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扶我青雲志30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有時未晚字數:2509更新時間:24/06/27 11:13:13
    森白的頭骨下面還壓着一封信。

    秦玄將頭骨放在桌子上,拿起那封厚厚的信。

    信上寫明了頭顱的身份。

    秦玄讀着信嘴角輕輕勾起,暖暖燈光落在他眼中皆是溫柔。

    描繪了沈忱這幾個月的戰況,林源歲在遼東推那秦輝爲帝,卻不安撫民心,建設遼東,一直搜刮民脂民膏貪圖享樂,百姓早就積怨已深。

    因民心所向大玄,她還未曾攻城,城門就被百姓在裏面偷偷打開了,她一路上勢如破竹,一舉攻下遼東,活捉了林源歲。

    世家內部腐朽,爭鬥不斷,他們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有奪天下的野心,卻沒有奪天下的腦子。

    攻下遼東後,沈忱還命工匠造出一種名爲火藥的東西,用火藥打下了東瀛。

    並親手將那妄想攪動風雲的東瀛統領斬於劍下。

    不過是一彈丸之地,竟敢自稱天皇,夜郎自大,不自量力。

    這個頭顱,正是那倭賊天皇。

    她信中還說,雖然東瀛土地貧瘠,但島上卻有金礦銀礦無數。

    其中一處金礦可開採四百年之久。

    秦玄切不可因它偏遠雞肋就棄之。

    那火藥不僅可用來行軍打仗,還可用來開採礦石,其威力可開山開山劈路,它的成分與大玄的煙火類似。

    秦玄輕輕撫摸着那頭骨。

    沒想到東瀛那彈丸之地,竟還有如此寶藏。

    老宦官一進來,就看到自家陛下一臉深情的撫摸着頭骨。

    如此毛骨悚然的景象嚇得他差點尖叫出聲,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秦玄將信全部看完後,發覺信封之中,除了信,還有一張火藥的配方和一張圈滿了密密麻麻圓圈的東瀛地圖。

    秦玄總感覺似乎哪裏有些不對。

    但對戰爭勝利和得到金礦銀礦的喜悅讓他下意識忽略了心底的那點異樣。

    第二日,朝中大臣知道後。

    尤其是戶部侍郎,聽聞那東瀛上的銀礦銀礦產量十分客觀,一處金礦就可開採幾百年。

    立刻跪地請命,願意親自去東瀛島駐守採礦。

    那可是都是金子銀子啊。

    是錢啊。

    打仗不要錢嗎,大玄建設不要錢嗎?

    陛下節儉,他們戶部更是摳摳搜搜的,一個子都掰成兩半花。

    有了這些錢,大玄定然能更上一層樓,北邊匈奴一直騷擾邊境,他們是不想打嗎?南蠻時有騷動,是他們不想管嗎?

    可一打仗就勞民傷財,不得已才只能求和休養生息。

    一直精打細算的他恨不得立即飛到東瀛,將那些金銀全都搬入大玄的國庫之中。

    早朝過後。

    沈忱只用了三個月就平叛,還利用神兵利器打下東瀛島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整個京城都張燈結綵,好似過年了一樣。

    大玄很好,一直輕徭薄賦,百姓們雖說不是大富大貴,卻終究不會再餓肚子了。

    世家一直欺壓百姓,因此,玄國百姓對世家沒有什麼好印象。

    大玄陛下讓他們吃的起飯,世家謀反,就是掀他們的飯碗。

    雖不知道那東瀛是什麼,但滅了世家餘孽,打了勝仗保住了飯碗,就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大玄日報開始大肆報道此事,更是給百姓們解釋了什麼是東瀛倭寇,看的百姓們義憤填膺。

    滅的好,這樣蠻荒之地給大玄大玄都不惜的要。

    沈忱班師回朝的消息早早傳回京城。

    當日,百姓們都自發夾道歡迎。

    沈大人,是個大英雄。

    秦玄也率百官在城外相迎。

    卻不想,晨時還晴空萬里,到了午時就雲層堆積了,秋末的天氣總是這樣變化無常。

    在場百姓卻無一人離去。

    綿綿秋雨,像銀灰色粘溼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籠罩了整個秋的世界。

    宦官撐着傘站在秦玄旁邊,秦玄眺望着遠方,指尖握着一潔白的骨哨。

    這骨哨是從那頭骨上削下來做成的。

    這是沈忱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涼風拂過,秦玄玄色繡着龍紋的衣襬輕輕擺動。

    待她回來後。

    便要成親了。

    他查了許久,都未曾查到她口中的農婦到底是何人。

    她將她的心上人,護的很好。

    秦玄嘴角的笑容染上一絲苦澀。

    他將骨哨緊緊握在掌心,好似這樣就能留住他們之間最後一絲過往。

    “來了來了。”

    “沈將軍他們回來了!”

    百姓們慢慢騷亂起來。

    秦玄擡頭望去,遠方漸漸有了人影,只是前面並非英姿颯爽騎在馬上的沈忱。

    而是一輛輛的馬車。

    官員們開始竊竊私語。

    都言沈忱這是打了勝仗後飄了,班師回朝當日,他們都在這淋雨呢。

    她竟然還奢靡的坐着馬車。

    也有官員反駁,她打了勝仗,還找了那麼多金礦銀礦,別說是做馬車裏,就算是讓他去拉車,他都願意。

    當馬車走近之後,衆人的目光卻皆是一變。

    馬車上掛着白綾,雨水順着白綾滴滴答答的淋到地上。

    幾十輛馬車皆是如此。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停到衆人前面,車門打開,下來的人卻並不是沈忱。

    一個戴着面具的瘦小身影一身縞素,頭髮披散在腦後,額見綁着一條白布條,讓人看不清男女,分不清身份。

    那人下了馬車。

    手中捧着一個黑色的盒子,一步一步,淋着雨朝着爲首的秦玄走來。

    冰涼的秋雨讓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卻還是緊緊抱住那盒子,腰背挺直。

    走到秦玄面前。

    戴着面具的人噗通一聲跪在秦玄面前,膝蓋陷進溼泥,白色的一衫滿是泥濘。

    她高舉盒子,將它聚過頭頂,呈在秦玄面前。

    秦玄明明未曾淋雨,卻感覺從頭到腳都冷透了,血液全部凝固。

    他攥緊骨哨,冰冷的聲音帶着難以控制的顫音:“你是誰,沈忱呢?”

    靈秋捧着盒子,聲音哽咽:“稟陛下,將軍,在此。”

    秦玄看着那四四方方的黑漆漆的小盒子,並不去接。

    “放肆。”

    靈秋跪在那裏,脣色慘白,卻還是直直的捧着盒子,面具下的臉溼潤一片,已然不知是秋雨還是淚水。

    “大人說,她死後,將身體燒爲灰燼,裝入此盒之中,在今日定要我親自交到陛下手中。”

    她看向後面的那些素白馬車。

    “這些馬車,都是死去的將士們,他們的骨灰皆在裏面。”

    “大人說,回來的時候,她已經魂歸故里,獎賞就不要了。”

    “這些將士皆是無畏的英雄,請陛下好好補償這些將士的家人們。”

    “她便,死而無憾了。”

    靈秋身後的將士們皆頭戴白巾,車馬之上是密密麻麻的盒子。

    秦玄身形恍惚了一下。

    周圍靜謐一片,只餘雨點敲擊地面交雜着百姓嗚嗚嗚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