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教源流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零下十七度字數:2175更新時間:24/06/27 11:14:09
    此乃下半部拳的起手式,但就是這第一式發勁出力之猛已然如虎豹出籠兇暴悍然,這拳勢自胸中而起乍而洶涌,帶動肩部推動上臂,鏈接肘懷注入小臂握拳而發。

    自背闊肌、斜方肌、三角肌至肱二頭肌、肱橈肌、屈伸肌,層層遞進厚積薄發,億萬肌肉纖維同時爆發潛藏的源動力,宛如火藥在皮膚下爆燃膨脹!

    由此可見,這下半部的拳法是何等暴烈,這還只是起勢,後面的招式每一拳都要更勝一籌,不斷抽取他體內的能量化爲擊破空氣的動力。

    拳路招式轉承如風,發力用勁狂暴如雷,他的拳腳揮動破開空氣之時甚至帶出了短暫的呼嘯風鳴之聲,這瞬間的爆發產生的力量消耗甚至堪比百米賽跑的最後衝刺。

    沒有底子的尋常人絕對不能跟他後面學照着這種路數練,且不說沒有李衡這強化的體質本身就打不出來這拳術,就算鉚足了勁拼着命打了出來,那結果也是周身大範圍肌肉拉傷,甚至連帶着內臟都受到劇烈牽動,嚴重的可能會內出血!

    就算是有着十幾年習武功底的練家子看到了,估計也會看得暗暗心驚眼皮直跳,心道一句:嚯哦~現在這年輕人。

    十五分鍾後,李衡雙手五指聚攏收而爲拳,回撤腰間,這下半套拳路到此便打完了。

    此時的李衡看上去彷彿是從沸水中撈出來的,原本還算白皙的膚色此刻有着近似櫻桃般的紅色,熱氣盤旋着蒸騰而起,在他身體上方已經能看到空氣晃動的虛影。

    “呼——呵——呼——呵——呼——”

    但他的呼吸仍然沒亂,每次綿長的呼吸間隔都要達到一分鐘以上,大量的空氣被吸水泵一樣的強健肺部泵入,胸骨則被數以億計充盈飽滿的肺泡頂起呈現出誇張的弧度,再經過複雜的呼吸道生化反應後將那充斥着二氧化碳的龐然廢氣傾瀉而出。

    就這樣李衡收拳閉眼站定,一動未動的在原處又站了十多分鍾,動靜平和宛如睡着了一樣。

    再睜眼時,他的體表已經恢復到了常溫,洶涌狂暴的氣息完全蟄伏,像是颱風過境之後的海面平靜而穩定。

    然後他依舊沒有走開,而是原地盤膝坐下,雙手輕柔得放在膝上,再次閉上眼睛開始靜靜得打坐。

    入定。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

    此乃四書經典之一的大學所著名句,這句儒家經典本意說的是治國安民之道,乃是以止定、靜安之理講述如何到達真正“至善”之境,也就是所謂“慮而後能得”。

    講究凡物都有根本有末節,凡事都有終端有始端,知道了它們的先後次序,便能梳理萬象溯本通源,不驕不躁萬物皆明。

    李衡自然不是要學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屠龍寶術,而是將這國學至理應用到了自身的修煉上。

    有時候這天下的道理並不侷限於一處,兼用而適之亦可,這便是高深哲學的過人之處了,在某些層面上皆可通用。

    入定,或稱禪定,乃是佛教修行法,修行者主要以僧衆居多,乃三學之一,要離五蓋出禪覺受,神遊心定不假外物,超然物外可脫肉身桎梏,令思維到達高遠的空靈之境,不再被肉身的喜樂、苦痛、五覺、六感所影響,明心見性得望始終。

    而同樣的,李衡當然不是要出家當和尚,依然只是借用了佛學中的理,並且結合與之相似的儒學之理一同思考,令他進入這獨屬於自己的“禪定”。

    令他可以短暫地脫離這自我肉身的侷限,以明明之視內觀上下,求取真自在、大和諧的靈肉狀態。

    西遊記的第二回中曾提過孫悟空拜的菩提祖師,寫他開壇講道之時天花亂墜,地涌金蓮,妙法三乘教,精微萬法全,能說道,會講禪,三教皆通本如然。

    所謂三教,自然是指儒釋道這在華夏大地傳承千年的三家。

    當時李衡便想這世上真能有精通三教貫曉源流的人存在嗎?

    或者再退一步說,這三教大道之理真的能融爲一處,相互兼容嗎?

    三大家各自對這天地自然萬物衆生的闡釋皆不相同,所悟所得的道理千差萬別,又有何處可以共用?

    然而如今他卻領悟了,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就是那融三家至理合爲己用的人!

    這倒不是說他成了須菩提這般的演義神話人物,能夠三教通本源,精微萬法全。

    而是說他在擁有了【化凡入聖】之後首次考慮到了將三道教論融合至自己的進化道路,取其中自己能夠理解的部分,相互配合化用至養生鑄體的理念中。

    當然他既不想成佛,也不打算飛昇,更不是要成爲大儒,所以不會也不可能去全盤學習這些三教知識,僅僅是剝離其中很小的實用部分出來。

    此刻他以道教的導引之術爲基底,借佛門的入定之法察內心,攜儒家的大學之理思變化,使得他心神五臟四肢軀幹自靈至肉到達了“止定”和“靜安”的狀態。

    如此修行究竟又有何益處了?

    還是跟之前所述身體的五級能控相關,李衡篩選出了大量的中藥和現代藥學物質,通過服用或注射它們,藉助藥物與機體相互作用的化生反應達成對五級系統的調控,並將這些藥物稱爲“能控物質”。

    雖然通過這種手段李衡基本達到了想要的目的,可他也明白萬不能依賴這種機制。

    以服藥才能達到的平衡,實在太過脆弱了。

    且不談這些藥物長久使用在體內過度沉積會否有隱患,單就是調配這些“能效物質”就很耗精力了,而且種類如此繁多配比又極其麻煩。

    難道說這進化道路只是把自己進化成一個藥罐子?如今他在家中安居自然還能應付過來,往後他若是想要出去行走看這大千世界,難道還要帶着許多藥劑上路?

    這絕不可接受,當前的境況只能是暫時的妥協之策,還是說就此放棄繼續強化前進的道路?

    李衡不會停下自我進化的道路,他卯定決心要以自己的毅力和知識找到打開這困境之門的方法。

    而現在,他從這源遠流長的三大古老哲學中尋到了一絲希望,隱約間他已經看到那門縫之後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