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審訊高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赫赫愛嘚瑟字數:2261更新時間:24/06/27 11:21:28
    他故意誇大事實真相,就是爲了騙我露出馬腳。

    只要露出破綻,這個破綻就會被撬開縫隙的潘多拉魔盒。

    意志力的鬆懈,帶來的連貫反應,就是一錯再錯下去。

    就像戒酒戒菸一樣,很多人最終失敗的原因,往往是從第一根煙和第一口酒開始。

    抽了第一支煙,思想就會放縱,反正也抽了一根,不再下一根,抽完再借,周而復始,最終失敗。

    戒菸戒酒是這個道理,審訊也是這個道理。

    我以爲,憑藉我的定力,我能夠熬的過去,能夠沉穩面對這次審訊。

    可他才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就差點讓我陷入失敗!

    這是高手!

    “李喜東,事情鬧到這種地方,你以爲你不說就定不了你的罪嗎?”隊長非常嚴厲的呵斥我,他在步步緊逼。

    “我覺得你是搞錯了,你說的什麼,我根本不知道。”我否認道。

    已經吃過一次虧的我,自然會格外小心。

    雖然說,從我剛纔的表現,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能斷定我有問題。

    但是,法律靠的是證據。

    只要我沒說出口,沒有承認,那麼他就無法定罪於我。

    即便他心裏都明鏡,在別墅發生的槍擊案是我所爲,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法律,講的是證據,不是推理。

    “我能抓你到這來,你認爲我手裏沒有證據嗎?”

    隊長說着,按下對講機的按鈕:“指紋提取完了?提取完了把證據拿過來。”

    “收到陳隊。”對講機內傳來回覆。

    不到一分鐘後,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一個被密封袋裝着的手槍,送到了陳隊的面前。

    陳隊將密封袋提起,嚴厲的說:“看清楚這是什麼,再仔細想一想,你接下來要不要繼續嘴硬下去!”

    密封袋中是手槍。

    至於說是不是我那把,我根本看不清。

    強光刺激着我的眼睛,而他們又處於黑暗中,我能看到的,只是一個輪廓。

    我沒有開口,壓抑着心中的波濤洶涌。

    那種胡思亂想,那種恐懼,在一點點操控我的情緒和思維。

    那種心理的博弈,環境的壓抑,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

    心底深處,彷彿有一道聲音在勸說我,把一切都交代了吧,這樣的話,內心也不會飽受折磨,反正證據都被抓到了,上面有我的指紋,就算狡辯也沒有用。

    這種罪惡的聲音,在撥亂我的心智。

    我遲遲沒有開口。

    “老實交代!”

    他再次一拍桌子,那種強硬的語氣,將我從思考中震醒。

    這一刻,內心中的恐慌情緒到達了一個頂點!

    我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經歷得太少,心智還遠遠不夠。

    “我交代什麼,你說的這些,我壓根不知道呀!”我繼續狡辯。

    理智被衝散了很多,我知道他是在嚇唬我,很多細節都能證明,但在那種緊迫的關頭,就算我觀察到了那些細節,也做不成迅速的分析。

    已經堅定自己的縫隙。

    唯一讓我堅定狡辯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持槍殺人是死罪,持槍傷人也會是重罪。

    如果我承認,我的命運,我的下半生就都毀了。

    坦白就算能給我自首情節,大龍要是死了,我照樣也活不成。

    所以,我選擇不開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們有證據他們就判我,他們沒證據,就得放我。

    說,一定是罪,不說,還有一線生機。

    這就是我現在的唯一信念。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是條漢子。”

    隊長話鋒一轉,叼在嘴裏兩個香菸,點燃後遞給我一支,語氣也溫和的下來:“李喜東,現在老實交代你還有機會,你叔叔重病在身,我們也不想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你還年輕,我這個年紀跟你父親都是一個年代的,聽叔一句勸,別走了彎路,都交代了吧,我一定極力給你爭取自首情節,現在坦白,我保你一條命。”

    隊長這些話,是在打感情牌,也是一種威脅。

    我身邊的親人就民叔一個,他唯一能用來打感情牌的也就只有民叔了。

    只是,他的狀態實在是太假了,假到令人惡心!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件事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非要往我的頭上扣帽子呀,你收人家好處了是咋滴?”

    我並沒有接他遞到嘴邊的煙,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姿態,言語毫不客氣的回擊他。

    心裏有了防線,擺出了寧死不開口的架勢,他再想從我口中敲出話,就難了。

    他見我這番態度,拿煙的手停頓在原地。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拿煙的手一鬆,那支燃燒的香菸掉落。

    剛好落在我被老虎凳拷住的手臂上。

    “哼。”

    火燎燎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悶哼一聲。

    “手沒拿穩,掉了。”

    他假惺惺的解釋一句,但換做任何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冷冷的衝他擠出一抹笑。

    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他故意搞我,那麼等我有機會的時候,也會找他的麻煩。

    見在我這裏問不出話來,他帶着記筆錄的警員,離開了審訊室。

    再次將我一個人留在這件審訊室內,臨走之前,他只放下了一句狠話:“好好想想吧,等指紋對比結果出來,你就是自首都來不及!”

    我沒有理會他,那把槍,應該不是我的。

    如果是我的那把,他也就沒有跟我廢話這麼多的必要。

    他就是在藉助光線的錯覺,想以假亂真迷惑我。

    我不會鬆口。

    我要等!

    我被抓的酒店,是聶老闆的酒店,他一定知道我被抓走的消息,也一定會極力的想辦法救我。

    我現在就要等聶老闆的人脈疏通。

    警員隊長走的時候,故意不讓那位小警員關閉審訊燈。

    在那種強光的照射下,哪怕我已經睏意上頭,卻根本無法入睡。

    不知熬了多久,我的腦袋昏昏沉沉。

    ‘咯吱’

    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我迷糊的擡頭看去,一縷陽光順着門縫照射進來。

    看光亮程度,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走進門的人,並非是那個隊長,而是一位我完全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