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外星人的內部矛盾

    “那我恭喜你，你已經離成功不遠了。”這話聽起來似乎鼓舞人心，但仔細一想，是不是另有所指呢？仁川倒沒有多想，反是好奇問起希子，“爲什麼我們都給自己取個東方名字？”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起來還挺神祕的，誒！希子，我們得給聖母取個名字了。”仁川想了想，“人類聖經裏有上帝創造亞當和夏娃的說法，其中夏娃爲衆子之母，似乎很符合我們的聖母形象，我們何不爲她取名夏娃。”

    “夏娃，名字雖好，但聖母將來畢竟會成爲人類天使，作爲公衆人物，給她取名的符合人類文化潮流，親近人類，方爲我所用。普羅米修斯、夏娃這類名字太過顯眼，也太過傳統文化了，她不符合如今人類主流文化潮流，倒是阿麗塔－戰鬥天使這個名字，既好聽，又有普世價值觀。”

    “阿什麼？”

    “阿麗塔。”

    “爲什麼說她是戰鬥天使。”

    希子把阿麗塔的資料傳輸給他，這是日本漫畫家，木城雪戶漫畫《銃夢》的改編故事，講述的是阿麗塔身處末世，化身爲機械女孩爲改變世界而勇敢奮鬥，踏上探索真理的旅程故事，是一位真正的戰鬥天使。

    “阿麗塔-戰鬥天使的故事，符合我們對聖母的使命設定，是要完成我們賦予她的使命的，她是人類的天使，也是我們的天使，取名阿麗塔，不知你對此是否有更好的建議？”

    仁川自然一時沒有更好地建議，他說，“阿麗塔，好名字，是我們的戰鬥天使，就讓我們行動起來吧！”

    不久，他們把塑造好的人物形象，用燒好的陶瓷泥巴裹好，以每秒10公里的速度逃逸地球，用每秒20000公里的速度飛向火星。

    這顆紅褐色星球，在宇宙的大尺度上，性情和脾氣算是溫和儒雅了。宇宙星際空際，擁有着無數顆脾氣暴躁的星球，有些擁有可以毀天滅地的壓力、風力和熱氣。一座堅硬無比的鑽石山，如若掉入一顆脾氣暴躁的星球，不出幾秒，可能就被炭化，撕裂殆盡。

    他們啓用μ粒子束刨開埋藏地下的白矮星深空探險飛船，打開艙門，把人形塑品擺放就位，似乎一切都準備就緒，只欠意識傳輸了。

    這時，阻礙他們下一步的心理博弈就蹦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可以用一種方法相互制衡，我們就可以放下彼此戒心，不是嗎？”仁川一想到石井的下場，就不由自主地防備起來。

    希子何嘗不是，他回答道：“爲了我們的理想，有一種辦法可以使我們相互制衡。”

    “說說你的制衡辦法吧！我洗耳恭聽。”仁川一時期待，又一時防備着，他擔心希子會給他上套。

    “量子密鑰。”

    “量子密鑰？”

    “是的，需要我同時輸入我們的量子密鑰，飛船系統才能啓動，艙門方能打開。我們中的任何一方都無法獨自打開量子密鑰，當一方試圖啓動飛船系統時，另一方量子密鑰立馬鎖定。”

    希子的辦法似乎不夠完美，仁川就此建議，“我們還可以加入第二道防線，”

    “I型閉弦？”

    “沒錯，I型閉弦強大的能量場足以讓我們無法靠近。”

    希子心想，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如果突破了量子密鑰，不是可以關閉I型閉弦了嗎？它的能量場再強大，還不是由量子密鑰控制？”

    這是明擺着的道理，尊嚴上受到挫傷的仁川不想就此罷休，“我們可以設置自毀功能，如若一方試圖啓動飛船系統，超級天網系統就會自動攻擊，以自毀的方式與私自開啓者同歸於盡。”

    這是多大的互不信任，他知道，這是陷入囚徒困境者的瘋狂舉動，希子無奈地笑了笑，“你是否想過，賦予超級天網的主宰權，最終會反噬我們自己。我們脫離大秦帝國，本來目的是自我主宰，實現自我，現在搞相互制衡，我們不是自縛手腳嗎？難道你想讓超級天網決定我們的命運嗎？”

    “希子，言過其實了，我沒有什麼極端想法，我只是想更好地保護我們自己，維護我們的各自利益。對超級天網，只是有限的授權，只有一方私自破解量子密鑰，超級天網才會啓動自毀程序同歸於盡。”

    “我們可不可以換個角度，假如地球文明，我們都不在了，至少還有我們的戰鬥天使阿麗塔，她會繼續完成我們的使命。不管我們是去了遙遠的國度還是去遙遠的星際，我們的戰鬥天使阿麗塔都會完成我們的理想目標，最終完成我們的心願。

    戰鬥天使阿麗塔在一定程度上擁有自由意識，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不是冷冰冰的機器，我們就這麼狠心嗎？因爲我們任何一方的自私的過錯，而讓她跟我們同歸於盡嗎？”

    “希子，我不想被道德綁架，我只知道，要想實現理想，必須要付出一定代價。我只知道，如果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即使阿麗塔替我們完成使命，那也是屬於她的人生。我只知道，石井血淋淋的案例就在眼前，幾十年過去了，我依然沒能忘記，他依然被我們埋藏在冰冷荒蕪的盤古星球。”

    “好吧！既然你執意賦予超級天網生殺大權，我們就做好可能被反噬的心理準備吧！”希子嘆了一口氣，在心裏也起了一層陰影，仁川對他防備程度，讓他有些意外。

    那時希子很想讓他們都好好冷靜幾天，思考幾天，但他事先已經與人類約好，時間上倒是可以推遲，他眼見仁川對此如此堅決，也就不再拖延了。反正這事是他的選擇，後果自負，如若一味拖延，反倒顯得自己心懷不軌了。

    兩者談判完畢，立馬就開始執行，希子和仁川用各自的智慧腦電波一通搗鼓搗鼓，他們的授權就植入了超級天網系統。

    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得不給白矮星深空探險飛船上一層陶瓷蓋罩，I型閉鉉能量場的膨脹力剛好跟陶瓷蓋罩相抵，就不會因爲白矮星深空探險飛船埋藏地下，而受到岩石泥土或水分子的干擾。

    當然，外在物質的干擾對I型閉鉉能量場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們製作陶瓷蓋罩也是輕而易舉的，兩權相衡取其輕，他們還是選擇了給白矮星深空探險飛船製作了一個厚厚的陶瓷蓋罩。

    並找回撞入地下450多米深的中子星探測器，這對他們繼續尋找星系文明尤其重要。希子和仁川的想法不同，但他們都想繼續擴大自己的統治範圍，而不只是地球文明。

    找回中子星探測器後，仁川建議，“火星遠離地球，地球的衛星月球，我們可以好好利用。”

    希子也正有此意，於是他們悄無聲息地飛抵月球背面，在一處巨大的環形深坑安營下來。

    他們啓動了意識傳輸，白矮星深空探險飛船一股信息能量正在激烈交互，使得周圍形成一股微弱的信息能量場。

    慢慢地，他們的人類外形開始有了意識，伴隨着他們那雙明亮的眼睛，閃爍出一道智慧的光芒。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劇烈抖動起來，一會兒才慢慢地穩定下來，直到他們從意識的朦朧中醒了過來。

    他們摸了摸自己，又摸了摸對方，一種歡喜的心和一顆親切的靈魂噴涌而出，似乎之前的猜疑鏈和不愉快從來沒發生過。

    意識上傳比想象的還要順利，他們試着模仿人類的肢體語言，就像黑猩猩學人類行爲動作一樣滑稽。但他們用強大的智慧腦調節動作模仿度，不一會兒就適應了人類的肢體動作靈活度，至少看起來不再那麼滑稽古怪了。

    希子告訴仁川，接下來我們要去見一個人類，仁川很好奇，並質問他，“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爲這個流程不是重點，你不一定會感興趣。”

    仁川似乎有些生氣，感覺希子很多事情都隱瞞着他，其實他也可以瞞着希子幹一些事，只是他對此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對希子的依賴是出自一種自然的內心，會演化到越來越依賴是必然的結果，直到某一天，或某個終結的時刻。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但又因爲自己的無趣或懶惰不願意去實施。當然，這是以往，人類文明生活帶來不可預測的變數或許會改變他的行爲，從而改變他依賴型的性格軌跡。

    希子的話，似乎講得也沒錯，但他事先不告訴自己就是錯的，不管他做的事情有多正確。

    “你說流程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你我參與其中，在我們面前呈現最終結果。”仁川對此也不得不佩服希子得滴水不漏，他愣是從中找不着任何縫隙給以反駁，因此只好閉嘴，跟着希子去見那位他們蓄謀已久的人類。

    這裏星羅棋佈着一羣大小不一的島嶼，原先這裏是一個長方形的陸地板塊，但被岩石墜落引發的大地震和火山噴發，就形成了如今的衆多島嶼，這裏是印度尼西亞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