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衆生香火齊供奉，求我金丹斬佛陀！（二更）

    說是神像，但其實也不對，應當是一個人形的黑色輪廓，此刻就靜靜地站在破舊的神像一旁，聳拉着手臂，垂着頭。

    但似乎是察覺到了葉秦的注視，那個人影緩緩的擡起頭來。

    葉秦也終於看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原本以爲是什麼怪物，沒想到竟然是個面容慈祥的和尚！

    但在這深更半夜當中的野廟裏面，突然出現一個和尚，也着實足夠詭異了。

    而且葉秦進來之際就已經探測過，這裏面根本沒有人存在，這個和尚又是從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他剛剛也就入定一會，精神力還散步在四周，如果有人闖入，絕對會感知到。

    偏偏葉秦對此沒有任何察覺，由此可見這個和尚並不簡單，他的神情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這哪來的鬼和尚啊！”

    眼前的和尚看似和普通和尚，並沒有什麼區別，穿着一身半舊不新的黃色袈裟，笑眯眯的看着葉秦。

    只是那個笑容像是掛在臉上的面具，甚至連嘴角的弧度都像是被固定的，僵硬無比，怎麼看都有些不舒服。

    和尚身體裏沒有傳來任何能量的波動，讓葉秦可以確定，這並非是什麼修行者。

    但不知爲何，卻讓秦莫名感知到了威脅，可能是因爲太過詭異與未知吧。

    “又是那個味道……”

    恰在此時，若有似無的味道飄蕩在空中，傳入葉秦的鼻翼內，那種味道讓人形容不出來。

    他初入此廟時便有所察覺，但當時沒有在意，現在卻是越來越濃了。

    仔細嗅了嗅，好像是有人在點燃香菸火燭，關鍵是這裏荒郊野嶺的，哪裏來的人？

    “莫非與這鬼和尚有關？他出現後，味道就更濃烈了。”

    似乎聽到了葉秦的心聲，那鬼和尚突然緩緩轉身，漏出了後腦勺，但令葉秦驚悚的是，這鬼和尚的後腦勺上竟然還長着一張臉！

    一張陌生、嚴肅、虔誠的臉，張着嘴，漏出牙齒，嘴脣一直在開闔，似乎唸唸有詞的禱告，卻有香菸一縷縷的從他嘴中嫋嫋飄出。

    葉秦仔細一看，在這張臉的喉嚨裏，竟然插着一炷香，就像是插在了香爐裏似的！

    葉秦恍惚中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更爲古怪的事情還在後面。

    鬼和尚轉回身來，五官卻變得模糊起來，原本的佛陀笑臉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各種各樣的臉，男女老少喜怒嗔癡，一切都在不斷的變化。

    越來越多的人臉出現在了和尚的臉上、頭頂、側顏、後腦勺……什麼樣子的都有，看起來是那樣的突兀和古怪，彷彿看到了衆生萬象。

    “這他娘的……百變臉譜呢？”

    葉秦渾身冒寒氣，忍不住吐槽，最後眨了眨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和尚誇張的笑容，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肯定不是幻覺！”

    葉秦心中詭異感愈發濃重起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鬼和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生物，但顯然不是什麼好惹的存在。

    嗖！

    卻在這時，那鬼和尚身形一動，如一陣風飄來，眼看那張笑臉離自己越來越近，葉秦第一時間如同離弦的箭，迅速竄到了外面，只在空氣中留下道綠色的殘影。

    站在廟宇外，看着夜色當中殘破的建築物，樹影婆娑之間，葉秦能夠察覺到廟裏的和尚正站在門口，向外看來。

    “這鬼和尚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不是神也不是人。”

    葉秦眼裏充滿了謹慎，不是他膽小怕事，而是這件事來得實在是太奇怪了，之前從來都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他敢肯定，這個和尚絕對不是人，但具體是什麼生物，暫時無從得知，但好在也不是什麼修煉者，因爲身上沒有天地之力。

    而且，先前他進入到廟裏面時，這和尚一點氣息沒露，由此可以推斷，和尚應該是在葉秦觸發斑駁歲月片段之後，才冒出來的。

    這一點，葉秦十分肯定！

    所以說，到底是和寺廟有關，還是因爲斑駁的歲月片段？

    又或者兩者皆有之？

    “幸好有所警惕，沒有直接進入斑駁歲月片段，不然今天恐怕要陰溝翻船了。”

    如果那個時候，葉秦真的不管不顧，進入到時間的長河當中，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還真不好說。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進入，因爲葉秦搞不清楚這個鬼和尚的來歷，實在不敢冒險。

    雖說歲月之力難尋，但是沒有這個，葉秦還可以找下一個，沒必要把自己置身於險地。

    呼——

    一陣夜風吹起，卷走幾片落葉，樹枝沙沙搖動，好似羣魔舞動。

    黑暗中不起眼的野廟，看起來破敗不堪，搖搖欲墜，卻沒想到其中還蘊含了這樣的神祕力量。

    葉秦目光充滿了忌憚，思索着和尚的來歷，和尚和寺廟之間，肯定是有脫不開的關係。

    想起先前莫名聞到的味道，葉秦終於得以確定，那是香火氣！

    而且是源自於那個和尚。

    “這個鬼和尚擁有那麼多張臉，好似看到了芸芸衆生，更有臉龐在禱告，吞吐香火……”

    葉秦將這一切串聯起來，腦海裏的線索愈發清晰明。

    “先前我聞到了香火氣，又看到了‘衆生念力’，難道——”

    燒香，供奉，香火，並非修行！

    對於有正法傳承的道士來說，這是一種與上界溝通的方式。

    同樣，以前的古人相信世間有神靈，祭拜香火，進獻貢品都是爲了祈求神明庇佑，也是一種溝通上界的方式。

    這種祭祀方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

    周人升煙以祭天，稱作“禋“或“禋祀“。

    《詩經·周頌·維清》:“維清緝熙，文王之典，肇禋。“箋:“文王受命始祭天。“即是說，這種祭制始於周文王。

    其具體祭法爲：將牲體和玉帛置柴上，燃柴升煙，表示告天。

    《周禮·春官·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熈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

    可見所謂禋祀，一是點火升煙，二是煙氣爲香氣，以香菸祭神，那麼這就是後世所謂“燒香“了。

    香火後面大部分都是指寺廟裏面祭祀神佛的香和燭火。

    而這，便是香火。

    但，還有句話叫做“心誠則靈”！

    凡人向神明許願，認爲自己虔誠，那麼上天就能夠聽到，接受自己的供奉，從而幫助自己形成願望。

    可是，世界並沒有神靈，但是以前的人卻對此深信不疑，他們所付出的精神力，並不會因爲世間沒有神明就消失，反而成爲了一種飄蕩於天地之間的——念力。

    故此，香火生念力，合一便是佛教裏說的‘衆生意’！

    俗語解釋爲：衆生的意念、衆生的心意、衆生的思想。

    而普通人的意念是很少的，作用範圍也並不大，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如今有這麼一個場地提供，成爲了媒介還有橋樑，許多人加在一起，聚少成多，形成的念力就很可觀了！

    日復一日，不停的增長，數十年，乃至數百年過去，甚至還能夠改變這裏的磁場。

    哪怕到了最後，這座野廟已經荒廢，但是其中殘存的香火還有衆生念力，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消散的。

    所以先前葉秦感知到的那股奇怪能量波動，應該就是來源於此，是在香火和衆生念力共同作用下形成。

    當然，也不是每座寺廟和道觀都能夠形成這樣奇特的能量，比如先前葉秦看到的那些名剎古寺就沒有。

    產生這些存在也是需要機緣的，和斑駁歲月之力一樣。具體怎麼形成，無從得知，起碼如今的葉秦沒辦法解謎。

    “這鬼和尚，有衆生之臉，萬般之象，甚至還能吞吐香火，極有可能就是‘衆生意’所形成的產物！”

    “相當於這破廟歷代香火的守護者？”

    能夠產生歲月斑駁片段，可見這座野廟曾經也有不凡之處，如今雖然已經荒廢，但曾經想必也是盛極一時的存在，吸引四面八方的人過來參拜。

    所以這破廟殘存了大量的香火、念力，倒也正常。

    “這麼推斷的話，就解釋的通了。”

    不過，這個鬼和尚和世間任何一種生物都對不上號，因爲他不是人，也不是所謂的神，更不是鬼，只是香火、念力集合而成的一種特殊存在。

    而且他也不是修行者，和葉秦完全不同，無法掌控天地之力。

    可葉秦也不知道這算個什麼東西，畢竟人類的認知裏對它是沒有任何記載的，因爲祂存在於精神層面，肉眼根本就看不到。

    或許，可以理解爲精神層面上的某種怪物？

    “這麼看的話，倒是有點像是人類所創造的AI。”

    葉秦覺得可以這樣理解，換成科學比喻的話：‘衆生意’就相當於大數據，集合了無數人的信息，最後由此形成了一個AI，和這個和尚一樣，AI只是大數據演變出來的，並不存在智慧。

    而這個鬼和尚，就相當於是一個AI的存在，而香火和念力所融合而成的衆生意，則和大數據類似。

    所以說，屬於一種玄學AI？

    “這樣理解的話，就沒毛病了，畢竟這鬼和尚看樣子並沒有神智，也不是修行者，只是個精神層面的怪物罷了，和ai區別不大。”

    先前他沒出現，是因爲葉秦沒有觸動此地禁制，就相當於普通的過路人，寺廟防御機制也不會開啓。

    而一旦想要進入斑駁歲月片段之際，引發了能量的波動，衆生意守護者也被喚醒。

    “難不成以後凡是有斑駁歲月片段的寺廟或者道觀，因爲殘存大量香火和念力，所以都會有類似這種衆生意守護者存在？”

    守護者的存在和歲月斑駁片段，應該是相輔相成的。

    也就是說，供奉香火之地，如道觀寺廟，若能形成斑駁歲月，那也必將會讓衆生意化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這些都是葉秦的猜測而已，具體如何，以後得換個其他有歲月片段的道觀寺廟瞅瞅才行。

    “希望我猜的都是錯的。”

    不然的話，以後進這些地方還得想辦法解決這些守護者才行。

    葉秦雖然沒有與和尚正面交手，但是他隱隱感覺這並不是一個善茬，畢竟是在念力和香火作用下共同形成的，代表着衆生意志，想必差不到哪去。

    “先撤，此地不入也罷。”

    葉秦沒有留戀，果斷溜了。

    這衆生意守護者太詭異，葉秦不想沾上祂。

    山野小路格外寂靜，只聽見葉秦在地上爬行發出不斷的沙沙作響聲，不知從哪的風吹了過來，樹葉婆娑如泣如訴。

    他思考的太過入神，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影子如同濃墨匯聚在一起，空氣中的溫度都變得極低。

    葉秦停了下來，似有察覺，他猛然的回過頭。

    身後卻是空無一物，只剩下搖晃的樹葉，宛如四肢修長的怪物，蟄伏在黑暗當中，虎視眈眈注視着他。

    “奇怪。”

    就在剛剛，葉秦感覺到強烈的注視感，回過頭又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有不斷搖曳的樹影。

    “難不成是我太多疑了。”

    一股莫名的冷意涌上了心頭。

    蛇是變溫動物，體溫能夠隨着外界溫度變化，葉秦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過冷是什麼感覺。

    這種冰冷是對危險本能的警覺，更是他的精神力傳遞出來的信號。

    陰影不知不覺覆蓋在頭頂。

    葉秦環顧四周，四周都沒有任何異常，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身軀一怔，而後緩緩擡起頭。

    “嘶！”

    一張放大，完全顛倒的佛陀笑臉，赫然出現在葉秦面前！

    雙方距離之近，都快貼到葉秦的臉上，不足半指之隔！

    卻是那和尚如同一隻蝙蝠倒吊在樹上，葉秦心下駭然不已，直接彈射出去，瞬間拉開距離。

    很顯然，這鬼和尚跟了他一路，笑容的弧度幾乎咧開到嘴角，本該和善的面容，顯得有些扭曲起來，像是在嘲諷葉秦剛發現似的。

    “這玄學AI和尚，竟然會獨自離開破廟？”

    這是葉秦萬萬沒想到的，祂不守着廟宇，追出來幹嘛？

    AI錯亂了嗎！

    黑暗當中，和尚的眼睛炯炯有神，散發着兩團光芒，就這麼死死的盯着葉秦，一動不動。

    如果葉秦是人類的話，恐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

    咔嚓！

    額頭正中央紫色的鱗片陡然綻放出一抹光華，粗壯的閃電如同靈蛇猛地襲向和尚所在的地方。

    紫色的火花照亮了周圍的黑暗，和尚的身形卻如同夜色般迅速化開，很快就不見蹤影。

    “這麼快就解決了？”

    葉秦有些驚訝，有些不敢相信，整個過程未免也太輕鬆。

    與其說是被他解決，倒不如說自己主動消失的。

    葉秦心頭那種危機感並沒有徹底消散。

    周圍普通的樹木隱匿在黑暗當中，好似鬼影重重，原本平靜的鄉野小路也陷入了詭異的疑團當中。

    似乎有莫名的力量改變了周遭的一切。

    葉秦爬行在小道上，被注視的感覺依然存在，而且變得更加強烈，身後一股寒意涌來。

    唰！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然回過頭。

    下一秒，和尚誇張的笑臉再度映入眼簾，幾乎都快臉對臉，半舊不新的黃色袈裟飄蕩在空中，身子都快貼了上來。

    這樣近的距離，葉秦能夠聞到那種劣質的香菸火燭味道，像是存放了許久，都變質刺鼻起來。

    葉秦的瞳孔瞬間變成了一條筆直的豎線，身體緊繃，很快竄到了前方。

    “這AI鬼和尚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一時間，葉秦只覺得毛骨悚然，幸好這和尚不會修煉，否則來無影去無蹤的，還真是恐怖。

    這次葉秦的反應很快，幾乎看到和尚的瞬間，雷霆之力便釋放出去，同一時間，和尚的身影也消失在空中。

    “這個AI和尚也太噁心蛇了。”

    葉秦目光變得凝重起來，起初以爲雷霆之力把和尚趕走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這和尚就和電腦裏的AI數據一樣，他誕生於天地間，本身就沒有實體，就是一團類似於大數據的衆生意念，自然可以隨意消失與出現。

    繼續爬行一段時間，果不其然那和尚又冷不丁的出現。

    這一路上和尚都神出鬼沒，一直跟着葉秦，也不動手，就像是幽靈如影隨形，也不知道他目的和意義是什麼。

    任憑葉秦使出如何手段，也無法將他打跑，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面，過不了多久，和尚還是會頂着那個誇張的笑臉出現。

    雖然沒有對葉秦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方式，不管是視覺還是心靈都造成了不少的影響。

    因爲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在哪裏出現。

    好在葉秦心理強大，這要是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經被折磨的瘋了。

    不知不覺已經折騰了大半夜，看着天邊微微透露出來的霞光，氤氳出明亮的光影，彩霞蒸騰，雲翻霧涌，預示着新的一天到來。

    此刻葉秦已經沒有了繼續遊歷的心思，那和尚如同鬼魅似的，還在不停跟着，實在是一個隱患。

    “早知道有這樣難纏的怪物，當初我絕對不會去那個野廟。”

    葉秦心裏莫名有些後悔，如今沒有進入斑駁歲月片段，反而還招惹了一個不知名的玄學AI生物。

    即便他重新找到有歲月力量的地方，也不敢進入其中，誰知道這個和尚會不會搗亂。

    如今和尚並沒有動手，但是葉秦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安全看玩笑。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了。”

    葉秦下定決心要甩掉這個和尚，調動全身的天地之炁，灌入到全身的鱗片上面，幾乎是風馳電掣之勢，原地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

    能夠看到那抹暗黃色的影子已經被他遠遠甩到了身後。

    呼呼的風從耳畔劃過，葉秦拿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和逃命幾乎沒有什麼兩樣。

    他一刻也不敢停留，就怕那東西會追上，周圍的景物迅速倒退，甚至最後變成了一道道殘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着眼前連綿不絕的青山，空氣中傳來陣陣幽香，熟悉的感覺將葉秦包裹，他這才停下腳步，稍稍放下心來。

    “龍源山距離那座野廟有不少距離，我就不信那鬼東西還能夠追過來。”

    那種注視感終於消散，葉秦不由得鬆了口氣。

    每時每刻被注視的感覺，幾乎能夠把人逼瘋，畢竟誰也不喜歡自己沒有任何隱私，暴露在其他人的目光下。

    而且那個人還不是人，甚至根本說不上來這到底算是個什麼生物。

    “原本以爲這次下山會有收穫，現在看來還不如繼續呆在山上修煉，悔不當初啊！”

    葉秦幽幽嘆了口氣，暗罵一聲晦氣，出去本想突破，結果惹了一身騷回來。

    每次出現都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打又打不死，實在是有些難纏，這種感覺讓葉秦很是難受。

    也是他重生成蛇開始修煉後，第一次遇到這種困難。

    “不過話又說話來，這和尚如果真的是衆生意凝聚出的產物，未免也太厲害了點。”

    葉秦如此尋思着，忍不住轉頭看向山下，那是供奉自己的山神廟所在的方向。

    這衆生意如此神奇，如果能研究明白的話，豈不是自己也能利用一下？

    葉秦想到了白骨，想到了自己的蛇像，想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管如何，這件事都給葉秦敲了一記警鐘，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提升境界才行。

    只有修爲提高，才能以不變應萬變。

    葉秦整理好心緒，準備再次潛心修煉閉關，然而，正當他閉上眼睛之際，那種熟悉的注視感再度出現！

    “草！尼！大！爺！”

    他心裏莫名一沉，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那個東西又追過來了吧？

    明明眼前的環境是那麼熟悉，可葉秦竟然有種回到曾經野廟的感覺，空氣中除了綠植泥土的氣味，還有一種香菸火燭的味道。

    葉秦的視線在寬大的葉片之間來回穿巡，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不是甩開了嗎，祂是怎麼定位我的？”

    熟悉的暗黃色衣角出現在半空中，在漫山遍野的綠植裏格外明顯，就像是鬼魅般。

    葉秦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

    詭異熟悉的笑臉，在叢林當中一閃而逝，快的幾乎讓葉秦以爲是自己的幻覺。

    再次定睛一看，不遠處綠植隨風晃動，陽光從上方投落下來，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光和陰影同時存在，一切看上去是那樣靜謐美好。

    似乎那張笑臉不曾出現過。

    可是葉秦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幻覺。

    他來了！

    沒有想到那個和尚竟然真的追了過來，這個認知讓葉秦的心沉到了谷底。

    空氣中沒有傳來任何能量波動，偏偏就是這樣讓人防不勝防，也不知道那個和尚是怎麼找到他的存在，難不成放了追蹤器？

    葉秦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心情再繼續修煉，自己的山頭，多了這麼一尊生物的存在，對於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隱患。

    和尚現在沒有出手，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出手，雖然他不是修行者，但奈何足夠詭異。

    這種存在就是威脅，未知的威脅！

    如同懸在葉秦頭頂上的刀，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

    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

    起初和尚只是時不時的過來騷擾下。

    但隨着一天天過去，鬼和尚後面出現次數越來越頻繁，幾乎到處都有他的蹤影，彷彿無處不在，打破了葉秦原本平靜的生活，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他的修煉。

    葉秦無法完全入定打坐，只要他一閉上眼睛，那種注視感無處不在，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能夠潛心修煉。

    一睜開眼睛，便是和尚詭異放大的笑臉，他什麼也不做，只是在站在那裏和自己臉對臉的笑着，就已經足夠驚悚。

    這種窒息感，也多虧了葉秦強大的心理承受力，否則連日以來的壓力足夠將他逼瘋。

    和尚沒有實質性的出手，但是卻不斷擠壓着葉秦的神經。

    “再這麼下去不行，實在是太被動了。”

    偏偏葉秦用盡各種手段，都無法讓和尚徹底消失，因爲這個鬼和尚，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其他動物根本沒有任何察覺。

    就和臆想白骨一樣，只存在於精神層面，但又介於現實之中。

    玄之又玄。

    但白骨多聽話，可這鬼和尚卻是煩人，過不了多久，他又會出現，就像是塊牛皮膏藥似的。

    葉秦的雷電將周圍的土地還有樹木都劈焦了不少，和尚像是個沒事人似的，詭異無比。

    因爲鬼和尚不曾出手，所以不好準確評定實力，但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主，畢竟是衆生意念所化。

    “我現在沒有辦法對付，是不是因爲修爲不夠的原因？如果等我凝練成了金丹，事情是不是就有轉機？”

    葉秦很清楚，自己一旦凝成妖丹，生命層次會立即質變，超凡脫俗自此開始，或許會不一樣！

    但是奈何現在和尚盯的實在是太緊，如同跗骨之蛆，根本無法讓葉秦完全沉靜下來修煉。

    好在，葉秦很快恢復了鎮定，試圖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管了，哪怕只有一半機會我也要嘗試下，總比坐以待斃的要好。”

    “這妖丹境，今天必須要突破！”

    “然後乾死這狗日的鬼和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