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朱氏指認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應卻酒字數:2143更新時間:24/06/27 11:02:19
地面上形如枯槁的婦人,忽然爆發,她一雙凍得僵直得的手此刻靈動無比,抓住今朝的手臂,“怎麼會無此事!”
朱氏憤恨咬牙,憔悴的臉上恨意猙獰,“阿蠻就是爲了替你撿拾寰靈鳥鳥蛋沒有回來!”
“我可憐的阿蠻啊,他還那麼小,活生生被人害在了冰天雪地裏,你賠我兒子…….賠我阿蠻!”
朱氏宛如瘋婦般晃扯着今朝的身子,渾濁的眼淚佈滿了她皸裂黝黑的臉頰。
今朝心底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
上首傳來戒律堂大長老玄揚的嗓音,“今朝,你雖因單火靈根,被青荷女君收爲弟子,然品行不端,以明心宗弟子身份,欺壓朱蠻爲你撿拾寰靈鳥鳥蛋,完成宗門任務,騙取貢獻點,更肆意妄爲謀害凡人性命。”
“今苦主尋來,討求說法,我明心宗自是不可能包庇於你,令爾受三鞭散靈鞭,貶黜出宗,回人間界官府受審,依律法處,你可有疑議?”
他手裏驀然多了條銀鉤蠆尾似的鞭子,森森寒意,哪怕是堂外的雪都比不上。
朱氏眼裏流露出喜色。
下一瞬,撲天蓋地的威壓襲來,朱氏腳底一軟,栽倒在地。
“玄揚,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青荷起身,沉甸甸的威壓向玄揚壓去,“我青荷的弟子,是你想貶黜出宗就貶黜出宗的?”
每落下一個字,玄揚的膝蓋就忍不住下彎一點。
“明心宗的掌門還沒輪到你來坐。”青荷冷聲道,“不辨青紅皁白,就把罪名加在今朝身上,我看你才需要挨幾鞭散靈鞭,醒醒腦子。”
她略一揚手,玄揚手裏的散靈鞭脫手飛入青荷手中,啪嗒,玄揚的膝蓋跪倒在地。
無邊的屈辱在這一瞬間席捲玄揚全身,他看着銀鉤寒芒閃動,終於知道怕了。
而旁邊的朱氏早被嚇得魂魄離體,神不守舍。
青荷收了威壓,坐回座位,“好好重新審。”
“再這樣一言定罪的話……”
玄揚冷汗連連,擡手擦了擦,怎麼也擦不盡。
“青荷女君這也太霸道了吧?這不明擺着威脅玄揚長老嗎?”
“那還有什麼公正所言,因爲她是青荷女君的弟子,所以連戒律堂都管不了,對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
“掌門怎麼不在,都說他最公正嚴明了,此時卻避而不出,不會是默認了青荷女君的行爲了吧?”
堂外不知何時圍聚了一羣看熱鬧的弟子,都是維護自己,指責青荷的,玄揚心裏微微得意。
衆目睽睽之下,她青荷再想對自己動手,就需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玄揚如獲護身符,底氣足了不少,他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施展術法神通,其中一頁的字飛了出來,整齊有序的排列,漂浮在空中。
“九月二十三,你接宗門甲級任務,撿拾寰靈鳥鳥蛋,兩千一百枚,可有此事?”
“此乃任務堂取來的物證。”玄揚將冊子傳遞給大家觀看,招了招手,人羣中走出兩道身影,“金小寶、鄭莫,你們兩個說說當日的情形。”
金小寶看了看衆人,低眉說道,“當日我與今朝師姐同時觸碰到撿寰靈鳥鳥蛋的這個任務牌,不過任務牌被今朝師姐拿到了,任務堂有許多人都可以作證。”
很快有人應聲,“我記得當日的事,任務牌確實是被今朝師姐拿了。”
“這個金小寶沒說謊,我當時也在,金小寶本來還想搶今朝師姐的任務牌的,但沒搶到。”
鄭莫心裏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入門得早,知道戒律堂和青荷女君之間不太對付,他明顯是被捲進了兩邊的鬥法裏面。
若非這檔子事,他應該跟着紀離師兄一塊去虎川谷歷練去的,鄭莫心中百感交集,不過好在戒律堂不是讓他做假證,他只要實話實說就行。
鄭莫道,“今朝師妹當日撿拾兩千一百零七枚寰靈鳥鳥蛋,剩下七枚,她央着我抹零帶走了,沒記載在冊上。”
玄揚聞言,眸光一閃,他居高臨下的看向今朝,“宗門弟子撿拾寰靈鳥鳥蛋的均數在五百左右,而兩千一百零七這個數量,足足多出四倍,你可敢說不是欺壓朱蠻,替你撿拾所得的?”
【難怪師尊提起戒律堂是一臉難言的神情。】
【原來還有這種胡攪蠻纏,急不可耐就給人定罪的老頭。】
【真是修仙把腦子都修沒了。】
【不對,或許不修仙也沒有腦子。】
青荷看見玄揚臉上又驚又惱的神情,脣角輕揚,漾開一抹笑意。
今朝開口,“大長老,九月二十三的寰靈鳥鳥蛋,是朱蠻提前撿拾好的,爲了等明心宗弟子,護他去千丈山尋一樣東西,作爲報酬。”
“此乃我與朱蠻的平等交易,不存在我欺壓他。”
今朝眸光微轉,落到朱氏身上,“朱蠻孃親,此事你可以給我作證吧?”
“我,我不知道這件事。”朱氏面容悲傷,“阿蠻說他要替今朝仙子撿寰靈鳥的鳥蛋,去了就沒再回來了。”
“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胸膛處已經破了個洞……被人害了!”
“朱蠻身上傷口,已經鑑定過了,爲竹器所爲。”二長老黃紼面無表情的說道,“青荷女君,您的徒弟今朝,法器正是一根紫竹。”
兩句話,都是陳述事實,卻宛如利箭,指向今朝。
“青荷女君若是不信,可以查看朱蠻的傷口,他在隔壁。”
今朝問道,“我可以也去看一眼嗎?”
“讓她去吧。”一直沉默着的三長老仇將義眼含譏諷,“總得親自看看,才好死心。”
他拂袖走人。
堂外弟子紛紛讓開一條路,看向今朝的眸光,複雜紛繁。
她是怎麼做到害了人還這麼心安理得,若無其事的。
朱蠻的屍身擺在室內正中央,胸膛的破洞,格外明顯,殷紅的血跡凝成了塊。
朱氏撲跪在旁邊,握住他的手,哭得傷心欲絕。
“我可憐的阿蠻,你就這麼去了,讓阿孃可怎麼辦啊……”
朱氏眼神一瞟,忽而轉向,抓住今朝腰間的紫竹,“這就是兇器!”
“害了我阿蠻的兇器,你們瞧瞧,瞧瞧,和阿蠻身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朱氏用力去抓紫竹,想拽下來比對,今朝心裏的那股怪異更甚了,她抽回紫竹,朱氏一下子屁股着地,哭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