑道：“對待楊獨，還是要柔和點，畢竟楊獨並沒有背叛過望道，也沒有說過離經叛道之言，只是他的行事太過唯我，需要敲打。”

    姜神明點頭，他與楊獨很熟悉，兩人還切磋過，當然，楊獨未曾贏過，他打楊獨，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樣，戲耍打鬧般輕鬆。

    “諸位，道主成就天道真仙，威震天下，望道會迎來一百多年的太平，可那些大氣運者遲早會盯上望道，望道遲早面對麻煩，尤其最多兩百年，天門便要開啓，仙神會下凡，那時，望道無法躲避，所有人都得做好渡劫的準備。”

    紅塵開口道，他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經過這麼多年的付出，紅塵雖是玄宗，但在望道修士心裏，比副道主獨孤問魂更有威信。

    紅塵用一種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語氣，說道：“這場劫，註定有人犧牲，但若是渡過，雞犬升天！”

    所有人聽得眼神火熱，鄭重點頭。

    ……

    昏暗天穹，九輪血月高懸，蒼茫大地上有兩道人影，正是方望與空度真人。

    空度真人望着前方扛着天宮戟的方望，眼神滿是崇拜之色。

    天宮戟上還掛着一具屍體，不斷滴着金色血液，落在地上，燙出一個土洞，跟着生長着一株炫麗的金色花朵，往空度真人後方看去，生長了一路的金花。

    這是一具大聖的屍身！

    空度真人想起先前那一戰就爲之熱血沸騰，號稱縱橫五萬年無敵的大聖竟然扛不住方望一戟。

    那一戟刺出，令空度真人感覺天地都要破碎了。

    他小心翼翼問道：“道主，爲何要一直讓他的屍體滴血？”

    在他看來，方望有能力讓聖體灰飛煙滅。

    “天地既然存在，那就說明自有一套規則在，一套完整的天地規則是能催生天地靈氣，是能創造生靈，此界太過荒蕪，我想它復甦。”

    方望平靜的回答道，目光看向前方。

    這一路走來，他已經誅殺超過百尊帝聖，但這片天地彷彿無窮無盡，根本走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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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識探查過，此界絕對比玄祖人間大，至少他還無法看到此界的邊際。

    “復甦這片天地？”

    空度真人沉默，他突然覺得自己看不懂方望，同時他感受到一種衝擊。

    天地也可以當成生靈對待？

    已經達到天地乾坤境的他能感受到天地規則的存在，但他始終無法鑽研透徹天地規則，總覺得差了什麼，這一刻，他彷彿抓到什麼。

    “阿彌陀佛！施主，再往前，那就真是不歸路，你誅殺的帝聖太多，因果纏身，一旦落敗，龐大的因果會反噬你所創立的天道，這也是他們不圍攻你們的原因。”

    一道洪亮而慈悲的聲音響起，方望並沒有停下腳步，天宮戟上的聖體仍在滴血。

    空度真人也不緊張，他已經相信方望是無敵的。

    來到這片天地，不是方望的劫數，而是此界的劫數！

    他現在就好奇一件事，方望能誅殺多少大聖、大帝。

    一路殺穿古今帝聖？

    想到這兒，空度真人的心頓時就火熱起來。

    他在見證真正的神話誕生！

    一路前進。

    許久。

    前方出現一道身影，那是一名僧人，打坐在一塊岩石前，佝僂着背脊，老態龍鍾，身上的袈裟破爛，彷彿飽經風霜。

    當方望二人走來時，僧人並沒有擡頭。

    方望從他面前走過，沒有停下腳步。

    空度真人則瞥了他一眼，暗自心驚，他感覺此人毫無生氣，彷彿天宮戟上掛着的聖體。

    “真尊統領數千位大聖、大帝，他是玄祖人間最古老的大聖之一，他也是創立大帝的存在，他既是聖，又是帝，他開創了這片三界之外的天地，不受陰陽裹挾，他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他正在讓大聖、大帝的因果加註於你身，你正在走向地獄。”

    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嘆息。

    方望頭也不回。

    空度真人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名號？”

    “齊雲。”

    空度真人挑眉，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他來不及多想，繼續跟上方望的腳步。

    僧人擡眼看向方望，渾濁的雙眼透着希冀之色。

    就這樣。

    數年過去。

    聖體的金血流盡，方望隨手一甩，聖體墜地，直接化爲飛灰。

    方望開口問道：“你可悟到？”

    空度真人皺眉回答道：“只悟到了一點，慚愧。”

    方望將天宮戟扛在另一側肩頭上，悠悠道：“天道乃天地之道，接受天地，方能入道，接下來我會向伱展示天道的力量，正好來了一位值得認真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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