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靈棺鎮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君子獨憐其獨字數:5626更新時間:24/06/27 11:18:00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進入臥室,林千生無可戀的望着天花板。
伸手將詭新娘的臉往旁邊挪了挪,同時也把可可的小腳從他的臉上拿開。
林千目光迷茫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他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詭新娘抱着可可睡覺。
抱着抱着,詭新娘就從抱着可可,變成了抱着他。
這很不好。
林千把新娘的手從身上拿開,可效果不太明顯,沒辦法,林千只能任由新娘掛在自己身上。
林千吐出一口氣,走到陽臺,一屁股坐到搖椅上,看着初升的日頭,默默出神。
陽光灑落,清晨的雲霧開始退散,露水叮冬。
林千伸手撩了撩臉上的髮絲,這些是新娘頭上的,感受着手中的柔滑,林千又嘆了一口氣。
伸手輕輕的摘下新娘的蓋頭,從新娘的袖中拿出一把血紅的梳子。
隨着梳子被拿出,新娘彷彿是懂了一般,不在試圖去環繞林千的脖子。
居然默默的的轉身坐好,背對着林千。
林千眼眸閃爍,這些鬼梳的靈異影響,別人拿着,新娘不會這樣,他拿着就會是這個結果。
“至少可以安分一點了。”
林千嘴脣輕啓,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摘下新娘的紅簪,林千輕輕的用梳子梳過頭髮。
柔順的青絲在林千手中緩緩的流過,很柔和,也很冷。
“你要是個人的話,我也認了。”
“可惜,這不可能,我都不是人,你怎麼可能是人呢?”
林千溫柔的梳着面前這個新娘的秀髮,在這一刻,她的嫁衣很安靜,陽光很溫和,可惜依舊驅散不了他和她之間的陰寒。
秀髮成束,一個好看的髮髻出現在新娘的頭上,林千將紅色髮簪輕輕的插回髮髻之中。
至此,梳頭結束,林千伸手放回梳子在新娘的袖口之內,然後又從裏面拿出了一把描眉筆。
這東西,他很熟悉,隨着眉筆出現,新娘被靈異所牽引,緩緩的轉過身來。
林千神情平靜,伸手挽住風衣袖子,開始爲新娘畫眉。
眉眼如畫,可作遠山。
雖無青山綠水繞此間,可佳人不比那青山綠水遜色絲毫。
收筆,林千伸手拿過蓋頭打算蓋上去,可新娘卻伸手將蓋頭拿了過去,然後蓋頭就消失不見了。
林千眼眸閃爍,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懶得在意這些。
將眉筆歸還,林千靠在搖椅上,望着天穹上跑動的浮雲。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還真是有意思。
搖椅輕輕晃動,新娘這次很安分,就安安靜靜的靠在林千的肩膀上,那雙空洞的童孔微微轉動。
“爸爸,媽媽。”
可可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過來,頭髮亂糟糟的,穿着一件睡衣,腳上踩着她最喜歡吃的動物,小兔兔拖鞋。
林千轉頭看了過去,看到可可這披頭散髮的模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去洗臉刷牙,爸爸給你梳頭髮。”
“好耶!我要跟媽媽一樣的的頭髮!”
可可聽到林千這話,頓時高興了起來,特別是在看到詭新娘的髮型後,她眼睛都亮了起來。
“沒問題,快去吧。”林千當然不會拒絕小丫頭。
“嗯嗯!”
可可連忙點頭,踩着小兔兔拖鞋就跑進了衛生間。
當聽到水聲從衛生間傳來後,林千有些頭疼,這小丫頭又用鬼手幫忙刷牙。
“唉……也不知道是誰教的。”林千滴咕了一句。
撇了撇旁邊的新娘,嗯……應該不是她,她沒有意……
林千這個想法戛然而止,他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新娘是有意識的,那麼恐怖的厲鬼怎麼會沒有意識?
願望鬼都有,詭新娘會沒有?
所以……
林千轉頭望着詭新娘,猶豫了一會,伸手摸了摸新娘的臉,有些彆扭的說了一句:
“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林千眼眸閃爍,等待着迴應,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想要的迴應。
林千沉默的收回手,有些疑惑不解。
“是我想錯了,還是其他?”
林千陷入了沉思,望着天穹上方的浮雲,眉頭微微皺起。
然而在林千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詭新娘那雙空洞的眼睛,忽然緩緩的轉向了林千的方向。
然後在凝視了林千片刻後,她的眼睛又恢復了正常,自始至終林千毫無察覺。
“爸爸!”
可可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慢點,不着急。”林千從思考的回過神來,笑着揉了揉可可的腦袋。
“來坐好,爸爸給你梳一個跟媽媽一樣的髮型。”
“嗯嗯!”
可可聞言聽話的坐在了林千的腿上,林千望着腳邊的凳子,沉默了一會後,沒有說什麼,伸手從新娘袖子裏拿出紅梳,開始爲自己閨女梳頭。
小丫頭的頭髮與她媽媽一樣的柔滑細膩,拿在手中很舒服。
可可晃着小兔兔拖鞋,眼睛亮亮的。
“好了,去穿衣服吧,等會下去吃飯,這幾天你跟着媽媽估計是什麼都沒吃,這次爸爸帶你吃回來。”林千又將梳子放回了新娘的袖子裏。
輕輕的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笑着開口說道。
一聽到吃,可可眼睛比之前還亮了,連忙跳下林千的腿,急匆匆的朝着臥室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說:
“爸爸,我要吃烤鴨,吃大雞腿,還有吃小兔兔……”
聽到可可這一串的菜名,林千有些哭笑不得:
“都依你。”
望着可可進入臥室,林千嘆了一口氣,伸手掐了掐新娘的臉,有些無奈:
“你要是不想着弄死我,那該有多好,這樣的生活,我又不是不可以接受。”
林千晃了晃新娘的臉,有些無可奈何,靠在搖椅上,搖椅微微晃動,帶着新娘的裙襬一起搖曳。…
還真是美啊……
鬼郵局。
昏暗的大廳中,田曉月拿着一封紅色的信件,正焦急的等待着。
“管理員大人~你好像很緊張啊。”
姜卿有些無聊的坐在天曉月的身邊,伸手纏繞着田曉月的白紗裙,顯然無聊透頂。
“你說話不要那麼陰陽怪氣,我雖然不是現代人,可我還是聽的出好壞話的。”
田曉月伸手拍掉姜卿的手,有些頭疼,這傢伙,哪怕知道她的身份,也絲毫不見外。
“哎呀,田姐~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行不行?”
姜卿抱住田曉月的手,輕輕的搖晃起來。
“行了,別皮,等會安靜點,別一不小心死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田曉月說道。
聽到這話,姜卿臉色有些僵硬,然後默默的鬆開了抱着田曉月的手。
“那田姐,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等會有什麼事情不要叫我哈,我害怕。”
說完姜卿就火急火燎的朝着房間走去,田曉月搖了搖頭,也不在意姜卿的落荒而逃。
她望着大廳,眼神閃爍不定,如果可以,她也想跑。
可惜實力不允許她這樣做。
終究不是完整的管理員,她做不到復活一個,被上一任管理員用失去鬼郵局控制的代價而掛上去的畫。
不然,她早復活林月兒了,哪還用得着在這裏等林千?
田曉月嘆了一口氣,還是她實力太弱,但凡她的實力稍微強一點,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裏出不去。
大廳中寂靜一片,田曉月就坐在樓梯上靜靜的等着。
隨着時間緩緩的過去,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突然出現,陰冷刺骨的寒氣開始瀰漫。
青黑色的迷霧涌現,兩大一小三個紅衣走出小路,來到了大廳之中。
田曉月望着這一家三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信件往櫃檯上一扔,轉身就跑。
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害怕詭新娘和林千的決心。
林千望着消失不見的田曉月,眼眸閃爍,沒有說什麼,走到櫃檯前拿起那封紅色的信件,也就是最後一封信件。
地址:靈棺鎮(鬼棺村)
時間:九天後,凌晨十二點。
路線:明天九點乘坐公交車到達靈官山。
注意:公交車不是靈異公交車,信使可以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到達靈官山。
靈棺鎮在靈官山深處,信使只有兩天時間尋找靈棺鎮。
一旦超出時間,靈棺鎮將無法進入。
禁忌1:切勿干擾祭祀。
禁忌2:外鄉人不可進廟。
禁忌3:不要傷害祭品(鎮民以及自己)。
禁忌4:不要在祭祀結束後靠近祭臺以及靈官神像。
禁忌5:不可自殺,不可在祭祀結束之前嘗試逃離靈棺鎮。
禁忌6:不可參與祭祀!不可參與祭祀!不可參與祭祀!
林千眼眸深沉,眼中紅光閃爍,望着這封與衆不同的信件。…
林千知道,這次送信的地方會很詭異,很詭異。
“靈棺鎮,祭祀,廟,祭品……有意思。”
林千收起信件,擡頭看了看樓梯的方向,沒有說什麼,他算是知道田曉月爲什麼跑了。
八成是因爲這玩意。
“有趣的地方,不知道裏面的玩意有沒有我們恐怖呢?”
林千笑了起來,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郵局。
“明天九點坐車,這應該是一個提示,這次可能不止我一個人,說不定還會有普通人。”
林千走入突然出現的小路,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隨着林千這一家三口離開,田曉月才出現,手中拿着一份信紙,神情有些複雜。
趙財(已死亡)
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信十二封。
其中五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紅色信件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周理(已死亡)
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三封信件。
其中四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王壽(已死亡)
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封信件。
其中六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柳萌(已死亡)
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七封信件。
其中五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譚三(已死亡)
資料:四樓信使,一共送出十三封信件。
其中三封紅色信件,最後一封送往地,靈棺鎮。
送信時間:六十年前。
田曉月看着信紙上的內容,眼神閃爍,這五個人是六十年前送信去往靈棺鎮的信使。
他們都算的上是最強的一批人了,可自從去了靈棺鎮,他們就和鬼郵局失去了聯繫。
在管理員的名單上,他們被認定爲已死亡。
“希望他能活着出來吧,靈棺鎮六十年送一次信,一次管六十年,裏面的詭異可想而知。”
田曉月轉身朝着樓上走去,沒有在多看一眼大廳。
那張老舊的信紙也在她的手中緩緩的消失不見。
而此刻還在小路之中的林千神情微動,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老舊的信紙。
正是田曉月剛纔手中的那張。
林千看着上面的內容,眼眸微微閃爍,笑了笑隨手將信紙揉碎,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我對那地方更感興趣了,那裏面的東西肯定很恐怖。”
林千笑着牽着新娘的手,走出小路。
一個禁忌與另一個禁忌即將開始碰撞。
新娘新郎與祭祀古禮。
靈異之地,老宅,張洞神情平靜的望着面前一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老王八蛋,你特麼故意的是不是?詭新娘都特麼到你家了,你居然不把我弄出來。”
“你知道我睜開眼看到她的時候,心裏是個什麼感覺嗎?”…
“那時候我感覺我特麼要完了,要不是老孃跑的夠快,還夠聰明,你都看不到老孃!”
女人氣急敗壞的指着張洞,顯然是被張洞氣的不清。
“你這不是還活着嗎?只不過是少了一個鐲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也不是你的東西。”
“沒了就沒了,至於生那麼大氣?我記得你以前挺文靜的一個人,怎麼着,在土裏睡了那麼久,性子都變了?”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有意思了。”
張洞笑呵呵的望着張幼紅,看着他這個妹妹。
“姓張的,老孃好歹是你妹,你讓張羨光叫老孃張姨也就算了,我不計較,你現在居然想坑死我,這是你當哥能做出來的事情?”
聽到張幼紅這話,張洞點了點頭說道: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我們張家做的不差了。”
張幼紅:……
坐在旁邊的張羨光聽到父親這番話,點了點頭很是認可:
“嗯,父親沒說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張家確實做的不差了。”
“這不,小隼都死在國外了,我父親還笑着說了一句死的好,這足以說明我們老張家的優良傳統。”
聽到張羨光這話,張幼紅眉頭皺了皺:
“小隼死了?怎麼死的?”
“被國外的一個馭鬼者組織弄死的,七八個人打一個,還被小隼弄死了四五個,不虧。”張羨光說道。
“這樣嗎?那還真是死的好了,小隼居然被國外的玩意弄死了,哪怕今天不死,以後也得死。”
“早死早超生,死得確實好。”
張幼紅點了點頭,也認同了這個觀點,可突然她好像反應了過來一樣,盯着面前這對父子。
“別給老孃轉移話題,快說,你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弄死老孃!”
張幼紅望着張洞,眼神冒火。
“弄死談不上,只是懶得去把你挖出來而已。”
張洞澹澹的說了一句,然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聽到張洞這話,張幼紅臉頓時就黑了,身上靈異涌動,似乎是打算直接出手的意思。
看到這一幕,張羨光面無表情,張洞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要想清楚,你要是動手,我可不會留情,哪怕你是我妹妹。”
張幼紅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最後她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轉身就走了:
“去你媽的張洞,老孃上輩子肯定是投胎投錯了,才投到了你們張家,好一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望着離開的張幼紅,張羨光搖了搖頭沒有太在意,然後他轉頭看向了張洞:
“父親,你什麼時候壽終正寢?”
張洞:……
“嗯,確實挺父慈子孝的。”
十分鐘後,張洞拍了拍衣袖上的塵土,然後對張羨光說道:
“你剛纔說什麼?爲父沒聽清楚,你要不要再說一遍?”
張羨光揉着鼻青臉腫的臉,沉默不語,低頭喝着茶。
看到這一幕,張洞點了點頭,臉上有笑意。
這才是真正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
“哎?兄弟,你也是去靈官山旅遊的?”
一輛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大巴上,原本乘坐五十個乘客的大巴,此刻只有十幾個人。
這也導致了大巴無比的空曠,基本上除了情侶和一家人,或者是相互認識的是坐在一起的之外,其餘的都是分開坐的。
林千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旁邊是空位,當然這只是在別人眼中是空着的。
在林千的眼中,詭新娘和可可就在他旁邊。
剛纔開口說話的是坐在前排的一個男生,看裝束打扮,應該是一個在讀大學生。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女生,應該是他的女朋友。
在男生的前面和旁邊,也有幾個男女,看情況,他們都是一起的。
男男女女一共七人。
“嗯,是去靈官山。”
林千掃了眼這些年輕靚麗的年輕人,就不再,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聽到林千這話,前面的男生就來了興趣,他似乎很不見外,有點社牛的感覺。
“兄弟,你知道靈官山爲什麼叫靈官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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