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千年長眠

    “成功了。”

    羅摩長出一口氣。

    夢境退散，祂重新迴歸到了正常的未來之中。

    冰之神仍舊等待在祂的身邊，七條龍仍舊在天空亂戰，整個世界似乎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你得到了法涅斯的力量了？”冰之神壓低了聲音。

    高天上演戲的龍們也順勢放緩了攻擊的強度。

    “沒有，不過這老登如果懂事，應該是給我留下了。”

    羅摩搖了搖頭，“我肯定是得到了祂的認可的，就是不知道祂是怎麼想的。”

    跨越提瓦特的歷史修改過去，但因爲操作得當，所以並沒有讓世界有太多的變化。

    在那個時期，羅摩所作的事情最多是耽誤了法涅斯控制世界樹的時間，也許會提前讓【尼伯龍根】返回提瓦特大陸。

    但這都不是什麼有很大影響的事情。

    未來送往過去的印記讓世界樹會配合法涅斯建立天空島的控制權，這就變相節省了法涅斯的時間和精力。

    而之後的【尼伯龍根】襲擊，這就是純粹力量上的碰撞了，羅摩也沒有和法涅斯怎麼打，祂一點傷勢都沒有多，回過頭該怎麼打【尼伯龍根】還是怎麼打。

    羅摩也不擔心【尼伯龍根】能夠變的更強。

    承載能力限制着所有人，就好像羅摩抗了四道龍血就要暴斃一樣，祂又不欠缺龍血，七種龍血都在祂身邊。可那又怎麼樣呢？沒有世界塑造的夢境，祂立刻就會暴斃了。

    沒有羅摩的歷史裏，尼伯龍根肯定也是裝滿了【禁忌知識】的彈藥才回的老家。即使外界的力量被擺了一道，願意給尼伯龍根更多的支持，但尼伯龍根的彈倉容積又不會擴大多少。

    祂就是想要裝彈更多，彈倉也不支持。

    世界樹稍微配合一下，經營出原本的局面，甚至給法涅斯留下更好的狀態都不成難題。

    “很自信。”冰之神神色古怪。

    都敢直呼法涅斯是老登了，這已經不能說是自信了。

    可這麼短的時間裏能發生什麼？

    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從羅摩此刻的態度來說，剛剛瞬間發生了某些超乎祂理解，但成就了羅摩的大事情。

    天空島騎在了古龍的頭上，大家對視了一眼，還是沒有直接衝上去。

    打不過的。

    裏面的維繫者出來還能打一打，祂要是蹲在裏面就靠法涅斯的遺產，誰上去就是被打一頓，沒什麼意義。

    法涅斯和祂們有一個層次上的差距，對方就是真的半身不遂了，該吊打祂們還是吊打。

    “稍等我一下。”

    羅摩擺了擺手，“我去接手這老家夥的遺產。”

    當務之急是修復屏障，這件事情當年的法涅斯能夠做到，如今的羅摩也能夠做到。

    但現在兩個人面對的強度就不一樣了。

    中間的這段歷史裏提瓦特人才輩出，各路人馬思考之後選擇了投奔禁忌知識的派系，和當年法涅斯面對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屬實是敵人在內部發揮到了極致的環境。

    換位思考，羅摩當然是理解他們的。

    提瓦特這環境就是不給大家登頂超凡的機會，我沒有這個天賦我就當一個凡人了，可我有啊！我有舉世無雙的天賦，憑什麼就只能當一個魔神，甚至連魔神都混不上？

    確實是可以理解，不過羅摩不打算換位思考。

    祂一個被世界樹選中，繼承法涅斯衣鉢的本地人爲什麼要和一羣神經病換位思考？

    我包是要爲了人類和世界，愛和正義幹碎這些人類叛徒的！

    登頂天空島之後羅摩看向了面前的地圖。

    法涅斯的聲音居然還在，“你的速度太慢了。”

    “殺人這種工作得精細一些啊。”羅摩翻了個白眼，“來，告訴我你掌握的那些人的座標，我們先把他們給清理掉。”

    什麼萊茵多特、極惡騎······在非人領域上成就這麼高，那肯定得清理掉了。

    這些人有多少殺多少，絕對不會有一個錯的。

    提瓦特人類就沒有什麼道路可走，走正統的神之眼登頂的人此刻都在天空島的記錄之中，而不走這條路卻能夠獲得長生和強大力量的，那包是走了另外一條路的。

    羅摩如今是正統的代言人，非正統的，自然都是敵人。

    祂能理解這些人的選擇，但他不願意理解。

    律法也不能因爲共情、我理解伱的難處就選擇忽視掉正常的處理方案，你可以有你作惡的理由，但哪怕它怎麼令人動容，該處理也還是要處理。

    天空島的工作效率着實令人滿意。

    不如說對方也確實是等了很久，維繫者站在高天之上，藉助天空島鎖定了那些生活在本世界或者依附於本世界的異空間的人。

    有人還貼心的開了門，示意Sir，這邊請。

    金髮的公主坐在天空島的邊緣，百無聊賴地晃動着小腿。

    注意到了羅摩的視線，她對着羅摩揮了揮手，笑容甜美。

    “你這傢伙，果然好處還是被你給拿了啊。”她上前踮腳揪住了羅摩的領口，羅摩順勢傾斜半個身位，方便對方操作，“我就說當年法涅斯的舉動怎麼這麼奇怪，合着壓根就沒打算把力量分享給哥哥。”

    “把自己都給賠進去了，現在不是剛好，起碼你可以抽身離開了。”羅摩兩手一攤，“你也不是非要來這個世界的吧。”

    從賬面水平來說，很難相信空這種人居然有在多個世界旅行的經驗。

    他的表現好點叫赤子之心，乾淨純粹不受他人影響，只做自己認爲正確的事情。

    直接點就是清澈的愚蠢，時間顯然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成長。

    關鍵武俠裏沾着點赤子之心的起碼也得有無上限的強度，但空和熒當時被維繫者單手雙刷，蹂躪他們兩個的時候這位大佬甚至都不願意騰出第二只手，可見強度也稱得上令人堪憂。

    “我和哥哥也不是完全打不贏的啊···”熒不好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降臨者的強度被記錄爲能夠壓制當前提瓦特的一種秩序，後時代的時候龍不行了，法涅斯也不行了，天空島作爲法涅斯的殘餘還在支配這個世界。

    而雙子中的第四降臨者就這麼被天空島的殘餘給幹翻了，降臨是降臨了，但看起來不想降臨者，像是迫降而來的外星人。

    因爲意外不得不降落，落地的第一瞬間就是跪地求饒——我沒想入侵當這個世界的老大的，我就是偶然降落而已啊！

    熒是什麼情況不得而知，但空多少有點這個味道了。

    熒已經活動了很久，他才剛剛甦醒，還是被熒拉起來的。醒來的第一時間來不及思考，妹妹就告訴他我們必須跑路，跑路到了一半天降猛女不由言說地錘犯了他們，把他們強行留在了提瓦特。

    空是滿腦子的問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嘛，接下來就留在這個世界吧。”羅摩伸出了手，“在法涅斯之後，第二個捨身當屏障的人就是我了。”

    淺淡的火焰從羅摩的身上開始燃燒，如同虛幻的夢境。

    “我將與世界樹共生，成爲世界本身。”

    “而在我爭取到的這段時間裏，我需要祂們去展開對外的開拓，去爭取更多的道路，成爲我更進一步的資糧。”

    雙子的特殊性在於他們可以容納提瓦特特殊的道路，所以他們才會被選中拉入這個世界。

    而羅摩有相同的能力，他沒有這種特殊的體制，但可以做到這種特殊的事情。

    法涅斯會鎖緊大門，因爲開門的時候禁忌知識也會涌入。

    對外開拓對祂毫無幫助，只會讓祂完美的屏障受損乃至是被破壞，祂當然是不願意接受這種毫無意義的損耗的。

    但羅摩可以從對外界的開拓之中得到比失去更多的收穫，對外開拓對祂而言是一件不會虧本的買賣。

    而最重要的是，祂還有前路可走，但法涅斯已經走到了道路的盡頭。

    “那就交給你了。”

    熒眯着眼睛輕笑。

    來自教團的力量爲羅摩打開了無數扇大門，搭配天空島的定位，祂可以同時鎖定這個世界上還在研究禁忌知識的陌生朋友們。

    然後完成一個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的古老成就。

    羅摩毫無猶豫，自然地踏入了傳送通道。

    【黃金】安靜地等待，萊茵多特像是早有預料，此刻已經停下了手邊的所有工作。

    第一次見面，這位來自坎瑞亞的背景板傳奇女士笑容溫和。

    羅摩打量了一眼，然後毫無徵兆地探出了手，捏碎了對方的脖頸。

    “沒死透？”

    這並不是萊茵多特的真身，顯然世界無法鎖定這位鍊金術大師。

    祂自己都有很多想要和對方問詢的話，但真見面了，羅摩又突然覺得這些人只要死了就好，誰管祂們是不是埋藏了什麼祕密，有什麼樣的苦衷。

    我是正統，對於非正統的人只有速殺和通殺這種道路，瞭解祂們的苦難和選擇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對外開拓是必須的，但你們已經被外界的力量浸透了，渾身都是這種味道。”

    這份力量羅摩很想要拉入己方的陣營，都是實打實的天才，整個世界漫長的積累才攢出了這麼幾個妖怪。

    但可惜，都是需要清理的敵人。

    祂低聲呢喃，然後推門而入，踏上了第二個通道。

    整個過程稱得上無聊。

    祂們每一個人都有很多底牌，但羅摩的底牌最硬，祂足夠強大，已經足以企及法涅斯的位置了。

    而這些後時代的人類之中的天才，雖然有外界開的捷徑，說到底也不過是一些壽命千年百年的小孩子而已。

    對比法涅斯這種出手就是文明源頭的大佬，實在是差的多了。

    天賦可以追平年齡帶來的差距，但想要追平法涅斯這種起碼萬年起步的壽命差，那天賦得恐怖到什麼程度，羅摩想都不敢想。

    成就羅摩的不是天賦，祂一路走到現在，都不敢說自己的努力是成功最大的關鍵。努力的人太多了，對當下的提瓦特瞭解頗多的人也不是只有羅摩，羅摩現在能夠橫掃，一大半還是有系統撐腰。

    祂們真有這個個體追趕系統的水平，也就不用讓空當主角了。完全可以效仿楓丹劇情一樣，把空變成攝像頭，讓自己去C。

    熒所掌握的情報也相當準確，大概大家還保留着某些合作的機會，所以在這個時候，當她想要背刺這些人的時間點，所有人的位置都在她的手中。

    配合天空島的索敵機制，羅摩挨個登門拜訪，開門之前就開始蓄大，到了直接開，避免了蓄力過程中有人會跑掉的誤差。

    這些人全部都是背景板，連同祂在至冬心交已久的丑角和博士，羅摩也順手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然後和對方告別。

    “太浪費了。”

    停止殺戮之後，羅摩索然嘆息，“整個文明的積累幾乎都在今日死完了，他們的死，會讓提瓦特人類文明倒退千年不止。”

    一個萊茵多特調教出來的阿貝多就能夠壓制這個時代的煉金術士，【萊茵多特】這些不世出的天才，實在是讓羅摩心生遺憾。

    熒翻了個白眼，“那你還提前蓄大？你倒是給他們說兩句話的時間啊，見面就扔大，現在開始嘆息他們的死是損失了？”

    “他們的死讓文明倒退，但他們不死，就沒有文明了。”羅摩聳了聳肩，“這種賬我還是算的清楚的。”

    “哈啊？那還真是感謝你對文明的悲憫呢。”少女翻了個白眼，“殺爽了是不是就要做些不爽的事情了。”

    “大概得把自己給點了。”羅摩點了點頭，“屏障已經快要碎掉了，被我坑過一次，這一次對世界的攻勢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我得犧牲一下自己，來加固整個屏障。”

    祂順手推走了坐在邊緣晃悠小腿的女孩，將她送到了兄長的身邊。

    天空島重新升起，地下的世界樹開始播撒夢境。

    歸屬於法涅斯的權柄可以操控人類的命運，這份力量交給羅摩之後，祂對於這種力量的使用自然還是一如既往地簡單乾脆。

    夢境開始混淆時間，同時爲七大龍、地上的王國創造更多的時間。

    剩下的千年，將是祂們對外開拓，獲得一個自己來保全自己世界的機會。

    羅摩閉上了眼睛，世界和祂一同沉入夢境。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