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歷史幽靈蛇大仙（二更）

    若是這麼多動物都闖下山來，即便沒有大型的猛獸，對於山腳下的村莊都是打擊。

    數量太多了！

    一時間749局的人嚴陣以待，下意識攥緊了身上的武器，王學浩壓低了聲音吩咐許天成。

    “過會兒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和若彤還有部分的人，先帶村民撤退，免得被這些動物誤傷了。”

    相比於他們，村民則是要放鬆許多，村長聽到這話，連忙出聲道：

    “你們你放心吧，這些動物不會傷害我們的，它們都是山神老爺的子民呢。”

    “是的是的，俺們都是一家人，都歸山神老爺管。”

    “就是，自家人還能打自家人？”

    村民們已經見識過這些動物的靈性，雖然說這次百獸匯聚的規模比之前幾次都要來的大，但是心中除了驚訝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

    王學浩並不認同他的觀點，畢竟這些都是動物，本就沒有理智可言，誰也不能保證它們能夠控制自己。

    749局的人雖然相信山中有異，但是並不相信村民口中的山神。

    可是看着村長滿臉篤定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霞光傾斜萬山，消退在暮色來臨的山野茫茫中，峯巔卻凝集着一片彩霞，經久不滅。

    落日的餘暉照耀在這些動物的身上，覆蓋上了層橙紅色的光暈，似乎就連這些動物的皮毛都在發着莫名的光亮。

    這些動物已經來到了山下，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快越過牌子還有柵欄，卻是停了下來。

    它們也發現了749局還有村民的存在，只是淡淡看了眼，便移開了視線，獸瞳落在不遠處，全部都望着一個方向。

    似乎那裏有某種更吸引它們東西的存在。

    “嗚——”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這些動物仰起頭，同一時間發出悲鳴，齊聲之下震耳欲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種聲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有鳥叫聲、還有走獸嘶鳴聲，全部混雜在一起，山風吹過，嗚咽聲響徹在蒼穹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他們竟然在這些聲音當中聽出了不捨還有悲傷的情緒。

    連帶着他們的心情也變得低落沉重，像是有塊大石頭堵在了心口，壓得他們莫名有些喘不過氣。

    村長忍不住喃喃自語，下意識撫上了心口的位置，“爲什麼會有點難過呢。”

    有這樣的情緒不止他一個人，其他村民也是如此，無聲的肅穆瀰漫在衆人當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都被這羣動物給感染。

    夕陽墜於青山，只留晚霞在天空惆悵徘徊，彷彿有什麼東西也徹底離開了這座大山。

    遠方，隱隱可見一團霧氣閃爍着點點金光，漸行漸遠，隨着夕陽沒入羣山當中。

    “那是雲彩嗎？”

    “太遠了，看不清。”

    “好像是一團金雲？”

    有人眺望遠方的深山山頭，與那天穹相連的地方，似乎有一團雲彩遠去，但如今並非清晨，沒有朝陽金光，卻不知這雲彩爲何會閃爍金芒。

    而那個方向，正是百獸們面朝之向。

    這一幕發生的很快，人們還沒來得及驚訝與讚歎，便已轉瞬即逝。

    “感覺空落落的……”

    “奇了怪了，今天到底咋回事呢？”

    749局的人還好，對於這種感觸並不深。

    但是村民們常年供奉山神，已經形成香火還有意念，再加上也受到過葉秦的恩澤，冥冥中雙方也有若有似無的聯繫。

    這一刻，村民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許天成瞳孔猛然一縮，像是看見了什麼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喉嚨都變得莫名乾澀，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隊，隊長伱看.”

    王學浩等人連忙看了過去，卻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場景。

    只見那些動物竟然全部前肢跪地，黑色的河流開始涌動起來，如同多米諾骨牌似的，與那些牲畜一樣，好似冥冥中有股力量驅使着這一切。

    獸瞳裏面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嗚咽之聲不絕於耳，好似在送別。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讓人震撼。

    即便任何一個生物領域的專家在這裏，恐怕也無法解釋它們這種行爲。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驅使這麼多的動物，進行這樣的動作？

    “我懂了！”

    村長似有所感，忽然跪倒在地，朝着遠方叩首，其他村民見狀皆都一副大聰明的模樣，也有樣學樣，目光充滿了虔誠。

    王學浩等人看着他們的動作，十分不解，一臉懵逼。

    這些動物行爲舉止奇怪也就算了，怎麼連村民都跟着跪拜起來？

    “村長，你這是在幹什麼？”

    村長叩拜後起身，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解釋道：“這些動物應該是在參拜山神，我們也跟着拜一拜。”

    村長認爲，能夠讓這麼多動物出現在此，還有如此奇怪的舉動，只有山神能夠做到。

    雖然不知道它們爲什麼在這裏聚衆跪拜，但這不重要，拜就完事了。

    而聽到他的話語，749局的人只覺得荒謬到了極點，許天成剛想說些什麼，可是他看了眼不遠處密密麻麻跪拜的動物，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王學浩他們沉默的看着這些動物還有村民的舉動，心中掀起了無數漣漪。

    “嘶吼——”

    就在這時，遠方隱約傳來一聲悠遠的嘶鳴，在羣山當中飄忽不定，難覓其蹤。

    這應該也是某種動物的叫聲，但是他們卻發現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與之對上。

    說來也是奇怪，先前還跪拜的動物此刻紛紛起身，似乎是收到了什麼信號，戀戀不捨的看了眼山下，隨後調轉方向再入深山而去。

    這樣突然的變故，再次刷新了749局的認知。

    果真如同村長開始所說的那樣，這羣動物根本沒有攻擊的意圖，似乎真的只是簡單送別。

    黑色的潮流再次奔涌起來，從四面八方的散開，那些動物也回到了自己的巢穴當中。

    村子裏那些牲畜也變得平靜起來，像是完成了某種重要的使命和任務，再次恢復了牲畜的矇昧。

    雖然百獸已經散去，但回想起先前的場景，彷彿做夢般，749局的人心情無法平靜。

    龍源山事件已經成爲了懸案，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解開這當中的謎團。

    看着青山連綿，許天成忍不住問道：“隊長，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山神嗎？”

    和龍源山有過牽扯之人的話語，再度飄蕩在王學浩的耳邊。

    關於龍源山的特殊事件，大部分都是聽到那些人的口述。

    749局的人本身經歷的並不多，先前進山的遭遇算一件，如今百獸跪拜又算一件。

    親眼看到才知這當中究竟有多麼震撼，以至於衆人的觀點也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影響。

    而如今，這裏已經封山成功，也到了他們該啓程離開的時候。

    王學浩等人最後回頭看了眼重重青山，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變得更加神祕。

    “馬上七月十五了，該回家上墳了。”王學浩說了一句沒來由的話，惹得隊員們面面相覷，王學浩也沒解釋什麼，只是拍了拍剛纔問話的許天成肩膀，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教育道：“小許啊，今年記得去路邊燒點紙吧。”

    許天成一臉懵逼，看着走遠的王學浩啐了一口，“我可去你的吧！”

    其他隊員也搖了搖頭，笑道：“隊長自己明顯也不確定嘛，在這裝大尾巴狼呢，走了走了。”

    “小許啊，你要堅定信仰和思想，不要給任何事都賦予神祕色彩，你要知道，人類的科學認知是有限的。”

    說着話，一羣人也逐漸走遠，徒留許天成不屑的撇撇嘴。

    而關於龍源山的事情，只能暫時告一段落，卻成爲了749所有人心中不可抹去的烙印。

    翌日，飛機上。

    “已經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這次回去我要全部都補回來。”

    許天成打了個哈欠，這些天大家的精神都一直是緊繃狀態，處理龐大的信息，還要在各種資料卷宗裏面抽絲剝繭，找出龍源山相關的線索，累心累神，如今返回總部，終於能放假幾天了。

    王學浩也十分體諒衆人，“這段時間大家也辛苦了，回去我就向上機報告，給你批幾天假，好好休息下。”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頓時來了精神，許天成更是興奮的高呼一聲：‘隊長萬歲’。

    回到總部後，衆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會議室，王學浩則是將龍源山所有相關的資料整理，面見局長。

    “報告局長，一切已經處理完畢！”

    “那座山也全面封鎖，想來以後不會再有人闖進去。”

    “這是所有的調查資料，您過目。”

    國祕處的局長年近六十，氣質看起來和個小老頭沒什麼區別，放在外面也不會有人能聯想到，這是一位神祕部門的執掌者。

    局長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資料，神色有些凝重，便聽王學浩又道：

    “不過，我們在封山的時候，還碰到了一件怪事，村中還有山上的動物牲畜，都跪拜嘶鳴，舉動奇怪……”

    “總的來說，龍源山很奇特，和之前的人類禁區都不同。之間的禁區好歹能理解，科學上也有說法，不外乎地理環境太危險，但龍源山充滿迷信色彩，讓我們很頭疼，從沒遇到過……”

    這場談話進行了半個多小時，當王學浩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終於如釋重負。

    而在辦公室中，局長低頭仔細的看着資料內容，臉色也充滿了疑惑，顯然也搞不清這龍源山到底怎樣個情況。

    直到良久後，局長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檔案袋，將所有的信息資料都填了進去。

    “這個龍源山，處處透着古怪啊！”

    “啪——”

    伴隨着低語後一道沉悶的聲音，局長拿出‘國祕處’印章，鄭重其事蓋了上去，並且親手貼了封條。

    紅色章印隱約可見四個字樣：

    一級保密！

    而後，這份保密性極高的檔案，便被局長親自送往了祕密檔案室，擱置在了第一排架子上。

    隨着‘嘭’的一聲，檔案室的門再次關上，震起了一層微不可查的塵埃，在窗戶陽光的照耀下迷濛難辨。

    歲月塵封，待有緣人啓閱。

    ……

    龍源山的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大家也有了休息時間，王學浩終於可以徹底送一口氣。

    從檔案室出來之後，他又去了會議室，例行總結了此次行動。

    隨後，散會。

    “終於放假了。”

    “走嘍，下班回家。”

    一羣人談笑風生的出了會議室，正好和另外一支行動隊伍迎面撞上，看着他們全副武裝，神色匆匆的模樣，顯然是要出任務了。

    王學浩有些奇怪，叫了一聲。

    “老張，什麼任務啊，這麼着急？”

    聞言，那隊伍也看到了王學浩等人，紛紛停下腳步，打了個招呼，領頭的老張回答道：

    “京城考古中心發現了一個高僧圓寂的遺蹟，可能有點特殊吧，具體的我們也不知道，本來是當地警方的任務，恰好我們要去那邊城市處理個間諜案，就讓我們順路幫忙護送一下。”

    說着，他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幾人，“看你們風塵僕僕的樣兒，咋了，剛回來？任務完成了？”

    王學浩回道：“嗐，別提了，真不如你們這任務輕鬆，這次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

    “多了個人類禁區，算不算大事？”

    “吆，大行動啊，今年獎金有了。”

    兩人互相交流案情，一旁的許天成好奇插話道：“張隊長，什麼高僧的遺蹟啊？還用得着咱們749局護送出馬？”

    “我們就順路給送過去而已。”老張回答，想了想，“至於這高僧……我看行動資料，是一個法號叫‘支遁’的高僧。”

    許天成一臉茫然，“實不相瞞，沒聽說過。”

    王學浩笑道：“就你那點知識儲備，能被選進749局也不容易，支遁高僧你不知道？”

    許天成詫異：“隊長，你知道？”

    王學浩雙手合十，得意道：“色即是空！”

    “？？？”

    因爲任務在身，兩支隊伍也沒有交流太久，便互相告別。

    ……

    封山完成之後，網絡上的輿論也被壓制住，再也沒有前來探險獵奇的人，龍源山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這件事彷彿也就這麼揭了過去，大衆的記憶也都是短暫的，網絡上永遠都不缺新的時事熱點，很快他們注意力也就被吸引過去。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網上開始流傳一個紀錄片，名字叫做《傳說中的霧都》。

    不少人都好奇的點進去，發現視頻裏面羅列的是最近幾年發生在霧都的怪事。

    比如最開始天火，還有後面上清觀的奇景，以及採風節目組拍攝到的部分畫面，也有《刻舟求劍》的歷史迷霧怪談，等等諸多。

    這個紀錄片很快就成爲了網絡熱門視頻。

    奇怪的是關於這個視頻裏面的很多地點都十分模糊。

    除了一個廣爲人知的上清觀、待王村之外，大部分都做了馬賽克處理，但是這並不妨礙引起網友們的談論。

    雖然這個視頻熱度很高，點擊還有播放量都十分可觀，但是評論區卻很乾淨，有種強烈的對比和反差，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

    每每有人談論這當中的地點，或者座標的時候，評論就會被和諧，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操控着這一切。

    到了後面網友也發現了某些端倪，漸漸的也就不再去談論，不過因爲這個視頻，再次給上清觀帶來了一波熱度。

    而待王村也因此受益，不少人前來遊玩，不過這裏並沒有什麼特殊風景，所以熱度消失的很快。

    畢竟在視頻當中，也只有上清觀和待王村是出現在大衆的視野當中，似乎暗中的力量，想要以此來混淆視聽。

    外省的人看了這個視頻之後，倒是掀起一陣來霧都旅遊的浪潮。

    身爲國際化現代大都市，霧都這個城市的包容性顯然很高，鋼精水泥般的城市森林，矗立着數座高聳入雲的大廈。

    隨着夜色的降臨，霓虹燈匯聚成一條色彩斑斕的河流，穿梭在這座城市當中。

    幾個年輕人剛從上清觀回來，正是被網上的事情所吸引，趁着假期到這裏來旅遊的。

    途徑郊區，他們邊走邊聊。

    “不愧是霧都啊，果然名不虛傳。”

    “之前網絡上流傳很火的那個刻舟求劍故事，最開始也是從霧都開始傳揚出去的呢。”

    “後面不是還有專門學者站出來說，刻舟求劍的故事不對麼，似乎有層迷霧籠罩，這段歷史存在一抹空白，聽着怪嚇人的。”

    “哈哈，可不是嘛，我都是當詭談故事聽的。”

    幾人討論的熱烈，聲音飄蕩在晚風中，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花壇中亮起了一雙如同綠翡般通透的眼睛。

    正是從下山遊歷的葉秦！

    他本是路過這裏，不曾想卻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如同一顆小石頭墜入其中，心中掀起了無數漣漪。

    “這是怎麼回事？”

    葉秦神情有些驚疑不定，這些人口中描述的不正是當初他進入斑駁歲月片段，所遇的那個老翁麼！

    刻舟求劍的故事，他自然是知曉的，當初離開斑駁歲月片段後，也意識到了。

    但他們口中所說的歷史迷霧，有是怎麼回事？

    難道和自己有什麼關聯不成？！

    難道自己的參與，也陰差陽錯在歷史上留下了痕跡？

    葉秦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和左慈論道的場景。

    當時左慈有一爐煉糊的丹藥。

    從斑駁歲月片段裏面出來之後，他在古墓當中也曾疑似發現糊掉的丹藥。

    還有壁畫上面描述左慈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場景。

    他以爲這只是意外或者巧合。

    也許是莊周夢蝶，又或者蝶夢莊周，所以斑駁歲月片段才會和現實當中產生某種若有似無的聯繫。

    或者，段斑駁歲月的片段，是時光長河裏細小的支流，對於全局無傷大雅，他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看客。

    但如今來看似乎並不是這樣。

    剛纔那幾人的談話讓葉秦心中疑慮陡生。

    他究竟是看客，還是身處其中的過客？

    是能夠影響歷史，還是只會留下歷史遺痕？

    葉秦楞在原地，蛇瞳裏面思緒流轉，感覺有些燒腦。

    “這個斑駁歲月片段，果然蘊藏奧妙。”

    不過這些都是葉秦的猜測，他並不確定，畢竟事到如今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葉秦真的參與到了那段歷史當中。

    “也許等我第三次進入斑駁歲月片段，說不定就能夠找到答案。”

    原本以爲斑駁歲月只是簡單的時間碎片，現在葉秦的看法已經有所改變，或許它還牽扯了更深的東西。

    隨着接觸越深，那些東西也會被漸漸挖掘出來。

    葉秦心中已然有了想法，翠綠的蛇瞳再度變得幽深起來，他的身影消散在深沉的夜色中。

    無人能夠發現，偌大繁華的都市，曾經有這樣一條大蛇來過。

    夜色漸濃，恍若鋪天蓋地的黑色幕布籠罩在天空，一抹銀輝懸於幕布上，驅散了黑暗，也照亮了鄉間的小路。

    沙沙作響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恍若冷風吹過，又像是不明生物爬行而過。

    月色如水，灑下一片清輝，荒野滿是寂靜，隱約可見一棟搖搖欲墜的建築物。

    雜草叢生的土地上，野廟便坐落在此，蟲啃蟻嗜，牆破門爛，淒涼破敗感環繞在周圍。

    葉秦再次踏足在這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個鬼和尚已經被消滅的緣故，他並沒有感受到那股詭異能量的波動。

    只感受到了一股斑駁歲月的氣息。

    這便是他此行目的地。

    既然鬼和尚已經被解決，野廟裏面已經對葉秦不存在危險，那麼也可以去看看這裏面的斑駁歲月片段了。

    不然的話重新尋找，還要花費不少時間，倒不如選擇這個。

    “希望這個斑駁歲月片段，能爲我解惑。”

    進入野廟當中，果然再無那股如影隨形的氣息，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和葉秦當初來的時候也沒有區別。

    只是少了一個擁有詭異誇張笑臉的和尚。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點。

    葉秦釋放出精神力，覆蓋在了整個寺廟。

    小心駛得萬年船，那股氣息實在是太過詭異，所以葉秦並不敢掉以輕心。

    半晌後，確定再無任何詭異的氣息，葉秦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請白骨現身。”

    隨後喚出本源白骨，其手掌上託着的上清觀散發出玄奧氣息，開始連接斑駁歲月片段。

    葉秦將身體盤旋在一起，翠綠的蛇瞳緩緩閉上，很快沉浸到了上清觀所感應到的歲月氣息當中。

    歲月斑駁，如夢似幻，時光的浪潮撲面而來，捲起周遭的所有事物，沉澱在了河水當中。

    浪潮奔涌不息，歲月也不會停止，但偶爾一小朵浪花發生了改變，看似並不影響什麼，實際上卻又關聯着一切。

    “嗡！”

    上清觀微微震動，連帶着白骨的手臂也產生搖晃。

    熟悉的失重感再度朝着葉秦涌來，有種神魂都被拉扯的感覺，天旋地轉當中，他感覺自己全部都飄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緩緩睜開眼睛，已經是身處道觀當中。

    第三次的他早已經是輕車熟路，走出道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蔥蔥鬱郁的山林，周圍似乎並沒有什麼人煙的樣子。

    “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在哪，又是哪個時代。”

    葉秦行走在山林當中，正當他思索該朝哪個方向前進之際，隱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悠揚鐘聲。

    “咚——咚——咚！”

    他循着鐘聲前進，很快，一棟寺廟映入眼簾，香菸嫋嫋，看得出來煙火鼎盛，陽光落在寺廟的金牆下，恍若無上神光照耀，庇佑着世人。

    匾上寫着三個大字——隱山寺！

    整棟廟宇看起來格外氣派不凡，唸經聲從此間傳來，飄蕩在飛檐之上，微風吹過，鐘聲伴隨着木魚聲悠揚遠去。

    “是那棟破廟？原來叫隱山寺。”

    葉秦仔細感知了一下，寺廟裏面並無任何詭異還有危險，葉秦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決定一探究竟。

    寺廟外觀上面莊嚴神聖，就連裏面也是別有洞天。

    葉秦走進去，只見廟廓綠樹環抱，花草簇擁，令人賞心悅目，雕廊畫柱蜿蜒不已，處處可見其精緻。

    映在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一切看上去相得益彰。

    而在廟宇裏面，則是供奉着栩栩如生的佛像，端坐在蓮花臺上憐憫看向世人，供桌前香爐中燃着三炷手指粗的香。

    煙氣嫋嫋，佛像的五官都變得有些朦朧起來，玄妙不可言說。

    大殿裏面坐着不少僧人，他們雙眼緊閉，彷彿封閉了五感，專心敲擊着手上的木魚。

    那木魚似乎已經頗有年代感，表面看起來光滑無比，發出雄厚的聲音，恍若高坐在蓮花臺上的佛像低語，傾聽着世間萬物的動靜。

    爲首的僧人看起來看起來年級並不大，也就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但是氣質卻很出塵，有得道高僧之派。

    他一下一下敲擊着手上的木魚，看似沒有任何韻律，無形中卻又帶着莫名的節奏，彷彿能夠引動人的心靈。

    在葉秦踏入殿內的第一時間，他也緩緩睜開了眼睛，視線準確無誤落在了葉秦的方向。

    一僧一蛇的目光在半空中遙遙相對，恍若跨越了時間還有空間的距離。

    而見到葉秦的到來，這僧人和之前歲月片段裏的人物一樣，並不吃驚，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放下了手上的木魚。

    “阿彌陀佛，遠道即是客。”

    “貧僧法號‘支遁’，不知這位施主，緣何至此？”

    我看大家在說我又水更新又少。

    日更一萬字肯定有了的，偶爾一更也是大章，兩更的話可能會稍多一些字數。

    我繼續努力，感謝大家不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