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迴歸

    “跑得比光還快？”

    “淨吹牛！”

    現實世界之中，真空界，金色身影再次與陳琦對峙。

    ……

    既然在那個知識的維度分不出勝負，那也就只能等待物質世界的生老病死了。

    然而金色身影沒想到的是，閃電俠竟然大言不慚的想要超越光速？

    就憑他的兩條腿嗎？

    八條腿的獸王都沒你這麼會吹！

    ……

    “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就這麼認爲我不可能成功嗎？”

    “好吧，我自己也沒成功的把握！”

    “但這樣才更有樂趣不是嗎？”

    “知道你們的文明爲什麼會落幕嗎？”

    “知道當初那兩個選擇，對你們而言真正意味着什麼嗎？”

    陳琦很是認真的問向金色身影，後者卻是突然死機了。

    自古打人不打臉，陳琦這扎心的發問，直接戳進肺管子裏了。

    看着沉默的金色身影，陳琦毫不在意，繼續自顧自說。

    ……

    “你知道嗎？”

    “每一個智慧種族的誕生，都是生命從簡單到複雜，歷經千百萬年演化的終極結果。”

    “即便如此，億萬生命中也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能成爲智慧種族。”

    “而智慧種族誕生之初，仍舊很矇昧，需要他們一次次戰勝自身獸性，才能延續自己文明的存在。”

    ……

    陳琦現在所講述的，只是他在修煉原始天性時的一點簡單領悟。

    這方世界的“人類”，本質乃是永生生命。

    他們之所以能發展出璀璨的文明，不只是因爲創世者將自身的智慧分享給了他們。

    同樣是因爲創世者封印了他們的獸性。

    ……

    創世者給出的第2個選擇，對應的便是“釋放獸性”，唯有如此，他們才能獲得永生。

    而第1個選擇，離開這方世界，對應的則是探索未知。

    這本質卻是在向智慧靠攏。

    ……

    若是此方世界的文明選擇第1個選擇，他們仍舊能夠繼續分享創世者的智慧。

    甚至接觸外界的超凡體系後，還能將自己的文明昇華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到了那時，這個文明究竟會演變成何種存在，陳琦還真的難以想象。

    ……

    可惜，蟲子就是蟲子，它們還是被本能所驅使，作出了錯誤的選擇。

    創世者那句【果然如此】，意味頗深。

    ……

    “在我看來，那位創世者對你們所進行的，並不是一次觀測試驗，而是【度化】實驗。”

    “祂大概是在驗證永生生命的本質，是否會向智慧傾斜。”

    “結果顯而易見。“

    陳琦頗爲惋惜的看了金色身影一眼，後者已經被他說的開始變黑了。

    ……

    ”對於那一位而言，祂只是驗證了一個結論。”

    “但對於你們而言，卻是失去了唯一成爲智慧生命的機會。”

    “但這好像又怪不得你們，畢竟你們的本質已經決定了一切。”

    “大概類似的實驗，已經有無數存在試驗過，驗證過。”

    “本質而言，這並不是你們的失敗，而是創世者沒能替你們逆天改命。”

    ……

    陳琦最後的這句安慰，效果實在強大。

    直接讓金色身影破防了。

    這是不是在說我們不堪造就，爛泥糊不上牆？

    果然論嘴炮，帝國子爵才是專家。

    ……

    “閃電俠，囉嗦了那麼多，你究竟要做什麼？”

    金色身影再次恢復之後，真是恨不得將陳琦碎屍萬段。

    你不是要逃跑嗎？

    囉裏囉嗦是在說遺言嗎？

    狗血電視劇都沒你能說。

    ……

    “哎，淡定！“

    ”雖然我這人說話有點直，但我剛剛說的就是事實！”

    “無論我成功與否，都將要離開這個世界！”

    “但就算我走了，也不能讓你心裏痛快！”

    “你看，你現在就很後悔，很不好受吧！”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了！”

    閃電俠懶洋洋的擺出了一個跑步的姿勢，下一瞬，他直接化作電光消失。

    ……

    刷刷刷，萬事萬物都在倒退，唯有閃電俠不斷向前。

    自從晉升爲13級超級英雄以後，只要陳琦捨得燃燒壽命，將分形圖與超凡要素不斷融合，他的速度就能越來越快。

    直到化爲一顆真正的電子，達到光速。

    ……

    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了融合過程中，分型圖與超凡要素不能存在任何差錯，還要考慮其對心神的承載力。

    陳琦原本把握並不大，畢竟他也只是藉助觀摩太陽之心的機會，對原子內部結構有了一個粗略的瞭解。

    對電子的觀測，更是半桶水。

    ……

    但在經歷了維度戰爭，見到了科技文明對微觀世界的研究後。

    陳琦對電子的認知突飛猛進。

    不止如此，【聖·光量子】的在知識維度的幾次坍縮，也留下了無比寶貴的數據。

    ……

    既然愚蠢如蟲子們，都能將無數人的意識塞進【聖·光量子】中。

    陳琦身爲擁有智慧的真正人類，就算不能青出於藍，拷貝一個山寨貨應該沒問題吧？

    於是，陳琦便打算將自己的肉身徹底壓縮爲一枚電子，心神入駐其中，完美融合。

    或許對於其他生命而言，將自己的肉身壓縮爲一枚基本粒子，是一件無比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對於永生生命而言，這是基本操作，考驗的就是分型圖與超凡要素的融合度。

    ……

    奔跑之中，陳琦的身形已經徹底化作一團瀰漫的電子雲，並開始不斷坍縮。

    而他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千分之一光速。

    “哈哈哈，閃電俠，這就是你的神速嗎？”

    “簡直比烏龜爬都慢！”

    金色身影在一旁冷嘲熱諷，無論陳琦的速度有多快，它始終都與陳琦保持同步。

    若是以它爲參照物，陳琦都得懷疑自己是在原地踏步。

    ……

    對於金色身影的嘲諷，陳琦充耳不聞。

    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自身的坍縮與融合上。

    待到他成功，有種別跑。

    ……

    “竟然已經攀升到1%光速了？”

    “難道這傢伙還真能成功？”

    看着陳琦越來越小，但卻越來越快的形態，一直緊跟不捨的金色身影，也泛起了嘀咕。

    ……

    它實在想不明白閃電俠爲何要選擇自殺。

    在它看來，閃電俠能成功的概率不到億萬分之一。

    到了現在，陳琦究竟想要做什麼，它已經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狂妄的人類，【聖·光量子】這種無比神奇的存在，也是你能模仿的？

    而它之所以跟陳琦保持同速，爲的就是在陳琦生命消亡的那一刻，捕捉到陳琦的心神。

    一旦完成同化，它便能沿着梯子“無限攀登”，觸摸到真正的智慧。

    ……

    “10%， 75%， 90%，百分百！”

    無比震撼的，金色身影全程見證了奇蹟的誕生。

    它看到陳琦一步步坍縮，一點點提速，最終消失於現實世界。

    這卻是陳琦將自己化作爲一枚真正的電子，進入到了微觀世界。

    ……

    現實世界之中，陳琦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微觀世界層面，陳琦在一個無比瑰麗壯闊的世界穿行。

    浩瀚如星球的原子核，如同一團團星雲一般的核外電子雲。

    陳琦穿行於其中，體驗着微觀層面的種種玄妙。

    ……

    “不可思議，實在不可思議！”

    “你竟然成功了！”

    距離陳琦無盡遙遠之處，一個金色火柴人目瞪口呆。

    相較於之前各種細節寫滿的金色身影，現在的火柴人何止簡陋了千萬倍。

    這所代表的，自然是陳琦已經越發接近金色身影的本質。

    ……

    “嘖嘖，你還真是渺小呢！”

    “也對，畢竟【聖·光量子】的本質，乃是比電子更加微小的粒子。”

    遮天蔽日，宛若創世巨人的陳琦，冷冷注視着比螞蟻都小的火柴人。

    雙方的質量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與電子徹底融合之後，陳琦已經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坍縮形態。

    現在這一副創世巨人的模樣，不過是陳琦爲了更形象的襯托對手的渺小。

    ……

    “閃電俠，我承認之前小看了你！”

    “但你是不可能攻擊到我的！”

    面對比自己龐大億萬倍的電子，金色火柴人毫無畏懼。

    因爲它已經躲到了閃電俠的引力捕捉範圍之外。

    而閃電俠現在既然還存在質量，那只能說明他依舊未能達到光速。

    ……

    “我感受到了，在微觀領域存在着一種極爲特殊的場。”

    “任何粒子只要與它發生干涉，速度便會下降，無法達到光速。”

    “而速度下降，自然擁有了質量。”

    “我化身的電子，無法擺脫那個場域的影響，所以速度無法達到光速，從而擁有了質量。”

    “而你，或者說【聖·光量子】，卻是根本不受那種場域的影響，質量永遠爲0。”

    “這種場域，應該就是微觀之門誕生的源頭了吧！”

    “靈能就是作用於這種奇妙場域，才將各種微觀粒子鎖死。”

    “即便是你也無法逃脫！”

    ……

    陳琦靜靜感悟着自己現在的狀態，他現在對於那重微觀之門，有了更爲本質的認知。

    如此一來，以後將其打開就更方便了。

    而之前，完全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

    “沒錯，微觀世界之中，的確遍佈一種量子場。”

    “但並不是所有粒子，都會與其產生干涉。”

    “光子便是例外！”

    “閃電俠，你的生命也就到此爲止了！”

    “終究是我贏了！”

    金色火柴人不斷閃爍，根據它的計算，閃電俠的生命只剩下了宏觀世界中的0.5秒。

    當然，對於無限接近光速的他們而言，這仍然是一段無比漫長的時間。

    但金色火柴人等得起。

    ……

    “呵呵，終究是過往的狹隘知識限制了你！”

    “物質世界的電子，或許的確無法突破光速。”

    “但我不同，就讓我看一下【聖·光量子】的真面目吧！”

    陳琦的心神，突然神光綻放。

    創世巨人坍縮成一個無比璀璨的點，被心神之力徹底覆蓋。

    而也就在心神之力將其覆蓋的瞬間，電子與那個量子場之間的干涉竟然消失了。

    失去了束縛的電子，終於達到了光速。

    ……

    “這是什麼地方？”

    達到光速的剎那，陳琦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層面。

    陳琦本以爲自己會被關進第二重微觀之門，但現實好像並不是如此。

    因爲這座空間內空蕩蕩，一片虛無，完全沒有任何物質存在。

    ……

    不對，陳琦瞪大了眼睛，發現了一顆無比微小的金色粒子。

    而他自身，卻是一顆比金色粒子龐大億萬倍的藍色星球。

    但在這處空間，體積大小並不存在任何意義，因爲雙方都沒有質量存在。

    而那顆正四面體的金色粒子，便是【聖·光量子】的真正形態了。

    ……

    “這裏便是世界的邊緣嗎？”

    “只要超出光速，便能離開這個世界。”

    陳琦好奇的問向金色粒子，後者頗爲爽快的給予了回答。

    ……

    “這裏的確是世界的邊緣！”

    “更準確的說，是【視界】的邊緣！”

    “這處虛無空間之所以誕生，便是源自於聖光對世界的扭曲。”

    “只要這處虛無空間還存在，那麼除非你超過光速，不然始終會被困在這裏。”

    “當然，你也可以降速，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然後你便會被關在第1種微觀之門內，哈哈哈。”

    ……

    金色粒子絲毫不在意跟陳琦面對面，因爲它已經看到了，那顆巨大的藍色星球正在碎裂。

    這代表的，自然是閃電俠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突破光速之後，分型圖終於承受不住了。

    ……

    “是啊，我在這個世界的旅途要結束了！”

    “那就送你最後一擊！”

    陳琦同樣察覺到電子之身的衰變，果然想要仿造【聖·光量子】，沒那麼容易。

    譁啦啦啦，一條鎖鏈突然誕生在【聖·光量子】與電子之間。

    “這是？”

    “信息鎖定？”

    金色粒子陡然意識到了不妙，但下一瞬，兩顆體型相差巨大的粒子，便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其結果，自然是【聖·光量子】毫無影響，而巨大的電子轟然炸裂，閃電俠卒。

    ……

    “這一擊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運氣了。”

    “你給我講故事，我聽了！”

    “但這並不意味着我給你講故事的時候，你也可以聽！”

    “區區一堆意識結合體，面對我的信息鎖定，怎麼死都不知道。”

    ……

    電子星球碎裂之後，無量仙人出現在了這處虛無空間。

    然後莫名的，無量仙人便感應到了自己身體的存在。

    彷彿只需一個念頭，他便可以重回肉身。

    然而就在無量仙人打算離開之時，金色正四面體粒子，突然出現在了無量仙人手中。

    而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

    “哈哈哈！”

    “終於被我抓到機會了！”

    “這一次，我贏了！”

    金色粒子與無量仙人接觸的瞬間，便開始對其展開同化。

    可惜剛纔的碰撞之中，【聖·光量子】中的意識體遭受重創。

    一時之間，反而是無量仙人在改變【聖·光量子】。

    ……

    “剛纔的大碰撞，竟然沒有震死所有意識體！”

    “但你們活着也就罷了，這是要把寶貝送給我嗎？”

    無量仙人把玩着手中的金色粒子，這件東西已經開始化作他的一部分。

    同化進行的非常順利，陳琦感覺自己即將獲得【聖·光量子】的掌控權。

    但就在此時，圖謀已久的【僞·文明意志】終於發難了。

    ……

    “閃電俠，感受一下億萬生命對智慧的渴望吧！”

    “你的靈魂，歸我們了！”

    就在陳琦獲得【聖·光量子】的那一刻，金色正四面體之上，突然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面孔。

    而這些面孔，赫然同現實世界中的所有人類對應。

    ……

    金色粒子的本質，乃是【僞·文明意志】+【聖·光量子】。

    而陳琦獲得【聖·光量子】的那一刻，便等同於跟【僞·文明意志】有了深入接觸。

    而這正是後者所希望的。

    ……

    “智慧，智慧，智慧降臨！”

    恍惚之中，陳琦感覺自己置身於億萬人羣之中。

    除他以外，所有人類全都虔誠的跪倒在地，不斷進行祈禱。

    “這些人類想召喚我的靈魂，分享我的智慧？”

    “想法挺好！”

    獨屬於自己的東西，要被億萬人爭搶，陳琦卻是一點也不慌。

    ……

    恰恰相反，陳琦反而很期待智慧的降臨。

    畢竟那可是從神祕莫測的高緯度輻射下來的力量。

    陳琦之所以跟金色身影鬥了這麼久，目的就是爲了現在這一幕。

    ……

    能窺探到智慧的奧祕，或者說看到自己的靈魂。

    這是每一個超凡者都願意用命去換的機緣。

    陳琦當然也不會放過。

    早在知道金色身影的目標是自己，並打算奪取自己的靈魂後，陳琦就有了現在的計劃。

    ……

    而伴隨着一種悸動的傳來，智慧好像真的降臨了。

    虛無空間之內，陳琦的心神燃燒起熊熊金色火光，這代表的赫然是智慧火海。

    “爲什麼，爲什麼我們沒有成功？”

    “爲什麼你的靈魂，絲毫不肯把任何智慧分享給我們？”

    金色正四面體上，億萬面孔對陳琦發出控訴。

    那一瞬間，陳琦還真感覺自己千夫所指。

    ……

    “原因有很多，時間緊迫，我就不告訴你們了！”

    “感謝諸位祝我一臂之力，讓我成功窺探到了一點智慧的奧祕，我看到了……”

    “跟諸位告個別，【聖·光量子】我就帶走了！”

    沐浴在金色火光中的無量仙人，選擇了迴歸。

    ……

    無比有趣的是，此時【聖·光量子】已經同無量仙人融合，自然也要被帶走了。

    【僞·文明意志】自然不甘心放陳琦離開，更何況家都被強拆走。

    於是雙方開始以【聖·光量子】展開角力。

    見對方如此不識擡舉，無量仙人火光大冒，直接動用智慧火海，將正四面體上的億萬面孔，燒了個精光。

    ……

    轟隆！

    恍惚之中，陳琦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中有一方奇特的世界，那裏生活着無數披着人皮的蟲子。

    這些可惡的蟲子，竟然敢欺騙他，博取同情。

    而被陳琦識破之後，它們竟然還想吃了自己。

    陳琦無比憤怒的放了一把火，直接將它們燒出了原形。

    ……

    內環世界，浴缸之內，陳琦緩緩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