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驕傲

    愷撒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碰上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她看起來就像是自己的鏡像，雙方的武器都是刀和槍，雙方的言靈也都是鐮鼬，以及雙方都想掀開對面的腦殼。

    而那個女人差一點就成功了。

    就在銳利的風壓吻上脖頸的瞬間，夢醒了，女人放肆的笑聲支離破碎，“下次再見，弟弟。”最後一絲聲音被抽離，他跨過潛意識的廢墟一躍而起，擡頭看見一面圓如滿月的銀鏡。

    像是被誰狠狠地打了一拳，銀鏡以圓心爲起點，裂紋向外層層擴散，隱約拼成了一隻眼睛的形狀。

    在被注視着。

    愷撒的手摸向槍套，視線的來源不是鏡子——當然如此，鏡子是死物——而是房間裏的另外一個人。

    烏獲盤腿坐起，表情木然地直視前方，目光卻銳利的像是一把劍，能洞穿眼前的一切障礙。

    愷撒的另一只手握上刀把，後腰的刺痛讓他的動作一滯，抽刀的動作卻絲毫沒有走形。

    他不是在看自己。

    背後傳來輕柔舒緩的呼吸聲。

    不用回頭愷撒也能想象出路明霏躺在地上，一邊哼哼一邊磨牙的糟糕睡相。

    [你是騎士還是皇帝？]

    彷彿還有幽靈般的詰問在耳邊徘徊，帶着忽遠忽近的笑聲。愷撒振刀斬斷雜念，正視面前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捕食者氣息的人形怪物。見鬼，這傢伙不是說過要誓死保護路明霏安全的嗎？

    野獸果然還是野獸。愷撒冷笑。

    “退下。”愷撒說。

    以騎士的驕傲，皇帝的嚴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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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路明霏及時醒來

    4～6、烏獲及時止步

    7～8、直接進入下一個試煉

    9、打起來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10)=10

    ROLL : d2=d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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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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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路明霏爆錘其餘兩人

    4～6、愷撒烏獲戰況升級

    7～9、跳過下一場試煉直接進入決勝局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10)=10

    ROLL : d2=d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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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連續大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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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成功+大成功

    1～3、路明霏獲得臨時性加成：[白銀的庇護]，可以查閱和學習銀耀之鏡記錄的戰鬥技巧

    →4～6、路明霏甦醒之前，愷撒和烏獲完成了對峙、怒斥、戰鬥、力竭和推心置腹的全過程，獲得臨時性羈絆，烏獲策反可能+D50

    7～9、碰上了前來查看情況的諾頓/康斯坦丁(D2)，試煉中止

    10、大成功/大失敗

    ROLL : d10=d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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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命令我？人類。”

    烏獲收回目光，他終於從惘然中甦醒，瞳孔中有火焰凝聚成形。

    “後退。”愷撒重複。

    他的刀與槍斜斜地指向地面，畫出一條無形的界線。

    烏獲低頭看了眼地上，然後用腳跟蹭了蹭青銅磚，像是在檢查它們的質量。如芒在背的感覺突然涌現，凱撒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然而子彈釘住的只是一團夾雜着碎裂金屬的火霧。

    貫穿雙耳的巨響伴隨着地面的顫抖，風壓如錘迎面轟來，火焰的怪物再次掙脫人形的束縛，以修羅姿態化爲鑿穿軍陣的鐵錐。

    凱撒面色不變，他用槍柄卡住刀背，雙手握刀，在火霧彌散視野的瞬間，斬向自己的後背。

    “嗯？”烏獲略有些驚訝。那把獵刀嵌入他臂上的鱗甲，深入肌肉，把他鎖死在對方風攻擊範圍內。凱撒扣動扳機，底火激發，0.44口徑的馬格努姆彈在五十公尺內狠狠鑿入烏獲胸口。

    烏獲悶哼一聲，他沒有退，反而前踏一步猛地抱住凱撒撞向房間裏的柱子，他們嘶吼着在青銅房間裏滾做一團，環繞倆人的火焰忽明忽滅。

    直到分開，凱撒的獵刀已被熔斷，沙漠之鷹的槍管通紅，烏獲的血在空氣中燃燒，他們在房間的角落喘氣，像是兩隻困在籠子裏的野獸，彼此都露出窮途末路的狂熱笑意。

    “爲什麼是後背。”烏獲說。

    “你太喜歡偷襲了，總是從視線的死角發起攻擊。”凱撒冷笑，“野獸終歸是野獸。”

    “野獸？”這個詞似乎刺痛了烏獲，“人類，我們在青銅柱上刻下法典的時候你們還只是一羣猴子。我宣誓效忠的時候你們還在重複背叛和被背叛的所謂政治的鬧劇。落後的低等動物，雜種，你以爲自己是什麼？”

    “我是凱撒·加圖索。”

    金髮的青年拄着斷刀站起來，右手腕有扭傷，也許還有點骨裂，呼吸會痛，可能斷了幾根肋骨……但是他還是站直了，金髮依然耀眼的像太陽。

    “你也可以叫我凱撒，我不喜歡加圖索這個姓。”

    烏獲的手指漸漸攥緊。“你……傲慢到愚蠢。”

    凱撒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緒，“人就是爲驕傲而活的。這種事野獸是不會懂的。”

    驕傲？

    驕傲會毀了你。

    烏獲看着那個青年，像是看到了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白帝城淪陷那日他接到的命令是守護，但是爲了所謂的驕傲，他走出宮殿參與了戰爭。

    熱刃貫穿胸甲的速度越來越快，血還在空中的時候，就有新的脖頸被切斷。於是血雨不止，像是有一朵妖異的曼陀羅在空中綻放。

    他沉浸在殺戮的喜悅中，直到城市的正中央立起一根高杆，那孩子被掛在高杆頂上，閉着眼睛，整個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燒那個孩子。

    同時也燒死了他的驕傲。

    後來他脫下甲冑，自願成爲守陵者，即使山丘變作江河，曾經的烈火熄滅在刺骨的寒潮中，他也不爲所動。

    他是陵墓的守護者，灰之王諾頓最忠誠的劍，沒有慾望也沒有驕傲。

    他的職責，就是完成任務——哪怕這個任務聽起來再不合理。

    欺騙也好，構陷也罷，一切都可以是達成目標的手段。

    是啊……烏獲嘆氣。他完全沒必要爲了所謂的驕傲和眼前的傢伙死鬥。

    真怪，真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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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獲的動搖

    ROLL : d40+43=d40(9)+43=52