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宋枝枝,去死的人爲什麼不是你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弋文風骨字數:2123更新時間:24/06/27 11:04:22
躲在花轎一旁的宋枝枝撇撇嘴,她就站在這裏,這幫她所謂的親戚,卻沒有一人能看見她,還想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真是笑話。
即便是李恩看不上宋枝枝,此時聽了宋錦生的話,也有些不愛聽。
“宋公子真是好大的權利,當着朝廷命官的面,也要打打殺殺,怎麼如今禁軍也能頂替京兆府的權利,私下處刑辦案了?南啓哪條律法規定,不升堂,不問責,只聽宋公子一言堂了!”
京都京兆府在南啓雖說是衙門,卻是誰都得罪不起的主,隨便從大街上拉出來一個,都與世家大族有關係。
各家府邸的事情多數內部就解決了,能送到京兆府的少之又少。
可是,這樣的潛規則,當着衆人面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了。
誰不知道玄靈督乃是當今聖上直管,玄靈督人的話,便在百官府邸,世家大族中,佔有很大的分量。
可是偏偏有些人,腦子不清楚,嘴上沒有把門的,看見說話的人身着太監服飾,一股腦地就將那些污穢話語都扔了出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一個閹人,也敢在本少爺面前指手畫腳,老子乃是禁軍小隊長,來人,將他給本少爺抓起來...”
宋錦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老子給了一耳光,“老子老子,你老子在這裏呢,跟誰倆老子呢!”
李恩抽出的刀被裴冥嗯了回去,“罷了,宋大人教訓自己兒子,咱們閹人,還是不要插手了!”
宋枝枝憋着笑,從剛纔開始,她就發現裴冥對外的氣勢會收斂很多,一副陰柔姿態,連表情都“柔順”很多。
想到在溫泉中發生的事情,即便是她自詡臉皮堪比魍魎的皮後,也不免覺得騷得慌。
這個傢伙,裝太監,裝得倒是還挺想。
“瞪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裴督主!”
夜色昏暗,起了風,宋府門前高掛的紅燈籠還滅了一盞,這才導致宋錦生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
南啓太監服飾分爲兩種,一種藏藍是服飾貴人的,他們自然要敬而遠之。
一種是土紅,乃是最低等雜役,幹粗活太監的衣衫,負責傳話,守門。
還有一種,乃是暗紅鎏金的,便是玄靈督人服飾。
宋錦生慣會以貌取人,只見紅色太監服飾,便開始耀武揚威。
被老爹訓斥一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收斂脾氣,勉強懟起笑臉,“原來是裴督主,冒犯了!”
傷口處,太疼了,他的笑容也有些猙獰。
裴冥負手而立,“的確冒犯了!”
宋枝枝一個沒忍住,忽然笑出聲來。
這一笑不要緊,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破滅,衆人頓時都看向她來。
她趕緊低頭,卻也來不及了,宋錦生是躺在擔架上的,視線要比衆人都矮很多,自然看清了宋枝枝的臉。
頓時暴起,指着她喊道,“宋枝枝,你竟然還敢回來!來人,給我抓住她!”
宋府侍衛們一擁而上,衝向花轎。
“糟了!”宋枝枝驚呼一聲,跳腳一般往裴冥身後跑去,一時間宋府門前雞飛狗跳。
宋枝枝身板小,動作又靈活,幾下就跑到了裴冥身後,一臉緊張的問道,“裴大人,說好了護着我的!”
她靈動的眼睛鬼靈精怪地盯着那羣圍着,卻因爲忌憚裴冥而不敢上前的侍衛,耀武揚威地吐了一下舌頭。
“來啊,抓我啊,剛纔在宋府的時候那般牛逼,現在怎麼不敢過來了!”
裴冥如同一尊大佛一般擋在宋枝枝面前,那些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誰都不敢第一個上前。
宋錦生氣得火冒三丈,翻身從擔架上下來,要親自抓宋枝枝。
看他動作,宋枝枝急急喊道,“宋錦生,你今日頭上有血光之災,你別過來啊,免得把黴運帶給我!”
宋錦生哪裏肯信她,氣急敗壞地喊道,“小賤人,還敢詛咒本少爺,本少爺今日就要你知道知道厲害——啊!”
宋錦生剛從擔架上下來,扯到了傷口,腳下一軟,頓時趴在地上,腦門正好磕在花轎沿上,血花噴濺,昏死過去。
李恩猛然後退一步,揉了揉自己的腦門。
裴冥按壓住眼底的驚愕,緩緩回頭看了宋枝枝一眼,意味不明。
宋祁仁整個傻眼了,還是宋府侍衛先反應過來,擡着宋錦生往府內跑,邊跑,邊喊,“府醫!府醫!”
宋枝枝吐槽,“都說了,還不信!”
“誒,你們慢點跑,小心絆在門檻上——額!”
“嘭——”
伴隨着宋枝枝話音剛落,一個侍衛正好絆倒,連帶着擔架都甩了出去,本就傷的不清的宋錦生,在地上如同屎殼郎的糞球,翻滾了好幾圈臉朝地面趴下。
侍衛們哭嚎着,“少爺....少爺啊!”
跑過去將他翻過來,“啊——”那侍衛嚇得跌到在地,正好露出宋錦生的臉。
衆人紛紛看見,頓時到抽一口涼氣,“嘶——”
宋錦生的臉,本就磕的血肉模糊,再摔這麼一下,頓時鼻青臉腫,門牙都少了一顆。
就連宋枝枝都有些不忍直視,嘴裏發出“嘖嘖嘖”的聲音,“真是慘不忍睹啊!”
“都說要小心一點了!”
衆人:....
這是言出法隨嗎?
裴冥:...
他這是撿了個什麼東西回來!
宋枝枝大大的眼睛嘰裏咕嚕的轉着,見那些侍衛不敢再靠近,才輕咳一聲,“咳!”站直身體,保留最後一點顏面。
但是仍舊躲在裴冥的身後,“稍顯客氣的說道,多謝裴大人!”
裴冥暗自好笑,明明是一直小倉鼠,卻愣是要裝作自己是只刺蝟,彼時他當真覺得,身後的小姑娘簡直是他從未見過的靈動。
特殊!
此時的裴冥還不知道,在將來的某一天,他會恍然明白,原來早早就有一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在他精心的養護下,茁壯成長,再也無法拔出,移栽。
宋祁仁臉色很是不好看,死死地盯着宋枝枝,而另一邊已經回過神的宋父,宋母忽然衝過來,全然不顧裴冥還擋在她面前。
伸手就打,“死丫頭,你爲什麼要逃婚,爲什麼要讓汐暖上花轎,爲什麼去死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