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被厭棄的醜小鴨36
類別:
女生頻道
作者:
呀哈字數:2309更新時間:24/06/27 10:50:06
這個突兀的想法才將將出現在腦海中時,她耳邊的數字也落到了“一”,似嘆似喘的尾調帶着一種詭異的興奮。
青挽聽得頭皮發麻,在某一刻出於直覺忽然側身躲開,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荷花池。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之際,白驚鶴指尖正好劃過青挽發尾。
細微的癢意似乎被擴大了無數倍,猶如浪涌般衝擊着他的理智。
他蜷縮了一下指骨,猩紅的脣瓣泄出一絲輕笑。
“寶寶,千萬要藏好啊……”
一路靠着靈力竄出去的青挽七轉八拐,再從荷花池裏面爬出來的時候,渾身溼漉漉得簡直像是冤死的水鬼一般。
“嘖。”
她嫌惡地扯掉頭上的水草,慶幸這荷花池裏面是活水,而且因爲有專人打理,所以很乾淨清澈,要不然,她是死都不會跳下去的。
用靈力屏住周身的氣息,直到仔仔細細把全身都清理乾淨,她才從牡丹花叢中鑽出來。
擡眼看到面前的建築時,青挽有些意外。
是一個祠堂。
空無一人,白磚黑瓦,古樸莊重,於寂冷中矗立,在清亮的月色下透着冰冷的威嚴。
她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青挽眸中流露出些許興味,瞧着左右無人,於是上前好奇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玄色木門。
暖色的燭光從縫隙中透露出來,她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祭臺上高高供奉的牌位。
密密麻麻,整齊的像是列隊而站的士兵。
和那些世家大族的祠堂沒什麼區別。
青挽有些意興闌珊,正要斂回視線退出去時,忽然瞥見了最前面的靈牌。
她目光咻忽一定,進去一看——
果然是白驚鶴的。
他人不是還沒死嗎?爲什麼要放自己的靈牌在這裏?
青挽有幾分疑惑,還想湊過去再仔細看一眼,耳邊就忽然落下一聲輕笑。
“找到了。”
那一瞬間,她瞳孔猝然縮緊,想都不想,就猛地翻身滾到一邊。
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人,青挽爬起來就要往窗戶那邊衝。
後面突然出現的白驚鶴從容不迫,像是逗弄獵物般漫不經心。
他看着竄上窗臺,卻如何都推不開窗戶的小孩氣急敗壞,回頭氣呼呼地瞪着他。
“你不許過來!”
這理直氣壯的口氣聽得白驚鶴好笑,他繼續步伐悠哉散漫地一步步逼近,翹着脣角逗弄。
“寶寶,願賭服輸。”
青挽坐在窗臺上,居高臨下地睨着他,振振有詞。
“我又沒答應你。”
“呵。”白驚鶴胸腔中溢出一絲笑,懶散微闔的長眸翻涌着濃重的愛欲。
在青挽被嚇得又要逃時,他猛地一把將人拽入懷中,抵在祭臺邊緣。
“耍賴是不起作用的。”
他俯身壓在青挽耳邊,脣瓣曖昧的落在她耳尖上。
青挽擡頭就能瞧見一大片的靈牌,甚至白驚鶴自己的就在她旁邊。
這種詭異的場景連“身經百戰”的魅魔也沒有經歷過!
“……你的列祖列宗都在看着呢!”她咬牙切齒地罵道:“淫魔!!”
白驚鶴低低笑出聲來,“這可不是我的列祖列宗。”
他將青挽攬在懷中,輕輕轉過她的身體,讓她直面着這一千年以來白家貢獻最爲突出的諸位逝者。
“這些人,算起來應該是我的後輩吧。”
“什麼叫做算起來?”
青挽泰然自若的忽略掉他身體的異樣,裝作十分好奇的樣子。
但哪裏能這麼容易矇混過去,本來白驚鶴情慾就已經在崩潰邊緣了,現在和她貼着,更是要命。
所以對上她狡黠明亮的目光後,白驚鶴勾脣一笑。
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會兒後,青挽又重新回到了今天晚上的起點。
白折騰一番。
後來眼看乾柴烈火已經快燒到老房子了,她半是耍賴半是撒嬌的在他懷中拖延。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呢,你不是白家人嗎?”
白驚鶴額頭上全是細汗,聞言撩開濡溼的眼睫,眸中滾燙的慾望裂開一絲血腥的冷嘲。
“我的確是白家人,但真正的白家……”
“……已經被我屠完了。”
青挽表情猛地一頓,顯而易見的詫異惹得白驚鶴低低輕笑一聲。
“害怕嗎?”
青挽回神,沉默了一瞬後搖了搖頭,反而問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這話砸在白驚鶴耳邊,讓他整個人都愣怔了一下。
吃苦?
大概是的吧。
生來就被父母養成人蠱,斬七情,斷六慾,他們說這是求道。
後來斷他手腳,吃他血肉,烹煮他的殘肢強行餵給他,他們說這是歷劫。
最後他們擡着殘破不堪的他上祭壇,鐵鉤穿過肩胛骨,他像快爛肉般被高高架起。
那天的大火燒得很旺,火舌席捲着他的腐肉,滋滋作響的聲音被一浪接一浪的高呼聲淹沒。
他們說,他生來邪惡骯髒,所以需要地獄之火的洗滌。
他們說了很多,總是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後語,但不重要,只要他能作爲謀算族長之位的工具就足夠了。
如此想來,這些經歷似乎的確當得上“可憐”二字。
白驚鶴扯着脣角笑笑,再對上青挽的目光時,他卻只是很簡略的應了一聲“嗯”。
青挽看着他,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而輕輕直起腰桿,把白驚鶴抱在懷中,拍了拍他的脊背。
白驚鶴以爲她會說什麼安慰的話,結果青挽開口卻是:“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你沒有抓到我。”
圈着懷中人的腰身,白驚鶴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拙劣的藉口只是用來逃避的。
她還是不願意。
白驚鶴壓着眼簾輕輕嘆息:“真是個恃寵而驕的小混蛋。”
但青挽被撞破“姦情”的教訓還是有的,雖然這事跟她本人沒什麼關係,可吃醋的男人哪裏能講道理。
尤其是白驚鶴這種慣會拿這些事討要“獎勵”的醋精,更不會放過她。
於是第二天青挽再被送到片場的時候,脖頸上的吻痕和牙印清晰得讓人頻頻側目。
衆人目光幽暗,視線暗暗聚焦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
遮蓋不住的嫉妒在陰暗處猙獰四溢。
白驚鶴脣邊掛着笑,猶如什麼都沒看見般,跟着青挽進了片場後,一眼便瞧見臉色蒼白的嚴覺。
他眼下掛着黑眼圈,脖頸被包紮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