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靈魂伴侶(1)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林江君字數:3243更新時間:24/06/27 11:40:50
    晚上十一點十分,亦儒傷感完後,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爲了不引起母親的注意,她輕手躡腳地爬上樓梯,推開門,走進房間。就在她打開電燈的那一瞬間,她被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差點尖叫出來。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什麼時候溜進了她的房間,黑燈瞎火的,像個鬼魂似的坐在她的桌椅上。她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子化作輕柔的憤怒,質問他說:“你這是幹嗎呢!嚇死人了。”

    張江打趣她說:“你堂堂一個警察,還怕被嚇到。”

    她反脣相譏說:“警察也是人好嗎?是人見你這樣都害怕,何況我還是個女人。”

    “聽你這口氣,是想通了,不生氣啦?”張江對她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誰···生氣了,這是你的事,我才不稀罕呢!”亦儒走到牀邊,脫下拖鞋,上了牀,給自己蒙上被子,她太疲憊了,只有躺在溫牀上,才感受到那一份溫存。

    “嘿嘿!你的包包呢?”張江說完,她立馬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躺了回去。

    張江見狀,繼續問道:“不想要了嗎?”

    亦儒沒好氣道;“我的包包,你就把它放在書桌上吧!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需要我幫你關電嗎?”他邊說邊走到她的牀頭。

    “隨便,”她態度堅決說:“今天我很累,想早一點睡覺,快回吧!”

    張江隨即關了燈,漆黑的房間,籠罩着一層油墨色的寧靜,窗外的燈火,星星點點。

    亦儒聽着他的腳步聲由近到遠,她的心路歷程也由驚嚇,驚喜到失落。於是她翻了個身,想以躺平的睡姿來感受夜的空洞,未曾想,她竟壓到了一堆肉肉,她再一次驚恐萬分,想大聲尖叫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嘴巴被一隻有力的手蓋得嚴嚴實實的。

    他對着她的耳朵吹着氣,說:“是我。”

    “你···嚇死人了。”她輕聲細語說:“有你這樣子的嗎?”她的粉拳狠狠地捶打了他好幾下,算是泄憤,也似是安慰。

    他人狠話不多,直吻上她的嘴脣,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幾乎使她窒息。張江好一會兒才鬆開,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軟塌在牀上,看着他,看着這漆黑的夜色,兩滴淚水盈盈落下。

    亦儒早晨醒來,翻身俯伏在他身旁,看着眼前這個呼吸均勻的男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涌現心頭。你看他睡得多香呀!昨晚的dian鸞倒鳳彷彿還歷歷在目,她臉色不由得泛紅起來。

    她饒有興趣地撩起長髮,撥動着他的嘴脣,他忍不住,身手敏捷地像襲擊哨兵一樣把她抱住,帶着她迅速翻了個身。

    她睜大了眼睛對他目不轉睛,他的嘴脣意猶未盡地吻了上去,她的如癡如醉使她情不自我地閉上眼睛,享受着他的魚水之歡,彷彿早晨是昨夜的延續。

    兩人大戰幾十回合後,運動和血脈僨張過後的愉悅依然充斥着全身,那種絕無僅有的放鬆,張江很自然地去摸摸口袋。他掏出一包煙,一個造型獨特的打火機就裝在裏邊,他向亦儒徵求意見說:“寶貝!你介意嗎?”

    這時亦儒依然心醉沉迷在剛纔那種舒暢神怡之中,她看着他動作嫺熟的模樣,心不由得疙瘩了一下。她內心的疑惑和矛盾頓時涌現心頭,但很快地,一種壓倒一切的心情使她表示:“我···不介意。”

    張江掏出打火機點着了菸頭,他抽菸的動作緩慢而優雅,一圈一圈的迷霧使她聯想起電影裏邊煙館的鏡頭,一羣瘦骨嶙峋的煙鬼,躺在牀上,吞吐着自己那短暫的一生。

    忽地又想起張父,在他家聚衆賭博,吞雲吐霧的場景,彷彿歷歷在目。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這種念頭轉瞬即逝,愛已經使她接受了這一切,麻木地以爲,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美好的,都是可以理解包容的。

    她的腦袋突然嗡嗡幾下,忽然漂浮出在張家的那些記憶。感覺是在夢裏,但呈現的畫面又是那麼的真實可信,彷彿前世今生的記憶,都在那一刻全部被遇見。

    她從他的煙霧繚繞中回過神來,說:“我剛纔忽然想到很多事情。”

    張江從煙霧迷離中看向她,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前世今生很多事,就像夢一樣突然浮現在我的心頭。”她緊緊扯着被子,不知是處於深邃的思想當中不自覺地動作,還是習慣性如此。

    “像夢一樣嗎?”張江不以爲然地吸上一口煙。

    “不,這樣說不是很恰當,它是處於夢與現實之間,可能這些畫面和場景更偏向現實一些,在我腦海裏浮現,使我記憶猶新。”

    張江開始好奇,他問道:“就是那種歷歷在目使你念念不忘對嗎?”

    “不是念念不忘,而是真的歷歷在目,你還記得那晚,我們在天臺上說的那些話嗎?”

    “嗯!那個晚上我們喝了很多酒,我是憑着自己最後的那點清醒和力氣把你抱到酒店的,我們說過了什麼話,大多都不記得了。”

    他把吸進去的那口煙全吐了出來,一陣濃煙瀰漫着亦儒,煙的嗆味使她屏住了呼吸,更加清醒了。

    亦儒用手揮搖了幾下,煙霧就加快了它的四處擴散速度,她說:“我記得,你那天晚上跟我說,你跟她有個這麼大的小孩子。”

    張江立馬警惕起來,於是他繼續吸了一口煙,說:“不,我是說在夢裏,夢裏的孩子確實這麼大了。”說完,他這次吐煙霧的方向不再是對着亦儒,他看得出來,她有些反感。

    “你跟她養育的孩子對嗎?”她的眼神就像審問一個犯人一樣,這是不由自主的,完全沒有侵犯的意思。

    “是跟你養育的孩子。”

    “跟我養育的孩子?你確定是真的嗎?未來我們的現實生活也是這樣嗎?”

    菸灰就要被他抽得快掉下來了,他趕忙趁着這個合適的機會找藉口道:“有菸灰缸嗎?”

    亦儒看着早已掉落在牀頭櫃上那些點點滴滴的菸灰,說:“沒有,你就彈在牀頭櫃上吧!”

    張江對着牀頭櫃也不客氣,彈了兩下,繼續抽着,他說:“關於未來的事情,某種程度上講,我雖然可以獲得未來先機,但卻是不可以泄密的,這就叫天機不可泄露,這樣對你對我都好。神賦予我的機制就是這樣的,保護好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選擇。”

    “好,”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好像這麼做也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緒,她問道:“爲什麼我到你家就會浮現出那樣的畫面和場景呢?”

    “你什麼時候到過我家了?”張江假裝不知道。

    “對你做背景調查的時候,你的爸爸,張叔叔接待了我。”

    張江臉上漸漸放大他的邪笑,問道:“沒虧待你吧?”

    亦儒溫柔地說道:“沒虧待我,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爲什麼在我腦海當中浮現的畫面和場景,跟你那一晚給我講的故事是一樣一樣的呢?”

    “怎麼一樣一樣了?”張江試圖用煙霧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一個跟你描述一樣大小的小女孩,她牽着我的手,然後你的爸爸,也就是張叔叔,他用力跟我拉扯着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誰都不讓着誰。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只知道,在我腦海當中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畫面?”

    “哦哦哦!”張江越發慌張了,他找理由道:“可能是我們都擁有着同樣的幻想,這個畫面出現在我的夢裏,也出現在你的腦海裏,因此我們就註定了要在一起。這即有可能就是我們的未來,養育了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兒。”

    亦儒一臉不屑說:“切!誰跟你生兒育女了。”

    張江繼續放大了他的邪笑,說:“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就是只剩下生兒育女了嗎?”

    “你可不可以認真點,不許你這麼嬉皮笑臉的。”她一臉嚴肅說:“我覺得這肯定不是幻覺,這畫面太真切了,宛如我生命中經歷過這些。”

    對她來講,這事已經解不開了,成了她心裏的魂牽夢縈,於是張江跟她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他說:“人,不僅擁有着前世的記憶,也擁有着來世的記憶。嚴格來講,不應該叫做來世的記憶,應該叫未來的記憶,也就是我們能在一定程度上遇見未來。

    因爲時間,它是一個封閉的環,我們的前世今生都在不斷輪迴。因爲時間是個封閉的環,所以就註定了無論是未來還是過去,都是我們的記憶。它實質上是個整體,只是記憶的兩端,離你最近的過去,它是剛纔,離你最遠的未來,也是剛纔。

    所以我們預測比較遠的未來相對容易,因爲比較遠的未來,比較貼近較近的過去,而預測比較近的未來比較難,因爲它離我們比較遠。

    我給你講個靈魂伴侶的故事。”

    “嗯!好,”

    “故事中有一個名叫佩德羅的患者,來找到維德教授做心理治療,結果他發現這個佩德羅有大量的前世記憶。

    他有一段記憶裏,他是一個修道士,被迫和自己喜歡的人分開,孤老終身;他還有一段記憶,記憶裏他是一個西班牙船員,由於長年累月的航海生活,他始終見不到自己的家人,他非常想念自己的家人,但就是回不去,最終他病死在船上。

    也就是說,他幾輩子之前,就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經歷着親人和愛人生離死別的痛苦。因此,維德教授認爲,造成他現在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是他前世今生的那些痛苦的經歷。

    他還有另外兩段記憶,一段是他看到自己是一個蒙古人,生活在蒙古部落的村落裏。他看到一個老太太,手裏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站在他的對面跟他說,快牽着她的手,老太太指了指她旁邊的那個人,但那個人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