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問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赫赫愛嘚瑟字數:2228更新時間:24/06/27 11:21:28
    “聽說你們把許老闆的場子都搶了?”

    蘭姐將茶壺上裝入茶葉,慢條斯理的開始燒水,沏茶。

    “消息挺靈通呀。”我點燃一根香菸,默認了蘭姐的問題。

    “搶了許老闆的地盤,還敢來賭場玩呀。”蘭姐拿起一個茶杯,擺在我面前,淡笑道。

    “那有什麼不敢的,施善堂不是號稱杜月笙時期的和平飯店嗎?來這麼還能不安全呀。”

    若不是在搶地盤之前跟許老闆打過招呼,我自然不敢過來。

    “蘭姐找我,就是說這事?”我再次開口詢問。

    “那倒不是。”

    蘭姐輕輕搖了搖頭:“我是替許老闆給你捎句話。”

    “什麼話?”我問。

    我和許老闆有聯繫方式,許老闆有話不給我打電話親口講,還有通過蘭姐轉達,就證明,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根深不怕風搖動,樹正何愁月影斜。”蘭姐將燒開的水倒入茶壺中,目光也跟着茶壺而去,沒有看我。

    這是一句詩詞,蘭姐頗有感情的將其朗誦於我。

    可我卻聽得雲裏霧裏。

    我這個人上學時期,因爲經常被校園霸凌,所以一直都厭學,腦袋裏面沒有知識儲備。

    她講的是首詩,至於詩出自哪裏,作者是誰,意思是何?

    我皆不知。

    “什麼意思?”我一臉無辜相地詢問。

    我知道,這是許萬生在利用詩詞暗示我什麼,我追問倒不是刨根問題,撕破臉皮。

    我是真的不理解這句詩詞的意思,吃了沒文化的虧。

    再者說,許萬生又不在場,索性我也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品茗。”

    蘭姐給我的杯中倒入茶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岔開話題,並沒有告知我的意思。

    我也不再多問,辦公室外就坐着一個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樣樣精通的才女,我何必還要苦苦追問呢?

    等出了辦公室,問一下張赫,便知詩中意。

    在辦公室裏喝了幾杯茶,閒聊了一小會兒,我走出辦公室。

    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詩中含義,於是乎,我找到張赫的身影便尋了過去。

    剛坐在張赫身邊,我就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視我。

    擡眼一看,這張賭檯居然是酥酥負責的八號。

    酥酥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眼神中還帶着厭惡之情。

    估計,她把我當做那些揹着妻子亂搞,或是喜好處處沾花惹草之徒。

    反正,從她看我的眼神裏看,她肯定是誤會了我和張赫的關係。

    我也不在乎。

    “有事要說?”

    張赫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詢問。

    “赫姐,給你請教一首詩,根深不怕風搖動,樹正何愁月影斜,這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不懂,但我可以肯定,張赫一定知道其中含義。

    “根深不怕風搖動,樹正何愁月影斜,出自增廣賢文。”

    張赫一遍看着牌,一遍向我解釋,涉及到詩詞的東西,她甚至不需要思考,隨口便能說出這句話出自哪裏,信手拈來一般。

    而我呢?

    甚至沒有聽說過《增廣賢文》。

    “這兩句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爲,身正不怕影子歪。”張赫簡單明瞭的解釋道。

    “哦。”我點了點頭。

    聽到解釋後,我更加是稀裏糊塗。

    許老闆送了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歪,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張赫詢問的同時,繼續下注籌碼。

    “沒,就是聽到這首詩,覺得還不錯,只是不知其中意思。”我解釋道。

    “嗯。”

    張赫玩的專心,也沒有多問。

    我起身,意味深長的看了酥酥一眼。

    感受到我的目光,她也朝我看來。

    四目相對,彼此都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

    我對她,不能說沒有感情,但那種感情不是愛情。

    似愧疚,似不舍,還是佔有慾的空虛,又好像什麼都不是。

    總之,很難言。

    離開了賭桌,我知道張赫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便找了一個按摩技師,去賭場的按摩休息區,做起足療。

    腦袋裏,一直在回味許老闆送給我的那句話。

    身正不怕影子歪?

    思量許久,我似乎感悟到了話中內涵。

    他應該是提醒我,做人要身正。

    拿了他的地盤,他也在全力的配合我們,所以,他應該是在警告我,做人要老實一些,不要揹着他耍小心思。

    這番話,沒有警告。

    卻在我的理解後,勝似警告。

    只是比警告柔和許多。

    畢竟,揹着許老闆這種大佬耍小心思,後果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猜得到。

    只要我略微打聽,甚至有很多的先例會擺在面前,供我參考得罪許萬生的下場。

    做完足療,我回到賭場大廳,張赫還在賭牌。

    看到我回來後,她收起籌碼,伸手遮住嘴巴打了一個哈欠:“走吧,我也困了。”

    將籌碼兌換成現金,我們一行人離開的賭場。

    回家的路上,張赫開口問:“剛纔你問那句詩,怎麼了?”

    “沒什麼呀。”我回答道。

    “我瞭解你,你可不是一個懂詩詞的人。”張赫一句戳中我的軟肋。

    確實,對於任何文學有關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

    “別人送給我的一句話。”我如實回答道。

    “別人送此詞,非善意,更像提醒。”張赫一句道破,她短短一秒鐘領悟的事情,我花費了好久才想到這一步。

    至於說,許萬生這番話是否更有深意,我也不清楚了。

    “又得罪什麼人了?”張赫關係的問我。

    “混江湖的,得罪人不是很正常嘛。”我無奈的說。

    聞言,張赫沉默了幾秒。

    好一會兒,她才再次開口:“小東,我承認你是一個人才,無論是千術還是江湖,以你這個年紀的造詣,都可能是別人終生無法企及的高度。”

    張赫先是誇讚了我一番。

    但我知道,這是欲抑先揚,她真正想說的話在後面。

    “但是,你有沒有問過自己的內心,你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你想要的生活,真的是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嗎?”

    聽完張赫的一番話,我陷入了沉默,久久不知該如何回答。

    苦笑一聲,最後憋出幾個字:“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