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料敵先機，預判

    曹正淳見牧玄拿了天問劍，當即開口道“老祖，我……我能不能也觀摩觀摩？”

    曹正淳輕聲問道。

    葵花老祖的朋友，絕對也是跟他同一級別的存在，這種人物出口指點，他怎麼能不把握機會？

    任督二脈他已經打通，大宗師之上的路該怎麼走，他毫無頭緒。

    雖然葵花老祖不說，但是曹正淳敢肯定，這葵花老祖肯定是大宗師之上的陸地神仙境界，這一境界究竟有什麼奧祕，他根本就不知道。

    若是能夠得到兩人指點一二，給他一個前進的方向，那他這一次來七俠鎮，可以說是賺大了！

    “一起來吧！”

    葵花老祖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正淳，笑着說道。

    衆人從後門離開，離開了鎮子，去了鎮子外面的樹林。

    缺德道人手中拿着和葵花老祖同款型號的柺杖，這讓牧玄頻頻打量起了缺德道人手中的柺杖。

    這裏面不會也藏了一把拐劍吧？

    “老夫我不善用劍！”

    缺德道人彷彿猜到了牧玄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說道，說罷，擡手便是一指。

    牧玄被缺德道人不說一聲就動手的行爲表示十分的鄙夷，他身子微微一側，當即躲了過去。

    “嗯，不錯，這小子的葵花身法，用的倒是有點兒火候！”

    缺德道人輕輕點頭，笑着衝葵花老祖說道。

    牧玄剛想聽聽葵花老祖是怎麼評價的，缺德道人卻是已經到了近前，單掌推來。

    牧玄運轉葵花身法，身形急速後退，手中的天問劍也是瞬間出鞘，眨眼的功夫便連刺了九劍，使得缺德道人止住了身形。

    牧玄神情凝重，這缺德道人，真夠缺德的啊！

    “嘿嘿，小子，現在能猜到我這好友是誰了吧？”

    趙伯笑嘿嘿地問道。

    牧玄尚未開口，曹正淳卻是開口了“這位前輩定然是缺德道人！”

    如此缺德，除了他，還能是誰？

    趙伯扭頭看向曹正淳“老祖我也沒問你吧？”

    曹正淳聞言愣住，尷尬一笑“老祖方纔說的‘小子’，我還以爲……”

    他曹正淳在葵花老祖面前就是孫子，曹正淳還以爲葵花老祖叫的是自己，便下意識地說了出來，誰承想……尷尬啊！

    “小子，老夫聽說葵花老祖給你上了一課，要你殺伐果斷，那老夫我也給你上一課，面對敵人，不可有……”

    缺德道人說到了一半，卻是忽然停下，隨後身形便出現在了牧玄的身前，其身法速度，比起葵花老祖，也只是稍遜一籌罷了。

    不過牧玄注意力高度集中，早就在提防着缺德道人。

    缺德道人擡手的幾招，雖然是用的柺杖，但是一招一式之間都是用的劍法訣竅之中的刺劈撩掛等基礎動作，被牧玄用獨孤九劍之中的破劍式一一化解。

    “對了，對待敵人，需要時刻提防才對！”

    缺德道人笑着說道，說着，臉上笑容忽然消失“老夫便以宗師境的實力，來看看你小子的成色，看看葵花老祖口中的天縱奇才，究竟爲何！”

    之前不過是玩鬧罷了，眼下缺德道人這才認真了起來。

    只見缺德道人手持柺杖，緩步騰挪之間，右手五指勁氣迸發。

    那一道道勁氣將林中的樹木打的轟轟作響，一棵又一棵的樹應聲而倒，幾乎每一道勁氣都是擦着牧玄的耳邊過去，有的甚至割斷了牧玄的幾縷髮絲。

    可以說是有些驚險了。

    黃蓉有些緊張，不由得看向一旁的趙伯“老伯……”

    趙伯笑着搖了搖頭“放心吧，這小子很少與人交手，驟然碰到缺德道人這種的高手，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喏，你看！”

    趙伯指了指牧玄，黃蓉看去，正如趙伯所說，牧玄跟缺德道人交手一會兒之後，已經跟對方打的有來有回。

    缺德道人雖然手中勁氣連發，角度刁鑽，但是牧玄同樣用先天無相指劍中的霸劍還擊。

    “有點兒意思，跟一陽指相仿，威力卻是強過一陽指許多！”

    缺德道人見牧玄用自己的武功將他的葵花千裂手的勁氣全部擋住，心中一驚。

    他用的雖然只是宗師初期的實力，可內力質量，卻遠勝尋常宗師，但是牧玄居然能夠用他的那門指劍劍法來抵擋。

    這說明牧玄的內力質量極佳，他修煉的內功也不是什麼凡俗武學！

    再一個便是牧玄所掌握的神祕指劍劍法，這門武學的威力，和他的葵花千裂手不相上下。

    “好小子，手上功夫不錯，當心了！”

    缺德道人笑着說道，話音落下，原本佝僂的身形不再佝僂，腰杆兒直起，手中柺杖對着葵花老祖丟去“借拐劍一用！”

    缺德道人話音落下，葵花老祖一把拿過缺德道人的柺杖，順道將自己的柺杖丟了過去。

    缺德道人一把抽出拐劍，身形如風一般。

    用趙伯的話說，葵花身法乃是天下一絕，眼前缺德道人並不以速度制勝，但是奈何牧玄並沒有將葵花身法練到大成境界，速度根本不及對方。

    缺德道人顯然也是知道獨孤九劍旨在尋找敵方破綻，然後一擊必殺。

    可是眼下缺德道人的速度非常之快，即便牧玄發現了破綻，等下一秒缺德道人已經改變了招式。

    牧玄沉住了氣，冷靜拆招應對，他已經有了想法。

    經過練習獨孤九劍，牧玄的確可以發現缺德道人劍法之中的破綻，但是對方經驗實在老道，變招之快，讓牧玄道餓腦子反應了過來，手跟上的時候，缺德道人已經變招。

    也就是說，尋找眼下的破綻是沒有用出的，可若是牧玄能夠提前看出缺德道人下一步的破綻，獨孤九劍仍然能夠發揮出它原本的威力！

    牧玄一邊抵擋着缺德道人的拐劍，一邊觀察着缺德道人的劍法招式，同時大腦也在瘋狂運轉。

    牧玄的悟性已經點滿，也具備過目不忘的能力。

    在這一瞬間，牧玄的大腦就好像是一臺高頻運轉的電腦一般，將缺德道人的招式全部記在了心中，於腦海之中不斷進行完善總結，推斷這些招式之間的聯繫。

    “趙伯，這個前輩是不是違規了啊，哪有宗師高手有這麼快的速度的啊！”

    黃蓉見缺德道人如同鬼魅一般地攻擊，當即開始爲牧玄打抱不平。

    “小曹，你來跟她說，好歹是黃老邪的女兒，可別關心則亂啊！”

    趙伯看着牧玄沉定地招架，緩緩點頭，以牧玄的天資，肯定已經想到了破局之法，眼下的沉穩應對，也不過是積蓄力量罷了。

    聽着趙伯的話，黃蓉愣了一下“前輩，您……您怎麼知道我爹是黃藥師？”

    “老祖當年，見過你父母，黃藥師驚才豔豔，妻子也是樣貌出衆，老祖自然忘不了！”

    葵花老祖說罷，扭頭看向了曹正淳，曹正淳連忙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黃蓉，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居然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

    好傢伙，牧玄的靠山又多了一個啊！

    不過，那也是好事兒！

    牧玄的靠山，那就是他的朋友。

    畢竟他可是牧玄的大侄子啊，這一聲牧叔，可是當着葵花老祖的面叫過的。

    “黃姑娘，輕功的高低，可不能以境界高低來論的，有的人，境界只有先天之境，可一身的輕功，即便是宗師境，也無人能敵！”

    “比如，那傳說中的盜聖白玉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還有的宗師境高手，輕功之高，即便是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也難以與之匹敵，比如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韋一笑！”

    “雖然缺德道人前輩所用的輕功身法快如鬼魅比宗師境界還要快上幾分，卻也在情理之中！”

    曹正淳解釋道，一個韋一笑，足夠將缺德道人的輕功身法變作合理。

    “這老小子用的劍法叫做奪命連環三仙劍，乃是華山派劍宗的不傳絕學，估摸着，是他偷學來的！”

    葵花老祖笑着說道。

    “葵花老祖，你可別憑空污人清白，這分明是六十年前，老夫光明正大進華山派觀看的！”

    缺德道人聽着葵花老祖的話，一邊回答一邊出招攻擊牧玄。

    眨眼的功夫，兩人便拆招了上百回合。

    “就是這兒了！”

    牧玄凝聲喝道，陡然向着斜上方刺去，卻是剛好迎來了缺德道人自上而下劈來的一劍。

    缺德道人愣了一下，雖然牧玄也接住了這一招，但是之前都是他的出招到了近前才倉促迎擊，眼下這一招，卻是牧玄判斷到了他的出招。

    “有點兒意思！”

    缺德道人再度出招。

    “攔腰橫削？”

    牧玄輕聲道，說罷便將劍豎在腰間，順勢往外一推，當即用出了獨孤九劍的蕩劍式，牧玄就此轉守爲攻。

    “這才是獨孤九劍嘛！到此爲止吧！”

    缺德道人笑呵呵的說道，袖口一甩，準備攻上前來的牧玄腳下一頓，踉蹌了一番之後才站定了身子。

    一旁，黃蓉第一個跑了上來，後面，是笑呵呵的葵花老祖，和張着嘴巴一臉驚色的曹正淳。

    雖然缺德道人從始至終都是用的一套劍法，但是搭配身法，那也是千變萬化，但是牧玄卻是硬生生從這些變化之中預判到了缺德道人下一招的動向……

    這真是先天境界能夠做到的？

    曹正淳看了眼葵花老祖，又看了眼牧玄。

    他現在終於知道爲什麼葵花老祖如此欣賞牧玄了，換成是他，他也欣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