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玄真經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思彥吖字數:2014更新時間:24/06/27 11:13:07
伸出雙手,將天玄硯捧入手中,細如蔥白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硯身,忽然“嘶”的一個倒抽氣聲,食指劃破一道口子,傷處立刻出現一抹嫣紅。原來,硯臺並非完整無缺,在它的右下角邊緣處有一條細微的裂縫,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也是,這天玄硯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蹟,流傳至今幾個萬萬年過去了,若還毫髮未損,那就奇上加奇了!
簡檸兮擡手,想吸去手指上的血,嘴還未靠近,血順着手指流下,滴在硯臺的裂縫處,頓時硯臺泛起一道微弱的光芒,簡檸兮揉揉眼睛,來不及細看,下一刻,光芒大甚,直逼眼球,貫穿天際,屋內形同白晝。簡檸兮不敢直視,連忙閉眼,同時,一股滄桑的氣息迎面而來,緊接着腦子裏如放電影般,閃過許多畫面,有文字,有圖像。房屋、樹木、花草、星辰、八卦陣,當畫面最後停頓時,竟是一張女子畫像。
女子身着紅衣,肩飄綵帶,顏如美玉,膚如凝脂,腳踏雲梯,仙鶴環身,細數之下竟有九隻!
“這是……九天玄母天樽!”
簡檸兮驚呼,從最初的震驚逐漸平緩,如墨的雙眸逐漸綻放奇異的光彩。
“天玄真經!”
簡檸兮激動的快要站不住,心臟狂跳,這可是九天玄母的畢生傳承!
九天玄母,(也稱九天玄女)軒轅黃帝之師,授黃帝符籙劍術,奇門術數,其中還包括風水學,據說有些風水派系就是以九天玄女爲宗師!
不過,天玄硯記載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主要分爲風水學和星象學。星象學又分爲上下兩卷,這裏所述的是上部命理卷。
如此這般,簡檸兮也是欣喜若狂。風水學放在以人文科技的現代或許許多人嗤之以鼻,可她穿越了,光耀門楣靠科舉、成親以媒妁之言或父母之命的遠古大陸,風水學和星象學就是香餑餑了。
想到這兒,簡檸兮有些得意忘形,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果然,她是要發了。
此時,夜深人靜。
簡檸兮顧不得休息,在牀榻上盤腿坐下,雙目緊閉,如僧人入定,一動不動,細細翻看腦海中的天玄真經。
燈油如豆。有細微的風從窗子縫隙處吹進來,火苗上下竄動,帶着牀榻上少女的身影在地面上輕輕舞動。屋外,月光如銀白帳紗灑落垂在窗檐。
時間如離箭般瞬間流逝,當第一抹溫和的日光射窗而進時,少女的眼睫輕顫着,片刻後,她張開了眼睛,一道亮光劃過,如曇花一現,精緻的俏臉上並沒有因爲一夜未睡而顯得疲憊,反而神采奕奕,精緻絕倫。
深深的吸了口氣,簡檸兮緩緩爬下牀,強烈的光線令她有些不適的眯起眼睛,沒想到這天玄內經一看便是一整夜。經書零零總總不下百萬字,儘管一夜未眠,但除卻風水學這部分,其他也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
看來要把整本經書讀完,得下巨大的功夫啊!
忽然想起還有兩天就得回去了,這幾日爲了採辦日常所需,忙着都沒有好好逛逛這洄江城,順便帶些當地的特產回去。
洄江城是灕江邊境的小城,盛產海鮮,物質豐美,是一個百姓自給自足、安居樂業的濱江之城。
簡檸兮剛一上集市,遠遠地望見前面圍着一堆人,將前行的道路堵的死死的,隱隱聽見一名男童哭泣的聲音。圍觀的人太多,簡檸兮擠不過去,只得扯住一位大嬸模樣的婦人打聽是怎麼一回事。
婦人先是嘆了口氣,然後道,“可憐哦,剛剛賣了魚錢,全部讓小賊給偷走了。唉,一大清早的就遇上這檔子事,真是夠倒黴的。這孩子我認識,家裏窮,父親早早的就過世了,留下年邁的老太太,一身的重病,全靠他,小小年紀便經常下海撈些魚蝦來賣,掙些小錢治病養家。”說到這裏,婦人突然恨恨地道,“這天殺的小賊,怎麼這麼不長眼,竟偷窮人身上的錢,唉,這叫人怎麼活喲!”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他娘呢?”簡檸兮問道。
像是提到什麼忌諱的事,婦人一臉的恐慌,左右望了一眼,小聲道,“別提了,生下栓子不到半年,老太太突然發病,栓子他娘進山裏採藥,就再也沒回來過。栓子他爹進山裏找,翻了個遍也沒找着,不過村裏人都聽說,自打那天過後,有人進山回來後總說山裏有個女人再哭,卻不見人影,聽得人心裏慘得慌,這山哪,也就再沒人進去了。”
“這栓子真是命苦,娘走丟了,大概是三年前吧,他爹顧照大的又照小的,最後撐不下去,得病死了。如今栓子快十歲了,家裏就只剩下個下不來牀的老太太,這一老一小的,真叫人揪心!”
聽完婦人的話,簡檸兮的心一陣酸楚,她也是個孤兒,自小在縣裏的福利院長大,雖不知親生父母長什麼樣,但好歹有個疼她愛她視她如己出的院長,還有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們,大家都如同兄弟姐妹般相親相愛。哪知上了大學,在一次沙漠考古時,一場風暴竟讓她穿越了。這下可好,穿越了雖有了父母,這有卻等同於無,人家高大上的簡氏家族根本容不下她這個“野種”,唉,這些年活得也是不容易啊!
想到這裏,簡檸兮忽然覺得自己與栓子同病相憐。她用力扒開人羣往裏擠,進了中心位置,果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哭坐在地上,旁邊是撒了一地的魚網和一個小竹簍。兩米來寬的魚網破破爛爛地放在腳邊。
“這哪裏有十歲,分明像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嗎?”簡檸兮摸着栓子的肩膀,手裏就像捏着一根骨頭,滿是補丁的衣服裏顯得空蕩蕩的,瘦得不成樣子,心生一絲憐憫之心來,“栓子是吧,別哭了,錢丟了就丟了,哭也沒有用,錢又不會自己跑回來。”
感覺有人在和他說話,栓子擡頭,正好望見對方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從沒和陌生人說過話的他頓時有些害怕,哭哭啼啼的話也講得不利索,“可是,那是我奶奶的藥錢,我……我答應奶奶,今天……今天一定給她買藥回去,她已經咳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