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驅動

    “恭賀主宰更進一步。”

    “整個內環世界所有人類，必將親眼見證主宰的偉大！”

    搞定了大祭官之後，陳琦便離開了鎮海神柱，回到了飛船之中。

    歌莉絲帶領全體護衛隊無比恭敬的匍匐在陳琦面前，眼神之中滿是狂熱。

    ……

    在歌莉絲眼中，主宰現在的形象卻是更加高大了。

    在頂天立地的主宰面前，他們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螞蟻。

    這絕對不是歌莉絲在拍馬屁，而是事實便是如此。

    偉大主宰隨意一個動作，周圍的天地便開始搖晃。

    ……

    這卻是身爲眷屬的歌莉絲，感知到了陳琦的肉身法則化。

    對於現在的陳琦而言，他在現實世界的任何動作，都不再是單純的肉身之力。

    而是蘊含着微妙的法則干涉。

    ……

    某種程度上而言，陳琦在現實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可阻擋的。

    比如抓取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除非是同級別的編織者出手。

    不然任何人都無法逃脫陳琦的手掌。

    這就是肉身法則化後的恐怖，其代表着陳琦以後的任何動作，都上升到了法則層面。

    ……

    望着對自己頂禮膜拜的歌莉絲等人，陳琦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可以散了，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歌莉絲等人在德羅亞王國同樣收穫不小，此時最應該加緊修煉，提升實力。

    不然他們以後更加跟不上自己的步伐了。

    ……

    雖然有些遺憾，但陳琦卻也是知道，之後的很多事情，怕是要自己親力親爲了。

    在他成爲編織者後，歌莉絲等人甚至連當拉拉隊的資格都沒有了。

    即便是此刻，陳琦都不得不閉口不言。

    因爲他一旦開口，除了歌莉絲之外，在場所有人統統都要解體。

    ……

    這卻不是陳琦要說的話，擁有多麼強大超凡力量。

    而是他的聲音本身，已經仿若雷霆。

    而且是最爲頂級的天罰之雷。

    ……

    雖然陳琦的聲音沒有化作金色雷光，但卻擁有了天罰之雷的某些性質。

    距離稍遠一些還好，近距離之下聆聽陳琦的聲音。

    普通的白銀使徒根本就扛不住。

    ……

    雖然陳琦不言不語，但他的意志卻是仍舊如同天威一般，將歌莉絲等人籠罩。

    萬幸歌莉絲等人乃是他的狂信徒。

    不然但凡他們心中存在不敬，心存牴觸。

    自身意識便會被瓦解粉碎，化作只知道執行帝國子爵意志的人偶。

    ……

    這就是編織者層面的可怕。

    即便陳琦不主動針對，單單是與其接觸也會存在巨大風險。

    這還是陳琦無比“低調”，沒有法則異象環繞。

    不然歌莉絲他們連匍匐在陳琦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從這一點來講，帝國子爵絕對是所有編織者中最親民的了。

    ……

    謹遵偉大主宰的意志，歌莉絲等人立刻進入了閉關苦修狀態。

    他們這一刻仿若上緊了發條的木偶一般，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煉之中。

    ……

    一股深深的恥辱感在歌莉絲等人心中蔓延。

    他們竟然距離偉大主宰越來越遠了，甚至連背影都快看不到了。

    若是連偉大主宰的身影都看不到，他們又有何意義存在於世。

    ……

    主宰仁慈，允許衆人沐浴在他的榮光之下。

    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可以懈怠。

    庸俗懶惰之人，根本不配瞻仰主宰的風采。

    歌莉絲他們已然有了覺悟，若是接下來不能跟上主宰的步伐，那就要永遠止步於內環世界了。

    這絕對不可以！

    ……

    飛船之中，陳琦慢慢踱步，巡視着自己的領地。

    他已經好久沒有如此悠哉了！

    自從踏入裏世界之後，陳琦要麼忙於修煉，要麼疲於奔波。

    唯一的閒暇，還是在觀看裏世界的各種熱搜。

    ……

    可以說陳琦才是那根一隻緊繃的弓弦。

    能一路走到現在，帝國子爵所承受的壓力，可不是如履薄冰那麼簡單。

    那卻是真正的命懸一線。

    很多時候，陳琦只要錯上一次，甚至慢上半步，人就已經沒了。

    ……

    好在天道酬勤。

    陳琦憑藉着刻苦與努力，終於晉升了編織者。

    現在的陳琦，絕對算得上內環世界的高端戰力了。

    只要陳琦不自己作死，他在內環世界想死都難。

    如此一來，他喘口氣歇歇，也就不算是“偷懶”了！

    ……

    “噗通！”

    “噗通！”

    飛船之內靜悄悄，唯有小白好奇的跟在帝國子爵身後，並邯鄲學步一般模仿着陳琦的走路姿勢。

    ……

    最初的時候，陳琦並沒有太過在意。

    只以爲是小白童心發作。

    但當後者左腳踩右腳，接連摔了兩個跟頭後，陳琦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小白模仿的不是他的走路姿勢，而是陳琦法則化後的肉身，對世界產生的干涉。

    ……

    “有意思！”

    “原來現在的我，在小白眼中竟然是如此樣子！”

    頗爲好奇的，陳琦借用了小白的視角。

    這對於靈性建立糾纏的他們而言，完全是左手切換右手那麼簡單。

    ……

    自從天降金色甘霖之後，小白徹底與鋼力士融合，成爲了Q版鋼力士。

    陳琦一直忙着各種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幫小白檢查一下身體。

    這一次，也算是補上了。

    ……

    意識進入小白靈性的瞬間，一股截然不同的認知與視角，出現在陳琦感知之中。

    咔嚓，咔嚓！

    在小白眼中，世間萬物全都變成了一個個齒輪造物。

    即便是生命同樣如此。

    ……

    此時的陳琦，在小白眼中就是由齒輪構成的人偶。

    甚至129600個齒輪的具體形態，都一清二楚。

    相較於帝國子爵，或者說人類而言，構成其他生命的齒輪數量，顯然沒有129600那麼多。

    比如飛船角落裏的一盆盆金萊花，構成它們的齒輪數量，最多只有三萬。

    ……

    對於小白會有現在這般認知，陳琦倒是一點也不吃驚。

    畢竟現在的小白就是鋼力士，有這樣的認知才正常。

    在小白眼中，世間萬物全都是齒輪，共同嵌合在世界這臺巨大的機器上。

    大家雖然各行其是，但在世界這個大系統中卻是統一的。

    因爲所有的齒輪造物，全都沒有自己的動力源，而只是從世界這臺最大的機器中借取。

    ……

    原本陳琦也是如此。

    但現在他卻是截然不同了。

    在小白的視界之中，世間所有的齒輪都是在順時針運轉。

    因爲世界這臺機器便是這般運轉的。

    ……

    借用它力量的所有齒輪造物，自然也是如此。

    即便是擁有巨大獨立性的生命，也不能免俗。

    因爲生命的存續，根本無法脫離世界。

    ……

    然而此刻的帝國子爵，構成他的齒輪除了能順時針旋轉之外，還能逆時針旋轉。

    甚至這兩種旋轉同時存在。

    這在一衆順時針旋轉的造物之中，格外的顯眼。

    ……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爲陳琦晉升編織者後，鏈接到了天地權柄網絡。

    擁有了另外一種動力源。

    ……

    “噼啪，噼啪！”

    帝國子爵化作的齒輪人偶之上，不斷有電火花冒出。

    這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運轉方式，產生了摩擦。

    然而這種摩擦非常微小，甚至完全沒有對人偶本身造成任何損傷。

    兩種運行方式同時存在，這看起來非常難理解，但它們就是這麼發生了。

    ……

    小白之前學習陳琦走路，模仿的便是那種逆時針運轉方式。

    只可惜習慣了順時針運轉的小白，根本就學不會。

    ……

    “以後不要學了！”

    “這東西你學不會，也不能學！”

    陳琦摸了摸小白的頭，再摔下去可就要散架了。

    小白眼中的順時針運轉，乃是世界正常運轉的樣子。

    置身於世界內的一切事物，都在順天而行。

    ……

    但當生命接觸到權柄之力後，一切就不同了。

    掌握權柄之力的生命，開始以自己的想法干涉世界。

    這絕對算的上逆天。

    ……

    恍惚之間，陳琦彷彿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象。

    高維粒子墜落之後，化作權柄之力推動世界有序運轉。

    世界內的一切，即便是生命，也是在“隨波逐流”，跟隨世界本身在運轉。

    ……

    所以在小白眼中，大家都是天地間的一枚枚齒輪。

    大家都是在借用天地的力量運轉，齒輪旋轉的形態也都應該是順時針。

    ……

    但當某個生命接觸到權柄之力後，一切卻是不同了。

    他擁有了額外的選擇，既可以繼續借用世界的力量，順時針旋轉。

    又可以動用權柄之力，按照自己的想法運轉。

    ……

    比如歌莉絲等白銀使徒。

    他們初步掌握了權柄之力，便擁有了額外的選擇。

    他們可以選擇動用權柄之力，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

    忠誠不絕對，便是絕對的不忠誠。

    這一點對於世界而言同樣如此。

    只要動用權柄之力，無論做些什麼，齒輪人偶上所呈現出的狀態，都是逆時針。

    ……

    但與此同時，順時針旋轉也不會消失。

    歌莉絲他們需要借用世界的力量，維繫自己的生存。

    不同於編織者完成了法則化，可以源源不斷獲得法則之力，兩種驅動模式同時存在。

    歌莉絲他們這些白銀使徒，只有在動用權柄之力時，逆時針旋轉才會出現。

    ……

    “原來這就是鋼力士的奧祕！”

    “擎天帝國不愧是排名第一的人類大國！”

    通過小白的認知，陳琦算是徹底看懂了鋼力士。

    世間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在依靠或者借用天地的力量在運轉。

    那麼能否多借用一些力量呢？

    當然可以，只要跟世界更緊密一些。

    ……

    高維粒子墜落之後，推動世界運轉，造就了世間一切。

    所謂的天地，也不過是齒輪造物中最大的一個。

    其他的齒輪造物，尤其是生命，卻是跟天地存在着隔閡。

    甚至可以視作天地這臺機器脫落的一部分。

    ……

    但也正是因此，生命才存在着重新迴歸天地的可能。

    一旦生命開始迴歸，距離天地越來越近。

    它自然能從天地那裏獲得更多的力量。

    ……

    小白現在所走的，便是這條道路。

    它只是將自己嵌入世界運行之中，明明沒有掌握任何權柄之力，卻能移山倒海。

    因爲它順天而行，借用了世界這臺機器的力量。

    ……

    但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借用的力量越多，小白與天地的融合便越深。

    直至最終被徹底同化。

    開弓沒有回頭箭，小白現在走上了這條道路，自然不可能掉頭逆時針。

    強行爲之，只會讓自己被世界撕碎。

    陳琦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讓小白不要學他。

    ……

    至於有沒有折中的方法，既要又要？

    陳琦認爲應該是有的。

    不然擎天帝國爲何要創造出力士。

    ……

    修煉者不想被天地同化，但又渴望借用天地更多的力量，必然會想辦法。

    可惜小白肯定是不行了，它直接成了鋼力士。

    但沒關係，它背後還有陳琦呢！

    ……

    安撫完小白之後，陳琦繼續溜達。

    或許是因爲對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了更本質的認知。

    陳琦走起路來更“自然”了！

    然而這種“自然”，本身便是最大的不自然。

    ……

    現在的陳琦，存在着兩種驅動模式。

    或者說晉升編織者後，所有修煉者都是如此。

    只不過其他編織者逆時針運轉的驅動模式，更爲明顯一些。

    而且他們是兩套驅動模式同時在運轉。

    ……

    即其他編織者在動用權柄之力的同時，也在繼續借用天地的力量。

    這倒是很好理解，編織者每時每刻都環繞着法則異象，但同時也存在肉身。

    肉身的任何活動，都是在借用天地的力量。

    畢竟他們可不像陳琦那般，完成了肉身法則化。

    ……

    也是因此，陳琦在驅動模式上，跟其他編織者有了小小的不同。

    陳琦既可以同時運轉兩種驅動模式，又可以只運轉逆時針模式。

    ……

    完成肉身法則化的陳琦，完全可以以法則之力維持自己的生命運行。

    而當他的生命切換了這一套動力之後，便會自發的停止借用天地的力量。

    ……

    之前的陳琦沒有領悟到這一點，兩套驅動系統同時運動。

    雖然看似沒有干擾，但終究存在着擾動。

    這一點從齒輪人偶上逸散的電火花，便可以看出。

    在徹底看穿其中的奧祕之後，陳琦自然不會這麼浪費。

    他現在只運行逆時針驅動系統，看起來自然“自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