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暴露

    羣山山谷內部，水域湖泊附近。

    一道道年輕身影正在激戰，周圍不遠處的岸邊，還圍了不少的修士觀看，數量極多，種族各異。

    只是場面上呈現出的戰鬥場景，完全是一邊倒的結果。

    “石國武王府的重瞳至尊當真可怕，名不虛傳！”岸邊，一個鳥頭人身的路人見狀，頭頭是道說着話語：“剛剛與其對戰的年輕人，可是來自神王殿雪藏的無上天驕。”

    “沒想到對上鼎鼎大名的重瞳至尊，不到十招就被擊敗。”

    “若非只是切磋，在這裏不許隨意下殺手，恐怕那位連命都保不住，會被重瞳至尊輕易擊敗斬殺掉。”

    “上古聖人之姿，當真令人生畏羨慕。”不遠處，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着朝氣蓬勃的石毅，眼神中充滿了滄桑：“回想當年，我也是一個年輕小夥子。”

    “不信邪，不信命，覺得拼命努力一定會帶來收穫。”

    “可是最後的結果……。”

    短暫沉默片刻，老者眼中滿是羨慕嫉妒。

    恨不得對石毅取而代之。

    “若是我當年擁有這樣的絕世天資，如今又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普通修士，想要追趕上初代這種怪物，真的是太難了，幾乎不可能成功，如同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一聲無奈輕嘆，悄然從口中傳出。

    讓老者的眼神越發複雜難明。

    “老頭兒，你好像看那四眼仔非常不爽的樣子。”

    突然間，一陣陌生稚嫩的聲音，突兀響徹在耳旁。

    聽到那“四眼仔”的稱呼，白髮老者被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拉開距離，然後這才扭頭看去。

    就看到一個身段極佳，面容秀美的少女出現在那裏。

    在對方的雪白香肩上，還趴着一隻尺許長的大白蠶。那副聖光環繞，異象紛呈的神聖姿態，在人羣中是那麼的顯眼不凡。

    “看樣子，這又是一個初代！”白髮老者見狀，強行按壓下心中的羨慕嫉妒，不願與其有過多糾纏。

    稱呼重瞳至尊爲四眼仔，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這樣的話語若是傳遞到武王府與雨族的耳中，他若有牽扯，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會被重瞳至尊的護道者斬殺掉。

    但其他的初代，他同樣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此刻只得彎腰拱手行禮。

    “嘖，膽子這麼小，真是可惜了。”神無道看到這傢伙這幅姿態，就知道不願意牽扯到初代的事情內部：“原本還打算給你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

    “如今看來，我改主意了。”

    聽着這些話語，白髮老者面帶疑惑看着這只神蠶初代。

    有些不明白對方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

    剛剛擊敗神王殿內部雪藏天驕的重瞳至尊石毅，忽然扭過頭來。

    眼睛一眨不眨凝視向神無道所在的位置。

    “嗯？那家夥有些問題。”石毅望着趴在女戰神身上的那只神蠶，重瞳深處，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法則符文。

    用更加強大的重瞳視野，去觀察聖光神蠶體內的情況。

    “轟隆隆……！”

    重瞳法則碰撞之際，如同在開天闢地。

    黑白雙色的神祕能量，在石毅重瞳深處顯化激盪，讓他看穿神蠶身體中蘊含的迷霧，窺探到一些內在奧祕。

    只是這一眼望去，頓時就驚到了石毅。

    “那是……怎麼可能？！”

    那一瞬間，他看到了數之不盡的法則符文，存在於神蠶體內。

    其玄妙繁複程度，比他見過的任何骨文寶術都要複雜深奧。猛地一眼望去，彷彿是將無盡星海壓縮煉化在其體內。

    燦爛生輝，明滅不定。

    ……

    ……

    幾乎同一時刻。

    神無道敏銳察覺到一種莫名窺探感。

    其目力之強勁，連自己的神念迷霧都能看穿，見到內在的真實奧祕。

    “不愧是仙王的後代，這重瞳怕是已經涉及到了仙道力量本質。”神無道面帶嚴肅神情，及時用更多的神念隔絕石毅的目光。

    好在重瞳雖強，可目前的石毅本身才洞天境。

    修爲有限，縱然能看穿一部分神念迷霧，卻也做不到徹底洞悉自身體內的所有初代骨文法則本質。

    “連不弱於至尊層次的神念本質，都防不住這小子的重瞳。”

    “這天賦當真可怕驚人。”

    就這麼一眼，神無道就知道石毅是一個強力對手。

    也是目前第一個看穿祂神念的修士。

    “你就是這逐鹿書院內部的雙法初代神無道？”忽然，石毅開口說話了，明明年歲不大，話語氣度卻帶着一種威嚴之相。

    嘴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可我看伱，好像不止是初代雙法。”

    此言一出，女戰神有些疑惑的看向神無道。

    隱隱帶着一種打量觀察。

    卻見神無道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笑容，當衆說道：“你的至尊骨是怎麼來的，我多出來的初代寶術就是怎麼來的。”

    聽聞此言，石毅表情不變。

    只是看向神無道的眼神，顯得越發深邃平靜。

    “看來我們是同一類修士。”

    “只是有些話語，你不應該當衆說出來。這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你是說雨族？還是指武王府？”對此，神無道嗤笑出聲，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好奇打量觀察石毅的重瞳。

    察覺到這只神蠶初代露出的神情，並沒有什麼害怕與畏懼。

    石毅心中稍作思量。

    很快就考慮到一個合適猜想結果。

    “莫非是認爲逐鹿書院內部的老院長，成功點燃神火，成了神靈，就能因此肆無忌憚，不在意武王府與雨族的報復？”

    “可若真是如此，那祂恐怕要失望了。”

    他的生母，就是雨族的嫡女。

    因此，石毅心中清楚雨族的底蘊究竟有多麼可怕強大。雨族的神靈，可不止是初入神火境。

    就在神無道與石毅互相對話的時候。

    周圍附近人羣中，有一些路人回想起什麼事情，頓時低聲向周圍衆人解釋起來。

    “據說當年武王府內部，發生過一件醜事。”

    “年輕一輩，可不僅僅只是重瞳石毅一個初代，還有一個天生至尊骨的初代。只是那位初代被暗害，挖走了至尊骨。”

    “被挖出來的至尊骨，移植到了重瞳初代的體內。”

    “進而人爲製造出一個重瞳至尊初代。”

    “而當年幹這件事情的人，就是石毅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