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目標

    花鶯鶯感覺到她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

    她敏銳地從一直疼愛她的主人懷中的那銀髮“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縷若有若無的敵意。

    就像是遭遇了外來侵略者的野獸，正若隱若現地展示着偉岸的身軀，以對外來入侵者發出警告。

    她的身子出現了片刻的僵硬，甚至心底隱隱浮現出了若有若無的畏懼，想要扭頭就跑，躲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以求平安。

    但片刻後，她的心情便平靜了下來。

    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對雲凡展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主人，歡迎你回來！”

    “哦，鶯鶯長這麼高啦？”

    雲凡伸出手去，似乎要摸花鶯鶯的頭，猛地感覺到後腰那裏似乎被什麼蟄了一下，錐心的痛，

    他疑惑的朝安夏望去，看到安夏在他懷中正略有些心虛地吹口哨。

    “……”

    雲凡心領神會，有些無奈地抱着安夏坐了下來，擺頭朝花鶯鶯示意。

    花鶯鶯輕輕點了點頭，坐在安夏原先坐的位置。

    “小鶯鶯也長成花季少女了啊。”

    看到花鶯鶯款款落座，雲凡不由得感慨。

    曾經那個小不點兒，如今終於也長成一個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了，那一頭因營養不良而混雜着幾撮小黃毛的頭髮，現在也變得烏黑油亮，光是看着便令人賞心悅目。

    “主人也變得更帥氣了呢！”

    花鶯鶯嘴也甜，眼睛彎彎，像兩輪新月。

    雲凡感覺掐着腰間軟肉的手似乎又加了幾分力度。

    （本事漲了，這醋勁也跟着漲。

    （問題是你這城府也太淺了吧？

    （跟個護食的貓一樣……

    （你這樣的要是落在宮鬥劇裏面，恐怕活不過三集，得虧碰到了我啊！）

    雲凡輕輕捏了捏安夏的耳朵，小聲說道：

    “行了，別鬧了，不然一會師傅生氣了，以後都不抱你了。”

    安夏嬌軀一震，眼神變得有些惶恐，抿了抿脣，低頭沉默了下去。

    “鶯鶯這些年有沒有好好學習呀？”

    雲凡又問道。

    “有！”

    花鶯鶯一臉認真：

    “我主攻的專業是‘無機化學、分析化學、有機化學’，現在主要研究的內容是‘無機和有機物的組成與結構、合成與分離、物質的結構層次、形態與構效關係’。”

    “……”

    雲凡愣了一下，抹了抹臉：

    “那你的研究目標是什麼？”

    “靈氣的組成與結構及靈氣的提取和利用。”

    “那你有研究成果了嗎？”

    雲凡抹了抹汗，尬笑道。

    花鶯鶯最終還是長成了熊孩子啊。

    他記得前前世的時候，他的親戚有個兒子，就是個熊孩子，一天天的口氣大得不得了，纔剛上高中，就成天叫囂着三萬五萬的月薪他都看不上，以他的水平怎麼也要十萬月薪起步，

    什麼“弗蘭克爾”、“麥克斯韋”、“狄拉克”、“波義耳”，那是張口就來，淺顯的理論也懂一點，但具體深入的內容，就一竅不通了。

    花鶯鶯羅列的那一串主幹課程，她真的懂是什麼東西嗎？

    恐怕是連淺顯的理論也不清楚吧？

    且不說她是怎麼能在四年內從只認點字，加減乘除都不懂的半文盲，變成一個有大三知識水平的化學專業大學生——

    有些人老是拿天賦說事，一門專業的知識其實根本用不着十六年甚至二十多年才能掌握，不然爲什麼會有跳級、保送的說法？只不過是因爲孩童的認知、理解能力還處於較低的水準，學得慢，所以小學的課程難度淺，年紀只要別太小，還耐得住性子，肯捨得花時間，這就是所謂的天才。

    如果花鶯鶯這四年時間不眠不休孜孜不倦囫圇吞棗的學，學到大三的知識點也不算什麼很詫異的事，還是很可能的，

    但是這四年裏，她有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嗎？

    整個九洲，全是一幫子文盲，包括那些修士，也是成天琢磨着修行、煉丹，連基礎的物理知識都不瞭解，誰能作爲一個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爲花鶯鶯解決困惑？

    學習是可以自學，甚至可能自學的效率還更高，但學習的路途上不可能不會遇到問題，如果這時候沒有解惑的人，時間拖延下去，別說四年，就算十四年、二十四年、三十四年，都未必能高中畢業。

    而且……

    “靈氣的組成與結構與靈氣的提取和利用”？

    這個課題，他上輩子也曾有在研究。

    研究出成果了嗎？

    有一些，靈力科技就是，甚至外置裝甲都搞出來了——雖然不太實用。

    其中的困難和艱辛，也就雲凡自己心裏清楚。

    一個學了四年的，物資缺乏的“研究生”，能搗鼓出連自己這個前前世的工科碩士的知識儲備基礎加前世大乘期的靈識和充足的研究資源加充足的研究時間都搗鼓不出的東西，

    雲凡覺得這“位面之子”還是給花鶯鶯當好了。

    “研究成果……目前還沒有，”

    花鶯鶯沉默了半晌，很快就振作了起來：

    “不過，我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研究成果！”

    “是什麼？”

    雲凡挑了挑眉，問道。

    “我已經可以把靈石中的靈氣分離，溶解於溶液中，但液體似乎難以保存靈石中的靈氣，所以過一段時間後，靈氣就會消散。”

    花鶯鶯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我覺得，如果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可以做到……但是靈石礦都被我用完了。”

    “已經可以把靈氣分離？”

    雲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做得還不錯。你很缺靈石礦嗎？”

    靈氣分離，難度不算大，甚至對修士來說，這只不過是日常操作罷了，但對普通人來說，由於體內缺乏靈力，無法吸引靈石中的靈氣離開靈石，想要分離靈石礦還是有不小的難度的。

    對前世的雲凡來說，分離靈石這項研究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想把靈石中的靈氣提取出來不過是舉手之勞，所以沒有在這方面深入研究，

    現在看到花鶯鶯——

    花鶯鶯可能甚至都沒有踏上修行之路，甚至可能連凝氣都沒有，她用什麼辦法把靈石中的靈氣提取出來的？

    這讓雲凡不由得產生了些許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