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傷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赫赫愛嘚瑟字數:2248更新時間:24/06/27 11:21:28
    賊的本事是什麼?

    偷。

    而偷,也分很多種,入室盜竊,也是偷盜的一門本事。

    入室,就需要開鎖,這種技術活,樸國昌行,三虎那幫子就不行。

    這就是我對樸國昌自信的來源。

    有的時候,本事是能救命的。

    開了那道門,進了屋子裏,將房門反鎖,任由三虎他們有萬般能力,也進不去那個屋。

    至於說報警,控告樸國昌非法入室。

    這一點,我保證他們不會報警。

    如果官方的人來了,那個時候,筆錄就能作爲證據,成爲尹紅爭奪家產的最有力證據。

    “三虎,鑰匙給你,把門給我打開!”

    姓高的已經走投無路,現在,他不想讓小三的證據,成爲他們的呈堂供詞的唯一方式,就是強行開門,帶走小三和孩子。

    “三虎,你敢開了那個門,以後你就是我尹紅的敵人,只要在這座上海城,我就會想盡辦法,搞垮你!”

    尹紅將三虎接過鑰匙,厲聲呵斥。

    見到尹紅這份嚴肅的態度時,三虎遲疑了。

    他看了看姓高的,又看了看尹紅,面露爲難之色。

    “嫂子,你這是幹啥呀,都是一家人。”三虎再三考慮後,還是沒有動。

    他被尹紅這番言論嚇住了。

    只要熟悉尹紅和老高的人,都清楚一點,這個家,誰才是正在的主人。

    “三虎。”

    姓高的盯着三虎,給他施壓。

    “你覺得就算打開了那道門,你能帶走他們嗎?”尹紅直視姓高的,冷聲道。

    姓高的啞然,他眼神閃爍。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也清楚,再想帶人走的難度很大。

    尹紅大步向前,直接在三虎的手中奪過鑰匙,帶着人朝着樓道裏走去。

    我也緊跟而上。

    到了門口,我敲響房門:“樸國昌,是我,開門。”

    聽到我的聲音,樸國昌將房門打開。

    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就連一向沉着冷靜的我,都震驚了。

    這間房子不大,客廳面積也就十幾平米的樣子。

    地板上,沾染血液。

    在白色的牆面上,還有幾個血手印。

    在客廳的角落,一個女人保證一個一兩歲的孩子,瑟瑟發抖。

    而在她的面前,還有一把血剪刀。

    而樸國昌,手裏攥着兩個手機,就坐在門口。

    “東哥,你來了。”

    樸國昌的狀態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臉色慘白,見到我後,擠出一個笑容後,他的身體便癱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樸國昌!”

    我裏面蹲下身,查看樸國昌的情況。

    這我才發現,在樸國昌的肚子位置,有一個被剪刀豁出來的血洞。

    .......

    樸國昌是我的兄弟。

    他看起來平時嘻嘻哈哈,其實,他的內心最爲脆弱。

    他是一個膽小鬼,在王業追查他的那段時間,他寧可餓着肚子,也從來不敢出門半步,哪怕飯店就在樓下,他都不敢下樓。

    甚至連打電話給前臺送一盒方便麪的勇氣都沒有。

    他也是一個有趣的人,每天靠着搞怪,說一些讓人不能理解的打油詩,押韻語錄,討人歡心。

    其實,我知道,他是一個極度自卑的人。

    打油詩,押韻,不是他因爲他熱愛,是他想要獲得存在感的一種方式,他自卑到用這麼方式,來引起別人的注意。

    就是這樣的人,卻拿我的命令當做是聖旨,從未讓我失望過。

    這一次,他是在用生命,完成我對他的交代。

    再晚送去醫院十幾分鍾,可能樸國昌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病房內,我看着牀榻上,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樸國昌,百感交集。

    不知道是該誇他仗義,還是誇他傻。

    但他夠爺們,儘管被那個小三傷害,捅了一剪刀,他都沒有還手,去傷害那個女人。

    他受傷了,這個仇,我沒辦法給他報。

    關於老高和小三的報應,尹紅會給他們。

    他們最在乎的東西是錢,尹紅剝奪了他們最在意的東西。

    至於這一刀,就此了過。

    不是我不夠仗義,不想給樸國昌報仇。

    是沒必要。

    他闖入別人的屋子裏,被捅傷,過錯方不能算在那個女人的頭上。

    換做任何一個人的家裏,闖入一個陌生人,並且來意不善,也會奮起反擊。

    在樸國昌昏迷的十幾個小時裏,尹紅送來了十萬塊錢。

    我沒有拒絕。

    這筆錢,屬於樸國昌,也是樸國昌幫了尹紅的一個大忙。

    “兄弟,下次遇到這種事情,保命要緊。”我說。

    “東哥,我沒事,命硬這呢。”

    樸國昌擠出一個笑臉。

    在那張虛弱和慘白的臉上,這個笑容,都顯得詭異。

    “不值得。”我輕輕搖頭。

    在生命面前,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值得,只要是東哥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給你辦好。”樸國昌不是一個虛僞的人。

    他能說出這番話,代表這就是他內心所想。

    “爲什麼?”我反問。

    我和樸國昌的關係很好,其實也不至於談得上過命兄弟。

    在我看來,他爲了我的事情,不值得這樣做。

    “從那次我冒險救我,給我開了賓館,我心裏就下定決心,要跟你混。”

    樸國昌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尤其是那一頓飯,你讓樓下飯店給我送的鍋包肉和溜肉段,讓我記憶深刻,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媽,沒人對我這麼好過。”

    錦上添花,永遠不如雪中送炭。

    往往細節上,能夠看到一個人,也能夠感化一個人。

    我的一個善意之舉,感動了樸國昌,一盤鍋包肉,一盤溜肉段,感化了他,讓他願意爲我出生入死。

    “兄弟,以後我李喜東有肉吃,就不會讓你喝湯!”這是我給樸國昌的承諾。

    他這次冒着生命,給我辦事,感動了我。

    這才是我嚮往的,真正的兄弟感情!

    樸國昌住院,還要一段時間。

    我在原江市還有事情,所以,不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照顧他。

    在上海,我給他找了兩個護工,又給了小光三萬塊錢,感謝他在上海的幫助,也想讓他幫忙照看一些樸國昌。

    而我則踏上了返回東北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