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色彎鉤;考覈開始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甘飲落回字數:2454更新時間:24/06/27 11:08:57
    應該是南庸猜到她的行爲,提前關了殺陣。

    南青苡一路走來,遇到的妖獸都是一品小妖。

    進入城鎮,起初沒有異常,直到太陽落山。

    “吼——!”

    南青苡躲在屋子裏看着街道上肆虐的妖獸,心下一陣後怕。

    還好她看原住民天黑前急急忙忙往家跑的樣子,留了個心眼,找了間客棧住下。

    街道上的妖獸最低也有三品,相當於人族靈者境界,遠不是她現在能夠面對的。

    黑夜裏,一輪圓月掛起,皎潔的月光下,一隻齧齒獸趴在地上小憩……

    不對!

    南青苡靈臺一震,眼前的景象倏然一變。

    哪裏有什麼圓月高掛!

    血色彎鉤低懸枝頭,剛剛還在小憩的齧齒獸臥在地上,嘴裏撕咬着一塊血淋淋的生肉。

    街道上,無數妖獸雙目猩紅,破門而入,追殺着生人。

    身側傳來陣陣粗沉的鼻息,一隻四品狂鐵豬張開大口,就要將南青苡吞食進腹。

    “噗嗤——!”

    南青苡躲避不及,剛恢復的左臂被狂鐵豬咬在嘴裏。

    “烈焰!”

    南青苡胳膊上燃起火焰,狂鐵豬柔嫩的口腔被灼燒出一股焦香,混着口腔深處的腥臭,令人作嘔。

    狂鐵豬吃痛,頭顱猛地一甩,將南青苡甩飛出去。

    身後的土牆承受不住撞擊,轟然倒塌。

    南青苡腳尖一點地面,借力翻身而起。

    失去牆壁的遮掩,南青苡直接暴露在妖獸眼裏。

    城鎮的妖獸多是陸棲,會爬樹的也沒幾個。

    見左右街道空曠,南青苡果斷選擇爬樹,躲避妖獸的進攻。

    身後的巨樹枝葉茂密,血色月光透過縫隙照在南青苡身上。

    樹下,血腥味吸引來更多的妖獸,一雙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青苡。

    能爬樹的幾隻妖獸,試探着爬了幾步,又立馬退回地面,似乎在忌憚着什麼。

    那只狂鐵豬也趕過來,嘴裏哼唧哼唧地哐哐撞樹。

    見它們一時半刻耐她不了,南青苡這才緩下心來查看666的情況。

    識海里,橘貓癱倒在地,失去意識。

    天黑前,666還在她識海里鬧騰,卻在剛剛昏迷不醒。

    這些被血月籠罩的妖獸異常狂躁,她這點修爲,怕是他們挨個吐口氣就能把她壓死!

    想到這,南青苡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這會坐在上面看,那輪血月當真像是掛在樹上,距離南青苡彷彿觸手可碰。

    南青苡不禁伸手,想看看能不能摸到月亮。

    “!”

    身體驟然失重,南青苡猛然閉上眼睛,再睜眼時,就看見南庸那張滿是溝壑的臉。

    南青苡像是還沒回過神,雙眼迷茫地眨了眨,一抹血色隱匿不見。

    “老祖?”

    看她一副呆傻模樣,南庸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南青苡的額頭。

    “就這麼一會功夫,居然睡着了?比老夫還能睡!”

    “我……抱歉,可能是老祖這禁地太舒服了,我眯着眯着睡熟了。”

    南青苡羞愧地低下頭,斂下眼底的一絲凝重。

    識海里,橘貓已經醒過來,半點不記得剛纔城鎮裏的事。

    就連南青苡問它,橘貓也只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暗戳戳嘲笑她在做夢。

    近在咫尺的血月、狂暴的妖獸,以及,被鮮血洗刷的城鎮,真的是夢嗎?

    修者本就很少做夢,若是夢見什麼,定然是有緣由的。

    不管是什麼東西作祟,既然它想讓她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那自己如它所願!

    ……

    南青苡又在禁地待了一個月才出去。

    這一個月裏,南庸體內的靈氣平衡不少,也教了她一套火極劍法和御火術。

    神庭世界注重體魄的修煉,崇尚靈武雙修。是以南青苡剛甦醒,在不能修煉靈力時就已經開始練武。

    幸好南青苡練了幾個月武,把原身這具殘破身子練好了些,否則南庸這些天別說讓她日日揮劍萬下,就是千下也要了她半條命!

    蠻蒼大陸主要是法修,用劍就是當個武器,純粹的劍修很少。

    南庸讓她日日苦練基礎劍法,不難看出他身上劍修的影子。

    “老祖,您後來爲什麼不再練劍了?劍修跨階作戰,屆時您的實力還要再漲一截。”

    南青苡至今都記得南庸給出的回答:

    “太苦!人生來就是要享受,老夫就不喜歡吃苦!”

    這套說辭是南青苡第一次聽,心裏卻莫名認同。

    重來一遭,若非還有仇要報,她也不想苦。

    南青苡走出禁地,回頭看着再度被陣法掩蓋的禁地,握劍的手緊了緊。

    這劍其實是從禁地裏隨便砍的木頭,被南庸做成木劍贈給她。

    南栩安走過來,寬慰地拍了拍南青苡的肩膀。

    “走吧,今天是野狼團內考覈的日子。你不是還要去比賽嗎,正好爲父也要去現場觀賽,一起?”

    南青苡看了眼南栩安,點頭應下。

    ……

    南家演武場。

    自從野狼傭兵團老團長離世,颶風和狂沙都沒有推舉新的團長,每年的考覈場地也從野狼的基地改到了南家。

    沒有團長,南栩安這個野狼的實際掌控人就要擔起主持考覈的大任。

    南栩安今天穿的依然是那件絳紫色錦袍,蘇知歡及南家兒子已經在高臺上坐好。

    南青苡一身水墨綠竹子番蓮花邊勁裝,跟在南栩安後面走進演武場,朝高臺上的幾人點頭問好後,扭身進了狂沙的隊伍。

    對面的颶風隊伍裏,葛牛眼睜睜看着南青苡進了狂沙的隊伍,一陣痛心。

    隊伍裏,闌芯一把握住南青苡胳膊,神情激動,小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沐姑娘!你你你,你居然跟在家主後面進來誒!”

    “啊?”

    南青苡疑惑地看着闌芯,餘光瞥見慕萇瞿,才反應過來狂沙不知道自己是南家小姐!

    想到闌芯的話嘮程度,爲了自己耳朵着想,南青苡果斷選擇繼續隱瞞,能瞞一時是一時!

    暗中接收到慕萇瞿調侃的眼神,南青苡回瞪一眼,拿出狂沙團的徽章帶好,站進隊伍。

    闌蒙站在隊首,看了眼立在他身後的南青苡,神色微暖,繼續聽南栩安講話。

    慕萇瞿眼神流轉在闌蒙和南青苡二人之間,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考覈開場無外乎就是那些場面話,南栩安也懶得多說,大致講了規則就讓他們抽籤比試。

    野狼的考覈,就是抽籤擂臺賽。

    兩位團長抽籤決定第一場的三個守擂方、攻擂方。

    然後各自派人比試,贏的人留在臺上守擂,再由對面派人攻擂。

    比試三個時辰。時間結束後,按照雙方兵團佔據的擂臺數目定輸贏。

    怪不得狂沙一年比一年輸得慘。兩邊人數差距太大,颶風就是車輪賽都能輪死狂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