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已有三刻鐘

    蘇亦欣希望生個兒子，就是單純的希望兒女雙全。

    畢竟她與顧卿爵的基因，只要不是基因突變，就算是兒子，應該也不是個上房揭瓦，下河摸魚，不服管教的小霸王吧。

    蘇亦欣哪裏想得到，她迷迷糊糊想的這一切，將來的某一天，都照進了現實。

    再看看嘴甜的大女兒，強烈的對比之下，她只恨不得每天都感慨一番：這兒子不要也罷！

    百里玉瓊回來的第五天，無極宗昭告宗門，她回來的事。

    第十天，封晟十分高調的將聘禮送到無極宗。

    兩人都差不多六十了，他們的女兒都懷第二個了，還有什麼爲難的，高高興興的收下聘禮，司徒英也忙忙碌碌開始準備着女兒的出嫁事宜。

    這個時候的司徒英，已經沒有說女兒出嫁，以後看見的機會就少了的那種落寞感。

    比起二十多年來，生死未卜，不知人在何方，一面都見不上來說，不過是嫁到玄陰宗，想見面什麼時候見不上。

    只要孩子高興就好。

    過了新年後，離兩人成婚的日子就近了。

    但就在大年初二，顧卿爵收到從京都來的急信，齊王妃死了。

    齊王妃可是大理來的和親公主。

    就這麼死了。

    皇上已經將這件事情交給包拯調查。

    在這期間，陛下也讓潘公協助包拯調查，只不過七日過去，還是沒有進展。

    包公的破案能力毋庸置疑。

    但是七日過去，連他都沒有查到一點線索，朝中開始議論，齊王妃是不是自殺。

    不過大理自這位護國公主來宋和親後，就在京都有了專門的辦事機構。

    說白了，就是方便用來溝通兩國事宜。

    自家的公主死了，他們查了七日，什麼都沒查到，最後竟然說是自殺。

    大理怎麼可能會同意。

    於是散播流言，說是齊王側妃爲了上位，害死齊王妃，這是對大理的挑釁。

    如果不處死齊王側妃，那大理不日就會舉兵攻打大宋。

    打不贏沒關係，他們佔了禮啊！

    就不信大遼在前年大敗後，不想着找個機會咬一口回來。

    一個大理，自是不怕。

    可大理將這樣的流言散播開來，他們就是理虧的一方。

    不止大遼，交趾國，還有盤踞在西邊的吐蕃都會趁着這個機會，打着幫大理討回公道的旗號發兵。

    在正月初十的時候，蘇亦欣收到了來自曹皇后的私信，讓她回京都一趟。

    僅僅隔了半個時辰，顧卿爵亦收到陛下的傳召，讓他火速進京，與包大人一起調查齊王妃死因。

    此時的蘇亦欣已經差不多五個月的身孕，坐穩了個胎，將顧言笑放在無極宗，她帶着顧卿爵在午時到達京都。

    入城後，他們並沒有直接進宮，而是去了開封府查看齊王妃的屍體。

    當時包大人正好也在。

    “包大人！”

    “顧大人，瑞安郡主！”

    互相見禮後，包拯將這幾天的情況告訴顧卿爵。

    發現齊王妃死的是她的貼身侍女，叫春芽，當時是正月初二丑時左右。

    蘇亦欣心中疑惑，丑時正是人們開始睡的沉的時候，便是守夜的下人，這個時候也是要打盹的。

    除非這個時候齊王妃醒了，而後叫春芽服侍，不然春芽這個侍女怎會主動上前掀開牀幔？

    完全不合理。

    蘇亦欣能想到，包大人怎麼可能想不到。

    立刻提了春芽審問。

    這一問才知，春芽是聽到齊王妃喊了一聲，她才掀開牀幔看，可喊了幾聲也沒動靜，春芽這才察覺到不對勁，用手試探，那時齊王妃已經沒了氣息。

    包拯道：“我讓人驗屍，齊王妃的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本官懷疑，當時齊王妃的寢房裏，還有人。”

    只是從春芽發現齊王妃死，到她跑到齊王側妃的院子告知齊王，齊王去齊王妃院子裏查看，到齊王報官耳後官差來，這一系列的流程走下來，已經快天亮了。

    就算當時房間裏有人，也早已經逃之夭夭。

    “包大人是從哪一點斷定，齊王妃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難道僅憑春芽說的她聽到了叫聲？

    人也是會說謊的。

    即便不說謊，春芽在本身就打盹的情況下，也有可能是聽錯了，或者說精神出現了恍惚。

    站在包拯身旁的呂大人眉毛挑了挑：“顧大人的意思，是齊王妃就是自殺？”

    顧卿爵笑了笑，看向呂公綽：“唐大人，子淵幾時說過，齊王妃是自殺？”

    “可你剛纔問包大人是怎麼斷定是他殺而不是自殺的啊！”

    “呂大人，升任府尹已有半年，之前也一直受你父親教導，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顧子淵，你！”

    “包大人，我想見一見春芽。”

    春芽是最先發現齊王妃死亡的人，她雖然沒有殺齊王妃的動機，但她是最容易得手的。

    所以如今被關在開封府地牢之中。

    顧卿爵是陛下叫回京都負責本案的，提出見春芽，合情合理，包拯帶着顧卿爵和蘇亦欣去地牢。

    所有人都沒想到，在地牢見到的會是春芽的屍體，雙眼凸出，一副驚恐至極的模樣。

    大概率是被嚇死的。

    這個就真不好判斷，是她自己看到了什麼，還是有人故意讓她看到一些恐怖的事，生生將她給嚇死。

    包拯大駭，質問獄卒：“你是怎麼看管犯人的，出了人命都不知曉。”

    “包大人，小人不知啊！”

    獄卒害怕，噗通一聲跪下：“小人每半個時辰都會巡邏一次，上次巡邏，這個人犯還是好好的。”

    顧卿爵問獄卒：“距離你上一次巡邏過去多久？”

    “已有三刻鐘！”

    顧卿爵還在問獄卒細節，蘇亦欣已經進了牢房，在四處查看。

    一圈下來，並沒有發現他人進入的痕跡。

    她再用五行之氣查看，發現春芽的魂魄已經不在體內。

    包拯的怒火此時已經從獄卒身上轉移到呂公綽的身上。他身爲開封府尹，人犯死在牢房，他逃脫不了干係。

    人犯死了，得讓陛下知道，所以包拯還有呂公綽與顧卿爵一起入宮見陛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