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怎麼,你不願意?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流光暖字數:2243更新時間:24/06/27 11:03:49
見到崔德音,楊招上前見禮:“夫人,匪徒在大殿裏殺了人,侯爺擔心匪寇還有同夥,吩咐屬下護送夫人回府。”
殺人了?
崔德音不禁爲王羿捏一把汗,萬一他下山遇上高繼行呢?她不放心,試探問道:“侯爺呢?可抓到匪寇?”
楊招不疑有他,回道:“夫人放心,那匪徒已經抓獲。就是雲夫人受傷了,侯爺陪着雲夫人。”
怪不得寄雲客房前有護衛把守。
從楊招口中得知寄雲還沒醒,高繼行在陪着她,崔德音便打消了去探望的念頭。
直到天黑,寄雲才幽幽專醒。
喜鵲坐在腳墊上,聽到動靜,忙站起來:“雲夫人,您醒啦?”
“我這是在哪兒?”
寄雲剛睜開眼,有些恍惚。
擡手扶額,才發現脖子那裏火辣辣的,便要伸手去摸。
喜鵲嚇了一跳,忙攔住她:“雲夫人,您在客房,您現在身上有傷,小心別動到傷口。”
“傷?”寄雲愣了下,才想起在大殿的時候,她好像看到殺人了,還流了滿地的血。
她身子忍不住顫慄,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更是煞白。
“雲夫人別怕,侯爺已經把那匪徒殺了,您安全了。”
喜鵲見她如此,嚇得忙上前握住她的手。
“侯爺?”寄雲詫異。
喜鵲點頭:“是啊,那匪徒闖進大殿,劫了雲夫人威脅侯爺,好在侯爺英勇,從匪徒手中救下雲夫人,雲夫人您不記得了嗎?”
這麼說,好像有點印象。
寄雲回想了下,依稀記得那匪徒好像拿劍抵着她脖子,叫外頭的人放人,外頭不放,接着便是一支箭射來。
她眼前一黑,剩下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箭,是高繼行放的吧。
她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侍妾,她的生死無足輕重,他怎會因爲她而鬆口放過匪徒呢?
寄雲意識到這點,朝喜鵲露出抹慘淡的笑,“外頭什麼時辰了?”
“已過了一更天,您睡了兩個時辰。”
喜鵲擔心她餓,把適合提過來:“奴婢方纔去竈上叫小師父熬了些素羹,您吃一點吧。”
“夫人可還好?”
寄雲想起去大殿前看到去後山的崔德音,如今高繼行也在,不知她怎麼樣了?
“夫人沒事,侯爺說山上不安全,已經吩咐楊大哥護送回府了。”
如此說來,高繼行應該沒發現侯夫人的事。
寄雲不免爲她鬆一口氣。
說話間,喜鵲已經舀好素羹端過來。
便在這時,高繼行推門進來,見到寄雲已經醒,眸色也是一鬆。
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高繼行腦中便浮現她軟倒在地的畫面。
他承認,那一刻他後悔了。
“你退下吧。”
他把喜鵲趕出去,坐到寄雲牀邊,“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奴婢給侯爺添麻煩了。”
寄雲虛弱地搖頭,一臉愧疚。
方纔喜鵲告訴她,士兵已經回去西州大營,只有高繼行留下來。
“你見不得血?”
高繼行皺了下眉,不喜歡她疏離的客套,不過念在她如今受傷,責怪的話便吞了回去,想起在大殿時,她反常的表現,漆黑眼眸盯着她問道。
“想來是的。”
寄雲這些年雖然顛沛流離,但殺人見血的事,還真沒見過。
儘管她經常在夢裏見到血腥的殺戮場面,但離鮮血這麼近,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
她也不知道,自己竟見不得血。
“以前有見過血嗎?”
高繼行打量着她蒼白的小臉,思量了片刻,問道。
夢裏見過,可夢裏的事怎能算呢?
寄雲準備搖頭,高繼行反應迅速,雙手捧住她臉頰,“脖子有傷,不能亂動。”
“今晚先在這兒住一晚,等傷口的血止住,明日再下山。”
他說話時,皺着眉頭,眼神嚴厲,溫厚的掌心略有些粗糙,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繭,臉頰不由得有些發燙。
“嗯。”
寄雲垂下眼,也躲開了他壓迫的眼神。
高繼行腦中揮之不去她軟軟倒下的身影,見她似乎不安,嘆了聲,放輕了語氣安慰:“別怕,那匪徒已死,之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無論這話是否真心,寄雲都不能沒有迴應,垂眼柔聲道:“有侯爺在,奴婢不怕。”
高繼行見她眼中恭謹比歡喜還多,便也知道這話只是奉承。
即便心中不快,也沒了言語。
匪徒用她的性命來威脅的時候,他的確沒把她的安危考慮在內。
眼見外頭時辰不早,她受了傷,又受到驚嚇,怕是也累了。他脫去外衣隨手放在一旁,朝牀上的人說:“歇息吧。”
“侯爺要在這兒歇?”
寄雲擡起眼,瑩潤的眼眸因爲詫異,睜得比往常任何時候都大。
高繼行是擔心她白天受到驚嚇,夜裏睡不好,才打算留下來陪她,如今見她這般,竟是他自作多情了?心中氣悶,“怎麼,你不願意?”
眼尾下壓,嗓音沉悶,任是再遲鈍都能看出他不高興。
“不是,侯爺能留下來,奴婢自是歡喜,只是.....”
寄雲瞥一眼只能容一人的牀,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聲音越來越低:“只是牀榻太小,恐侯爺夜裏睡不舒坦。”
她可沒膽子叫他睡地上。
竟是爲了這個?
高繼行眸色和緩了些,牀榻的確有點小,但不至於睡不下,她那麼纖細的小身板,能佔多少地方。
“無礙,我不介意。”
說話的功夫,他已滅燈躺在一側。
寄雲只得硬着頭皮躺下,爲了避免碰到他,拘謹地不敢亂動。
他的存在感太強,光是這麼躺着什麼也不做,寄雲也能感受到他強大的壓迫。
她僵着身子不敢亂動,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卻因爲離得太近,他衣裳上慣有的木樨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就這樣鑽進她鼻端。
她越是想忽略,嗅覺越是靈敏。
身側是他滾燙的胸膛,鼻端是揮之不去的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寄雲叫苦不迭,忍了許久,終是忍不住,悄悄向外移,想離他遠一點。
卻不想頭頂傳來一道咬牙切齒,怨氣滿滿的低音:“再動來動去,今晚就別睡了。”
他已經忍她很久。
從滅燈到現在,一個時辰過去,她一會兒翻身,一會兒扭來扭去,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就這樣被她一次次撩起,簡直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