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靈根測試

    聞言，高瘦男子也不敢遲疑，連忙轉身朝山門中跑去。

    至於胖子，則是將顧念帶到他們平日歇息的木屋中，放於木板上。又見對方面色蒼白，額間冷汗直流，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將平日解渴喝的蜜水喂其喝下。

    不多時，高瘦男子去而復返，身後還領着一名精壯的中年男子匆匆趕來。

    只見那人身着大黑色金絲虎袍，五官輪廓分明，只是顴骨微高，眉棱倒立，生了張魚一般的扁嘴，眼睛睜得滾圓。

    “見過掌門！”胖子連忙放下蜜水，朝中年男子行禮道。

    “嗯。”

    中年男子語氣淡淡，瞅了眼木牀上的少女，最後將目光落在她緊拽的玉佩上，不過他並未奪取玉佩，而是將雙指搭在少女的脈搏上。

    沉默良久，才幽幽嘆道：“應是餓着了，喂了些蜜水，歇息片刻便好了。”說着，又對二人道：“去看守山門吧，這裏由我便可。”

    “遵命！”

    ……

    顧念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前世今生，不斷分而聚之，卻又無法融合。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醒來。

    “感覺如何了。”

    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她轉頭望去，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坐在不遠處，手裏端着一碗蜜水品嚐着。

    中年男子的面容剛毅，粗大的棱眉不威自怒，周身散發着一股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

    “這裏是……”

    顧念心中一緊，趕緊四下打量狹小昏暗的屋子，屋子裏的佈置簡陋，一桌一椅擺放在中間。

    “你不必擔心，這裏是太嶽門。”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蜜水，道：“本座是太嶽門掌門，姓岳。”

    說着，他盯着顧念。

    “王之獻下山時，曾提過要去尋一人，吾知他要去尋他那不成器的徒弟，也唯有那孽徒才能讓他如此。”

    “你與那人倒有有幾分神似，如此想來，你便是他帶回來的弟子。”

    “如今卻只有你隻身入山，想來路上是遇到了什麼事吧，說說吧，你們路上發生了何事，王之獻又在何處。”

    “小女顧念，見過掌門。”顧念不知“逆徒”二字因何而來，她壓下疑惑，仔細說起路上的遭遇。

    “小女隨師祖前往太嶽門，一路上未曾遇險，直到山外的一片竹林才遭遇埋伏。師祖手段莫測，實力強大，只可惜對方人多勢衆，終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暗箭所傷，臨終前將所有敵人斬殺殆盡。不過，小女曾聽師祖說什麼“七傷門”餘孽。”

    聽完顧念的話，男子皺眉沉思良久，最後長長一嘆：“誒！命該如此，當初我就極力反對他下山。”

    想到這裏，嶽長老面露兇狠，狠狠地錘擊木桌：“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將七傷門那羣賊人斬絕！”

    顧念不語。

    對於七傷門她不曾瞭解，不過從他們的語氣中也能猜到七傷門應不是什麼正道門派，能在門派覆滅的情況下截殺王老，想來二者之間有大恩怨。

    經歷王長老一事，加上這幾日的奔波，顧念的心境已然放平，也明白這些所謂的門派間並非和諧共處。

    “誒！時也，命也！他終歸是初入仙途，還未開光便強行運行功法，沒有當場魂飛魄散就已經算好了。”

    嶽掌門終是長嘆一聲，算是接受了王長老歸逝的事實。

    “你既已來到太嶽門，日後便在門中好好修煉吧，莫要辜負了王長老。”

    “弟子謹記！”

    顧念道謝，面色卻有些掙扎，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嶽掌門，師祖他老人家已經歸逝，但師祖的屍骨卻因弟子年幼帶不回來，只得葬在竹林中，還請掌門將師祖屍骨帶回門中安葬……”

    “倒是心善。”

    嶽掌門頷首：“此事我自會安排下去，你且寬心住下。稍後我帶你去測試資質，若是資質尚可，本座倒是可以將你收入門下。”

    話畢，便要離去，只是剛跨出一步，顧念的聲音隨之而起。

    “掌門，弟子……還有一事，向掌門稟告。”

    “嗯？何事。”

    “回掌門，師祖臨終前曾有言，讓弟子去回春谷。”她轉而又道：“若是有機會，希望遵循師祖之言。”

    嶽掌門思索一番，卻是搖頭：“就算是王老之遺言，也不能壞了宗門規矩！稍後你隨我去測試資質，若是資質不佳，再去回春谷也不遲。”

    “是！”

    “隨我來吧。”

    ……

    太嶽門依山而建，位於太嶽山主峯之上。

    門中建築多以木質樓宇爲主，再以榫卯結構將其連接，其中也有不少石洞石屋，不過這些石洞石屋很少有人居住。

    除去主堂外還有器、藥、田、殺、子、易共七大堂口，各個堂口各司其職，共同運行維護太嶽門。

    與其說太嶽門是一個江湖門派，倒不如是一個自給自足的隱世村落，這裏還有大量老幼病弱的凡人。

    當然，這些凡人大多有親人在太嶽門中，或是先輩曾拜入太嶽門，只不過喪了性命，才得到太嶽門的庇護，得以居住此地。

    再往前是一片極巨大的廣場，地面全用青石板鋪砌，四周有九根粗大的石柱。

    顧念眺目遠去，只見廣場盡頭，一座石橋無座無墩，橫空而起，一頭搭在廣場，另一頭橫跨深谷，搭在對面的險峯上。

    那裏圍聚不少人，時不時響起“資質”、“外門”等詞，想來應是測試修煉資質的地方。

    “隨我來吧。”

    顧念連忙跟上，兩人穿過校場，來到中央位置。

    正前方有兩個衣着樸舊的少年，看模樣比她稍大些，長得也有幾分相似，此時正一臉緊張地盯着前方的。

    在兩人前方，站着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

    只見其白鬚過膝，着一身白衣道袍隨風而動，左手拿着一塊鵝蛋大小的乳白色石頭，右手將拂塵搭在手腕處，好一位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

    老者這才不動聲色地朝面前的少年道：“上前來，將手放上去，閉目三息即可。”

    他對面前的少年招了招手，那少年急忙上前，把手放在那塊乳白色石頭上後閉上雙眼。

    三息已過，只見那塊乳白色的石頭突然迸發出三種顏色，其中青色爲強，白色次之。

    老者頷首：“雙靈根資質，可入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