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樸國昌
類別:
都市言情
作者:
赫赫愛嘚瑟字數:2077更新時間:24/06/27 11:21:28
“偷了這麼多錢,晚上準備去酒館吃點什麼好吃的呀?”我站在他的身後,玩味的問道。
如此近距離之下,我不急於抓他,他也跑不掉我的手掌心。
“吃個肘子喝瓶酒,吃完活到九十九.....”
小偷隨口就是押韻,他興高采烈的說到一邊,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他慢慢的擡起頭,看向站在他身後,居高臨下盯着他的我:“臥槽,你什麼時候追過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惶恐的看着我,準備撒丫子逃跑!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伸手抓住小偷肩膀上的衣襟,我笑眯眯的盯着他:“你覺得你還能跑得掉嗎?”
“山窮水盡疑無路,手拿刀片揦你肚!”
小偷被我抓住衣領後,他雙手迅速探出,朝着我的腹部襲來。
在他的雙指之間,夾着一枚鋒利的刀片,想來,他就是用這個東西劃開了我的西褲,順走了我的錢財。
對於這種人的奮力反抗,早在我的意料之內。
身體向後弓,躲過小偷的突然襲擊,左手迅速探出,抓向小偷的胳膊。
榮道也是一門技術,我面前這位小偷,絕對是經過專業訓練,他的動作同樣迅速。
若是換成普通人,我的出手速度絕對可以抓住他的手腕,但這名小偷的速度同樣超快,迅速收回手,躲避開我的左手。
我沒有收手,左手握拳,直接變招,擡手一拳砸在小偷的鼻樑上。
鼻樑被打的那種酸爽,讓他在短暫的一秒鐘,陷入了痛苦的失神中。
高手過招,一秒鐘足以終結戰局!
在他鼻子受創,雙手本能地擡起準備護住鼻子的同時,我擡起膝蓋,直接撞在了他的臉頰上!
小偷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但這個小偷還算敬業,即便挨了打,還是將偷來的東西死死護在懷裏。
“小賊,敢偷我東西,你還真是不長眼啊!”
我擡腳踩在他拿刀片的右手上,吃痛之下,刀片掉落。
彎腰撿起刀片,丟到遠處後,我衝他招了招手:“把東西給我吧!”
“俺又沒說不給你,打人幹瘮麼?”
小偷用袖子擦掉鼻子上的血,伸手入懷,將嘆息一聲,將偷我的錢和手機遞了過來:“唉,當真是一不留神失荊州,馬失前蹄鼻血流啊。”
這個小偷每每說話時,都帶着一股打油詩的押韻味道,不禁讓我對面前這個小賊提高幾分興趣。
“繼續拿!”
我笑眯眯的盯着他,衝他招了招手。
“大哥,我是一個有原則的小偷,被抓我可都是一分錢不藏,全部退給你了,你要是不信你自己數數,我樸國昌拿我人格擔保,絕對不會錯!”
小偷信誓旦旦地對我保證。
一個小偷談人格,說實話,聽起來有些可笑。
“樸國昌?你這個名字有點意思。”我總覺得他這個名字哪裏怪怪的。
“大哥,你別看我叫樸國昌,但是我沒嫖過娼,額...好吧我承認,就一次,那次我喝多了,嘿嘿嘿。”
看着面前這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年紀看起來比我大幾歲的滑稽男人,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很好笑。
他雖然偷了我的錢,我卻一點都不厭惡他。
這種天生自帶喜感,說起話又有些幽默細胞的人,總會讓人難以生厭。
“我知道我的錢都在這,可你弄壞了我的褲子,總要賠償吧,也不多,給兩千吧。”
這沓錢不用數,我伸手摸一下厚度,就知道有多少張。
就像撲克牌一樣,我捏一下,就知道這沓撲克少沒少牌,老千的基本素養罷了。
錢和手機還給我,但這件事不能就此作罷。
我剛買的褲子花了一千多塊錢,穿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被劃了一個大口子,這個損失得有人來買單!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會連小偷的錢都要訛吧?”
樸國昌聽說我準備讓他賠條褲子,那表情就像便祕一樣,直接耍起無賴:“大哥,別鬧了,兩千塊錢都能買我命了。
實在不行你給我送去派出所吧,去那蹲半個月,還能管飯挺好的,省得回去還得被打。”
“看來你也是派出所裏的常客了。”我摸了摸口袋,準備拿根菸抽。
這才想起煙被我放在以前的舊衣服外套裏了,準備翻購物袋找煙時,樸國昌遞給我一支555香菸:“不嫌棄這煙是偷的,就別翻了。”
金戈藍榮是一家。
我們藍道的,不比他們榮道做小偷的光榮什麼。
我沒有瞧不起他這個人,也不會瞧不上他遞給我的煙。
遞給我一支煙,樸國昌自己也叼了一根,隨後,他劃燃火柴,點燃了我們兩個人的煙。
同爲江湖人,我也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
抽了他一支煙,如果他沒錢,這件事也就兩清了。
“你剛纔說被打,誰打你?”我吸了一口煙,問。
“壯心未與年俱老,拳腳鋼棍朝身來,英雄也有落難時,交錢不夠打扒菜,哎,不對,等會...好像沒押上呢...”
看着一副滑稽模樣的樸國昌,我擡起腳,不輕不重的踢在他的屁股上:“不能好好說話,就把褲子錢賠我!”
“能,哥,彆氣彆氣。”
樸國昌衝我擺了一下手,然後十分做作地嘆了一口氣:“唉,做我們這行的不容易,偷點錢大部分都得上交給老大,要是交的數額不夠,還得捱揍,男人好難啊,做人好難啊...”
“你老大都這麼對你了,爲什麼還要跟着他,自己偷的錢不夠你吃喝嗎?”我吸了一口煙,繼續追問。
“火車站,商場,客運站,步行街,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都被他們壟斷了,如果不拜大哥,不上交錢,一旦被發現偷錢就要剁手。
人流量小的地方又根本偷不到錢,偷到還容易被發現,當小偷也挺難的。”
樸國昌深吸一口氣,仰頭望天,這個渾身都是藝術細菌的男人,也有他的苦惱:“沒辦法呀,都是爲了生活,我就會一個偷,不跟他們混,我拿什麼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