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實可靠聖赫塞

    我與罪惡不共戴天，聖赫塞呢喃說着夢話，似乎還有人給他擦臉，但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夢見自己威風凜凜，抓捕瘋狗魯尼的場景，揮斥方遒，然後又夢見了自己破產的場景，工廠倒閉，銀行清算，淪落街頭。

    還夢見了前世的親人和朋友們，閃現回放，夢境開始有些模糊。

    眼角一時也有些溼潤，各種光怪陸離的夢裏，還似乎有夢見了很多事情，記憶的碎片變成了一個個夢境，如同破碎的肥皂泡泡，抓住了卻破碎了。

    一聲嘆息。

    ……

    第二天一大早，聖赫塞頭痛欲裂，該死，昨晚不該喝那麼多的，原主的酒量真的可怕，這可是頂級龍舌蘭，度數跟伏特加那種差不多水準的，幸好沒有去酒駕什麼的，迷迷糊糊睜開眼。

    周圍的環境似乎有些不對啊，這似乎不是我家裏啊，嘶，聖赫塞倒吸一口涼氣，看着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還好不是新的穿越，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後走到窗戶旁邊，還是熟悉的環境，科城的清晨，天剛矇矇亮，清潔員正在清掃大街。

    剛剛睡着的似乎還是別人家的沙發，客廳佈局跟自己家有點像，樓層也是自己同一個樓，甚至同一個方向，聖赫塞判斷。

    “聖赫塞先生，你醒來了，昨晚你睡在我家門口，然後手舞足蹈，嘴裏說着聽不懂的話，又哭又笑的，我後來聽到砰的一聲，嚇了一跳，因爲沒有找到你家的鑰匙，把你拖回我家這邊，防止有什麼意外”，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鄰居伊蓮娜女士，她解釋道說了一通。

    聖赫塞鬆了一口氣，臉色帶着歉意，摸了摸褲子上的口袋，錢包鑰匙都沒了，哪個缺德貨小偷，錢包拿走就算了，連鑰匙都拿走了，科城的治安水平急切的需要提高！不過也可能是落在酒店裏了，自己路上丟了也有可能。

    “真的很感謝你，伊蓮娜女士，昨晚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真的抱歉”，聖赫塞轉頭看往聲音的地方，低頭有些害羞的說道。

    懷疑自己是不是嚴重撒酒瘋了，雖然自己大腦裏沒有任何記憶，相當可怕，這就是斷片的體驗嗎，警惕心太低了，這是來到這裏後的第一次醉酒，必須也要是最後一次。

    伊蓮娜女士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光着腳走在木製地板上，頭髮簡單紮起，是一個紫色的蝴蝶結髮帶，有些黑眼圈，昨晚應該沒睡好。

    “還好啦，昨晚確實忙了一下，不過鄰居就該互相幫助的，我昨晚沒能找到鑰匙，也許你可以聯繫一下房東先生……”，伊蓮娜聲音輕快的說道，然後遞給了聖赫塞一杯水，很難想象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把一個1米8的男孩子從屋外移動到沙發，需要費上多大力氣。

    “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要在門外睡上一晚上了，對了今天天氣有些悶熱，相比於昨天”，聖赫塞滿臉歉意，不，鄰居互相幫助的可是很少啊。

    聖赫塞感覺伊蓮娜的話不太對，也沒有反駁，準備拉了拉領帶，領帶好像被解下來了，瞥了一眼桌子，然後接過透明玻璃水杯，咕咚咕咚咕咚，牛飲一番，感覺味道異常清甜。

    “是有點悶熱，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可是窗外天空沒有烏雲密佈的情況”，伊蓮娜指着窗外的天氣，

    “也許是夏天要到了吧，這杯白開水真不錯，不好意思我一口喝完了，”聖赫塞覺得自己多少有點不太禮貌，趕忙道歉。

    “我加了一點點蜂蜜，也許可以解酒，不過我沒喝過酒，是別人跟我說的，等下你要不要順路送我去圖書館，沒事的，要不要再來一杯？”伊蓮娜睜着她的大眼睛看着聖赫塞，如同藍寶石一樣璀璨，眼睫毛真長。

    “那倒不用了，啊，我的車子放在工廠那邊了，而且感覺好像有點頭暈，應該酒沒醒吧，容易有些意外”，其實剛剛已經喝完蜂蜜水頭痛已經好了一些了，不過聖赫塞有些不太習慣女孩子的關心，還是只見了三四次面的女鄰居。

    “要不我先去找凱特拿備用鑰匙，然後洗個澡換身衣服，”聖赫塞補充道，已經有點無法忍受自己滿身酒氣的樣子，鬍子拉碴也沒剃乾淨，形象很是不好，昨晚應該沒有吐出來吧……。

    “好吧，你等下可以過來吃個早餐，我正要準備早餐，我會多準備一份的～”，伊蓮娜抿了抿嘴脣，頗爲期待的邀請道。

    “好的，這令我無法拒絕，我已經飢腸轆轆了，我馬上去拿備用鑰匙”，聖赫塞確實有點餓了，然後道別往樓下走去，沒有電梯就是麻煩。

    走了幾步路，找到了租房中介公司的老大爺，解釋了一番，找他拿了備用鑰匙，又回到了公寓，還是亂糟糟的沒有整理過的樣子，聖赫塞燒起了熱水，在準備熱水的時候，拿出剃鬚刀認真的刮乾淨鬍子。

    昨天早上剃乾淨的鬍子已經有了一絲淡青色的胡茬，小心翼翼地操作。

    剃鬚完不久，熱水也燒好了，聖赫塞衝了個熱水澡，全身終於舒暢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照着鏡子整理了一下，等下要去參加開工活動。

    簡單瞄了一眼報紙，沒有其他重要事情發生，只是城內大報紙開始了更詳細的報道，小報紙還是標題黨，爲了吸引銷量，具體負責人名字聖赫塞也被爆了出來，沒有配照片，聖赫塞從不接受記者採訪，軍方也沒有透露。

    聖赫塞覺得現在不需要太出名，所以從來不讓人給他拍照。

    早餐是跟伊蓮娜一起吃的，一盤黑胡椒意大利面，配上一碗意大利濃湯，還有幾片烤好的鬆軟麪包。

    意大利面上撒有洋蔥，番茄，還有小茴香調味，口感不錯，散發着食物美妙的香氣，聖赫塞忍不住吞嚥了一下口水。

    濃湯口味鹹甜，裏面還有牛肉塊，洋蔥丁，胡蘿蔔丁，芹菜，一口喝下去，味道很好，不是黑暗料理，雖然這樣的搭配在記憶中的話，還是不怎麼習慣的，讓人胃口大開。

    “伊蓮娜小姐，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啊，現在像你這麼年輕美麗的女士，能有這麼好的廚藝非常少見，這真是上帝賜予的美味”，伊蓮娜應該也是信仰天主教的，聖赫塞誇張的誇讚道，然後把切片好的麪包浸到濃湯裏，咬了一口，相當美味。

    “這是我發明的新吃法。”上輩子喜歡把饃饃撕成塊放進羊肉湯裏，吃過那麼幾次。

    “好的，我也試試”，伊蓮娜也有樣學樣，吃了一口麪包，單手託腮，藍寶石一樣的眼睛看着。

    “嗯，確實很美味的吃法呢，麪包偏硬的口感配合濃湯鹹甜，泡軟以後中和了”，聖赫塞假裝自己聽懂了，連連點頭。

    “對了，聖赫塞先生，太老實不好哦”，伊蓮娜說完這句話，趕緊往廚房走去。

    “嗯……啊？……”，聖赫塞丈二摸不着頭腦，一時沒明白過來。

    然後就是閒聊時間，聖赫塞看了下手錶，才八點鐘。

    閒聊後又多少互相瞭解了一下，瑪麗金說那天看到聖赫塞穿着制服的樣子很帥，不過後來學校住，兩人沒有多少見面之類的。

    伊蓮娜是西班牙裔，父母均在布城做生意之類的一些事情，聖赫塞對於這些事情興趣不大。

    打了個電話找到了阿拉貢，讓阿拉貢去把租好的車開過來接他，阿拉貢已經考取了駕照。

    過了半個多小時，阿拉貢姍姍來遲。

    “小貢，昨晚還好吧”，聖赫塞看着臉色多少有些難看的阿拉貢，問道。

    “嗨，老大，別提了，我是被人擡回家裏的！整整6個人，才把我擡回去，我是聽鄰居說的，他差點報警了！”，阿拉貢昨天也喝醉了，看起來倒不是很嚴重，在酒量上阿拉貢就是個弟弟，雖然他家裏總是屯着很多酒。

    “你不是很會喝酒的嘛，號稱龍舌蘭小王子啊”，聖赫塞調侃道。

    ”老大，你知道，昨晚我只喝了一杯龍舌蘭，就倒下了……，跟平常喝的完全不同，你給我那種我起碼可以喝上兩杯的，對，兩杯”，阿拉貢強調說道。

    “哈哈，小貢，你啊你啊”，聖赫塞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兩人對視一眼，鬨然大笑。

    心情的鬱結也好了一些。

    ……

    伊蓮娜換了一身衣服，今天照舊是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扎着馬尾，看起來青春靚麗，阿拉貢則是認真開車，相當謹慎，幸好市區不大，路上車不多，不然肯定阿拉貢會被狂按喇叭的。

    兩人順路送了伊蓮娜去中央圖書館，然後互相道別。

    爲了安全，兩人照舊換上了防彈衣，聖赫塞還好，阿拉貢的衣服看起來就有些滑稽了，現在的防彈衣可不比後世那麼輕薄，相當厚重。

    阿拉貢還準備戴上頭盔，被聖赫塞阻止了，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伯德兄弟會確實有一些人跑了，阿拉貢的謹慎也有點必要，於是兩個人都戴上了頭盔。

    準備驅車前往瑪利亞鎮，克羅斯和市政廳的人也已經出發到路上了。

    “小貢，等會我們去一趟瑪利亞鎮，參加新工廠的開工儀式”。

    “你技術應該沒問題了吧，一百多公裏路程呢”，聖赫塞問道，有些不放心。

    “老大絕對沒問題，我已經是個成熟的老司機了”，阿拉貢拍着胸脯保證，考取駕照後阿拉貢就沒碰過幾次車，這次正好熟悉一下操作，機會難得。

    “這次開的是租車行租來的新式吉普，我熟得很”，看聖赫塞有些不放心，阿拉貢繼續說道，眼神有些躲閃。

    “嗯，好吧，等下我們就走。”

    阿拉貢開車的時候確實不像個老手，時速大概20，慢慢開。

    “小貢，要不我來開吧，照你這速度，開工典禮結束了都沒到呢”。

    “老大，你也會開車”。

    “廢話，開車誰不會”，兩人下車換了座位，手動擋開車，拉起手剎，然後三擋，油門踩到八十，風馳電掣。

    “老大，開慢點開慢點”，阿拉貢緊張的說道，雙手牢牢抓住車窗。

    聖赫塞笑了笑，繼續加到了90。

    一個半小時後，到瑪利亞鎮。

    鎮長卡沃，正帶着人迎接起來，包括市政廳，稅務局，商業銀行，阿根廷石油公司等人，不過大多級別不高。

    聖赫塞下車打了招呼，簡單寒暄了一下，然後一行人直奔新工廠這邊，說是一個，其實是兩個工廠，一個是塑料瓶廠，一個是塑料原材料廠，塑料原材料廠是聖赫塞申請貸款的廠，而塑料瓶廠是作爲祕密工廠建設的。

    一座現代化廠房拔地而起，聖赫塞爲此招工的時候開出了4000比索一個月的固定底薪，條件相當不賴，一個月做得好拿個七八千不成問題，基本能達到平均6000比索一個月。

    吸引了很多鎮裏工人的加入，聖赫塞也在鎮外招聘工人，這座工廠非常了不起，前前後後足足投了一大筆資金。

    生產量也算是非常恐怖了，源源不斷的瓶子和原材料通過小港口做運輸處理。

    塑料的原材料來自拉普拉市的石油冶煉廠，新的瓶子也讓聖赫塞下一步計劃可以逐步釋放新的產能。

    “卡沃鎮長，感謝你們的支持。也感謝市政廳的人。”聖赫塞握手跟卡沃鎮長示意。

    然後就是鎮裏的小禮堂作爲發言人進行演講。

    “我們工廠後續會加大生產力度，爭取納稅更多，提供更多就業崗位，後續可以的話我們會設立一個飲料工廠，改造碼頭”，聖赫塞在演講上侃侃而談，畫着大餅。

    演講結束後，一行人來到工廠參觀，看着已經正式開工的工廠全自動生產線，克羅斯是兼任的廠長，青雲則作爲副廠長培養，後續要培養爲廠長，克羅斯不能時時刻刻盯着這邊，科城的工廠現在更需要他。

    一個個瓶子在幾秒鐘的時間被生產出來，還有配套的瓶蓋，然後包裝好，運輸到市郊普拉裏廠區，生產出來的瓶子還要繼續送到布城，滿足日益增長的銷售市場需要。

    塑料瓶裝的汽水更加輕便，透明，還可以在外包裝上包裝一層塑料廣告片和logo，是二戰後期普及的一個偉大發明。

    透明的瓶子裝着淡綠色的蘋果味汽水，橘黃色的橘子味汽水，透明色的檸檬味汽水，黑色的黑加侖味汽水，紅色的西瓜味汽水。

    聖赫塞已經打算鋪向全國市場，這將會是比玻璃瓶汽水更加便捷的產品，可以隨身攜帶，非常方便，利潤會更加豐厚。

    這將是全世界第一個商用的塑料瓶廠，比可口可樂還早，精心定製的塑料瓶工廠設備生產線，第一代瓶子經過四五個月的調試，已經能量產安全可靠的食品級塑料瓶。

    雖然塑料廠的產量還不大，阿根廷國家石油公司已經全力支持這個塑料瓶廠了，因爲這個塑料瓶廠每個月需要的石油工廠的巨量煉油副產品。

    能增加非常多的額外收入，而且給的價格不低，聖赫塞正在全力儲備塑料的原材料聚酯，聚乙烯以及聚丙烯還有其他原料。

    石化工業作爲新興產業目前受重視程度不高，沒有受到美利堅等國的封鎖，聖赫塞輕而易舉的拿到了新的生產方式。

    設備定金完全按照聖赫塞設置，跟科爾多瓦大學化學實驗室合作，有聖赫塞的指點，才能在短短幾個月進步神速，直接從塑料制品的生產到發明並量產安全食品級的塑料瓶。

    下一步就是全國乃至全球造勢了，聖赫塞預計，食品級塑料瓶生產工藝能讓他撈上一小筆，緩解資金壓力，他不打算親自出馬，克羅斯將會是這場發佈會的發言人和主要操作人，也許要把紅木投資的團隊也帶上。

    一行人參觀着阿根廷第一家現代化工塑料廠，它將會以飛快的速度崛起，如果資金足夠，可以考慮收購肖恩玻璃廠並一起搬遷到這邊，然後在這裏建設一個全新的汽水灌裝廠，把控原材料源頭，助力汽水銷量的擴張。

    這家工廠並不受其他國際公司太大的重視，他也刻意低調，只是說跟玻璃廠生產的相關，當初能拿下的那筆貸款也有運氣成分，科城離世界一流的距離還很遠。

    一行人頻頻點頭，雖然看不太懂，也不影響他們的表演，均表示非常滿意，以卡沃鎮長爲首的瑪利亞鎮高層和市政廳的代表們也都臉色愉快，覺得聖赫塞非常靠譜，是很可靠的一個人，魄力也很大，短短幾個月就開辦了如此巨型的生產怪獸。

    稅務局的人員也宣佈了一些稅收優惠政策，而科城的市長老爺們則因爲路途遙遠，並沒有參加這次開工儀式，還有阿根廷石油公司的代表，也當場簽約了更大規模原料合作計劃。

    活動慶典結束，聖赫塞離開了喧鬧人羣，獨自一人走在小路上，阿拉貢也遠遠跟着。

    聖赫塞看着遠方的潘帕斯草原，楞楞地有些出神，心中似乎失去了一些東西，但又不知道是什麼，一時間竟有些難受。

    收拾了一下心情，沒有去鎮長準備的晚宴，在鎮內的小飯館和阿拉貢簡單吃了一頓，沒有喝酒，趕回了租住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