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曲中人歸去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夢咕字數:2437更新時間:24/06/27 11:08:50
(攢了童姥三年修爲的白釘,一朝恢復修爲,能短時間內大幅增強識海的總量,就像是修爲突破得太快,基礎不牢靠的修士要度心魔劫般,心智將會出現問題;
(此法弊端極大,幾乎等同於放棄了童姥這個打手,且無人壓制的童姥未來可能又一次成爲己方的敵人,
(雖說有些可惜,但此時動用此法,無疑是當下困局最好的解法,
(此刻難以控制的識海最容易被外人趁虛而入,藉此時機用童姥後腦悄然埋下的白釘重新下達指令,至少在童姥恢復意識前,可以爲我拖住黃龍真人很長時間。)
雲凡輕輕揮散手中的黑釘碎末,朝轉身衝向黃龍真人的童姥望了一眼,隨後轉過頭,對雲鴻志說道:
“師兄,風緊,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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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突然爆發的實力,令一直遊刃有餘的黃龍真人措手不及,當即放開了對四兇的壓迫,以應對突發事件的狀態,全力應付童姥的攻擊。
四兇得了自由,當即載着急匆匆趕到的雲鴻志、雲凡、金翅大鵬等人,逆着無數戰部如雨般的攻擊,朝着戰局之外飛去。
在一衆僅有一名重傷狀態的化神強者的情況下,返虛境可在這茫茫妖海中殺個七進七出,而衆戰部毫無還手之力。
甚至連拖延片刻都做不到,一衆妖眼睜睜地望着四兇載着幾名強者,施施然飛向遠方。
而童姥與黃龍真人的戰鬥逐漸白熱化,但摸清了七彩蛟龍的虛實之後,黃龍真人又逐漸佔據了上風。
經過如此之長時間的拖延,他已經無法追上遠走的四兇,無能狂怒之下,黃龍真人決定先把握眼前,抓住七彩蛟龍這個戰力還算優良的打手。
不過,就在他下手越來越狠厲,幾次都險之又險地差點讓童姥重傷的狀況持續沒多久,他猛地發現童姥的眼神似乎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暗呼不妙,出手更快了三分? 但還沒出三招? 童姥就已經完全恢復了意識,向後撤了數裏。
“先前的約定? 我幫你破除禁制? 你爲我做事三年,可還算數?”
情急之下? 黃龍真人急聲開口,對作勢欲跑的童姥喊道。
“當然!”
童姥乾脆的答應令他有些錯愕? 隨後臉上浮現出驚喜?
但還未等他將驚喜的情緒溢於言語,就看到七彩蛟龍嘴角一勾,聲音嬌嫩如新摘下來的雪梨,脆甜而清冽:
“……不算啦!”
話音一落? 七彩蛟龍的身軀一轉? 縱身而上飛向遠方,沒一會兒就望不見了身影。
黃龍真人沒有攔,只是嘆了一口氣。
這番結果,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女媧石丟失,好不容易撿到一個還不錯的打手? 沒一會兒又失了去。
想到自己付出了大代價,使用海量的本源仙力以十不存一的比例在此界投影? 就爲了在此世界先一步出世,以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失了女媧石,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別人慢悠悠地培育神器? 製造魔族? 創造“逆功德之力”? 最終自己“犯戒之仙”的名頭落了實處,好處卻全給人得了,不由心情越發惆悵。
“也罷,我就經營這一方勢力也好,今後若是有哪位師兄發展不利的,我也可以多加幫襯,結個善緣,儘管寄人籬下,但也好過連湯都喝不着!”
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黃龍真人化成人身,飛入身下茫茫如海的妖族戰部之中。
過了片刻,妖族戰部徐徐運轉,班師回營。
這條陡然間熱鬧無比的官道,沒過多久就又恢復了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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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向西
一具龐大的軀體靜靜地躺在遍地坑洞中,身軀已停止起伏。
這具身軀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片好肉,到處都是被燒灼的痕跡,曾經光亮潔白的毛髮,已經全然不見,僅剩下大片大片的焦黑。
四周滿是被燒成紫紅色的泥土,不時會有或白或黑的火苗,在這一片紫紅色的泥土之上搖曳,隨後沒過多久,又被風吹熄。
這具軀體又往西二十裏,還有一具相對更小一些的身軀,不過與彷彿被燒成了黑炭的這具軀體相比,那相對更小一些的身軀保存得相對完整,至少能辨認得出在生前的時候這具身軀是一隻體型龐大的白虎。
當然,也只是相對,雖然白虎那潔白的毛髮保存了下來,但從腹部一道猙獰的傷口涌出的鮮血和五臟,令這軀體顯得十分悽慘。
顯然,這具屍體生前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搏殺,如今長眠於此。
不知過了多久,這具軀體寧靜的氛圍被打破,一隻骨瘦如柴的腐犬朝此處遊弋而來。
腐犬是妖族下等中的下等生靈,一百只腐犬,恐怕都沒有一只能覺醒靈智,開啓了靈智的腐犬族羣,也只能勉強位於“十流血脈”之末。
所以腐犬在妖族中的權利低微得令人髮指,沒有資格吃肉,只能被逼得在野外找些屍體解饞。
對他們來說,那些屍體無所謂妖族還是人族,能吃就是美味了。
這只腐犬很幸運,因爲它找到了一具新鮮的屍體。
這代表着他可以吃足足兩個月的鮮肉了。
當然,並不是說他能用兩個月把這具屍體吃完,主要是這具屍體放置兩個月後,再吃就不算是吃肉,而是吃素了。
它很興奮,甚至在這具屍體前跳了一支原始的舞。
跳了一會兒,它跳得累了,停了下來,靜靜地望着屍體內鮮紅的肉發呆。
突如其來地充實幸福感令它感覺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它探出頭去,決定先嚐嚐鮮,敦實幸福感的基礎。
那鮮紅的肉越來越近,它的身軀因幸福的愉悅而不自然地有些顫抖。
但就在它的頭即將咬到它夢寐以求的肉時,一隻白皙的手從屍體腹部那裂開的口子中伸了出來,一把扼住了它的咽喉。
有那麼一剎那,腐犬完全徵在了原地。
不過多年在荒野求生的本能佔了上風,將它的驚愕壓住,它掙扎起來,想要掙脫這只手的鉗制,
但沒能掙扎幾下,它那帶着對幸福未來渴望的眼神便一點一點黯淡下來。
它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彷彿一個水袋子,轉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水分;
除腐犬之外,那毛髮潔白的巨虎屍體也一點一點地開始坍塌,變得彷彿皮包骨一般。
與之相對,那只白皙的手則煥發了幾分生機,那只手的手腕上,一枚五彩印記正璀璨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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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
那生着被燒成焦炭得龐大身軀也消失無蹤,僅剩下一個小土堆,以及小土堆上的一塊木牌,木牌之上刻着“家父白傑之墓”。
這新蓋的墳墓在荒原的風中屹立不倒,就彷彿一個人心中的信仰和信念,任風吹雨打,絕不動搖。
在這座新墳的背面,一道白髮身影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